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竊聽
「哎喲都說了你還不相信，趕緊著吧，boss今天心情好，而且是特別特別的好，有什麼方案啊計劃啊總結啊彙報啊什麼的甭管完善沒完善靠譜不靠譜，通過率絕對高達百分之九十以上，即便爛到被駁回了，也絕不會像以前劈頭蓋臉一頓罵的，和顏悅色龍心大悅你懂不懂？！別怪沒提醒你啊，趕緊著吧，boss辦公室都排上隊了，過期不候啊！」
合著這才是今天金主大人辦公室上演十里長街的原因？
爍陽躡手躡腳地湊近了些，這才發現在茶水間裏手舞足蹈的是景式集團總裁秘書辦公室的高級行政助理之一、明明長著一張討喜的娃娃臉可作風卻十足御姐范兒的sandy。
「你怎麼知道金……呃，boss大人今天心情不錯？」爍陽斜靠著門框，雙手環抱於胸前，他只想知道這位大仙是怎麼能從一張萬年冰山臉配彆扭性格中看出喜悅的，難道這就是術業有專攻？秘書讀心是手到擒來，特種兵讀心就是驢頭不對馬嘴？
sandy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亡羊補牢，迅速切斷了通訊，終端機的屏幕瞬間暗淡了下去。
轉身，眨眼，再眨眼，一張娃娃臉的優勢被發揮的淋漓盡致。
「……」被這麼看著，爍陽不但沒有被女生專註眼神注視的酥麻感，反倒一股涼氣從腳底板直竄後腦勺，尤其是那笑容，怎麼總感覺有那麼多不言而喻的曖mei……
「我還有工作，要是爍先生沒有什麼問題的話，那我就先回去忙咯。」sandy沖爍陽頑皮地眨了眨眼，「當然，如果你能幫我保守秘密，不告訴boss是我給各部門主管通風報信的話，我會有額外獎勵的哦。」
爍陽僵硬地轉身，真是誰招的員工像誰：「我只能做到他不問我就不主動說。」
頂著景正翰的通行碼，爍陽在景式集團足有77層的大樓里暢通無阻，甚至連財務科、資料庫、監控室這些地方在看到一個陌生人拿著他們boss的通行碼竄來竄去都沒人打電話上去確認一下，不曉得是他們是太相信boss識人善用的眼光，還是安全防護意識太差。
其實爍陽在景式集團逛游也不是漫無目的的瞎晃，當初雖然上級下的命令的確含糊了些，只說要通過混跡娛樂圈打入名流交際圈然後獲取情報，具體為什麼要打入上層名流、又要獲取那些情報，「上輩子」的爍陽都是嚴格以一個軍人的標準來要求自己，服從是軍人的天職，所以只要服從就好，不該管的不要管，不該問的不要問，看見了什麼就彙報什麼，至於怎樣裁決和判斷，上級需要聽取自己意見的時候自然會要求提交報告，如果沒有要求，那自然不是自己能夠過問的東西，然而就著這樣恪盡職守，反倒死於非命。
雖然不想承認，但能夠那麼精準地摸清楚自己動向，而且是在自己又一次執行命令歸來后將自己截住，並且準確的說出自己的軍銜，雖然這幾日輾轉反側不願相信，但與其說是自己露餡而導致橫死，倒不如說是被人出賣、被自己人從背後捅了刀子。
所以這一次，雖然面上依舊是一令一動，可爍陽不得不吃一塹長一智多留個心眼。上級的命令說是要通過娛樂圈打入上層名流內部以獲取情報，那麼就足以證明在上層名流中存在某種讓聯邦、讓軍部覺得是危險的、至少是可以的人或事，更有甚者有可能因為這位名流身份特殊，政府即便懷疑卻因為沒有確鑿的證據而不得不按兵不動，所以才會派遣身為特種兵的自己從多方面查證，只是那個可能存在威脅的名流到底是誰，爍陽雖然奉命查了許多人的許多資料，卻因為消息只是單向匯總而無法跟進，以至於即便重來一次那個幕後之人也始終在幕後。
不過有一件事情雖然沒有確認過，但是卻可以防患於未然，要說到名流，試問在整個聯邦，誰又能與他景家比肩？掌握了整個聯邦近半的資金，說句富可敵國都是謙虛了。既然要查名流，自己現在就在名流中的名流身邊，這麼近水樓台先得月的機會不好好利用，實在是腦子壞掉了。
