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4章 祖妖
正襟危坐在風絕羽的麵前，霓光侃侃而談，表情平淡，就像在闡述一件稀鬆平常的事，言語間並沒有過多的驚懼和怨氣，一切聽起來是那麽的平淡，然而他暴出來的信息，卻是像一個個重磅炸彈一樣，讓風絕羽震驚莫名。
當霓光說到，幻山極有可能是造成四千年前龍皇消失那次事件的元凶時，風絕羽真是吃驚的不能再吃驚了。
四千年前，龍皇以指點江山的氣勢滅百族而自立為王，稱霸九界山，成為當時天下當之無愧的第一人，他兢兢業業千餘年，縱橫天下無敵手，那時龍皇正值當年，江山穩固、手握滔天拳勢，三百宏圖使更是隨便挑出一個便能獨擋一方的高手，如此雄霸偉業，人說沒就沒了。
在這個世上，很多人都以為龍皇是自已離開的，有的說他已經成了真神，也有的人說，龍皇在稱霸了九界山之後，不甘孤立高峰，選擇隱退，反正說什麽的都有，就是沒有人覺得，龍皇是在不情願的情況下失蹤。
四千年前的龍皇是何等超然，放眼宏圖大世，誰敢與之爭鋒。
可如今，霓光居然說龍皇失蹤是由幻山導致的，這是何等驚天的秘聞。
風絕羽知道霓光是在提醒他幻山不好惹，臉色冰冷道：“就算幻山隻手遮天，連龍皇都擋不住，我也不能放任我的親人落在他們的手裏。”
霓光怔怔的望著他，沉聲道：“雖然我不知道龍皇失蹤是不是幻山親自出手，但幻山的強大我是親眼所見，而且你的家人若是被幻山強行擄走，那麽多半已經凶多吉少了，就算你能殺上幻山，也未必得償所願。”
“他們要是敢害了我的親人，我便踏平了幻山。”風絕羽咬牙切齒道。
霓光沒有震驚，反而露出輕蔑的神情，笑道：“你的心情我太能理解了，就算是在幻山之上，那些千百年來被擄到山中抽取精血用來喂養凶妖的人嘴臉也曾經與你一般無二過，可是你們都小看幻山了，在這個世上，能與幻山為敵的人，還未出現過。”
風絕羽一聽，霓光似乎知道的不止一點半點，當即用著求教的態度道：“霓兄，還請閣下指點迷津，風某永記霓兄大恩大德。”
出手抱拳間，霓光伸出一隻手在他的雙拳上拍了拍，按下道：“你先不用這麽急切，你跟我說，你了解幻山多少？”
風絕羽有點發懵，他回憶了一下，發現自己對幻山的了解確實不多，除了周天境的災劫，還有一路追查過來所知所聞，最多的一次就是在海外修真者那般號稱接近天最近的青雲路上，與幾個墨陵的使者有過一次交手，不過當時墨陵派出來的高手修為雖然在當時堪稱極高，可事實上，跟他現在的修為比起來卻是差的太遠了。
霓光看見風絕羽沒有說話，追問道：“你便告訴我，你跟他們打過交道嗎？”
風絕羽知道現在不是隱瞞的時候，眼前這個人，對幻山的了解還要在封一血之上，或許可能把此人當作救出家人的突破口，於是如實的將自己與幻山的恩怨從頭到尾的講了一遍，包括他心中一直以來的猜測，直把風絕羽說到口幹舌燥，他才說完。
而當霓光聽完風絕羽曾經擊殺了墨陵使者的時候，霓光也是難以置信的呆立了半晌。
“沒想到你們還交過手？墨陵受天規所限，甲子方可入世一次，當真被你追查到了線索，真是不容易啊，可惜，墨陵每次派出使者入世都是有著極其清晰的目的的，他們派出的使者，會根據前往的領域而決定高手的修為，這些被稱為使者之人，都是墨陵訓練的武修而已，如果你們隻是在海外修真者見過一麵，那麽我可以很負責任的告訴你，你連墨陵的冰山一角都沒有看全。”
“冰山一角？都不足夠？”
“遠遠不足。”
霓光語氣堅定，甚至帶著點驚悚，而且他說的時候，手腕的皮膚明顯有雞皮疙瘩浮現出來，令人看上去毛骨悚然。
“你可知墨陵是什麽嗎？”
霓光忽然有此一問，而這句話，恰恰讓風絕羽意識到，墨陵的真正底細馬上就會在自己麵前真相大白了。
他情緒無比激動、緊張，甚至全身都在哆嗦。
“什麽？”
霓光俯下身子，把腦袋湊了過來，低聲道：“墨陵是宏圖大世這個世界，最早存在的一頭上古凶妖，第一頭，也叫祖妖……”
