蝶入花叢
若是紅兒呂業夫婦在,大約午時過一刻就能看診五十位。然而此時,卻早已經過了五時三刻,外麵還坐著十位夫人。 原因很簡單,那些夫人,跟張良付診金的時候,會刻意多聊幾句。而張良也會溫和有禮地回答別人,仿佛在筵席上,觥籌交錯。 那些美少婦旁邊的婢女也都會趁機說上一句兩句的話。 所以,司月玄常常是空著,看著這位大公子風流倜儻地應酬,而她的時光就白白地流走。 偏偏這家夥換不得,以他的能力,抓個藥是沒有問題,但是中兒卻不能站在那裏喚人入內,所以司月玄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微笑的側臉,火氣漸漸蓄積,幾乎要噴了出來。 不是沒落的貴族嗎?為什麽還聊得那麽起勁?不是說心係韓國嗎? 切……司月玄在心裏無數次地冷笑。 當終於忙完,外麵還有一群人等在那裏等待預約。司月玄見狀便起身,對中兒說道:“我去煮點吃的,你把這裏收拾一下。藥材清點並記下,登下我來補。” 平日裏,這些事呂業自然會做,其實她也會做,但是她不想留在這裏,看那個討厭鬼。雖然那個呂業跟她是互相看不順眼,但是用著卻非常順手,這才走半天,她便已經實在是有些懷念,他們夫婦。 看了眼那個跟花蝴蝶似的跟那些夫人或者婢女說話的張良,心情是非常地操蛋。呂業跟她是私人恩怨,但是從未影響工作。而這個家夥,明明是醫館,生老病死最集中的地方,他感覺就像開了一家酒店,而他正在拉客似的。 去了後院,走進廚房,開始準備飯菜。 對了,她還得清點廚房的糧食,若不夠了,趁這世間得趕緊去買些回來。否則他們就等著餓肚子吧! 哎,呂業他們要走一個月,感覺好漫長的樣子! 等司月玄端了飯菜出來,那些預約的人終於散去,而中兒已經在隔壁切藥材。 反正突然開始討厭起那個中兒的哥哥了,若非他的緣故,中兒的喉嚨也不至於變成這樣了…… “他若不變成這樣,你哪裏就能遇見他?”張良突然出聲說道,看著司月玄非常不屑一顧的眼神:“少給我甩臉子!我堂堂公子一枚,在這裏跟你做夥計使喚,已經是看在老天風調雨順的麵子上,才勉強做的。” 司月玄覺得他那張臉從今天早上起,怎麽就變得十分惹人討厭了。 她的肚子以及快餓癟了,也沒力氣和他鬥嘴,便把食物擺好,大聲地喚道:“中兒,吃飯了。” 中兒便從側廳進來,看見司月玄麵前的食物,吞了吞口水,端起飯菜便往張良旁邊走去。司月玄抬頭看著張良得意洋洋地正坐著,吃著中兒端過去的飯菜,隻覺得突然沒了食欲。 這中兒也沒什麽可值得同情的! 很心塞地把那些食物塞進肚子裏,司月玄默默地把案子收拾好,然後回到廚房去洗碗。 那邊張良跟中兒三兩下把飯菜吃幹淨,然後中兒端了缽子和碟子施展輕工趕上了司月玄,兩人一起走進廚房,中兒便幫忙洗那些缽子和碟子。 司月玄冷冷地從廚房出來,走到正廳,拿了些錢便出門了。 小米需要買,豆子也不多了,鹽也快沒了。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