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62章 林間惡戰

  其實曹瀚心裏打著什麽精密的小算盤,風絕羽一早就看的清清楚楚了。


  他之所以找上自己結盟,的確是認為風絕羽和他之間互不了解,而且兩個人聯手先收拾了三個人,過程固然要辛苦些,但後來也可以心無旁騖的彼此交一下手,分個高下,而最關鍵的,曹瀚便是想利用風絕羽做為陣法中的殺手鐧解決了奉碑山三人之後,也可以直接將風絕羽困在自己的陣法之中,到時候隻需要改變一下陣法變化,風絕羽插翅也難以飛出他親自設下的牢籠。


  這麽點小心思,風絕羽再看不出來,也就沒有資格繼續留在宏圖大世混跡了。


  明知是曹瀚的陰詭計謀,風絕羽偏偏自行入套,原因就在於,他也是精通陣法之人,自有把握讓曹瀚無法控製住自己。


  總之二人各懷鬼胎,但誰更加精明一些,眼下還瞧不出端倪。


  無論如何,這小小的聯盟算是結成了,並且二人還不是先發難的。


  先發難的,是淳於延一方。


  “沒錯,先收拾了他們再說。”淳於延這邊三人,同樣不會同仇敵愾,沒準小心思比風絕羽和曹瀚還多。


  話說著,淳於延低喝一聲,衝著具連慶和奉碑山道:“我先用南鍾牽製那個無名鼠輩,你們盡快收拾了曹胖子,我等聯手,要料理他們兩個,還是簡單的。”


  話音未落,具連慶卻是提醒道:“你們可別小看了那無名鼠輩,此人的肉身修為極是強橫,劍法也超群,切莫大意了。”


  “沒錯,曹胖子是九塔之主,早年便深得塔帝的真傳,他的陣法是天下一絕,我看不容易對付,不過淳於延說的沒錯,先料理曹胖子,絕對是最好的辦法。”


  “那就別說了,動手。”


  三人達成一致,淳於延率先發難,本來三夥人馬鬥的正酣,卻見淳於延大吼一聲,將南鍾祭了起來,飛向風絕羽的頭頂,法器一出,金光璀璨,空中伴著淳於延的喝令道:“幹掉曹瀚和那無名鼠輩。”


  奉碑山和具連慶紛紛衝著身後之人使著眼神,十五人當即調轉槍頭奔著曹瀚和風絕羽飛去,個個殺氣騰騰,人還沒到,形形色色的法器率先飛了過來,打頭的正是淳於延手中經常托著的那口南鍾。


  金燦燦的南鍾飛馳間遇風狂漲,到了風絕羽和曹瀚的頭頂時,已經從一掌大小變得如同一座高大的寶塔,足有兩層樓那麽高,鍾身通體散發的金色元靈氣息達到了無可名狀的頂點,好似一座小山從天上掉了下來,若大個鍾口對準風絕羽和曹瀚就這麽直戳戳的落了下來,試圖把兩個人一同都壓在南鍾之中。


  “道友小心,別讓南鍾困住。”


  曹瀚對淳於延還是比較了解的,知道被此鍾困住就再也難以脫身,大喊著提醒了一聲,便翻著筋頭朝著右側瞬移了出去。


  同時做出移動的還有風絕羽和落雪馨,這兩個人都是乾坤境的高手,都會瞬移神功,而且實力都不弱,哪有那麽容易就被困住。


  二人一同往左,轉瞬間在原地消失,再次出現的時候已經離開南鍾百丈遠,那口二層樓高的南鍾轟然落下,激起滿地灰泥樹屑,到是把曹瀚身邊兩個人扣在了裏麵,不知是死是活,不過這個時候可沒有人關心兩個下人。


  曹瀚翻著筋鬥橫移出去,再次現身僅彌留一瞬,那副稍顯臃腫的身材便飛快的在樹林裏迂回了起來。


  他的速度奇怪,絕對不像一個胖子應該具備的身法條件,一邊飛縱著,曹瀚一邊往地上撒下大把的靈寶玉髓,品質都是極高的上品靈寶玉髓還有幾塊極品靈寶玉髓。


  如此曹瀚圍著深山老槐轉了大約半個圈子之後,就再次消失了,當他的身形化作幻影消失之後,具連慶的劍光便落在了原本曹瀚消失位置的地麵上,劍氣直沒土壤不知深及幾許,地表很快結上了一層厚厚的冰層。


  “道友,我來布陣,你可先拖延片刻。”


  空氣斷斷續續的傳來曹瀚的喊聲,每個字發出的位置都不同,可見其人正在做著極其快速的移動。


  “死胖子,你跑得了嗎?”淳於延發出一聲怪叫,右臂一揚,遠處那口南鍾再度飛起,帶起一片狂風飛到了他前方大約兩百丈開外的樹梢上,南鍾撞的大樹四分五裂、落葉紛紛,隨即朝下的鍾口就這麽懸在十數米高的高空中,擴散出陣陣金色的圓形的能量波動。


