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2 打臉,親吻
「……」
電話這頭和電話那頭同時安靜了下來。
姬行知猛地起身,睜大了雙眼,興奮地扭成了一條蛆。
他大哥竟然還認識自由洲陰陽師協會會長!
這要是以後他去自由洲耍,不得橫著走?
在司扶傾打通橘憲司的電話時,竹澤隆二整個人都麻木了。
此時此刻,他渾身冰涼冰涼的,他失控地吼叫了起來:「你以為你隨便打個電話就能夠找人冒充橘會長了嗎?!」
橘憲司是什麼地位?
整個自由洲的陰陽師圈子,除了源明池外,他排在第二。
他今年四十五歲,已經是至尊陰陽師,這是多少人窮盡一生都達不到的層次。
橘憲司只覺得司扶傾的語氣和說話風格讓他感覺到了熟悉,他試探性地問:「您、您難道是……」
「橘憲司,我幫你做上會長的位置,不是讓你享福。」司扶傾淡淡地說,「這次只是警告,管好你手下其他人,這竹澤隆二,我幫你處理了。」
否則,這陰陽師協會的會長也不用做了。
通話結束。
姬行知終於能開口了:「卧槽厲害啊大哥,你和橘憲司是什麼關係?他也是你收的小弟?」
「不算。」司扶傾輕描淡寫,「他競選會長的時候我幫了一把,欠我人情。」
姬行知:「……」
這人情欠的也太大了吧,他也想欠。
「大哥,你看我怎麼樣?」姬行知很諂媚,「我要是當了陰陽師協會會長,你讓我往東,我肯定不會往西。」
「我手下哪個人要是敢做出這樣的事情,我一定廢了他!」
司扶傾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等你成為至尊陰陽師的時候,我可以考慮。」
姬行知一下子就蔫了:「那起碼也得五年。」
「好了,現在我們可以好好地談談。」司扶傾重新看向竹澤隆二,「誰讓你去東嶺海的?」
「沒有誰!」竹澤隆二梗著脖子,「你找人冒充橘會長嚇我,你等著吧!」
他的話剛一說完,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是他的手機。
竹澤隆二一愣,司扶傾已經提前幫他按下了接聽鍵。
「竹澤隆二!」電話剛一接通,對面的咆哮聲就過來了,「你做了什麼好事?你知不知道就在剛才橘會長直接廢了我們的部門?你幹了什麼你說啊!」
「!」
竹澤隆二的腦海一片空白,他聲音顫抖:「師、師傅,您說什麼?」
「師傅?我沒有你這樣的逆徒!」對方冷笑了一聲,「你好樣的,算我識人不清!自生自滅吧!」
電話就這麼掛斷了。
竹澤隆二獃獃的,冷汗瞬間浸透了衣服。
他僵硬地抬起頭,對上女孩的視線,恐懼地大叫出聲:「我說我說!我不知道那人是誰,但那人找到我說只要我能打開東嶺海的亡靈之門,就助我成為至尊陰陽師。」
「大人!我說的句句屬實,絕對沒有半分欺瞞!」
司扶傾:「那人呢?」
「我不知道他去了哪裡。」竹澤隆二瘋狂地磕頭,開始求饒,「大人饒命啊,我無意與大人為敵,一切都是我一時之貪,求大人放過我。」
「不知道?」司扶傾狐狸眼眯起,忽然笑了,「那也沒什麼用了。」
竹澤隆二的身子猛地一頓,突兀的慘叫聲響起。
他的修為被廢了,甚至無法再凝聚陰陽五行之力。
他臉色慘白。
這到底是什麼實力?!
難不成,他剛才竟然在對一位至尊陰陽師叫囂?
