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4章 垃圾要分類
毛寧寧有些猥瑣地給李聖月遞了個眼神，齊暢不忍直視，直接別過了頭——他是真不想看見正直如李聖月也逃不開被毛寧寧帶歪的命運。
正直的聖月同學，在聽完毛寧寧的提議后，認真思考了一下，旋即以凝重的表情回到：
「你是說引起人類基因革命的『睡美人計劃』？」
「噗——！」
原本以為李聖月會被毛寧寧帶壞的齊暢不厚道地笑出聲來，毛寧寧聽完也一臉鬱悶：
「基因革命個鬼，你腦子裡能不能有點兒浪漫細胞。」
李聖月不解，難道不是這個意思？
童話里的睡美人被王子吻醒，然後國家復甦獲得新生，可現實卻是，王子親吻睡美人時睡美人的確已經死了，死人被活人渡了口氣過後出現了「復活」的跡象，這不就是古東方傳說中的詐屍么。屍體復甦，離「她」最近的王子自然成為了第一頓美食。活屍之災在地球蔓延開來，被逼無奈之下倖存者開始了漫長的星際逃生，成功活下來的人少之又少，哪怕在最初的帝星紮根繁衍，兩代往後還是無可避免地出現了近親通婚現象。人類無法正常地繁衍後代，逼不得已只能在種*族滅絕和基因污染兩者之間做出了選擇——返回地球提取活屍的基因鏈進行□□實驗。
□□計劃在初始階段其實並沒有表現出來什麼異常，甚至於相互通婚之後產生的後代還出現了明顯的基因進化，精神力也是在那個時候被開發出來進行大範圍的外用。一切都向著好的方向發展，直到第三性人的大規模出現——在與□□人通婚繁衍過後，男性後代之中出現了相當大一部分能夠受孕的「怪胎」，也就是後來的雌性。
李聖月在腦中把睡美人的前因後果完完整整想了兩遍，還是沒能找出來跟精神力透支有關的信息，他想繼續問毛寧寧，毛寧寧則擺出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拒絕跟他說話。
「時間緊迫，如果你有方法請儘快說出來。」
毛寧寧當然沒辦法，他只泄憤地掐了一下尚卿那帶著嬰兒肥的臉蛋，再次嫉妒了一把這傢伙水嫩嫩的皮膚。
「精神力透支陷入了沉睡，刺激*難以蘇醒的話，那直接刺激精神力呢？」
緊要關頭還是齊暢說出了一個可行的法子，三人輪番上陣試，其結果是不管探進去再多精神力皆是石沉大海，得不到半點回應。
「尚卿這傢伙精神力等級太高，得找個精神力等級相當的人來。」
齊暢面上未露出半分痕迹，心裡卻鬧翻了天——尚卿的精神力等級竟然高到了這種地步！
為了防止新生之中產生等級歧視，所以雖然有入校精神力等級測評，測試結果卻是不公開的。從前的齊暢雖然也猜測尚卿的精神力等級應該不低，卻沒想到竟然遠高於他們這屆公認的天才李聖月。
「不然去拜託老師？」
「舒妄達不發話老師不會幫忙，現在他有意要刁難尚卿，其他老師也不好插手。」
李聖月看了熟睡的尚卿一眼，掙扎了片刻，最終還是選擇了從尚卿的儲物櫃里拿出他的個人終端。
他見過的人之中，怕是也只有那個人的精神力等級同尚卿最為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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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卿睡得並不踏實，當初選擇熬夜弄零件是因為他周末得參加聯機賽壓根兒抽不出空來，原本想著熬一個通宵就能搞定，哪知道剛弄完一個他就透支了精神力。
意識還停留在將裝配完成的那個零件收進空間背包之時，剩下的便再記不得，醒來過後惦念的第一件事自然是——
「我那貴得要命的第二包零配件呢！」
蔣琦好不容易將人弄醒，誰知這人眼睛都沒睜開呢先來了這麼一句，一時間也有些哭笑不得。
「放心，你的零配件我已經幫你收到空間背包里去了。」
人醒來后李聖月忙上前一步擠開了蔣琦，倒不是說他對這個雄性有什麼成見，而是尚卿到底是個雌性，同雄性靠太近終究不是個事兒。
得知自己不用賠錢之後，尚卿這才放心地睜開眼睛，重獲光明后看見的第一個人就是李聖月，心情那叫一個好，然而好景不長，餘光掃到李聖月背後的蔣琦過後，那點子好心情瞬間丟到帝星去了。
「你怎麼在這兒！」
被點了名的蔣琦睜著一雙無辜的眼睛一眨不眨地回望尚卿，也不解釋，單單憑藉腦袋上的那個包就能讓尚卿產生極大的心虛。心虛的某人眼睛不由自主地往蔣琦的下*三路瞄去，後者順著他的目光瞄去，瞄完腿不自覺地抖了抖。
「是我們叫他來的，尚卿你朋友可真厲害，我們仨沒一個能叫醒你，他一來往你臉上……」
「時間不早了，咱們收拾收拾去集合吧！」
預感到毛寧寧的大嘴巴要說錯話，齊暢連忙捂住了他的嘴將人拖走。由於蔣琦是雄性進宿舍不方便，所以他們特意將尚卿抬到小教室里碰頭。小教室離集合地點比宿舍要遠，哪怕尚卿心裡有疑惑，眼下也只得抓緊時間趕過去集合。蔣琦站在原地乖乖地目送尚卿離開，完全沒有因為自己大老遠跑來幫忙，卻在被利用完后丟在一旁而有絲毫抱怨。
