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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花咒(22)

  愛純在椅子上睡了一宿,早晨在推門聲中醒來。她首先望了一眼床上安睡的傻妞,再向門口看去,只見毓裳輕輕走進來,在桌上放下幾碟糕點,對愛純說:「吵著你了吧?」


  愛純打起精神,過去握住她的手說:「幸好你來了,差點就睡過了,沒給你們送行我會後悔死的。」愛純又看了看桌上的早點,又想起快要離別,眼裡泛起閃爍的光,她抱住毓裳說,「我原本以為,我在這個世界不會有朋友,可是能遇見你和傻妞我覺得自己很幸運,你在我各種忙碌之時幫我盡心照顧傻妞,我都還沒來得及感謝你呢。」


  愛純在身上掏了半天,拿出一個皓白如雪的玉佩,她凝著玉佩片刻,還是將它放入毓裳的手心裡,她說:「這個你拿著,萬一你和*在外面遇到什麼事,也能拿著玉佩回到四海城裡。」


  「純純,這雪海玉佩可是小城主……」


  「當初大白給我也只是隨手的施捨,現在你就拿著吧,這玩意可管用了,不管走到哪裡,都可以免費吃喝,反正,總之,它是大寶貝,你們帶上它准沒錯,如果以後我落難了,你們也能救濟我啊……」


  毓裳緊緊抱住愛純,眼裡淚光打轉,說:「謝謝你純純。」


  愛純揚起嘴角笑了笑,鬆開懷抱,說:「你也去和傻妞道個別吧,她之前總在我面前誇你長得漂亮心地又好,她很喜歡你的。」


  毓裳走到床邊,白皙的手指撫過傻妞蒼白無血色的臉龐,眼淚無聲地一滴一滴落下,她捧起傻妞的手放置額頭緊緊握住,就像在做虔誠的禱告,她低聲說:「傻妞,你一定會沒事的,一定會的……」


  愛純:「嗯,傻妞定能度過這一劫。」


  屋內靜默半晌,愛純望一眼窗外焦急等候的方*,拉起毓裳說:「時辰不早了,你放心走吧,我看*再等不到你啊就會衝過來了。」


  毓裳再次抱了抱愛純,鬆開時愛純的頭髮纏住她脖子上的鏈子,將其從衣領裡面牽扯出來。愛純在鏈子上解著自己的頭髮,瞟見這條鏈子有修補過的痕迹,問:「這條鏈子是不是斷過啊?」


  毓裳擦掉臉上的淚漬,說:「做事的時候被我不小心弄壞了,連墜子都不見了。」


  愛純眼珠轉了轉,隨即又道:「這麼有意義的東西丟了也太讓人傷心了。」頭髮終於從鏈子上解開,愛純送毓裳去到客棧門口,目送那二人乘馬車漸行漸遠,最後消失在視線里,她才收回目光,嘆了口氣。


  「呂姑娘!」景峰突然蹦躂出來,叫道。


  「哎喲媽媽呀!」愛純嚇得跳著轉過身,犀利的眼神目視景峰,「你不知道人也會被嚇死的嗎?」


  景峰看著她笑了笑,忽而想到什麼對她說:「呂姑娘,我也是來和你道別的啊,怎麼待遇如此不同?」


  「道別?你們不保護傻妞了啊?」


  「放心,還是有人留下來保護的,只是小城主那邊下令要我過去,其實呂姑娘要是不樂意可以去找小城主說說,我也很想留下來繼續保護你……們啊。哈哈哈。」


  「大白要你去做什麼?」


  「小城主只讓我調主力過去,具體做什麼我現在也不知道啊。」


  「是不是城裡又發生了什麼大事?」


  「呂姑娘,現在城裡哪還有比找出『白蘭花詛咒』真兇更重要的事。哎喲,時辰不早了,我走了,呂姑娘,告辭!」


  愛純站在門口,思襯著,這大白到底要做什麼?難道他找出兇手了?可是昨夜離別時他還沒有一點已經知道誰是兇手的跡象啊。愛純回到屋裡,仰望天空,離期限只有不到三個時辰了。


  收拾包袱帶著傻妞逃路?貌似是目前最明智的做法,可是呂愛純怎麼可以做臨陣脫逃的人呢?嘖嘖,外公,你要是在天有靈,就給我靈光一閃吧!


  愛純掏出簿子,翻了翻后又坐到床邊。研究了一段時間后無果,擰起毛巾給傻妞擦著身子,霎時,瞳孔緊鎖,她握起簿子,翻到余老闆家眷那一頁,瞳孔越縮越緊。她不容置信地放下簿子,望向傻妞,案情在腦海里從頭至尾閃過一遍。


  白蘭花圖徽……紀銘家中粉亮的碎片……


  這時她瞟見昨日路過鞋店、店主送的那雙鞋子,陷入長時間的失神之後,她愣愣地搖頭,嘴裡不停喃著:「不會的……不會的……怎麼會是他呢……」


  愛純奔出屋子,來到後院廚房,掀開爐子,握起一旁的鏟子在煙灰堆里翻了翻,看見一些未燒乾凈的東西,半晌之後,她扔了鏟子,呆愣地走出廚房。


  遇到一個小兵,她問:「你們景峰大人去哪了?」


  「大人下令不能說。」


  愛純面色嚴肅,眼神犀利道:「我也不能說嗎?說啊,他去哪了?」


  大家都知道她是小城主身邊的紅人,小兵這會兒也不敢得罪,回答道:「大人,大人他到紀銘大人家裡去了。」


  果然被猜中了。愛純喘了幾口氣,道了句:「幫我看好傻妞。」音落飛上屋檐,一路飛檐走壁,撞牆不少,總算以最快的速度趕到西街。這時,愛純看見白蘭地一襲簡約白衫從天而降,落在紀銘家門口,她叫一聲:「大白?」


