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7章 白挨一頓罵
跟著九弦在風竹樓外閑逛的風絕羽聊的正熱,這一路上,兩個人交淺言深,彼此交心暢談,不是忘年之交神似忘年之交,九弦這個人的脾氣很好,不會端架子,風絕羽問什麽他就答什麽,當然風絕羽的問題也不會觸及底線,他隻是對目前九界山的形式向九弦做一下深入的了解。
別看九弦常年在山中修行不問世事,實際上九界山任何一個天宗他都或多或少的有些了解,哪個天宗的實力最強,哪個天宗的宗主橫行霸道不通人情,哪個天宗又有什麽傳聞隱秘什麽的,聊起來也很漲見識,於是風絕羽就想著,宏圖核心地帶的一些事情自己得多了解一些,回去再從暗潮那邊拿到一些機密的情報對照一下,也好知道嘯月宗的下一步該怎麽走。
而且,嘯月和天坊已經初具規模,紅杏夫人早在多年前就開始讓殺神密切注意墨陵的動向和具體的位置,這麽些年雖無斬獲,但大致的方向已經有了,嘯月和天坊的實力還不足以撼動墨陵,不代表日後沒有這種可能,有些消息盡可能早一點打聽出來,隻有好處沒有壞處。
誰知兩個人交談甚歡呢,一個妙齡女子不經允許飛到了風竹樓外,起初風絕羽和女子打了個照麵,隻覺得此女長的極是可愛,也有一瞬間被女子嬌好的外表吸引了一下,但也就是一下而已,畢竟自在宮弟子眾多,有幾個天香國色也在情理當中,所以風絕羽把女子當作了自在宮的一名普通的女弟子,並沒有往心裏去,掃了一眼就把眼神收回來了,繼續和九弦天南海北的胡扯。
哪曾想和女子剛剛擦肩走過,對方卻喊了一聲。
“喂,你站住。”
風絕羽和九弦同時站住了腳,並不約而同回頭看了一眼女子,跟著倆人對望後,風絕羽才用手指指了指自己和九弦,問道:“姑娘叫的是我等?”
女子麵無表情的指著風絕羽道:“我叫的是你。”
九弦擺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淺淺的笑著不說話了,那意思好像對風絕羽說——你豔福不淺。
風絕羽滿頭霧水,但想著不能失禮於人前,於是雙手一抱微微躬身:“不知姑娘有何指教?”
女子將雙手互盤放在小腹腰際,踩著墨紋銀履移著蓮步走來,不說話,先圍著風絕羽轉了兩圈,上上下下的打量著,不知道的還以為在購賣什麽貨物,正看貨呢。
風絕羽被女子瞅的渾身不自在,忍不住問道:“姑娘,有何指教?”
女子轉完第三圈才在風絕羽麵前站定,嘴角微微上揚,攢起兩個淺淺的小酒窩,說道:“裝的跟個謙謙君子似的,長的也算白白白淨淨,難怪到處尋花問柳。”
“嗯?”乍一聽,風絕羽覺得更不爽了,這話前半句似在誇讚,但嘲笑意味極濃,後麵就更不堪入耳,貌似女子說他品行不端。
我什麽時候尋花問柳了?
風絕羽被說的滿頭霧水,九弦聽聞此言則是把頭扭過去憋著笑,一言不發。
風絕羽撓了撓頭道:“姑娘在說我嗎?”
“不說你說誰?此處除了你我還有那位老先生之後,還有別人嗎?”女子清冷的哼了一聲。
風絕羽更迷糊了,想了想道:“不知在下何時何地得罪了姑娘,姑娘的話,在下怎麽聽不懂呢?”
“聽不懂?嗬嗬,你可真會裝腔作勢,行了,本姑娘跟你無怨無仇,也懶得理會你這種人,就想跟你見一麵,看看堂堂的鳩家二公子是怎樣一副德行,見著了本姑娘也放心了,幸虧沒許下那一紙婚約。”女子連珠炮似的發表了自己的感慨後,飄然離開了風竹樓,那身姿、那臉蛋,仿佛女子一走,帶去了滿園春色。
可風絕羽卻沒在乎到這一點,他現在還迷糊呢。
而在這之前,就連九弦都覺得女子是認得風絕羽的,心裏還納悶呢,這人都易容喬裝了,怎麽還能被人認出來呢?肯定是非同尋常的關係,要不然怎麽看的這麽準。
可是聽到最後,九弦都傻了,鳩家二公子?這是認錯了啊?
是的,認錯人了。
風絕羽也是一臉的懵圈,很長時間才反應過來,自己平白無故被人損了一頓的原因是替鳩狂傑背了黑鍋。
這事鬧的,連句解釋的機會都沒有就被人罵的狗血淋頭,這事兒該找誰?
