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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請按劇情來,謝謝

  龍庭世家給龍皎月找的嫡系師傅,竟然就是那個虎目帶疤的壯年男子。


  六叔把手點在龍皎月額上,半響收回手,只瞪著虎目說道:「駑鈍小兒!自上山來,心法未有長進,內力不進反退!也不知長流怎麼讓你當上這個仙姝峰峰主的!只顧貪餉,荒廢多日!」


  龍皎月壯著膽子,也不甘示弱的瞪他一眼。那虎目的男子面色一猙獰,連帶著牽扯到臉上的肌肉,那道蜈蚣一般橫貫半張臉的傷疤扭曲的動起來。他只憤憤道:「真不知道老四怎麼生了你這麼個沒用的女兒,要是生在六叔門下,六叔非得打死你不可!」


  秦菊苣內心os道:誰要生下你門下,還不如買塊豆腐自殺得了!

  仙姝峰的靈犀台是整座山峰的靈氣匯聚之處,也是被長流開闢出的潛修習法之台。這個時候,四周的弟子皆在前面的練武台跟著首席大弟子練劍,是以分外清凈。


  六叔把腰間的佩劍給插在了地上,再左右瞅了龍皎月一眼,納悶的說道:「你上長流也算有些時日了,又被聖尊定了仙姝峰峰主的位置,怎的說也該給你在浣劍台給鑄把靈劍吧?」


  龍皎月堅決執行紈絝子弟目中無人的行動方案,只愛理不理道:「六叔,你愛教不教,別操心那些有的沒的。」


  你以為我不想去鑄靈劍啊!整天踩著一把靈劍在天上飛來飛去那多拉風!只是鑄造上等靈劍須得開鋒的啊。那開鋒說好聽一點是澆築靈性,說得不好聽,就是要我下山去殺怪啊!


  每年長流除去收妖除魅的酬金,大部分錢財,都是從浣劍台販劍這門道上得來的。浣劍台的弟子大多是商賈之家的世子,被送上長流山來。


  你看那金殿,你看那白玉石階!你看那懸樑木的長流食堂!你看那統一發放的白藍色校服!哪一樣不是在燒錢?長流奉行苦修,可那錢財可真是源源不斷的滾進來啊!

  長流一年最多出售十把名劍,隨便一把都是價值千金的上好寒刃。長流的劍上面刻有銘文,甚至在浣劍台有文書檔案,配有保修期,在那檔案記錄起始的百年之內,斷一賠二,質量不摻水,品牌有保障。


  鑄劍並不是什麼精密的活計,哪一個鐵匠鋪里的鐵匠不會鑄劍,哪一個稍微有些錢財的富家裡沒有兩把自稱是不世寶劍的破銅爛鐵。鑄劍嘛,弄一塊寒鐵在火里捶捶打打,只要力氣大,花上十天半個月,再怎麼也出來了吧。


  鑄劍並不是很難的活計,市面上的劍多了去,但為什麼只有各大門派出產的名劍才能價值千金?同樣用鐵鎚,用寒鐵打造的劍,一樣的繁複花紋,一樣的質量,憑什麼長流的劍賣那麼貴?

  (因為長流浣劍台的弟子都是奸商。)

  就因為,那些劍在鍛造的火焰中加入了靈魂,開過鋒,見過血,寄居著靈性。那些靈魂,那些鮮血,全都是浣劍台的弟子奉命在下山狩獵魔物時所誅殺的魔物或者惡人,被刀劍磨了煞氣,但靈性卻永遠留在了那淬火的寒鐵中。


  越是血脈純正的魔族,鑄就出的劍靈性越強。更坑爹的是,如果是自己所殺的魔物用靈魂練出的劍,獵殺者使用起來的威力就更大。


  之前龍皎月想要隨隨便便從浣劍台扛一把劍走,一群弟子誠惶誠恐的看著她在那池子里挑著劍。不一會兒,沈望山便踩著一隻大白紙鳶飛來了。他笑眯眯的看著龍皎月,只溫顏悅色思忖道:「若是隨便挑一把劍,實在辱沒了你的身份。改日里我派人送你去往魔界邊緣,獵幾隻上等的魔物,用來練劍。」


  魔界的結界邊緣.……那不就是秦菊苣剛穿過來時出現推動命運(劇情)的齒輪的終極原因悲慘一幕的發生地嗎?