他只一如既往地在原地等著，等著那人同從前一樣跟人離去，等著關門，等著聽遠去的腳步聲，然後——腳步聲由遠至近，原本應該遠去的人又半路折返回來——
「嘭！」
小教室的門被猛地推開，尚卿目標極其明確地跑到了蔣琦面前，凜著一雙黑葡萄似的眼睛佯裝威脅道：
「呆在這裡別動，誰叫都不準走，要是有人強行帶你走你就揍他，一定要等著我回來，聽明白了嗎！」
小了整整兩圈兒的人跟訓兒子一樣教訓面前這個已經需要他仰視的大個子，而這個大個子竟也極溫順地，聽著，點頭，然後傻裡傻氣地揮手送他第二次離開。
同第一次不同，同從前任何一次都不同，現在的尚卿會為了他在前行時仍記得回頭看，看他是否跟上了，是否受了別人欺負，是否還在原地，等著他回來。
終於……
當門再一次關上，蔣琦伸出自己的雙手，將臉深深地埋入掌心。
終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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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的訓練還算輕鬆，他們現在在靶場練習精度射擊，靶位和安全員都只有那麼幾個，分到每個人頭上的時間就少，除了耳邊時不時響起的射擊聲，完全跟呆在宿舍裡頭休息沒什麼兩樣。不少雄性直接在地上躺下補覺了，尚卿也想有樣學樣，不過為了避免自己一睡就睡死過去，最終只得咬牙忍著。
忍著忍著，就忍到了舒妄達跑來沖著睡覺的幾個的屁股分別踹了一腳。
「讓你們來靶場是讓你們來補覺的？給老子滾過去排隊挨個兒站好！」
所有人都被攆去靠近預備射擊位置的外圍欄杆面前站定練軍姿，別的不能幹，只能盯著前頭的人一個個走向射擊位置。
「一號靶位，未上靶！」
「二號靶位，未上靶！」
「三號靶位，三發上靶，五環，五環，八環，不及格！」
負責檢靶的人每念一個舒妄達的臉色就難看一分，欄杆外頭站軍姿的一眾學員也漸漸收起了輕視的心思開始緊張起來——原本他們以為實*彈射擊並不難，現在又不比從前，每顆子*彈上都安裝了定位裝置，基本實現了指哪兒打哪兒，根本不存在脫靶的問題——怎麼前頭打靶的還會出現這麼多「光頭」？
「第一組，全部不及格！」
「下一組就位！」
第一組的六個人灰頭土臉地回到了隊伍里，頗有種無言面對江東父老的感覺，看得第二組第三組的人心驚肉跳，往後的射擊成績參差不齊，有五發全上靶打了不到三十環的，也有三發上靶人品爆發正好過及格線的，能上四十的鳳毛麟角，卻也意外的出了兩個五十環的好成績。
關容海看著站在他旁邊的李聖月，頗有種被命運選中的榮譽感。
「一百個人裡頭只有二十個及格，你們這是要上天吶！平時的舉槍練習的時間都喂狗了嗎！」
舒妄達站在隊伍前頭髮火，罵完了這些個拖後腿的自然該樹立幾個典型來讓這些渣滓羞愧羞愧，一百個人之中唯二的五十環記錄達成者，李聖月和關容海兩人理所當然地被他一巴掌拍在了榮譽的烤架上。
「花的時間一樣，你們不及格，別人為啥能打五十環？是你們比他倆笨？」
眾人聞言想搖頭，舒妄達卻緊接著說了下一句，
「沒錯！你們就是比人家笨！」
「你們以為我會說你們並不比他倆差，只是沒端正態度么？哼，告訴你，不！可！能！不要用不如人努力找借口，我告訴你們，你們就是能力不如他們，哪怕是努力了也照樣比不上他們！」
「出身沒別人好！能力也比不上！長相更比不上！你們活著還有啥意思？！我都替你們丟人！」
原本打算受安慰的一眾被這滿噹噹的黑雞湯灌得差點翻白眼兒，而被釘在了榮譽的烤架上受烈火烹煎的二人，這會兒也被舒妄達的做法給弄得有些下不來台。
都說成這副德行了，往後同學之間往後還怎麼相處？
「你們以為我這是激將法么？」
「狗屁！老子跟你們說的是現實！」
舒妄達銅鈴一樣大的眼睛掃過在場每個人的臉，最終定格在了第一排最末端的尚卿身上，粗壯的手臂一伸，食指極明確地一指——
「你！喝再多牛奶都註定是個矮子！」
尚卿：==凸
站在他背後的李聖琳幸災樂禍地笑著，卻不想下一刻便被點了名——
「你！就是用再多保養品也不會長得比他好看！」
李聖琳：……
「還有你！再怎麼廣撒網多獻殷勤也找不著對象！」
「你們！全——都是垃圾！」
被罵到這個份兒上，哪怕是再好脾氣的都恨不得把舒妄達踩在臭腳丫子底下狠狠碾一碾，而舒妄達並不因此收斂，繼續扯著那震天響的嗓門兒道：
「你們是垃圾，我們三軍院就是垃圾回收站，放對了地方的是寶貝，放錯了地方的就只能是垃圾，沒有人在恰當的時機給你們分門別類引導你們走到正確的路上去，哪怕你們再努力再不甘心，也只能當一輩子垃圾！」
「不把你們這群垃圾分類重造，我舒妄達第一個滾出學校，敢害老子丟工作的，都給我小心著點兒腦袋！不想丟命就給我拿出吃奶的勁兒來找自己的道兒！」
「我早晚要讓你們清楚，讀三軍院，是你們這輩子最大的福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