  白蘭地未作反應,只是徑直向前走著,愛純微微詫異,直接過去拍拍他道:「叫你呢,怎地不理我?」


  白蘭地腳步頓了頓,眼中掠過一絲異芒,轉頭對她微微一笑後繼續向宅子里走。愛純疑惑地摸摸耳朵,緊跟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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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峰趕到紀銘家中,白蘭地把一件紀銘經常穿的衣服遞給他。


  景峰:「小城主,這是……」


  「穿上。」


  「啊?」


  「紀銘傷勢未愈,你負責假扮他。」


  「小城主是認為兇手還會來刺殺紀銘?」


  白蘭地緩緩開口道:「紀銘是他最後的心結,他一定會來完成它。」


  景峰疑惑著,卻見白蘭地面色沉冷,也不敢再多問什麼,只照著他的命令行事,將衣服換上,躺在床上靜候兇手。


  白蘭地命守衛藏匿起來,自己則躲在一間暗屋,從破損的窗戶可以望見院子以及對面房間的情況。半個時辰過去,一抹纖長白影進入視線,那面容令他微微一怔,兇手竟然易容成他的模樣,而且若不仔細觀察,幾乎有七八成相似。


  然則下一秒,更令他震驚的是後面那抹跳脫的紅色倩影,她一臉天真純然緊跟那個假的白蘭地進入大院。白蘭地眸色寒冽,緊緊握住過雪劍,若不是瞧出紅裙人眼中掠過的那一絲不易察覺的異芒,他已經殺了出去。


  愛純在房門口拉住白蘭地,說:「大白,你這個時辰來找紀銘做什麼啊?不如我請你去吃飯?」


  「白蘭地」微笑著,輕輕拿開她的手,走進房間。「紀銘」面朝里側躺在床上,「白蘭地」走至床邊,向床上的人伸出手,愛純突然擋在他面前,笑嘻嘻地說:「紀銘還傷著呢,你這麼會嚇到他的,我來幫你叫他!」


  愛純坐在床邊,俯身趴在『紀銘』肩膀上,湊近他的耳朵說:「紀銘,醒……」


  『紀銘』的耳朵快速通紅,這一抹紅暈還蔓延到脖子上,愛純感覺他的頭微微動了動,便望了望他的臉,不禁默默吸了口冷氣。


  原來白蘭地早已部署好了一切。


  那一瞬間,幾乎是條件反射的,愛純猛然回頭,對「白蘭地」大叫一聲:「走啊——」


  然而與此同時,「白蘭地」手裡飛出兩枚銀針,愛純擋下一枚,然後飛出一枚花刃擦著他的頭髮而過,「白蘭地」為了避開這一招向後連退數步。


  景峰從床上起來,道:「大膽兇徒,見到本大人還不束手就,就……」


  愛純兩根指頭拎著他的手爪子,只見他手背處有一粒艷麗的紅點,剛才另一枚銀針從這裡射/進體內。景峰雙眼一瞪,倒在愛純身上,快速陷入神志不清的狀態。


  「白蘭地」意識到這是陷阱,一雙複雜的眼睛凝了愛純半晌后從窗戶飛出去,愛純扶著景峰躺下,然後追到院子里,卻見假的白蘭地嘴角帶血倒在地上,而在他面前白蘭地猶如天宮戰將一般屹立著,手握冒著銀色寒氣的過雪劍,他身穿藍白祥雲滾邊錦袍,一身肅殺之氣,彷彿滿臉寫著「生人勿進」。


  大量士兵圍了過來,將蜂擁而來的百姓攔下,並在中間讓出一條寬大的路,白蘭天從外面緩緩走來,侍從立馬搬來座椅在他身後放下,白蘭天環顧一周,接過侍從手裡的茶盅問道:「景峰呢?」


  景峰的某個手下從屋裡出來,對白蘭天稟報道:「城主,景峰大人暈了。」


  「這小子……你帶幾個人把景峰抬回去。」


  「是,城主!」


  該有的排場過後,白蘭天這才望向真假白蘭地,嘖嘖嘆道:「本尊以為蘭地這等出眾的容貌,就算有人易容也難做到五分相像,今日倒是長了見識,原來除了杜風齊那老怪物,還有人易容之術如此高超。」


  白蘭地默默看了看白蘭天,手上把弄兩下,將劍身插/進劍鞘,然後走到呂愛純身邊,問道:「有沒有受傷?」


  愛純搖搖頭,一雙明亮閃爍的眼睛緊緊盯在假的白蘭地身上。


  白蘭天左右瞟瞟,抿一口茶,看似漫不經心地說:「呂愛純,本尊讓你今日申時之前查出兇手,這期限就快到了,本尊問你,兇手可是地上那冒充小城主之人?」


  愛純與假的白蘭地四目相對,在白蘭天說出「期限」之時,假的白蘭地眼裡顯然閃過一絲詫異,愛純放在身後的那隻手越攥越緊,此刻在她身上就好像背負著千金重的壓力,上一次這種感覺發生在十二年前,那個烏雲密布的十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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