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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湖島之謎(2)

  窗台上樹影斑駁,呂愛純在明晃晃的陽光下睜開眼睛,這是她最近睡得時間最長的一覺,她起身伸了個懶腰,已經記不清上次睡到自然醒是什麼時候了。


  下床去尋傻妞,尚未走出院子便聽見外面嘈雜的腳步聲。婆羅神醫身邊十四歲的小徒弟若一正巧經過,呂愛純拉住他問:「今天島上發生了什麼事么?」


  若一笑得燦爛,說:「島上已經很久沒有這麼多人了,想來也是夠巧的,胡太醫、璃王、呂大人你,先後來到島上,現在又是煊國的炎王。都說天宜島風景如畫,這幾天可是人比景美多了。」


  「煊國的炎王?」呂愛純傻眼地看著若一。


  「是啊,炎王的妃子久病不治,這不就找上師父了唄,不過就是帶上島的人太多,肯定要惹師父不開心。」


  呂愛純小心地問:「炎王幹嘛要帶那麼多人上島?」


  若一搖搖頭:「可能太緊張王妃了吧。」默了默后,他湊近呂愛純說:「王妃可是翼國的赫安郡主,其父卓慶大將軍在翼國勢力可大了,王妃是卓慶大將軍唯一的女兒,這條命寶貴著呢。」


  呂愛純漫不經心地笑笑,與若一別了后,在花海叢中找到傻妞。而傻妞此時蹲在地上,抱著頭,雙目獃滯,表情木訥,像變了個人似的,呂愛純趕緊跑過去,扶住她的雙肩,關切地望著她說:「沒事吧傻妞?」


  傻妞怔怔地看向她,眼眶裡的淚水隨之溢出。


  「純純,最近我腦子裡總是出現很奇怪很不好的畫面,我好害怕啊……」


  愛純撫/摸她的頭以示安慰。


  看來婆羅神醫對傻妞的治療是有效了,在她腦海里出現的畫面應該是她以前經歷的事。呂愛純不禁疑惑起來,如果一個人曾經的經歷會使人痛苦,那這段記憶是否還有回憶起來的價值?

  這時,呂愛純察覺身後有人,她抬頭望去,只見面前站著一位紅色華服面容俊美的男人。呂愛純微微一怔,卻也沒有太多訝異,因為她知道在這座小島上他們始終會見上一面。


  「真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故人,好久不見小葵花。」忘歌笑得如沐春風,好似和以前沒什麼差別。


  愛純扶著傻妞起身,傻妞一見忘歌整個人立馬縮在愛純懷裡,頭也不敢抬起來,愛純明白傻妞的恐慌,便讓她先回屋休息。


  花海叢中只剩下忘歌和愛純,兩人面對而立,忘歌笑容漸逝,眼裡多了些關心,他向愛純走近,邊說邊抬起手想要撫摸她的額頭:「這還是我的小葵花嗎?眉心的皺痕都變深了呢,再這樣操心下去,我看你很快就會變成老太婆了。」


  愛純打開他的手,笑笑說:「炎王雖不在雲國,你的眼線卻總能如影隨形,我想能在這裡遇見我,炎王其實並不意外吧。」


  二人相視片刻,忘歌忽而挽起嘴角說:「我的小葵花還是那麼睿智聰慧,真不愧是自我之後上位最快的玄督。但你一定不知道,雲國到處都是我的眼線,我卻對你的事最為上心。白蘭地的結局令人唏噓,不過事情已經過去了,你也該放下它,為自己的將來多想想。」


  忘歌凝視著呂愛純,眼裡的光如火炬般明亮。


  「聽說炎王是帶著久病的王妃而來,炎王妃的身體還好嗎?」呂愛純微微一笑。


  忘歌瞬間黑臉,冰涼的眼睛看向別處,淡淡道:「王權聯姻罷了,她的命我不得不管,小葵花知道我有了妃子,有沒有一點不快心?」


  呂愛純翻個白眼,說:「你還是一如既往地愛搞笑呢。」語罷便從他身邊離開,卻見不遠處大樹下站著一人,那人身穿月白長衫猶如謫仙下凡,一雙精明的琥珀色眸子平靜地盯在這邊。


