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莫名失落(二更求月票)
她說著,將哭得傷心的王祁芸摟在懷裡安慰,見三娘還在馬車前杵著,惡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喬氏這會兒正怨長房的不幫忙,而三娘這個長房的人也惹得她不痛快。
眼不見心不煩,她也不願意湊在這對母女跟前,索性往夜闌居去。
王文胥他們無時回來的,由宮中的轎攆送到府門前,而在宮門口候了許久的孫叔和雇來的車夫則緊隨其後。
將那雇來的車夫打發走了,趙氏亦賞了趕車送他們回來的宮人五兩銀子,宮人喜笑顏開:「多謝大人賞賜,小的恭賀大人高升,也提前恭賀王小姐新婚大吉。」
王文胥也認了,聖旨都下了還有什麼翻轉的餘地?
「日子還早,不過借公公吉言了.……」
客套一番之後,那宮人便駕車離去。
王老夫人聽聞長房的回府,又趕來問候:「蓮姐兒那事定下來了?」
「嗯,定下了,為免倉促,時間定在秋分前後。到時候秋試一過,阿賢也會回府,還可以讓他回來幫忙。」
王老夫人點點頭:「皇室結親非同小可,蓮姐兒得好好學學宮中的禮儀,免得嫁過去有疏漏的地方讓人笑話咱們王家沒禮數。」
「這是自然的.……」王文胥在聖上跟前轉悠了一天,順手倒了杯茶喝:「宮裡會派人過來教習,這事就不用多操心了。」
其實王老夫人才不操心長房的事情,她是為了二房的事情而來的:「還有芸姐兒那事,你到底有沒有去說?」
王文胥一聽就變臉:「母親,您別總聽老二他們一家子挑唆,那陸家萬萬嫁不得!」
「怎麼就嫁不得了?陸家那小子相貌好,人品也不錯,何況陸遠峰官銜兒也不低……」
「這不是人不人品,官不官銜的問題,這是……」
「是什麼?」王老夫人不依不饒:「蓮姐兒往後身份就尊貴了,就憑咱們跟皇室聯姻,替芸姐兒說這麼門婚事有何難處?」
王文胥聽得厭煩了,看來不給王老夫人一個說法,她是準備嘮叨沒完:「您老人家不出方寸地,不知天下事。您真以為就這麼容易?陸家那是齊王的人,您讓我把侄女兒嫁給陸家,豈不是讓我為難么?」
王老夫人沒想到這一著,聽王文胥這麼說,好像確實不大好:「難道沒有兩全之策?」
王文胥搖搖頭:「魚與熊掌不可兼得,齊王與睿王早已水火不容,只能忠其一。想要兩邊討好,那是自掘墳墓!」
聽到這裡,王老夫人暗自思量,這的確不好辦,長房的婚是聖上賜的推不了,只能讓二房收手了。
「那行吧,我去同老二說說。」王老夫人本是來勸王文胥的,現在卻是不成了:「陸家要是不行的話,你就幫芸姐兒瞧瞧別的,要家世好、人也好的,到時候帶來給我過過目。」
王老夫人就只對二房的事情上心,王祁蓮要與永安侯家結親那會兒也不見她這麼積極。
王文胥皺著眉:「行,兒子知道了,您先回去吧。」
正要走,王老夫人又想起個事情:「明兒你爹要回來,還帶了幾個人,說是非同尋常。你下了朝就早些回來,萬萬不能怠慢了。」
瞅這話說的,自己男人回來還跟別人交代怎麼做,自己卻不想動手。這般疏離,難怪同王老太爺幾十年都和睦不了。
趙氏應承下來:「是,就交給兒媳吧。」
如此,王老夫人才離去。
王祁蓮拖著重重的身子回夜闌居,頭一件事情就是把這一身重重的裝束解去。
她今兒穿著這個陪聖上遊園,動不動就得行禮,實在是累得不行。
柳兒見她回來,歡喜得異常:「小姐小姐,我聽下人們都在傳,說您被皇上賜婚了,賜的哪家公子?」
王祁蓮愣了愣,嘆息一聲:「是……睿王……」
「睿王?」柳兒雖是個小丫頭,也知道當今聖上次子睿王,她驚得目瞪口呆:「小姐.……不會是同柳兒開玩笑吧?您嫁給睿王……那就是睿王妃?」
王祁蓮點點頭:「是這個說法.……」她今兒過得渾渾噩噩的,突如其來的聖旨讓她不知所措。
柳兒更為歡喜了:「這是好事啊!睿王妃.……聽著好聽,以後奴婢就跟著小姐享福了。」
「享不享福誰也說不好,我原本……原本最不想入皇室的門……」
柳兒豈會不懂她家小姐的心思:「小姐,那些話本子里的故事信不得,世上哪有什麼一生一世一雙人,要麼就是窮人娶不起,斷然不會有哪個高官權貴只娶一人的。」
「有啊!」王祁蓮駁道:「蘇丞相不就只娶了一位妻子么?」
這可把柳兒堵住了:「那……那也是少數,您看那蘇公子就不同丞相大人那般專情,到處拈花惹草的。」
王祁蓮想了想:「這倒也是.……」
「話說,小姐見著睿王了么?長得什麼模樣?」
柳兒這麼一問,王祁蓮好好回想了一下:「文質彬彬的,總之要比永安侯家那個順眼多了……」
「那多好!」柳兒驚喜道:「新姑爺要身份有身份,要人才有人才,小姐還擔憂那麼多作甚?」
話是這麼說,可王祁蓮就是覺得不踏實,跟做夢似的,天上一塊兒大餡餅落下來砸她頭上了。
「對了,瑤生回來了么?」
柳兒回道:「五小姐早都回來了,在她那屋裡呢。」
王祁蓮卸了一身重負,穿了件輕薄衣裳,就到三娘屋裡去了。
三娘正在作畫,前些日子王文胥讓她作一幅畫,她犯懶,今兒才想著動筆。
「瑤生?」王祁蓮在外頭敲門,三娘險些歪了筆。
「來了……」她應著,去給王祁蓮開門。
王祁蓮一身輕裝過來,看著滿腹心事,進屋就找了個地兒坐著不說話。
「你這是怎麼了?」三娘瞧她不對勁便問道。
「我也說不好,瑤生,我莫名覺得有些怕……」
「怕什麼?」
王祁蓮搖頭:「說不好,我也不清楚自己到底在怕些什麼,就是覺得聖旨下來之後很不踏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