撓著頭看著遠去的背影,風絕羽沉默了老半天才從嘴裏咕噥出兩個字:“有病。”
隨後一回頭,看見九弦衝著他笑,一邊笑還一邊搖頭。
風絕羽擺出苦瓜臉歎了口氣,對九弦道:“要不等狂傑回來跟他商量商量咱換個地方住吧,總這麽下去不是那回事,萬一明天又來一個,咱是不是還能給他頂一次黑鍋啊。”
九弦這兩日跟風絕羽交談甚歡,已經引以為友了,不大不小的玩笑也能開上兩句,聽到風絕羽如此這般的說完,九弦往後一退道:“跟老朽有什麽關係,就算是誤會,那也是誤會你。”
“唉,前輩,你不厚道啊。”
“哈哈。”
一場誤會到是把九弦的心情搞的恰到好處,過不多時,鳩狂傑終於回來了,因為說話不方便,所以在回到風竹樓的時候便招呼了二人跟著進去說話。
進得屋中關上房門,九弦先開腔道:“去打聽了?”
“嗯,已經讓人去查了,但是還得等消息,鳩英明父子把自在宮打造的太牢固了,也就是靈橋九閣我還能活動活動,到了縹緲自主能用的人真的沒有幾個。”
風絕羽道:“那怎麽辦?有把握嗎?”
“我要說有你相信嗎?”鳩狂傑反問了一句,隨即厭煩的擺了擺手:“唉,再說吧,反正能用的人我都用上了,實在查不出來,我也沒辦法了,大不了到時候我硬著頭皮給老爺子把那碗酒灌進去。”
風絕羽知道鳩狂傑說的是氣話,他不可能當著滿座賓朋的麵生灌鳩奇木喝酒,他說這句話,無非是表現出自己的無力之感,鳩英明父子不是傻子,多年經營的自在宮早就不是鳩奇木輝煌時間的自在宮了,現在的縹緲主峰、自在大殿當中,處處都是鳩家父子的眼線和人手,真想安插個人進去,千難萬難。
當然,風絕羽也不相信鳩狂傑一點作為都沒有,既然他早在十年前就開始琢磨有今天這一出,那就意味著,在縹緲主峰上麵肯定會有他的人,隻不過這個人,或者說這幾個人在哪,主要負責什麽沒有人知道。
此事說來心煩,風絕羽也不想在這個話題上繼續下去,屋中沉寂半晌,他忽然想起了之前遇到的那位姑娘,於是問道:“鳩兄,你豈和哪位姑娘有過婚約嗎?沒有定下、隻有過意圖的也算。”
他這一問,九弦也看向鳩狂傑,鳩狂傑愣了一下,想都沒想回道:“沒有啊?我這名聲在外的,誰敢跟我婚配啊?”
“那為什麽晌午的時候來了一位姑娘,好像很恨你的樣子,還說幸虧沒與你許過一紙婚約?”這次是九弦搶白,別看九弦人挺正派,有的時候也很八卦。
鳩狂傑被問迷糊了,撓著頭道:“姑娘?哪個姑娘,從未有過此事,若是爺爺許諾的到是有可能,我記得數十年前,爺爺就張羅過為我配婚,但也沒指名道姓哪家姑娘,而且我真的不知道。”
“真的不知?”
“真的不知。”
“那就奇了。”風絕羽見鳩狂傑不像是在說假話,撓著腦袋一時無語。
鳩狂傑也覺得兩人的情緒有問題,問道:“怎麽了?有人過來了?”
“嗯,一位姑娘。”九弦樂不可支道。
“什麽姑娘,長的標致嗎?”
“挺標致的。”風絕羽翻了個白眼,隨後就把晌午發生的事情如實的講述了一遍。
“哈哈。”鳩狂傑聽完樂的直拍大腿、笑的前仰後合,足足盞茶的功夫才緩過來,臉都笑的通紅。
“沒想到我不在的時候還會發生這種事,風兄,你豔福不淺啊。”
“嗬嗬。”九弦笑而不語,也許是鳩狂傑和風絕羽都挺放得開,老頭對此也很喜聞樂見。
風絕羽唉了一聲,不過挨頓罵到是沒什麽,他現在最好奇的是,究竟是什麽人有這麽大的底氣,跟縹緲峰自在宮的二公子許婚不成之後還如此慶幸,這要是普通天宗世家的長女,還不得躲回閨房痛哭三日惋惜失去了一次攀高的機會啊。
此個話題聊到此處便無疾而終了,別看鳩狂傑和風絕羽嘴上時常開著玩笑,像是沒心沒肺是的,但是連九弦都知道,之所以這麽做,其實兩個人都是想讓自己放鬆下來了。
距離壽誕還有六天,六天之後的那個晚上將會是一場改變所有人命運的血戰,再加上敵方的強大幾乎不在一個層次上,誰的心裏沒有點壓力呢,這方麵九弦看的清楚,風絕羽和鳩狂傑心裏更是門清,隻不過一直沒說出來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