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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如何成為一隻合格的仙姝

  入夜時分,龍皎月望著窗外那一輪即將圓滿的明月,終於鬆了一口氣。


  長流三峰,浮雲閣,憫生宮,三司殿。長流三首,秋明淵,千戶塵玉,沈望山。


  長流只有三位世尊,但旗下又分七門,加上那三位世尊,一共有十位長老。仙姝派,靈獸峰,天機台,都歸於沈望山門下的三司殿所管。


  現在率領仙姝派的師尊是靜水師太。根據秦菊苣對劇情的回憶,這位靜水師太年輕時曾有一段刻骨銘心的愛情,但後來她那意中人在魔界為魔族所殺,是以靜水師太嫉魔如仇,但凡是跟魔族有一分毫關係的,都是寧可殺錯也不願放過。


  但現在,龍皎月這身懷噬心魔蠱的長流遊客(魔族姦細),這站的這塊地皮,可就是仙姝派的首席大弟子的竹舍小院。


  龍皎月盯著天空那輪明月,心裡已然明了。


  作為親手寫完劇情寫完《仙俠之夏若花》的菊苣,魔尊明天晚上會在哪裡出現,秦菊苣早就心知肚明了好嗎?


  身後有輕輕的腳步聲和衣物落地的窸窣聲,龍皎月不用回頭也知道那是誰,也知道她在幹嘛。她只呆望著月亮,思索以後的路。誰知那人卻突然聲音輕輕道:「龍施主,你先莫要轉回頭來。」


  啥?啥啥啥?

  不說倒是還好,這聽到這句話,龍皎月不由得就轉過了頭去。這一看不要緊,龍皎月只覺得驀然(被美色)一震。


  面前簡潔的竹舍里,白芷正背對她而站,那白色的腰帶飄落於地,鬆鬆垮垮的衣裳早已褪至腰際,露出那細細的脊樑和腰身,看上去真是纖細柔軟,不堪盈盈一握。


  那潔白的月光像是在她的身體上鍍上了一層瑩白色的光澤,黑髮驚心,白肌動魄,那閃耀著迷人光澤的裸背在她面前曇花一現似得,又重新被旁邊白絲一般的褻衣給裹了上去。


  所幸白芷並沒有回頭,沒有看到龍皎月目瞪口呆的樣子。龍皎月只紅著老臉,不知為何,莫名尷尬的轉回頭,裝作繼續仔細研究那掛在天際的圓月。


  審美不僅是跨越國界,更是跨越性別的。秦菊苣一邊研究那月亮,一邊心裡暗想.……嘖嘖,人間尤物啊……

  白芷換好褻衣,回過頭來坐在青竹床榻上,聲音溫柔道:「師傅雲遊去了,仙姝峰現在由在下打理。世尊本以為龍施主不會上山,便沒有為龍施主騰出房舍。今晚就委屈龍施主,同白芷同睡清雅軒。」


  清雅軒?不就一破竹舍嗎?四面漏風,所幸現在是夏天,也不知道這山上沒暖氣,冬天還咋過。


  龍皎月轉過頭來,看那坐在床榻前的白芷。


  面若滿月,眉眼似水,這就是她手下親手構造出來的人物,有血有肉,有喜有怒。


  看著龍皎月定定的看著她,白芷微挑眼梢,摸了摸自己的臉頰,有些不好意思似得說道:「我同龍施主是初見,卻不知道龍施主一直這般望著白芷,可是白芷哪裡有不得體的地方?」


  不不不,你很好,你很得體。


  真的是.……甚溫柔啊~

  一想起原文里的那個龍皎月同這白芷日後因為一個男人勢同水火仇深似海,秦菊苣表示一陣接受無能。


  我tm寫的都是啥小說,為啥這女二到處都得吸引仇恨啊?!說起來那個男主到底是有多帥,連這樣溫柔的妹子都死心塌地的做了他的fans,最後連命都不要,都想和龍皎月撕逼。


  現在這樣和和氣氣師門友愛的,多好!我要是龍皎月,一定和這仙姝派首席大弟子打好關係,哪裡還會和她為了一個男人花式撕(嗶)。


  龍皎月剛想脫了鞋爬上床,突然又想起什麼似得,把上山來時的小行囊攤開,裡面一面窺世鏡,一根寒鐵玄鞭,一大堆用牛油皮紙裹著的小零食。


  她從裡面拿出一包用油紙封著的長嶺山糖漬板栗,打開了賽一顆進自己嘴裡,又遞給白芷:「嘗嘗吧,挺好吃的。」


  長流奉行苦修,門下弟子慎言慎行注重自身涵修,除非帶三尊腰牌下山除妖,門規里嚴令弟子私自下山。白芷從幼時便被家族送上長流修行,這些京都街頭叫賣的東西,色澤鮮亮誘人可口的零嘴,可是連聽都沒有聽說過。


