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番外)師傅在上
自從重華魔宮坍塌之後,重華魔女在世人的心目中已經徹底灰飛煙滅。對於沈望山做出來那兩個傀儡的爭議,也隨著時間的流淌,而漸漸平復。
在長流的單身狗們度過最後一個寂寞而甜蜜的夜晚后,龍龍在星辰下,拉著白露去湖邊撈月亮。
波光粼粼的湖面上,她把裙裾提起來,紮起頭髮,活像一個豆蔻的活潑少女,天真無邪的站在水裡,用雪白的玉足激起一陣波瀾,在倒映著月光的水面上蕩漾開去。
白露坐在岸上,捧著臉看她。
龍皎月踩在湖底清澈可見的鵝卵小石子上面,只興高采烈,一副撒歡的樣子,只朝她說道:「你要哪顆星星,我都給你摘下來。」
她興緻勃勃的挽起袖子,只踩碎了那倒映在湖底的皎潔月光。等到她靜止不動了一會兒,水面重歸於平靜,她又像是只守株待兔的獵人,小心翼翼躡手躡腳的朝白露比劃,一副生怕驚嚇到星星,讓它們逃走了的模樣。
明知道水裡的星星不過是天上星星的倒影,白露卻也來了興趣,只坐在河岸邊一塊巨大的石頭上面,朝她居高臨下抬起下巴:「我要那個月亮。」
說來也怪,以前龍皎月總是以為有月亮的時候,夜空里就不會出現星星。但是沒想到這月光如此皎潔,周圍的星辰卻絲毫沒有被它的光輝所影響,依然閃爍其間。
龍皎月輕輕的,緊張的捧了一捧水,水面蕩漾,波光粼粼,她把水捧在手心,看著它從指縫裡流淌下去,只抬頭,朝岸邊的白露一臉無辜的眨巴眼:「哦豁,月亮不肯來見你,她從我的手心裡掉下去了。」
水波輕撫著她玉似得小腿,白露朝她哼哼,不滿的說道:「我說的是這個月亮。」
龍皎月慢慢的從水中朝她走來,背後是銀盤一樣皎潔的月亮,水波微興,夜晚的風裡,有迷人的玫瑰花香。
她站在岸邊,一隻手還傻傻的提著一邊的裙裾,朝她歪著頭宛若情竇初開的少女一樣,故作天真道:「要哪個月亮?」
眼前是心心念念的人,天上是一輪圓潤無闕的月。
白露伸出一隻手,拽在她的衣襟上,強勢而不由分說的將她拉近,綿長而溫柔的吻里,天空那輪皎潔的滿月終於看不下去,害羞的躲進了雲層里。
唇齒纏綿,口頰生香。白露看著面前龍皎月那顫抖著的睫毛,還有盈滿淚的雙眼,只在長吻結束后,廝磨著她的唇,輕聲問道:「為何你從來不閉上眼睛?」
龍龍看著她,眼中淚光微顫。
她伸出手,任那裙裾落入水中,隨著水波一同起伏。她伸手緊緊的抱住了白露,只將頭埋在她的脖子上,情不自禁的害怕道:「我很害怕,害怕一旦不看著你,害怕我只要閉上眼睛,眼前這一切就全只是夢。我已經,已經不能再失去你了。」
白露也伸出手,緊緊的抱住她,只輕聲笑道:「我在重華魔宮,嚇到你了?」
她故意把語調放的輕鬆些,就像以前在某些特定場合,只要她這樣一開口,龍龍就會很理直氣壯的反駁她,根本不累,還要繼續。
她們以前從來沒有提起過這個話題。
可這一次,龍皎月卻將她抱得更緊,意外的沒有反駁,只是嗚咽著說道:「差一點,差一點,我就再也見不到你了。直到現在,我都不敢,不敢想,要是你真的回不來了,我又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
白露心中柔情湧現,卻抬了她的臉,只在她的唇上點了點,堅定的看著她的眼睛:「這是屬於我的唇。」
她蹭著她的鼻尖,任兩人鼻息在臉上環繞,她將唇落在龍皎月的眼睛上,只親吻著,微微喘息道:「這是屬於我的眼睛。」
她捉住龍皎月的手,把她拿在面前,用臉蹭了蹭,只溫柔道:「這是屬於我的手。」
龍皎月手指在她的肩膀處猛然收緊,只淚如泉湧,只輕聲而害怕的問道:「不要離開我,我再也不會那樣自以為是的禁錮你了,再也不要舍下我,拋棄我,一個人永赴幽冥黃泉。」
她望著白露,淚眼朦朧,卻無比堅定,只朝她苦苦的祈願道:「答應我,即使下黃泉,也帶我一起。」
白露看著她,終於溫柔道:「龍龍,你真傻。」
「可是我就是喜歡你這種傻。」
她猛地將她抱住了,只緊緊的像是要把她嵌入自己的靈魂,讓兩人永不分離。
一個漫長的擁抱之後,龍龍坐在石頭上,和白露肩並肩的看著天空夜幕上閃爍的星辰。
龍龍坐在白露旁邊,整個人像是沒骨頭一樣躺在她的膝蓋上,悠然的看著天上的星辰。龍龍看著那月亮,突然就想和白露科普一下在她那個世界的某些知識。
龍龍道:「白露,你知道月亮是什麼嗎?」
