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與惡勢力堅決鬥爭
龍皎月只呆住了,面前白露溫柔的唇如一潭春水,伸了胳膊,抬手捂住了她的眼睛。
就在那黑暗覆下之際,那吻猛地變得疾風暴雨,白露捂著她的眼睛,吸,吮,舔,咬,似乎要將那一瓣柔軟溫熱的唇盡數咬碎吞下。龍皎月被唇上傳來的力道折騰的渾身一軟,膝蓋一彎,差點就沒渾身無力歪歪的倒下。
那吻來的快,去的也快。待到白露將手挪開,龍皎月的臉紅的如同天邊的晚霞,稍微一點便要燃著了一般,羞中帶怯,嬌艷無雙。
白露餘興未盡的舔了舔自己的嘴唇,龍皎月看著她這一個動作,感覺自己這多年的道行,就差那麼一點把持不住了。
白露往後退了兩步,只笑吟吟的看著她。天上的月亮也恰好從雲朵里露了個臉,偷偷摸摸的看著地上這對皆是絕色女子的師徒。
月光落在世間,周遭的一切皆是披上了一層如雪如霜的凝華。白露披著那白月光,像是落下凡塵情竇初開的仙子,眼是露水眼波,眉是青山遠黛,一抹朱唇染上了嫣紅。
龍皎月一看那唇,頓時渾身就燃起了火。魂淡!我龍皎月生來紈絝目中無人,哪是隨意能讓別人親的?
那唇似乎是攝人心魄的魔鬼,紅的嬌艷而迷離,讓龍皎月著魔一般挪不開眼睛。
親了我就沒了下文了?你這吻技明顯不合格,還是讓師傅來教教你吧!
她心跳極快,又害怕又有些惱,卻也不知道到底是在惱自己還是惱這月色太美,只想讓人好好放縱。龍皎月抬了眸,定定的盯著面前舔著嘴唇目光迷離的白露,只豁了出去,沉淪其中一般,猛地拽住了白露的衣襟,往自己的面門上送了去。
那吻如暴風雨一般,讓人窒息,龍皎月心裡又是喜又是惱,待到白露在那唇齒的間隙里喘息了一聲,得了空輕輕的呢喃著喚了她一聲師傅,龍皎月這才發覺自己幹了什麼。
剛剛白露的唇只是淡粉色,如今已變成了一片嬌艷欲滴的紅色,上面覆著一層溫熱甜膩的鮮血。貌似是剛剛接吻的時候,她,她龍皎月一時沒控制住,就不甘下風的咬破了她的嘴唇.……
天啦嚕我竟然控制不住的吻了白露,要命曖我的親娘!
龍皎月這下清醒過來,只覺得羞憤欲死,只恨不得在地上挖個洞鑽進去。
白露一看她臉上紅霞頓生,還有越演越烈的趨勢,自己也紅了臉,有些不安和窘迫的絞著手,剛剛那點氣勢全然消失不見,只有些局促的別開臉,緩聲說道:「師傅,師傅不要這樣看著白露。」
龍皎月一聽這話,更是臉紅的厲害,又羞又囧,全然忘記剛剛是誰撩起了這個吻,只語無倫次道:「這個,今晚的事情你就當沒聽見,沒看見,師傅剛剛走火入魔了,你不要,不要在意~」
白露面上的嬌羞只凝了一霎,表情漸漸的冷下了,只含著一絲自嘲的笑道:「就當沒有發生過?」
龍皎月有些心虛,但一想是小糰子先吻的自己,自己這控制不住能怪誰?要怪就只能怪這月色太美,佳人太艷。
白露只搖晃額一晃,臉色已經凄惶了下來,只有些悲涼的問道:「師傅心裡只是這樣想嗎?」
龍皎月看著她,半響才斟酌著該怎麼個說法。白露只看著她,臉上浮現輕輕淺淺的失望,只說道:「是弟子逾越了,不知道師傅帶白露來此處,又是有何話要說?」
龍皎月看白露真的生氣了,竟然心裡還有了一絲竊喜,只拿捏出一副師尊的模樣,朝她高深莫測道:「原重陽帶你回皇宮,你可知道是為何?」
白露只垂了眸,心裡氣的不行,但還是保持淡定道:「白露知道。」
嘿你這個小糰子竟然還真的全都知道啊?