本來準備好了一大堆胡攪蠻纏的理由準備應付隨時可能衝上來對自己盤問來盤問去的員工，卻都成了多餘，然而這麼輕而易舉肆無忌憚，反倒讓爍陽有些摸不準，是真的問心無愧所以不怕，還是請君入甕只待自己入局后瓮中捉鱉？
所以查歸查，爍陽卻也不敢耽擱時間太長，一面查景式集團資金的流向、景正翰及其接觸人員的動態，一邊百無聊賴的上上網或者乾脆製造點小麻煩然後沒心沒肺地道個歉，做足了抱著金大腿上位就開始作威作福的拜金青年。
從財務部女員工桌上假公濟私地揩了一個棒棒糖刁在嘴裡，爍陽雙手插兜，沖著監控錄像抖著腿，做足了地痞流氓相，乘著電梯回到頂樓，一開門，都這麼半天過去了，裡面杵著的人頭反倒比離開的時候還要多，想到剛才在茶水間里sandy的手舞足蹈，爍陽瞬間悟了。
「你還知道回來。」聽彙報的間隙，景正翰朝爍陽飛去一記眼刀。
「那當然，」爍陽說的毫無愧色，「我總要導出看看你是不是真這麼有錢，萬一被你誆了，那我豈不是虧大發了么。」
眾高管聞言面色一緊，竟然有人當面質疑聯邦首富當家是不是真的有錢，看來自己的確活得太久聽得太多了。
而聞言，景正翰只是收回目光，一副什麼都沒聽見的模樣，示意坐在對面的企劃總監接著說。
那邊又開始說些聽不懂的東西，爍陽自知插不上話，自顧自地窩回沙發上抱著腿團起來，抱著景正翰給自己用於打發時間的光腦，指尖噼里啪啦地在虛擬鍵盤上飛速敲擊。
腦海中白毛狐狸的小模樣被格外放大，一雙鴿子血似的紅眸滴溜溜地轉著，立起身子，豎著兩隻爪子是不是擼著臉頰兩側的鬍鬚：「咱打個商量唄。」
瞥了眼景正翰，見對方沒有把注意力往自己這邊看，手上的動作不由又快了幾分，半透明的虛擬鍵盤上竟成了一片殘影。
「喂喂，你別不理我啊，好歹你也是我的宿主不是？」一雙赤紅的雙眼水色瀲灧，大有你再不理我我就哭給你看的架勢。
爍陽：……
之前在成功入侵傑森的終端之後，爍陽便在其資料庫中根植了一個木馬，只要這邊啟動根程序，終端便會悄無聲息地啟動傑森終端機的視頻功能，簡而言之就是悄無聲息地在傑森身上安裝了一個帶追蹤定位系統的視頻監視器。
「好吧，我言簡意賅，你已經好幾天沒有讓我進食了，我能源快不夠了，所以現在機會千載難逢，不要忘記該投喂的時候好好投喂投喂我。」紅眼白毛狐狸抖了抖身上絨絨的白毛。
爍陽反映了半天才明白何謂「投喂」，瞬間炸毛：該死的狐狸精！
小妖：「隨你怎麼說，不過我這可以誠心誠意地向你建議，如果你真的那麼不重視我以至於系統的自報系統啟動，你可別怪我強迫你啊。」
一想到需要通過親密的方式才能獲得系統所需要的能量，爍陽就毛骨悚然，不過比起系統強制執行直接抱著就啃，不如捨身取義牽個手摟摟抱抱一下比較能吃得消……
爍陽一邊心塞，一邊在輸入一串指令代碼后按下回車鍵。
游標在另起一行的第一格的位置上閃爍了幾下，隨即屏幕陷入一片黑暗。
？難道啟動失敗了？
爍陽瞪著死機似的黑屏看了半晌，正想著要不要退出后重新編寫木馬，卻眼尖地發現右下角一顆小小的綠點晃了晃。
看來不是木馬有問題，是傑森此刻正身處一個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的環境下。
這是在哪兒？
爍陽心下疑問，分屏將畫面縮小，一邊監視的同時一邊檢索傑森此刻的位置。
航空港口5號倉庫，還是民用倉庫。
爍陽微微皺眉，正琢磨著，監控畫面突然一亮，好像大門或者窗戶之類的被突然打開，屏幕左下角驟然一亮，將畫面照成明暗分明的兩大塊，雖然昏暗居多，可爍陽還是能夠從那驚鴻一瞥中看出傑森眼前的事物：機甲！
傑森面前的是一家機甲，而且還是軍用機甲！民用倉庫中停放著一架私人機甲，而且還堂而皇之地利用航空港口轉移！
早上傑森才出席了沈樊西一角的評審，不到晚上就出現在倉庫裡面對一架軍用機甲，這裡面的聯繫是什麼？
爍陽迅速入侵傳奇影視財務部門資料庫，查看近期所有資金流動數據，同時攻破傑森個人終端資料庫防護系統，摘出所有有關資金流動的數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