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六章 眼不見為凈
「為何?」
三娘當然不情願,二房曾那樣對過長房,對她也是欺壓,她還沒大度到這種地步。
誰料流蘇接下來的話讓三娘瞠目結舌。
她說:「王文廖與我有深仇大恨,二房的所有人都是我的仇人,就算他們要死,也必須死在我手裡。」
三娘嗯了一聲:「你既然要做,那就一定得做成,別到時候讓我來給你收拾爛攤子。」
流蘇異常認真,神色從未有過的嚴肅:「不會,我一定會做成。」
把二房的交給她,三娘也省一份心,不然都讓她來對付,根本對付不過來。
「知道了,那二房的事情我便不會再插手。」
流蘇又道:「您得說話算數,我知道您跟張成直接有聯繫,而張成又掌握這二房的命脈。我擔心……」
「你不必擔心,如你所言,張成是我的人,自然會聽我的。」
流蘇這才放了心,恭敬的跟三娘行了個禮,然後隨三娘一道進去了。
三娘知道流蘇是個雷厲風行的人,才說了讓她去查那個丫鬟的事情,結果次日就有了結果。
原來正如流蘇所說,胡姨娘房裡的老嬤嬤確實跟這丫鬟有幾分淵源。
這小丫鬟是老嬤嬤娘家的舊人,小的時候就死了雙親,所以老嬤嬤將其帶到王府來當差。
但那老嬤嬤曾經也不得主子寵信,對那丫頭也談不上照拂,所以府里的人便對她們之間的關係不太了解。
在加上這老嬤嬤本身就是個很謹慎的人,這種假公濟私的事情她自然不會讓人知曉,更何況現在她在胡姨娘面前如此得臉。
想來這丫頭被安排去伺候林姨娘的時候就沒存什麼好心思的,自始至終都是胡姨娘的人。
照這麼來看,胡姨娘的心思恐怕已經不是針對王文胥和趙氏這麼簡單了。
她手伸到二房那邊去,竟在林姨娘那裡留人,還教唆林姨娘做出這件事情,擺明了是要把王家搞散。
三娘不太明白,把王家搞散對她有什麼好處?
王三爺如今已經在朝中當了不小的官,如今又很地王老太爺的賞識,要把王家主位交給他。
當然了,王家現在也不剩多少人了,王三爺頂多就是個光桿司令。
可即便如此,王三爺也已經得到了王家最高的地位。
結果這胡姨娘似乎還不死心,非要在三娘跟陸家定親之時搞出這樣的事情,擺明了挑撥離間。
王祁芸惦記了陸家這麼久,本來對陸家提親的事情就非常生氣。
但長房的不會跟喬氏她們鬧,喬氏如今再娘家,剛經歷過林姨娘的事情也不太可能繼續卯足勁兒跟長房的鬧。所以胡姨娘就在中間推波助瀾,讓趙氏她們覺得這件事情就是跟二房有關。
屆時王祁芸若是沉不住氣,兩家人必定是要鬧起來的。
三娘打算等等看,看看這個王祁芸會不會來找她麻煩。
照喬氏現在的處境,是不太可能去跟陸家聯姻了,自然也不會順著王祁芸的性子。
王祁芸在母親的娘家也始終不如在自己家裡有底氣,再加上從王家離開傷透了心,性子已經有所收斂。
如果她還來鬧,甚至找到這裡來鬧,多半就是有人教唆的。
王祁芸是笨了些,但對喬氏的話還是聽信的,所以三娘才敢這麼有把握。
一切都如三娘所料,兩日之後王祁芸果然找到西城來了,大清早就在府門前罵,要讓三娘去跟她說。
府里的其他人都能沉得住氣,就是白灼這丫頭有些耐不住性子。
王祁芸越罵越難聽,白灼索性就開了門,站在門前就跟王祁芸對罵起來,搞得街坊鄰里以為白灼才是正主。
趙氏聽不下去了,也從屋裡出來,走到府門前與王祁芸道:「快快閉嘴!你一個世家女子說出這些不幹凈的話也不知道收斂,讓人聽去了豈不笑話?」
誰知王祁芸如今根本不把趙氏放在眼裡:「笑話?要笑話早都已經笑話過了,況且我也不怕被人笑話。你趕緊讓那死丫頭滾出來,我要給她講講道理。」
白灼聽了不服氣:「嘿,你這浪蹄子,對我們夫人怎麼說話的?」
被人罵了浪蹄子,王祁芸豈能人,跟白灼又開始對罵起來。
等兩人大戰了三百回合之後,周遭的街坊鄰里總算是厭煩了,讓主人家趕緊把這事處理了。
三娘也聽不下去了,索性就到門前去會會王祁芸。
見三娘出來,王祁芸更加精神抖擻了,指著三娘便破口罵了幾句,都是些非常難聽的話。
三娘死活不跟她對罵,就跟看戲似的看著她,漸漸的她也就罵不下去了:「你變啞巴了么?不會說話?」
「我會說話,只是我不會說那些骯髒的話。」
王祁芸氣得不行:「你裝清高給誰看?你還不就是個青樓女子生的賤婢么?有什麼資格跟我爭。」
秋姨娘是最不能聽這句話的,連忙從上前來:「休得胡說!我家三娘論出生比你不知尊貴了多少,要說是賤婢,那也是你!」
王祁芸從未見過秋姨娘,見她出來時竟愣了愣:「你又是誰?無端人等都被給我摻和!」
秋姨娘還想再說什麼,卻被三娘攔下,然後心平氣和的跟王祁芸說:「你這罵罵咧咧的來找我能有什麼作用?有你這點時間還不如在陸家身上下功夫,畢竟那才是正主。」
三娘就沒打算跟她鬧的,反正不能順了胡姨娘的心意。
王祁芸再怎麼說都是二房的人,如果真讓三娘他們欺負了,就算王二爺不出面,老夫人也會出面的。
如今林姨娘走了,王祁若又送去給了何家,王祁芸就是二房唯一的孩子。
喬氏怎麼說都是二房的人,只要王二爺不曾寫休書休棄她,她就還是二房的人。
王祁芸不服氣,她要是有辦法改變陸家的決定,也不必跑這裡來鬧,她也就是挑軟柿子捏。
三娘穩住自己家人,努力的去勸說王祁芸。
可她就跟發了瘋似的不肯鬆口,三娘沒辦法便索性不管她了,把人全往府里拉,然後砰的將門關上。
眼不見為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