龍皎月站著看她,只看了看月色,又斟酌著擰著眉頭道:「你是本尊的弟子,如今原重陽要帶你回皇宮,是為了你與他們將軍府聯姻之事。」
白露只垂眸道:「嗯。」
一雙手突然搭上了白露的肩膀,她剛剛還在生氣,此刻只得有些吃驚的抬頭。龍皎月拽著她的肩膀,欺身壓了過來。
心跳的很快,臉上很發熱,身上也像著了火,龍皎月扶著白露的肩膀,情不自禁的用了力,只看著那雙美艷絕倫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剛剛看你那個接吻的技術,實在不大好。若是就這樣送出山門,那豈不是敗壞了我龍皎月的名聲?」
她含了一絲笑,心彷彿要跳出胸腔來,卻還是紅著臉,朝她一字一句的說道:「所以,你日後只能跟師傅一人接吻,吻到師傅滿意為止。不然的話,就你這個技術,實在讓外人看笑話,說我教徒不周。」
白露僵住了。
她微笑了一笑,只覺得說完這句話渾身舒暢,在這寂靜月色下,自己都要活過來了一般,朝她微笑著說道:「這便是師傅要同你說的話,師傅喜歡你,師傅不願意你嫁給原重陽。師傅是女子,可能給不了你光明正大的生活,但師傅會比原重陽更好,更愛你,所以,你選我吧。」
是的,從不知何時開始起,我已經,我已經深陷其中,無法自拔的愛上你了啊!
她說完,眼眶中也湧上了淚水。
在這仙姝峰的日日夜夜裡,她曾經也自己騙過自己,說不愛,說自己是直的,說自己怎麼可能愛上一個女子,可到現在,她已經完全知道,就算是成為世人眼裡的異端,她也無法,無法再離開白露了。
「我不會嫁個原重陽的。」
龍皎月抬了眸,隔著一層淚眸,剎那間,像是萬千煙花在眼前齊齊綻開。
那張魂牽夢繞,讓她龍皎月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香的絕色臉龐上,一串晶瑩的淚珠從泛紅的眼眶滑落,那漆黑的眼裡倒映著漫天的無盡星辰,還有她龍皎月的影子:「因為,因為……
」
因為什麼?
因為鍾武山下黑暗裡唯一的光明,刀劍血肉里在被所有人放棄害怕的時候,還有人願意捨棄性命,願意為我死去。
因為什麼?
長流仙姝峰上的點點滴滴,你這樣冷若冰霜的人,只對我一個人笑,對我一個人無奈,把窺世鏡給我,讓乞物袋認主,把一切一切,最好的給我,會為我流淚而傷心,會為我歡笑而開心,給我從未有過的糖葫蘆,給我從未有過的感覺,讓我依賴,讓我眷戀,讓我費盡心思也想要,想要你永遠陪在我身邊。
因為什麼?
因為當我聽到你呼吸的那一刻,我就已經愛上你了啊!
龍皎月只抬了手指,去拭擦她眼角的淚痕,有些漸入佳境無師自通一般的將唇落到了她的長睫上:「白露的心意,就是師傅的心意。」
白露抬了頭,哪裡顧得那點溫情,只抬手將胳膊掛在她的脖子上,揚起臉,像小獸一般兇猛而委屈的咬著她的唇瓣。
龍皎月還想溫情脈脈的裝個x,這猝不及防里就被人突破了第一道防線,只得後退了半步,堅守牙齒,固守著第二道防線。
半響之後,兩個人都是唇色嬌艷欲滴,龍皎月望著那天邊的月色,朝面前臉紅似飛霞的白露帶了點心跳羞澀的笑道:「咱們回去吧,早點休息,你明天還要回皇宮呢。」
她剛想去伸手拉白露的手,四周風聲一掠,似乎有人以極快的輕功飛了過去。
龍皎月頓時一驚,剛剛的花前月下溫柔繾綣全化作了警惕和殺意,她只一揮手,朝那邊疾速打出了一團雷霆。
白露眉一蹙,只拽了龍皎月的手,提劍便往那邊激射而去。
兩人皆是不由而同的一躍而起,往那風聲掠過草木飄搖處衝去。可惜那雷霆落了空,並未將那個黑影給打落,只劈中了一棵大樹,那樹榦上遭此一劫,已經被雷燒的一片漆黑。
龍皎月蹙眉,只有些警惕,寒聲道:「如此輕功。」
她有些憂心忡忡的朝白露看了一眼,只說道:「你覺得,剛剛那個偷聽的人,會不會是原重陽?」
白露一怔,只看了看四周,有些不敢確定一般,搖了搖頭:「我猜不是,重陽哥哥不像是那種會窺探別人私事的人。」
她像是露了一分嘆息,又說道:「再說,即便是重陽哥哥偷聽了我們剛剛的話,那也不必擔心的。重陽哥哥自小對我如同親生妹妹一般,即便是為了我著想,也斷不會將剛剛之事講出去的。」
