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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女二和男二那點破事

  眼瞅著自上次魔尊給她血語珠后已經快過了半年,這血語珠也快要到保質期了。


  龍皎月估摸著,這時候該去找魔尊了吧?


  龍皎月甚是擔心,那日在鍾武山為了救白露而惹惱了這個喜怒不定的魔尊上司,畢竟這上司手裡操控著她手上的噬心魔蠱,不論是去魔界找他還是凌雲霄來長流找她,只要那凌雲霄別記恨上次的仇,順順利利的把一滴血給她,他要怎樣折騰都行。


  怕就是怕的凌雲霄記恨上次她違背了他這頂頭上司的命令,懷恨在心,不來長流找她。那若是她噬心魔蠱發作了,在仙姝峰這種地方一打滾,還不得折騰的整個修真界皆知?


  血語珠被她用過一次,再沒有了作用。空殼裡面的嫣紅鮮血顏色漸漸淡化,只呈現一種清淡的粉紅色。


  嘖嘖,這紅眼病的血還能變色,真是厲害。


  她命人把那血語珠送還給了裴隱真,才下了仙姝峰去找沈望山。


  沈望山依舊是坐在三司殿中,如如和意意這回沒有化成紙偶,兩個小糰子替他翻著各個門派送來的帖子和各地送來的除妖請令,沈望山就蘸著墨,在那金座上,略一過目,提筆來寫。


  若是覺得沒有問題,如如便替他收起青竹簡摺子,放在一旁的竹籮里。若是他有什麼不滿意或是須得指出的地方,他就提起筆,在那竹簡後面龍飛鳳舞的批下反駁的字。


  龍皎月剛走進那三司殿的門口,沈望山眼也未抬,便帶著一絲笑意溫柔道:「皎月來了?」


  龍皎月走得近了,這才看到那金座上攤開的書桌上,一方雕龍的硯台裡面盛著清冽的冰水,一隻小巧的紙鳶浮在硯台的上空,揮動著翅膀,小小的爪子抓著那方條石,繞著圈周而復始的磨墨。


  看來這也是一隻化目傀儡。


  沈望山停下筆,抬起頭來,看見龍皎月看著那隻在煙台上面飛舞的紙鳶,只笑道:「怎的,喜歡這小玩意嗎?若是喜歡,日後叫你們門下的弟子來三司殿拿,掃地的幹活的應有盡有。」


  龍皎月一聽這話,立刻就知道他是在笑白露的事情。果然,沈望山朝她望一眼,像是開玩笑道:「你可莫再要你門下的弟子去做那些事情了。這長流別的不說,就是化目紙鳶卻也是不缺的。」


  沈望山與她身負婚約,雖然是活了上百年的道人了,但容貌俊逸英俊瀟洒,舉止輕快,看上去不過是二十齣頭的青年人,


  龍皎月平日里也只將他當做是值得敬重的兄長,並未有疏遠的心思。他這樣輕快的調侃她,倒也不覺突兀。


  龍皎月收斂起那點不好意思,不作回答。沈望山放下筆,一旁的如如趕緊接過,放在筆架上。


  他揉揉眉骨,眼眶下有一片青黛之色:「怎麼,可是有什麼事情要說?」


  看樣子甚是疲倦。龍皎月斟酌著開口道:「是這樣,長流的心法我已銘記於心,九天引雷訣也算是小有成就。這日日里在長流里空練著,倒是乏味的很。我是想出去歷練一番,去長長見識,順便除去些魔物,為四方百姓消消災。」


  對,本菊苣不僅要除去些妖物,還得去抓住這些妖物問問那凌雲霄的老巢在哪裡。本菊苣作為魔尊打入長流的姦細,一等一的身份,怎麼可以連我們魔尊總分舵的位置都不知道?

  這魔尊神出鬼沒,總沒個落腳的地兒,那本菊苣就找上他的老家,總比在這長流乾巴巴的等著月圓之夜的好。就算本菊苣搞不定魔尊,要不到魔血,但至少噬心魔蠱發作起來不會被嫉惡如仇的長流同門看到,雖然難受了點,但也比被人拔劍咔擦一刀斬了的好。


  沈望山似乎沒想到她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只又去伸手揉他那眉骨,眼眶下的青色更是明顯。龍皎月見他滿臉疲倦之色,半天又沒有回答,心裡對他這樣子有點放心不下,只得開口問道:「世尊,你臉色不大好,可是這幾天沒休息好?」


  沈望山揉著眉骨,閉著眼睛。如如和意意站在他的兩側,只將四隻漆黑的眼睛一齊望向了龍皎月。


  龍皎月被那兩雙漆黑深沉如同無底深淵的眼睛望著,心裡一驚,差點後退了一步。平日里,如如和意意同她有幾分熟絡,每每在她身邊二話不說就掛在腿上,隨時都是活蹦亂跳天真活潑的樣子。