「送給你們姬家了。」司扶傾擦了擦手,「剛好可以研究研究。」
「多謝大哥。」姬行知喜氣洋洋,「大哥放心,我一定不會辜負你的希望。」
他還等著有一天上位呢。
**
翌日。
下午三點,郁夕珩處理完了所有的事務后,便來到了《光》劇組,陪著司扶傾拍戲。
今天還是下潛戲。
「曲先生。」郁夕珩走進導演室,和曲凌雲打了個招呼,「她昨天忙了一台手術,有些累,我想讓拍攝暫停兩天,期間損失的資金我會讓人補上。」
「不用不用。」曲凌雲受寵若驚,「現在已經到了收尾階段了,她太拼了,我都勸不住。」
郁夕珩在他對面坐下來:「什麼時候拍完?」
「預計十一月底。」曲凌雲神情複雜,「她真的很敬業,工作效率超出了我的想象。」
「我還在想如果今年拍不完,那就爭奪後年的格萊恩獎,沒想到竟然成功了。」
按照格萊恩獎的評選規矩,今年評選的電影必須是去年拍攝完畢並製作成片,並不看上映日期。
哪怕晚一天都只能順延一年。
郁夕珩望著休息室的門,笑容淡淡的:「她一直很努力。」
「是啊。」曲凌雲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她比阿瀾拼多了,我相信她會成為下一個格萊恩終身成就獎的獲得者。」
「曲導,不好了!」突然,工作人員慌慌張張地跑了過來,「司老師昏過去了。」
曲凌雲的神色一變,還沒等他站起來,他身旁一陣風掠過,郁夕珩已經不見了。
外面,劇組的醫護人員正手忙腳亂地將司扶傾放到擔架上,將她立刻送入了休息室。
郁夕珩的手指動了動,指尖冰涼:「怎麼回事?」
「郁先生!」女醫生嚇了一跳,忙道,「郁先生放心,沒有生病危險,只是寒氣入體,司小姐又在生理期,我給她開點止痛藥。」
郁夕珩身上的冷意卸去了些,他說:「麻煩了。」
女醫生立刻去拿葯,很快折返回來,交到郁夕珩手上。
她猶豫了一下,又說:「郁先生,司小姐太拼了,我們都勸不住,你勸勸她讓她休息休息。」
郁夕珩垂眸,嗓音溫淡:「我知道。」
他進到休息室內,屏退其他人,將葯給司扶傾喂下去。
過了一會兒,她醒了過來,腹部還有一陣陣下墜撕裂般的疼痛,這讓她忍不住蜷縮了起來。
卻在她蜷縮之前,有溫暖的手覆在了她的腹部,緩和了她的疼痛。
司扶傾一怔,抬頭:「九哥?」
「生理期,怎麼還下海?」郁夕珩低頭看她,閉了閉眼,「你所下潛的地方零下三十度,不要身體了嗎?」
他知道為了確保鏡頭真實還原,司扶傾在拍戲的時候是不會動用任何進化者的力量或者陰陽五行之力。
即便她本身的體魄要比普通人強很多,可連續不斷的拍戲,加上昨天的給郁祁山治療,她確實很疲憊。
司扶傾撇過頭,很小聲地說:「我忘了。」
「忘了?」郁夕珩被她氣笑了。
但他也捨不得說她,只是扶起她:「喝點水暖暖胃。」
他一隻抱著她,另一隻手很小心地給她喂紅糖水。
紅糖水入口,化為一股暖流。
司扶傾一口一口地喝著。
很甜。
但她突然間很想哭。
並不是因為疼。
這樣的疼對她來說的確不算什麼。
她曾經被永恆大陸森林裡的狂獸一爪子穿破腹部,獸爪上還帶著毒,五臟六腑都疼得翻滾。
她也只是很冷靜地找到解藥,處理完毒素之後自己再進行傷口上的縫合。
因為她知道,夜挽瀾離開后,她受傷了也沒有人可以去撒嬌了。
她必須堅強起來,再疼也要接著往前走。
可現在忽然又有了一個可以靠著的人。
郁夕珩很有耐心地喂她喝完了一碗紅糖水。
司扶傾自知理虧,她的頭悶在抱枕里:「我好多了,我真的忘了,沒騙你。」
郁夕珩:「嗯,我知道。」
這一個月都在拍下潛戲,她工作起來往往會忽視自己的身體。
「好好躺著。」郁夕珩將碗拿起,他眼眸垂著,語氣添了幾分冷,「不許不聽話。」
他起身,正要出去給她準備一碗紅糖小圓子,目光一瞥,卻看見枕頭被水浸濕了一小片。
女孩蜷縮成小小的一團,眼淚正順著眼角一滴接著一滴地流下。
她在哭。
郁夕珩的神情罕見地出現了片刻的空白,第一次有些無措。
他在她身邊躺了下來,抱住她,低聲說:「我不是凶你,傾傾。」
「我知道。」司扶傾頓了頓,聲音也很低,「我只是很開心。」
很久都沒有人這麼照顧過她了。
「開心?」郁夕珩默了一瞬,他摸了摸她的頭,「這樣就開心了,姑娘也很好哄。」
她的不安他都看在眼裡。
他不會去問她,只會陪著她。
眼眶更加沉重,司扶傾想要抬手去揉眼睛,卻被他握住了手腕:「又不聽話了,用紙擦。」
司扶傾從他手中接過紙,將眼淚擦乾。
腹部的墜痛感確實減輕不少,她扶著床準備做起來,一轉身,目光一頓。
「……你怎麼上床了?」
他的神情並沒有什麼變化,側著身看她,一隻手支著頭:「哄你。」
司扶傾小小地「哦」了一聲:「那我被哄好了,禮尚往來,我也可以哄你。」
「哄我?」郁夕珩微微傾身,問,「能親了么?」
司扶傾的腹部不疼了,但大腦開始發出了罷工的聲音。
他又摸了摸她的頭:「不說話,就是默認了。」
她的眼睫微微一顫。
下一秒,她的唇上一重,他很輕柔地吻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