原重陽對你哪裡是對親生妹妹,就說是對親爹親媽都不為過。
唉,這痴心的男二啊,要是知道本菊苣拐走了他心愛的小公舉,還不知道要發多大的彪,肯定又要回長流來跟本菊苣生死相搏一場。
算了,打架算什麼?反正那男二原重陽也不一定打得過我。如今都已經到這份上,為了這小糰子,上刀山下火海,本菊苣也認了。
四周顯然已無異動,龍皎月轉了身,朝白露看去。
不知道怎的,自剛剛認清了自己的心意,她現在正是越看白露越心生歡喜,巴不得把她整天給拴在身邊就這樣目不轉睛的看著才好。白露正在謹慎的傾聽著旁邊的動靜,一轉眼看到龍皎月這樣的眼神,立刻含了一絲笑道:「師傅看我幹嗎?」
龍皎月搖頭道:「沒事。」
想著明日分別在即,龍皎月只朝她撫了發,朝她溫柔道:「早去早回,你的父皇母后必也是極為想念你。等你回來之後,師傅帶你去雲遊山川,踏遍天下風景處。咱們離開長流,去各地降妖除魔,做一對游散師徒,自此逍遙快活。」
想著前世里看著的文本子里,說出了金盆洗手的話的黑幫老大魔族卧底基本死翹翹了,龍皎月頓感尷尬,只果斷停止了這波flag,快活的笑道:「不,不去雲遊山川也行,你想去什麼地方,師傅就陪著你,師傅會一直和你在一起。」
她一想到自己那私藏的小黃書,腦袋裡一頓浮想聯翩,情不自禁臉上又開始泛出笑,真不知道小糰子這麼天真無邪的,要是看到了這種突破三觀的極品床幃文化小黃書,臉不得紅成什麼樣?
白露揚了臉,只朝她躍躍欲試問道:「那師傅為何不隨我回皇宮?父皇和母后也會喜歡師傅的。」
龍皎月抬頭望了望月亮,天空中,月將滿弦,離月圓之夜也不過就那麼一兩天。
她抿了唇,只含笑道:「師傅要做最後一件事情,只要做完這件事情,師傅就可以安心和白露在一起,去任何白露想去的地方。」
白露雖然對這件事很好奇,但她更相信龍皎月。雖然失落了片刻,但她還是重新揚了笑臉,只朝她溫溫一笑:「白露相信師傅,白露等著師傅。」
第二天一清早,白露便跟著原重陽回了皇宮。
龍皎月站在那清雅軒里,提了把從沈望山那裡討要來的靈劍和一把硃砂,開始作法。
仙姝峰本來是長流上女子集聚的地方,無非要事,尋常男弟子和等閑人士都不得入內。如今能有隨意出入仙姝峰資格的三個人,秋明淵遠在鎮南一帶,聖尊和沈望山都在浮雲閣和那些別族的長老為剿滅魔族的計劃而商議斟酌,算是忙得焦頭爛額,哪裡還能分下心來去關心龍皎月。
因為龍皎月和西北齊雲府滅門慘案的兇手北陵城有那麼千絲萬縷的關係,所以為了避嫌,龍皎月已經被客氣的下了禁令,在這眾位道家玄門商議和討伐作惡魔族時,只需做好她仙姝峰掌門的本分要職,呆在清雅軒上便是了。
龍皎月知道聖尊和沈望山應該不會閑來無事去她清雅軒逛一逛,可她怕若是和魔尊打起來動靜太大會驚動了聖尊,只得在附近一座稍遠的山頭上做了一個符咒,準備同魔尊引到那裡再攤牌,賭上性命,去逼問出魔尊的解藥。
那些硃砂和陣法擺在四周,被她手中的竹葉一拋,觸及法咒的那一剎那,那芒星一般的金光一現便隱入了地面下。
眼看著法陣也成形了,這折騰了半天,自己也累了,她只坐下來,靠在旁邊喝了口茶。
白露已經走了好幾天,她閑來無事便拿起那面窺世鏡,只撫一撫那鏡子,再去看看那鏡子里的自己日思夜想的人。
起初看時,那鏡中一片繁花似錦,一家三口其樂融融,皇后只擁了白露,一旁擦拭著眼淚,又笑又哭的跟她絮叨著家常。面前水光模糊,想來是白露也哭了。原重陽只在一旁說著什麼娘娘莫要流淚,反倒使這重聚無趣之類的廢話,龍皎月看著那面碧玉圓盤似得窺世鏡,心說要是你這男二原重陽不搶戲就更完美了。
之前白露一直呆在她身邊,呆在這清雅軒上,她從來不覺得什麼。可自從上次昆崙山之行,到現在的回皇宮探親,這將近一個來月里,相聚太少,反倒是分離更甚。搞得她龍皎月真的是怪想她的。幾天前白露回來,也是話沒說上幾句,她龍皎月作為一個師傅,還沒來得及問她幾句昆崙山之行如何,有沒有傷著,便又是一波分離。
在一起的時候沒怎麼珍惜,反倒是分別了之後,才倍感心酸。
相思苦,苦相思,最苦相思思不得。唉,本菊苣什麼時候成了這麼酸不拉幾的人了?