“上古凶妖？第一頭上古凶妖？”風絕羽歎為觀止，整個人都呆住了。
他的思維一下子回到那巨大旗幟上的印記，那頭長滿了黑色鱗片的雙翼鱗魚，一個窮凶極惡的存在，但是他萬萬沒想到，墨陵竟然是這個世界的第一隻妖——祖妖。
霓光一點都沒覺得風絕羽的表情有些誇張，雖然他的嘴巴張的有些大，眼晴瞪過圓過以往兩倍，但霓光依舊表情淡然。
“相傳，這個世界原本是一位真神創造的異域，因為需要在獨立的空間中存放著真神的寶物，於是成為了一個獨立的領域，而這個領域，便是真神的私屬空間，真神賦予了這個世界的陰陽和五行，日月與山河，並留下了一頭聖獸，來保護這個世界，於是，世上便有了墨陵。”
“那是一隻可以在神界橫行的雙翼鱗魚，一頭極其凶猛的妖獸，真神為其開啟了靈智，讓其變成這個世界的主宰，幫助管理這個世界，這便是墨陵的由來。在遠古年代，那還是天元紀年以前，不知道多久，這個世界上根本沒有人類，也沒有所謂的種族，這個世界的所有的祖先，都是真神從神域之外的無邊空間抓獲而來的，當初就是為了讓這個世界充滿生機，也是想讓這個世界像一個真正的空間持續發展，繁衍人口、獲得天佑，而其目的，就是當這個世界成為獨立的空間，擁有無數的人口之後，使這個世界本身存在的元靈，以及所有人類、凶妖的元神，形成對真神的信仰。”
霓光的話仿佛飄蕩在幽幽太古，聲音激蕩道：“你可知道一個世界的本源是怎麽來的嗎？它們是在陰陽和五行之上，慢慢繁衍出來的無數識念，也就人之本心、七情六欲、妖之貪婪、好戰噬血，當一個空間獨立之後，這個空間，也就是異域，它所產生的精華是無窮龐大的，至於對於凡人來說，是無法企及的，不過對於一個神明來說，這裏，就是這個真神擁有的千萬領域之一，在這個世界中，所有能產生對整個世界依賴情緒和力量都會化為元靈精華，以此為對建立這個世界領域的真神，哪怕沒有人知道有真神的存在，都會形成一種強大的信仰之力，在這個世界上生存人乃至於所有的生靈，都會使真神持續獲得強大的力量，這就是異域存在的根本意義。”
霓光的話逐漸的將風絕羽的思緒帶進一個嶄新的空間，或者可以說是一個嶄新的世界裏，這些話虛無飄渺，但又不得不說，又在情理之中，令人想不相信都不行，雖然隻有短短的幾段話，可風絕羽早就聽的呆若木雞了。
他用心來領會霓光的話，迫使自己相信，可無論如何，這種說法，太過虛遠了一些。
“你沒騙我？這種事……怎麽可能存在？”
“怎麽不可能？不知，並不意未著不存在，其實我們就像是那井底之蛙，隻是看見了整片天空的一丁點，還妄之尊大，那突破那天，但其實天有多大，並非凡人所能企及，我既然敢跟你說了墨陵的由來，便不會騙你。”霓光鏗鏘有力道。
“那墨陵，便是這個真神最信任的人。”風絕羽驚歎道。
“沒錯。”霓光重重點頭：“在幻山，這樣的傳說一直在流傳，而且是不用避諱的，而幻山，僅僅是墨陵的一部分，如果你家有後花園，從前庭到中庭、走廊再後院，那幻山就如同這個後花園中的一個景致。”
“墨陵太強大了，他究竟占據了這個世界多大的領域沒有人知道，隻不過傳聞中為了能讓墨陵好好的保護這個世界不至於倒戈相向，所以對給墨陵定下不得隨便離開墨陵族地的規矩，而這個規矩，在墨陵內部，便叫做天規。”
“天規？好大的口氣。”風絕羽因恨生恨道：“這恍恍大世，難不成都握在墨陵的手裏？”
“那也不盡然。”霓光擺手道：“在墨陵，傳聞天下傳承已有四萬年，當然這指的就是天、地、玄、黃四個紀元年，再多的我也無從得知，但僅僅是這四個紀元年的第一個紀元年，天下蒼生便是世界的主宰，真神並不遏製凡人和種族的繁衍，反而大力的遏製墨陵的幹涉，不過墨陵為了維持這個世界的秩序，自然要擴充自身的實力，這也正是，為何每隔六十年，墨陵都會出現在世上一次，找到天姿縱橫的奇才加以訓練培養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