白露嗯了一聲,低頭看她。在逆光的光影里,明亮的眼睛盈盈的閃著光。
看著白露那漆黑漂亮的大眼睛,龍皎月一下被她美呆了,當下猛地又拽了她的衣襟,讓她俯下身子,自己伸手抱著她的脖子,又是一個姿勢高難度的接吻。
龍龍戀戀不捨的放開白露,只嘀咕道:「你為什麼好這麼好看,眼睛為什麼要這麼漂亮,鼻子為什麼要這麼挺,你知不知道,我現在一看你,就忍不住想用嘴教你的舌頭做人。你一定是在勾|引我。」
白露露出一個莫測高深的笑容,只說道:「哦,是嗎?那我也想用我的手,手把手的教師傅怎麼做女人。」
龍龍一呆,白露只作天真狀,朝她抿了唇一笑:「蓮心式,平渠式,醍醐灌頂式,你覺得這三樣,今晚上要哪樣?」
龍龍差點蹦起來,可地上沒有一個蹦起來的身影,只有兩個融為一體的影子。她忽然的就被倒了一個轉,天地旋轉了一番,自己已經一種非常難為情的姿勢居高臨下。
間或的呻|吟聲里,龍龍求饒道:「不行.……露天的地方,萬一有人看到……」
白露挺起上半邊的身子,香肩微露,一截紅衣上沾染了旁邊青草上的露珠,微微暈開了。她的瞳孔中劃過暗色,只喑啞的伸手道:「沒事,我剛剛看過,方圓十來里都沒人。」
柔若無骨的小手伸入濕潤處,龍龍一張老臉差點丟盡,感覺自己像是在激浪上顛簸的小船,唯有扶在她的肩膀處才能維繫那一點神思理智,不被甩下去迷失自我。她咬牙切齒,只說道:「你這可是欺師壓祖,回去要受罰的。」
白露故作詫異道:「哪裡?這不是師傅在上,弟子受教嗎?」
{生命的大河蟹}
一番*之後,龍龍虛脫的靠在白露的懷裡。星辰閃爍夜幕之上,白露將她擁在懷中,只悠悠的說道:「我在重華魔宮的時候,總感覺自己是睡著了。」
「活著,走著,看著,笑著,但是感覺似乎總是很累,很想倒下休息,想要長睡永不醒,可我卻閉不上眼睛,我睡不著。」
「無論試過多少次,我都睡不著。我只是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殺人,尋歡,作樂。即使你來了重華魔宮,我也感覺,沒什麼改變。」
龍龍在她懷裡縮進去了一點,只抬起頭來看她。
白露遙望著那片星辰,只神色悠悠的說道:「我當時是希望你殺了我的。」
「死在你手上,比死在誰的手上都好。」
「那個時候,我真的覺得好累。你來了重華魔宮,我本以為我會有些高興,可最後卻發現,我竟然會無動於衷。」她指了指眉心,只帶了些追憶的神色,搖頭道,「重華魔紋重塑了我的魔身,用魔力凝集的身體剔除了我的七情六慾,只剩下唯一的殺戮魔性。」
龍龍看著她,靜靜的聽著。
白露看著她,只繼續說道:「你來了之後,我想你和她們也沒什麼不同。那個時候的我根本就沒有感情。」
「但是我還是很喜歡你。」
龍皎月猛然抬頭,白露定定的看著她,只說道:「那個時候,我還是很喜歡你。只是殺性太重,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之後佔有了你,可是那也無所謂,我更喜歡殺人,我只是剩個殼子了。」
只是喜歡比不上殺性,僅此而已。
白露抱著她,只將頭擱在她的下巴處,輕輕而疲倦的說道:「手酸了。」
剛剛還溫情脈脈的一番話,頓時就被這句葷話攪了局。龍龍沒好氣的瞪她一眼,忍不住又臉上發燒,伸手道:「把手給我。」
白露狎昵的看她一眼,偷笑了起來。她把手遞給龍皎月,龍皎月只將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膝蓋上,慢慢的揉了起來。
白露眯眼享受的看著她,半響之後才說道:「我殺過那麼多人。」
龍龍默不作聲,半響才悶悶道:「我知道。」
想到白露現在的心情,她把手一放,只氣惱的瞪著她,說道:「那又怎麼樣?我龍皎月就是護短,就是小肚雞腸,我就是不分青白好賴不分的愛著你,再說,人都殺了。」
她的眼神頓時溫柔起來,只說道:「你殺過一個人,那我們就去除一隻危害四方的妖獸,要是這不能抵債,那就殺十隻,殺一百隻。殺過多少人,就救下十倍,百倍的人,就這樣來還債,不然還能怎樣?哪家的修士要來除你,就算是天大的理由我都不幹!你是我的,我們千辛萬苦才在一起,我才不管其他的呢!反正我要和你在一起,誰敢來找你算賬,我就把他揍得鼻青臉腫滿地找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