龍皎月做好了陣法,想著心尖尖上的人以後和她一起浪跡天涯恩恩愛愛纏纏綿綿的美好生活,只覺得渾身有了鬥志,生活有了方向,嘴邊也情不自禁的掛上一絲溫柔微笑來。
魔尊來的很及時。
龍皎月坐在那椅子里,手裡只端著一杯漸漸冷去了的茶。
那一縷青煙飄了進來,只在她面前幻化成了一個一身華裳雙眼通紅的俊美男子。凌雲霄輕飄飄的落了地,只朝那床上望了一眼,朝她龍皎月不滿的問道:「她呢?」
龍皎月知道他在問什麼,只低眉順眼道:「回皇宮去了。」
凌雲霄一臉失望,紅著一雙紅眼睛,裡面魔氣洶湧,朝她微微蹙眉道:「你今晚,似乎與往日甚是不同?」
龍皎月微垂了眸,只一臉誠懇狗腿的說道:「哪裡?難道是因為在下沒有說魔尊殿下萬歲萬歲萬萬歲讓魔尊殿下感到了輕慢?」
凌雲霄蹙眉道:「不對,你往日也不會說這句話。」
但看龍皎月一臉淡然從容,沒什麼異常,他只得撇下了面上的疑問和不滿,只坐入木椅中,微抬了手。
他那纖細有力的手指從容的伸開,一道小傷口慢慢的從他完好無損的肌膚上劃開,一滴血珠微微滲了出來。
龍皎月恭恭敬敬的伸手遞過血語珠。
不管怎樣,龍皎月已下定了決心,今夜無論成敗,都該是最後一次屈服於這噬心魔蠱的威力下了。
魔尊有些捉摸不透的看著她,總感覺她與往日不同,有什麼地方已經變得讓他無法再控制住了一般。那滴血珠落下,落在血語珠上面,那原本淡如水澤的血語珠像是被它染紅了一般,重新回歸了殷紅如血的顏色。
凌雲霄看那血語珠已然變紅,只收回了手。那道細小的傷口也在他的手指拂過後重新完好無損。
龍皎月將那血語珠貼在了手心,小心翼翼的收起來掛在了那腰帶上的瓔珞寶石里,讓那解蠱之血消退今晚的即將發作的蠱毒。凌雲霄冷眼看她,半響才道:「有一事。」
龍皎月抬眸道:「嗯?」
凌雲霄冷眸睥睨著這周遭的一切,只涼笑說道:「養兵千日,用兵一時,本尊這麼月月一滴血給你身體里的蠱毒供養著,如今也該到你回報我的時候了。」
龍皎月一個激靈,表情一僵,差點沒破功。
原著里,在凌雲霄說完這句話后,下一句緊接著該是什麼,她龍皎月可真是一清二楚啊!