  但出身於名門世家的修養教苛,出於矜持和剋制,她怎麼可能隨意接受別人的饋贈。白芷搖搖頭,心裡雖然非常想嘗一嘗,但還是搖頭婉拒道:「白芷不喜歡吃這些,謝謝龍施主好意。」


  龍皎月早就看穿了白芷的小九九,死乞白賴的把那一包板栗放在她手上,又開始翻其他的零嘴:「就嘗一嘗嘛,又沒人知道。你都沒嘗過,哪裡知道喜歡不喜歡呢?」


  成為朋友,最快的方式就是有一個共同的敵人。


  根據秦菊苣前世在女人堆里翻來覆去打滾的經驗,女人啊,就是喜歡吃吃吃買買買說說說。如果想要打破兩個陌生女人之間的堅冰,靠的就是層出不窮的零嘴。而鞏固兩個女人之間的友情,那吐槽共同仇視的小婊砸就是最好的武器!


  可惜龍皎月初來乍到,沒有疑似目標的人出現,無法將這萍水相逢的友情再升華一下。但女人都愛八卦不是?


  龍皎月扳開一個蜜餞盒子,聞著裡面玫瑰花露的香氛,掏出玫瑰芝露千層酥,像是以往重生前湊熱鬧聽八卦一般問道:「白芷,你為什麼剛叫我龍施主?按理說,我通過了長流的考核,就該是入門的弟子,你為何不直喚我皎月或者師妹呢?」


  某人已經光明正大的忘了,最後一關她是走的被化目聖手親自開的vip後門,用一隻比翼鳥接過來的,並不算是通過了入學的所有考核。


  白芷正細細的咀嚼著一顆板栗,她緩緩咽下了,才溫柔回答道:「這個我不清楚.……聽門下有些弟子們私下說,龍施主同世尊有婚約,不可能讓龍施主頂著師徒名分拜入三司殿。那日後若是龍施主與世尊完了婚,這師徒關係說出去,怕是要讓整個玄門都笑話。」


  尼瑪,原來這沈望山這小心機boy,今天當著眾人的面開後門,派比翼鳥來接她,不讓她通過最後一門考核順利入師門,原來是這個意思。


  難怪龍宗主只當她上長流山遊玩一趟,一點也不擔心她會清修吃苦。雖然長流門規森嚴,禁慾禁貪禁邪奉行苦修,但龍皎月沒有拜入師門,那千八百條門規對她根本不起作用!

  估計她爹當初逼著她去長流,就是為了和這未來女婿沈望山處出感情來。


  難怪龍皎月要離家出走,畢竟像她這樣的紈絝叛逆少女,如果不是北陵城一樣身帶妹子都要愛上我的男主光環,龍庭世家大小姐這種人,怎麼可能心甘情願被家族聯姻嫁給沈望山!


  這尼瑪跟原著差的太遠了吧?這還是我寫的故事嗎?這拜入長流的目的完全大變樣了好嗎?主線是誰給老子寫的!給我滾出來!坑女二不帶這麼坑的啊!

  摔!

  雖然那個沈望山,三司聖手,位高權重,長相清俊,性格溫柔,噓寒問暖無微不至.……可是他能不能活到最後我又能不能擺脫命運(劇情)跳過親手斬下他的頭顱的情節那都是未知數好嘛?你要是這樣給沈望山安個未婚夫的身份,你要日後可能黑化的我如何去面對那張關懷備至親切溫柔的臉啊!!!!!!!


