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鬧事去了
問到這裡沈嬤嬤支支吾吾的,三娘知道,不就是青樓里的花娘子么?只是沈嬤嬤在夜闌居嚴肅慣了,要當著王祁蓮和柳兒的面說這個有點難為情。
三娘替她開口:「不會是青樓……」她故意欲言又止,把王祁蓮她們往這上頭帶。
柳兒一聽,替她家小姐打抱不平:「哼!還真是小瞧了他,這邊想娶咱們小姐,那邊還不忘了偷樂,恐怕不是頭一次了。」
「可不是么,聽聞他早些年就時常出入那些地方,永安侯家一直瞞著。這回紙包不住火了,看以後誰還敢嫁了去。」
「那個姑娘怎麼處置的?」這是三娘關心的,千萬不能讓永安侯家的將人領走。
沈嬤嬤嘆息一聲:「也是個可憐人,永安侯府打死不認,那姑娘灰溜溜的走了,也沒人知道去了哪裡。」
如此就好,免得徒生事端。
王祁蓮一聽,感嘆道:「還以為劉譽丑是丑了點,人品應該沒問題,卻不想是又丑又缺德。」想到這裡,她異常高興:「怎麼樣?這婚事該吹了吧?」
沈嬤嬤點頭:「那是自然了,老爺怎麼會將大小姐嫁給那樣的人,不過……我聽夫人院里的丫鬟說,老爺與夫人像是急著把大小姐嫁出去一般,昨兒得知永安侯府那事之後,又急著尋別家。」
急著嫁出去?王祁蓮歲數也不大,做什麼這般著急?
「啊?」王祁蓮快哭出來了:「這還要不要人活了……」
三娘倒覺得能擺脫永安侯府已經很慶幸了,王祁蓮從前嫁過去肯定不好過,劉譽多半也是傅衡那樣的。
風流成性之人哪會長情?又怎麼可能知道心疼妻子呢?
「行了,說不準父親汲取教訓,下一回給你尋個俊俏又多才的郎君。」三娘安慰她。
王祁蓮這麼一聽,多多少少還是有些期盼的,女子誰人不愛俊俏多才的男子呢?
她抿唇笑了笑:「要真那樣就好了……」
事兒算是過了,王祁蓮喜滋滋的從石凳上起身,腰間那枚環佩入了三娘的眼。
通體呈乳白色,不似尋常的玉石那般通透。
「咦,長姊那枚環佩真特別,拿我瞧瞧.……」
王祁蓮愣了愣:「這有什麼好看的,不就是上回在定國公家淑妃娘娘賜的么?你不是也有?」她這麼說著,還是將那環佩遞到了三娘手裡。
三娘細細摩挲著佩環,上頭是龍鳳呈祥的圖紋,她那塊玉環根本不能與之相比。這是塊象牙玉雕刻而成的,從顏色純度上看絕對是上品。
象牙玉極為稀有,產自高山極地,除非是宮裡,別處很難見到。
淑妃再怎麼大手筆也不可能送出多少象牙玉來,這恐怕是送出來的唯一一塊。
回想當時在宴席上,宮女給她們散錦囊,偏偏到了王祁蓮這裡停下,從懷中拿出一枚錦囊給她。當時還不曾注意,現在想來才覺得怪異。
還有這龍鳳呈祥的圖紋,淑妃到底想做什麼?
三娘不禁想起了睿王,年紀輕輕尚未婚配,府里就只得一兩個丫頭伺候。
難不成淑妃是想同王家結親?
思及此處,三娘打了個寒顫,這還得了!不是把王家往火坑裡帶么?
難怪王侍郎突然應允了永安侯家的求親,難怪他們急著要把王祁蓮嫁出去。
糟了,怪她沉不住氣,好心辦了壞事。本來王家是想悄悄的同永安侯家把婚事定下,左右淑妃也沒明面上提,他們先斬後奏淑妃也奈何不了。
現在永安侯府又出了這等事情,永安侯也是個不省事的,慌慌張張就來王家謝罪,兩家意欲結親之事恐怕已經人盡皆知了。如此,淑妃會不會有什麼動作?
愁死個人,當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看三娘發了半天的呆,王祁蓮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你發什麼愣呢?不就是個佩環,有什麼好看的?」
三娘扯著嘴角,勉強一笑:「確實好看,比我那塊兒好看.……」說罷便將佩環還給了王祁蓮。
王祁蓮嘀咕:「不都是一樣的么.……」
各自回了房,沈嬤嬤問她:「永安侯府那事兒是小姐做的吧?」
三娘不否認,點頭道是。
「老奴就知道,否則哪有這麼巧合的事情?說來,小姐最近東忙西忙的,是時候抽空去看看秋姨娘了。」沈嬤嬤是在提醒她,不過說得也是,該抽空去看看秋姨娘。
三娘道好。
不過眼下王祁蓮這事最要緊,趕明兒在趙氏跟前提一提,她從前聽說吏部侍郎家的公子為人不錯。一輩子就娶了一位妻子,兩人恩愛到白頭,也成了京中一段佳話。
況且王侍郎先前為了王二爺的事情跟吏部有些來往,兩家也算門當戶對。
次日,三娘挑了巳時到東恆院去,想在趙氏面前說說吏部侍郎家的公子。誰知去得不巧,永安侯夫人也在,還有那多事的喬氏。
「祁瑤來啦.……」趙氏特別高興,估摸著被這兩人纏得厭煩,看見三娘來了就跟來了救兵似的。
三娘先朝趙氏曲身行禮,而後又朝著永安侯夫人和喬氏行禮。
永安侯夫人也是無計可施了,自從她那不爭氣的孩兒惹出那事兒,劉家都成了京中的笑話,她也沒睡過一天安穩覺。要不是她家老爺非讓她過來,她是沒臉再進王府大門。
「喲,大夫人就是能幹,不光長女教得好,養女也彬彬有禮的,往後我得向您學學。」永安侯夫人逮著機會就來拍趙氏馬屁。
可惜趙氏對他們家歇了心思,只是淡淡的應了句:「過獎.……」
如此,永安侯夫人又沒了下文。
趙氏也不主動理會她,同三娘道:「你也尋個地方坐著,陪母親說會兒話。」她這分明是將永安侯夫人視若無物了。
喬氏還幫著別人說好話:「嫂嫂,您這是作甚?祁瑤一個小姑娘家,杵在這裡咱們怎麼說話啊.……」
趙氏就沒想讓她們說:「她又不是外人,怎麼就不能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