凌雲霄冷笑道:「近來修道界法中,各路真人都在長流集結,說是要一掃人間餘孽剿滅各地流竄的妖魔,真是可笑!」
他瞥了龍皎月一眼,只朝她說道:「呵,本尊既養你多時,如今也該到你表現的時候了。本尊聽聞你和沈望山身系婚約,該怎麼做,不需要本尊來指點吧?」
龍皎月心底一涼,繼而來出現的更是慶幸。
幸好,幸好我已經準備好和魔尊撕破臉皮徹底擺脫噬心魔蠱了,如果還想原著里一樣貪生怕死不敢違背魔尊的話,那今日被害死的,就該是沈望山了!
龍皎月嘴角含了一抹攝人心魄的笑,只照著原著里說道:「那魔尊大人是希望我用毒呢,還是……」
凌雲霄厭惡的看她一眼,照著無形的劇本,只冷冷道:「用毒?無恥下流之懦夫才會用的計謀,本尊行事光明磊落,哪裡是你等小人可以妄自揣測的?」
龍皎月連忙狗腿似得點頭,四周熏香漸起,龍皎月只小心翼翼的說道:「此等計策,須得去另一處僻靜之所商議才好,不然隔牆有耳,被聽見壞了魔尊殿下的計謀,那我龍皎月萬死也難辭罪責!」
凌雲霄撇她一眼,有些弄不清她為何今日如此之殷勤,但想著仙姝峰畢竟是長流的地盤,他只得略略沉吟片刻,冷冷道:「那便是了,聽聞你們那個事不關己的老古董也出山了,是要小心為妙些的好。」
兩人不過是話語間便來到了龍皎月早日里補下陣法的那座山頭。龍皎月朝前面走了兩步,只轉頭朝魔尊道:「那魔尊殿下準備如何行事?」
魔尊跟在她身後,月黑風高,晚風凄凄,龍皎月只往前走著,時不時的回頭來,一臉殷切的朝著凌雲霄看。
再往前走,再往前走幾步吧,再往前走幾步,我就能撕破臉皮跟你決一死戰了。
龍皎月心裡也沒多大底,她知道按照她現在的能力,殺不死魔尊,而魔尊也殺不死她。但如果能困住魔尊,這長流天地靈氣氤氳,對於她這種修道之人大有益處,可對於魔尊這種天魔一族直系後代來說,可沒那麼好受了。
趁他病,要他命!就算要不了他的命,逼他說出解開這個噬心魔蠱的法子,那也夠本了!
龍皎月只恰到好處的和凌雲霄扯著引沈望山上鉤的法子,凌雲霄跟在她身後,紅著一雙眼睛,只冷眸道:「本尊行事光明磊落,你把他引來,本尊自己便和他戰一番,非要他輸得心服口服。說不定還可以拉攏他,入我們聖教,共興宏圖大業。」
龍皎月回眸一笑,表演的非常自然,張口就同仇敵愾道:「那若是沈望山那古董不肯呢?」
就沈世尊那悲憫蒼生的性子,想讓沈望山跟著你們魔族為虎作倀禍亂世間,開哪門子的玩笑?
凌雲霄只冷笑道:「若是不肯,那便殺了!」
眼看著凌雲霄還有最後一步便要踏入了這煞神決的陣法中,他卻突然停住了腳步。
龍皎月心都快提到了嗓子眼,可臉上卻還是一臉平靜的淡淡道:「怎麼了?」
凌雲霄看著她,如今龍皎月已經站在了陣法中央,離他只有兩三步之遙,面前卻像是隔了一層朦朦朧朧的霧氣,讓他看不真切。
龍皎月心底發涼,卻還是一臉鎮定和平常。凌雲霄看著她,剛要抬腳往前走一步,突然就停下了腳,只扶著額頭,涼涼道:「不對。」
龍皎月看著凌雲霄突然扶住額頭,頓時一驚,有些疑惑。在清雅軒布下的陣法是提前起效了?怎麼可能?
龍皎月在最開始布置這個陣法的時候,便思考過,凌雲霄好歹是魔界天魔一族的*oss,呼風喚雨上天入地,能力大到恐怖,除了面對白露的時候其他時候智商基本在線,她龍皎月如果真的把一個陣法擺在這裡來害凌雲霄,凌雲霄這種魔族裡的人精怎麼可能會發覺不出來?