  秦菊苣頓時心頭倒涼,頭搖的像撥浪鼓。


  六叔知道管也管不了她,只哼了一聲,只顧自的教起她道法來。


  龍皎月雖然在龍庭是個刁蠻任性的嬌小姐,但道法還算有些基礎,平日里肯定也是沒少練。她按著六叔的指示,盤腿坐在臨崖的石台上。那股靈息在她體內遊動,醇厚綿長。


  六叔指著遠處一棵小樹,背負著一隻手道:「朝那棵柳樹打。」


  破壞長流生態環境,差評!

  秦菊苣心裡一頓腹誹,但還是乖乖的按著六叔的指示,默念了一邊心法。她默默的抬起手,將那靈力聚在右手掌心,朝前猛地送去。


  一小道雷光,從她手掌中猛地釋放,彎曲盤旋如一條扭曲的白蛇,在前方分成九鏈雷光,在刺目的白光中,那柳樹上被劈開了一小塊樹皮,燒焦的漆黑樹枝散發出一陣焦味。


  所幸秦菊苣早就對九天引雷訣的厲害心裡大概有個界限,雖然沒有驚天動地的響聲,但好歹是生平第一次使用這玄乎其神的法術,不由得有點吃驚。


  秦菊苣半驚半喜的望著自己的手掌,手心皮膚細膩如玉,一點都看不出來,剛剛就是從這裡竟然爆發出這麼厲害的雷法。想到自己從此以後也是有法術傍身的人,她不禁傻笑了一下。


  六叔眯眼看了那柳樹一眼,頓時臉色極為難看,破口大罵起來:「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他抬起手,嘴唇蠕動著,似乎在默念心法,右手猛然往前一送。一道刺目的巨大白光下,一道驚雷咆哮著,如同巨蟒出籠,猛地從那地面上蜿蜒爬行,白光涌動之間,一聲巨響,雷霆的霹靂聲

  震耳欲聾,那棵三人合抱的柳樹在那刺目白光中頓時被焚化成了灰燼。


  龍皎月嚇得趕緊閉上眼捂上耳朵。那一道巨雷在耳邊炸響,透出的聲勢威壓簡直讓秦菊苣的靈魂差點被嚇得從這殼子里摔出去。待到她好不容易小心翼翼睜開了眼睛,面前柳樹已經在雷光中瞬間化為了灰燼,一道巨大的破碎溝壑橫亘地面。


  好,好,好厲害啊!


  以往秦菊苣寫仙俠之夏若花的時候,老是動不動就寫什麼驚天地泣鬼神啊,什麼刀劍橫飛血肉淋漓啊,什麼九天引雷訣一招之下轟飛整個村子啊。寫的時候倒不覺得什麼,可真的面對這絕世的奇技,面對這瞬間可以讓人灰飛煙滅的九天引雷訣,秦菊苣心裡的震撼,真不是一分一秒能化解的。


  面對那溝壑,秦菊苣情不自禁的後退了一步。六叔冷笑一聲,根本不想跟這個丟了龍庭世家臉面的廢材嫡小姐說話。他轉過頭,平復了胸膛里的怒氣,只冷冷的丟下幾個字:「給我練,什麼時候練到這個一成,就什麼時候吃飯。」


  龍皎月一身髒兮兮的從靈犀台下來的時候,已是將近暮色。


  她渾身酸痛,濺起的飛塵落滿了頭髮,連衣角甚至都被那控制不住的雷霆法術給燒焦了。龍皎月渾身黑漆漆灰頭土臉的沿著山徑往下走,只覺得這個世界上沒有比自己更慘的人了。


  她這麼拼,她這麼苦,這都是為了個啥啊?

  她寫的仙俠之夏若花是從三年後開始算的。如今這個時辰,她還得辛辛苦苦練功,可幾位豬腳配角路人甲呢?