  靈氣溢散間,周遭空間法則為之凝固了起來,瞬移出現的曹瀚剛要發動第三次瞬移,下意識的發現周圍的空間法則被一股強大的力量禁固住,令他無法繼續施展瞬移,麵對如此棘手的南鍾,曹胖子不慌不忙,反而嘴角彎起一抹濃厚的戰意,伸手入懷掏出一塊早早準備好的玉符。


  但那並非什麽真正的玉符,實際上看來,卻是一塊陣圭。


  早已將陣法刻入到圭玉之中,一如符籙儲存那樣的陣圭。


  這陣圭,風絕羽也曾用過很多次,對於一個精通陣道的高手來說,沒事的時候煉製幾個陣圭傍身,那是有著保命優勢的,不過自從他的陣法修為達到了六級之後,就沒再煉製過,因為普通的材料基本上無法存放五級乃至以上等級的陣圭了。


  目前嘯月宗擁有的陣圭是有數的,畢竟陣圭雖然拿來用很方便,但對照個人的陣法修為,也不是什麽人都能使的,他的確可以製作出大量的四級陣圭,給嘯月宗的弟子傍身,但在嘯月宗,又有幾個人能非常熟悉的駕馭一個四級大陣呢?


  那樣的人太少了。


  不過十嶽道塔,卻是一個例外。


  十嶽道塔的主人塔帝,那可是當今世上一等一的高手,十嶽道塔的由來,便是從一座大陣演變而來,湘竹塔帝在十嶽道塔重推陣法修行,門下弟子即便修為最差的,也必須在道塔陣壇上靜聽講座十年,這是最基本的,所以說,在整個宏圖大世上,最推崇陣法的不僅僅是七霞炎洲的八部山、又或是什麽北疆幽冥城裏的盧家,在這些繁雜龐大支脈的上麵,其實還有一個十嶽道塔。


  一個足以左右現世大世榜的頂尖勢力。


  曹瀚,便是出自這樣一個勢力。


  二對三的混戰打響之餘,曹瀚便再無保留,陣圭祭出的同時,右手食中二指一並,對著高高飛起的陣圭隔空劃了一個古怪的圖案。


  這個圖案如同風絕羽的陣符,原理是一樣的,澄黃色發亮的光芒猶如一縷絲墨之氣運飛往上,打在了陣圭之上,隨即畫出的符籙是一個塔形,內裏慧光暗藏,靈氣逼人至極。


  這道陣圭祭出之後,圭玉便在空中爆裂開來,分散出五、六碎片,紛紛化作同一種“禦”字符文,相連勾纏在一起,頓時撐起一道覆蓋不大的結界。


  南鍾自空而落,穩穩壓在禦之結界上,結界宛若柔軟絲帛向下深陷,顯然還是擋不住南鍾的重量,但也就是這一阻,讓南鍾去勢一緩,對附近的空間法則的牽製變成了無效。


  趁此機會,曹瀚笑著繼續圍著老槐轉了起來,再度撒下不少的玉髓,很是財大氣粗。


  “他要布陣,攔著他。”扛斧的奉碑山並不傻,怪叫一聲持斧反過來對著風絕羽掠去。


  兩個人明顯準備聯手,若然讓風絕羽和曹瀚形成內外勾結之勢,那他們接下來的戰鬥就會變得辛苦許多。


  “無防,你們先殺了那個小子。”南鍾低喝一聲,完全不管入陣之前舞、莫兩家眾人對大比的嚴苛規則,說什麽點到即止的狗屁話,隻有屑小、無能者才會放在心上,至於他們,完全沒有這個必要,尤其是風絕羽還來曆不明,他們背後又有座座強大靠山,在大比中殺幾個人,算得了什麽。


  奉碑山吼吼怪叫著殺來,長柄大斧勁力排空,斬向風絕羽的頭顱,後者見狀也是不慌不忙閃身一退,單手接連變化幾道法訣,隨即劍指一出,飄風夜雨般的劍氣呈一個扇形截麵壓向奉碑山。


  二人交錯間過了一招,奉碑山頓時不敢輕敵,收回大斧腰部往後一仰,快速的將大斧在身前一掄,叮叮當當掃去大片劍氣,從劍氣之中生性的殺出了一條血路,大斧前推猛杵,逼著風絕羽再退數步。


  恰其時,具連慶托著寒嶽神鼎飛至風絕羽的身後,二話不說念動法咒,層層疊疊的寒嶽劍氣瘋狂釋出。


  冒著藍光的玄霄寒氣凝成的劍氣威力無邊,此前風絕羽已然領教過,他那足以抗衡三流傳天之寶的肉身,留下過四道深及露骨的劍傷,風絕羽不敢托大,見前後二人夾擊,眉頭微微一挑,伸手一抓,天墜驀然被握在掌心之中。


  “開!”


  雲水滔滔的劍氣掀動起來,化作層層潮浪波及擴散,他的指訣劍氣已然十分強大,如今在天墜劍的加持之下,跟之前完全變成了兩種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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