思前想後,她最後還是摒棄了尋求威力強大的滅靈決一擊致命的想法,而是去在藏書閣的古籍上搜尋了許多方法,將煞神決簡單的分作了兩個陣法,才能讓凌雲霄毫無戒備心的走入這陣法之中。
之前那個陣法已經在凌雲霄身上附下了引子,如今龍皎月所站的這個陣法中央,一旦凌雲霄踏入,便會剎那間騰起迷霧混淆視聽,引爆煞神決,並將這裡用結界隔絕開來。
龍皎月進行了如此多的周密計劃,又在之前進行了數次實驗,如今她可以百分百的確定那效果穩定下來,她才剛把凌雲霄給帶到了這裡來。
可為什麼到了最後關頭,這最後一步,凌雲霄反而不動了呢?
龍皎月心狂跳著,只朝凌雲霄關切而殷勤的問道:「魔尊殿下,你怎麼了?」
凌雲霄扶著額,只陰鬱的抬眼看她,半響才冷笑道:「我們天魔一族,生來便對危險有比尋常魔族高百來十倍的感覺……龍皎月,你知不知道,你今日將會命喪於此?」
是嗎?有個百來十倍的感覺是吧?
儘管是對危險比尋常魔尊有百來十倍的感覺,但凌雲霄顯然不知道這個危險來自於何處。龍皎月只發了一絲狠,嘴上卻還是詭譎笑著道:「是嗎?那魔尊殿下可冤枉皎月了!」
她猛地伸開雙手,點足躍空,心臟在胸腔里狂跳,如大鵬展翅一般,往後躍去。
凌雲霄殺心已起,哪裡會讓她逃?看見她默認了,還一臉譏誚著即將破空而逃,凌雲霄一時殺意徒生,也沒來得及細想那危險的感覺從何而來,便伸掌往她的方向衝去。
龍皎月瞳孔一緊,就是此刻了!
那地下金光乍現,一個陣法驟然成形,隨著可怖的爆裂聲,天下九天雷霆涌動,朝著陣法中那個措不及防的魔尊轟隆而下!
龍皎月只接著雷光,浮在那片雷光上,頭頂是狂風,她的衣訣烈烈而舞,黑髮在風中迷離,眼中更是帶了一絲歡喜。
枉我和你扯了半天淡,總算好說歹說把你激進了陣法里!如今首戰告捷,之後就該面對面比拼實力了!
龍皎月嘴角噙了一絲志在必得的笑,只捏著團雷霆猛地衝進了那一片飛沙走石中。
凌雲霄站在那陣法中,身上掛了無數的彩,一道血光從他額頭上破開,像是夏日夕陽落下時在天際燃燒著的紅霞。龍皎月只浮在半空中,看著那地上被雷霆擊碎的巨石,朝他冷了眸,只說道:「魔尊,我龍皎月與你無冤無仇,如今你若是告訴我噬心魔蠱的解藥,我便放了你!不然,今日你我誰都別想輕易活著離開!」
凌雲霄抬頭看她,臉上一陣狂傲不羈,只狂笑道:「本尊便說,今日里你跟往日如此不同,敢情是動了殺心,讓我起了警惕心。」
那血順著他的額頭往下淌,他只毫不在意的用手一甩,讓血珠落在地上,滲入土中。龍皎月皺眉,凌雲霄卻高傲道:「看來本尊還真是小看了你,原以為你只有貪生怕死的命,還不知道你竟然敢算計本尊,拿這條命來和本尊斗!」
龍皎月也狂放的一笑,挑起那輕狂的眉,花容月貌上一陣殺意,只含著冰冷如刀的笑容道:「是嗎?我龍皎月受制於你,一直以來只想著苟且偷生,可如今卻是不同了。你說我們人這一世,總歸是有點比命還重要的東西吧?」
凌雲霄笑道:「哦?是嗎?本尊倒是頭一次聽說,這世上有命更貴重的東西。那本尊今日倒要看看,你這條命,等會兒被我送下黃泉的時候,能不能還說出這番話來!」
龍皎月不多言,只抬了手。魔尊也抿了唇,像是戲耍一隻貓一般,只朝她涼涼笑道:「呵,倒不知道自己養的狼倒也會反咬主人一口,等會兒本尊就會讓你知道,什麼叫生不如死!」
一道天雷打下,龍皎月只譏誚笑道:「哦?我龍皎月可從來沒把你當過主人。既然你當我是狼,那你也該知道,有些狼,是你永遠馴服不了的吧?!」
凌雲霄也抬了手迎上那團可怖的雷霆,只冷然道:「訓不服的狼?那本尊折了她的骨頭,斷了她的四肢,拔了她的牙齒,我倒是要看看,拿了她的命,她又拿什麼來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