  你看那小公主估計還在皇宮裡養尊處優瀟洒自在,你看那男主肯定還在自己農村小家其樂融融展望小康,你看那紅眼病魔尊整天神出鬼沒犬馬聲色,你看那原重陽世代嫡將軍正擁金砌玉飽讀詩書,你看那白芷……

  月光下,在竹徑之上,斑駁竹影之間,如玉的月光靜靜的灑在那霜雪美人的臉上。溫柔而恬靜的臉龐上,一雙明眸有些哀婉的看著她。


  龍皎月呆住了。


  說白芷白芷就出現了,她倒有些反應不過來。


  白芷就站在她面前,擋住了那起夜時分微涼的風。她手裡捧著一件疊的整整切切的衣裳,只望著她,半響才開口道:「掌門。」


  在那些美麗的月光下,龍皎月的神智竟有些沉醉。可那一句輕輕的掌門,卻又將她拉回了現實中。


  龍皎月不知道該怎樣說,只低而誠懇道:「白芷,你聽我說,我真的不是要當這個仙姝峰峰主的,我沒有想要同你搶的意思。」


  她一時突然有些委屈,那麼溫柔的白芷,那麼善解人意的白芷,那麼勤儉努力的白芷,為什麼就是不能明白她的心意呢?她畢竟是秦菊苣來到這仙俠之夏若花里后,第一個讓她看到逆轉劇情希望的人,她是真心真意想要改變原本的結局,和她好好相處的啊!

  白芷抬起眼帘,那漆黑的眼裡映出明月的模樣。她輕輕說道:「嗯,我知道。」


  龍皎月一喜,可白芷卻又繼續用那樣輕柔的聲音道:「可你到底還是坐了這個位置。若是你真的不想當,你為何不下山?」


  龍皎月怔住了。白芷抬起頭,她的眼底似乎醞釀著霧氣,又是自憐又是嘆息的說道:「哪怕只是你這樣賭氣的說上一句,聖尊就不會再為難於你。這世上,又有誰能為難到龍庭世家的嫡小姐?」


  龍皎月無措的解釋道:「我有不得已的原因,白芷,你信我,我真的有不得已的原因。等日後那個原因解決了,我自然會下山。這什麼仙姝峰峰主,我都是不稀罕的。」


  你不知道那個紅眼病的血真的很可怕的啊!

  白芷靜靜的聽她說完,神色卻毫無變化。她好似一潭深不見底的水,除了那善解人意的溫柔和知書達理的疏遠,掩藏的極好的心緒真是讓人看不出一絲波動。龍皎月著了急,終於上前一步,想要去抓白芷的手:「你信我,我說的都是真的。」


  在那手還未碰到她的時候,白芷已經悄無聲息的退了一步。


  那隻手落了空,龍皎月驀然驚愕的瞪大了眼睛。


  怎麼會,怎麼會,難道無論我再怎麼努力,再怎麼想要去改變,這劇情都將無法扭轉,我到底還是要和白芷反目成仇嗎?


  白芷終於開口,似乎用了極大的勇氣道:「我信你。」


  龍皎月驚喜的抬起頭,白芷卻又退了一步,搖頭道:「可是我們終究不是一路人。龍皎月,你是龍庭的天之嬌女,享盡人間權勢榮華。你不知道,我們這些小門小派出生的苦楚。你以後,莫要再與我來往了。」


  啥,啥意思啊?這都是啥意思?什麼叫不是一路人?我們這不都是仙俠之夏若花裡面的女配嗎?我們雖然本該是仇人,但我們現在相親相愛,而且我們以後共同的「情敵」都是夏若花小公舉,這難道還不夠一路人啊?

  龍皎月一臉茫然的望著她,不知道她到底是什麼意思。白芷想起三姨娘的話,凝眸看著她,捧著那疊青色衣衫,只寒聲重複道:「若是你再同我熟絡,終有一天會後悔的。」


  龍皎月往前大走了一步,兩隻手一把攬住白芷的肩。白芷一時失色,只驚訝道:「龍皎月你.……」


  龍皎月只當是白芷怕她看不起小門小戶的小姐,只得用力的攬著她的肩,只不知好笑還是好氣,只直直望著她的眼睛說道:「別把自己說的跟掃把星一樣,啥後悔不後悔的,我龍皎月又不是那種拘泥於身份高低之別的老迂腐,只要你願意與我為友,我龍皎月定然是赴湯蹈火在所不辭,奉陪到底。」


  白芷看著她,心思千迴百轉,半響才溫婉一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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