  面前白芷第n次把手伸進牛皮油紙中,像是發覺了什麼似得,俏臉一紅,把那包牛皮油紙包著的板栗遞給她。秦菊苣正忙著思索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根本沒看到那牛皮油紙里的板栗已經所剩無幾了。


  白芷拿起手絹擦了擦嘴,臉上還帶著害羞心慌的紅。


  世人都知道,北蒼齊雲府的二小姐出生書香門第,自小知書達理,上長流入修真道修行近十年,道法出眾成績斐然,堪稱世人心中的名門典範。


  如果被人知道,這表面矜持溫柔的大小姐背後竟然這麼貪吃,不僅不顧矜持受了萍水之人的零嘴,還剎不住腳,吃得快見了底。說出去,不知道得是多敗壞了府門的名聲。


  從小,她就被當做府門中最知禮儀的典範。在七歲之前,她從未出過府門。七歲之後,長流招學,府中的道師說她天生慧根,父親便將她送上了長流。是以,在七歲之後,她從未出過長流。


  從府門到長流,父親說未出閣的女子不能在眾人面前拋頭露面,那樣有失禮儀,她便戴著面紗坐在馬車裡,三天三夜裡,除了夜晚在客棧投宿,連馬車裡的帘子都沒有掀起過一次。


  她不知道,除了齊雲府的府邸,外面的世界到底是什麼樣子。這些味道鮮美的街頭零嘴,這些花花綠綠的小玩意,都是父親嘴裡玩物喪志的雜物。外面人聲鼎沸,她想要伸頭去看看,看看這新奇百態的世界,可心裡越是想,她就坐得越是端正。儘管是在馬車裡,可她那一板一眼正襟危坐的樣子,彷彿整個世界,整個齊雲府的長輩,都在看著她。


  秦菊苣思索了半天,總算想起來,到底是什麼地方出了錯。


  《仙俠之夏若花》里,龍皎月以自身韌性扛過了一個月的毒發,之後實在堅持不住,才上了山。


  龍皎月從小接受正派教育,仇視魔族,自然不願在噬心魔蠱操縱下受魔尊擺布。即使她在噬心魔蠱的力量下屈服,最後上山來也是心不甘情不願。


  而秦菊苣不一樣,她是知道自己體內有了魔蠱,就馬上屁顛顛的上了長流。這時機,整整的提前了一個月啊!

  再說,那龍皎月一個月之後毒發才上的長流,可能在那一個月內,龍宗主見她那麼堅決的抵制沈望山與她的聯姻,取消了婚約。可現在秦菊苣這喜氣洋洋的上了長流,那龍宗主本該在這一月里作出的心理鬥爭和取消婚約的結果全都化為了莫須有.……

  這劇情.……忒不按常理出牌了……

  秦菊苣鬱悶了半天,再看白芷一直緊張的注意著她。


  白芷局促不安的坐在靠牆的竹榻上,目光躲閃,但確實一直小心翼翼的看著她,帶著又害怕又害羞的神色。龍皎月低頭一看,那牛皮油紙里的板栗,就只剩下寥寥無幾的幾顆了。她下意識微微抬高了點聲音:「你全都吃了啊?」


  白芷如遭重擊,臉上像是燒了朵粉霞,一直紅到了耳根。她的眼眶瞬間紅了,心裡又羞又憤,巴不得把臉蒙起來逃出去。


  身為齊雲府的二小姐,身為恪守長流清規多年的首席弟子,她怎麼可以那麼不矜持,怎麼可以那麼失禮的吃了人家那麼多東西?這若是說出去,她以後的臉面要往哪裡擱?龍皎月和大家肯定都會看不起她了,她羞憤的都快要不知如何是好了!


  龍皎月緊跟著又是下一句:「你不知道嗎?這種板栗吃多了是會不消化的!吶,我這裡還有一盒松子山楂露,這可以助消化的。」


  白芷聽到這句話,驀然僵住了。她先是驚訝,然後再是鬆了一大口氣,這才敢正眼看她。看到龍皎月如常的神情,再三確認她似乎並沒有因為她吃的太多而流露出不滿或者鄙夷,白芷才迅速將那窘迫的神色毫無痕迹的收斂起來,只是眼眶還微微紅著,耳朵也有些發熱。


  龍皎月對白芷的神色並未在意,她只是望著窗外竹枝縫隙間掩藏的明月,心頭浮上一計。白芷望著龍皎月時而嗟嘆時而傻笑的臉,竟然沒有再推辭,只是伸手接過她手中從行囊里翻過來的精緻小木盒。


  那木盒上鑲著異域的風寶石,拿在手裡一點重量也無。打開之後,裡面是一疊淡粉色的酥餅,酸甜異香撲鼻。


  白芷看著那傾泄而下的月光籠在龍皎月晶瑩剔透的臉上,不知怎的,眼眶又是一熱,唇角卻是浮出一個低低淺淺的笑容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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