  但這一刻,龍皎月卻在這兩雙往日天真無邪的眼睛里,看到了一片無窮無盡的黑暗。她們兩那平靜無波甚至有些蒼白的臉上,那眼裡盛放的黑暗既不是殺氣,也不是其他的什麼情緒,而是寒冷,無情,淡漠,甚至於殘忍。


  如如和意意看著她,一動不動的垂袖站在沈望山旁邊。四周的空氣變得扭曲而壓抑,龍皎月甚至聽到了自己原本輕微的心跳在這悄無聲息的大殿里,竟然因為周圍的寂靜而放大了無數倍,如同擂鼓一般在胸腔中作響。


  沒有殺意,沒有善意,沒有任何感情的壓抑。


  或許是一息,或許是三瞬,沈望山睜開眼睛,眼眶下一片青色,像是一直思索著她剛剛的問題,如今終於有了答應,只說道:「我記得過幾日便是年夕,你若是要去歷練,在長流過了這個年,再去吧。」


  龍皎月對剛剛那陣強壓驚疑不定,想著要不要開口問一問,但又怕問這問題惹惱了他,覺得還是下去跟秋明淵說說的好。聽到沈望山這麼說,她只得點點頭。沈望山看著她,突然道:「皎月,你明年,該是要出閣了吧。」


  卧槽,這是要開始談婚論嫁的節奏了嗎?

  沈望山看著她,如如和意意也看著她,只是神色又恢復到了以前的天真無邪,提溜著大眼睛看著她。


  龍皎月硬著頭皮道:「嗯。」


  沈望山抿了抿唇,卻是沒有繼續下去,只說道:「時間倒是過的很快,你也這般大了。」


  他略帶疲倦的說道:「剛剛那陣氣涌,卻是沒嚇著你吧?」


  龍皎月沒想著他會主動開口說這個,還未反應過來便說道:「沒事。」


  她垂了垂眸,說道:「只是世尊這個樣子,看著實在不讓人放心。」


  這句話完全是發自肺腑,畢竟這沈望山是真心實意的對自己好,關心關心他也是本菊苣應該的。


  沈望山道:「無妨,只是最近長流事務繁複,有些累了吧。倒是讓你擔心了。」


  龍皎月的關心是真真切切,聽到他這樣說,也不便再多問,只得說道:「那皎月便先告退了。」


  龍皎月走出殿外,才想起來,應該叫沈望山跟她們仙姝峰小團體一起過一個年的。


  長流三尊,個個超然世外高高在上,不食煙火不染塵埃。自龍皎月上山,都沒有看到過三位世尊有與他人共處或是共食的時候,整日里都是坐在三司殿憫生宮浮雲閣里當活神仙,連個年節也是在長流宮殿之中練功。


  這樣清冷的日子過久了也是會乏味的。


  儘管這提議多半會被沈望山拒絕,但龍皎月還是倒轉了步伐,往三司殿走去。


  她正走著,白玉石階上的岔路口上,突然撞來一人,若不是她身手明捷感官入微,還真是躲不開那個弟子的一撞。


  那少年弟子身形狼狽,穿了長流的白藍色校服,卻是慌張不已的朝三司殿去,眼下看著自己差點撞到龍皎月,連忙朝她道:「龍掌門!」


  龍皎月不悅道:「何事如此慌張?」


  有啥大事可以急成這樣?就算魔族打上長流了,三尊還沒死呢,你這樣冒冒失失慌慌張張個啥?


  那弟子語無倫次道:「有一個自稱是皇宮裡的將軍,戴著銀面具的一個將軍,上山來,說要殺了龍掌門,還要帶走白露公主。」


  龍皎月一聽那銀面具就知道了,這整個仙俠之夏若花里的唯一一個重金屬發燒友,常年戴著面具的皇族少年將軍,不是那萬年暖心備胎男二原重陽,還能有誰?

  龍皎月冷笑道:「呵,好大的口氣!」


  還要殺本菊苣,本菊苣是你一個小小男二想殺就殺得了的嗎?你真把本菊苣當成了鍾武山下面的弱雞啊!你以為本菊苣這麼多月的功法是白練的嗎?


  她豪氣萬丈的一揮手:「帶我過去,本掌門倒要看看,這原重陽能折騰出什麼浪!」


  那弟子猶豫道:「可是師兄他們卻是派我來找世尊的,這皇宮裡的將軍,若是出了事,弟子擔待不起。」


  汗,聽這個醬油弟子的一番話,說的好像你們隨隨便便就能把原重陽給弄得缺胳膊斷腿似得。


  你們這幫龍套弟子,還真以為能把男二原重陽給弄死啊!你以為仙俠之夏若花里,作為女主的冬日貼心小棉襖夏日清亮風油精的男二是想當就當的啊!那要是沒點實力,哪裡會打敗一幫武力值爆表的男配,成了備胎中最受矚目的男二啊!

  龍皎月優雅一笑,陰險道:「沒事,小小一個將軍,打死算我龍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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