  呂愛純怔了怔後繼續離開。


  路過大堂,若一正從裡面出來,透過剛才的門縫,呂愛純看見裡面有一名盤膝昏厥的美麗女子,在她周身分別是婆羅神醫、胡太醫和一名陌生男人。


  若一抬著面盆要去換水,愛純緊跟其後,問道:「婆羅神醫和胡太醫身邊的那個人是誰?」


  若一像知道了什麼了不起的秘密般,湊到愛純身邊說:「原本我以為他只是跟在炎王身邊的大臣,後來發現他原來是煊國的國師,可是就在剛才師父和他爭吵中我恍然大悟,他居然就是師父的師弟慕容添,慕容添啊,年輕時候那叫一個風流倜儻,江湖上到處都是他的傳說。」


  「嘿,真巧,現在你師父的大師兄和小師弟都在島上,她肯定高興壞了吧?」


  怎麼若一隻是搖搖頭,嘆了口氣說:「不見得……」


  「有什麼問題?」


  「慕容添才來沒多久,就和師父吵了幾次了,不過居然又被我發現了一個驚天大秘密,想不想聽?」


  呂愛純敲敲他的頭:「想說就說。」


  「師父和慕容添年輕時竟然訂過婚!是不是特別吃驚?」


  呂愛純確實吃了一驚,然後捏捏若一的鼻子說:「你在你師父背後八卦她的情史,小心她收拾你啊。」


  若一有些急,抓住呂愛純的手臂說:「我就告訴你一人,你不說我不說師父怎麼會知道,你別出賣我啊。」


  呂愛純不置可否地笑笑,說:「你師父什麼時候能好?我等會要向她問問傻妞的病情。」


  「至少還要半個時辰,炎王妃那病可不好治。」語罷若一捧著換好的水回去。


  愛純百無聊賴,走到湖邊,此時已不見太陽,天色漸漸變得灰暗,鳥兒成群飛離,湖面上吹來的風愈加狂躁。


  「看來是要下暴雨了。」愛純仰望天空嘆了一句,察覺有人靠近,她微微側目,然後眉心蹙起道:「眼下皇上的金佛*最為緊要,璃王不趕緊過去協助操辦,還每天在這無所事事到處晃蕩,心夠大的啊。」


  「左玄督不也在這麼?按理說你應該比我更急才對。」璃王走到愛純身邊,與她並肩而立,沉默許久后,開口道:「在這個時候來天宜島,所有人的目的不都一樣?」


  愛純立即瞪過去,隨即笑了笑說:「果然啊……我看這天氣會持續好幾日,後來之人不易上島,競爭對手少些好啊。」


  「你又把我當做了勁敵?」璃王笑得神秘,他看向呂愛純:「我倒有個提議,島上現在不止我們兩,與其成為彼此勁敵,不如先結盟對抗剩下那幾人,等得到我們想要的,再以另一種方式爭奪如何?」


  呂愛純將當下情勢在腦中快速分析了一下,然後展眉一笑說:「好,就這麼決定了,我們結盟。」


  暴雨如約而至,天宜島地處位置複雜,附近湖域皆是暗流漩渦,任何船隻幾乎不得靠近。


  然而有條船很幸運地在暴雨來臨之前趕到了小島。


  這隻船的主人叫陸風,是一位經營藥材生意的富商,而他也曾是婆羅神醫的二師兄。古術神醫門下四位弟子竟在多年後的今天相聚一處,屋外雖然暴雨連綿,婆羅神醫卻還是為此準備一桌豐盛的晚宴。


  宴席上除了是師兄妹四人,還有璃王,炎王,呂愛純。飯桌旁所有人面色沉靜,卻又像是心不在焉,終於,一陣沉默后,陸風率先打破了平靜。


  他喝了口酒,笑了笑說:「師妹,當年帶著師父留下的柏惠醫書離開,真沒想到你會挑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隱居,你若願意,我可以給你建一座大宅,想要多有多大。」


  胡太醫蔑視一笑說:「你那些不幹凈的錢還是不拿出來曬太陽了。」


  「胡免,你在宮裡給女人當奴才,作為我們的大師兄,你就不覺得很丟師門的臉?要是有人問起師門的事,我還真不好意思說自己有個當太醫的師兄。」胡風陰陽怪氣地說。


  一直自顧自喝酒的慕容添突然抬眸冷麵道:「要吵也不看看是什麼場合,當著璃王和炎王的面出言不遜,是覺得自己活夠了?」


  忘歌握起酒杯抿一口,笑得隨意:「我向來不喜歡多管閑事,你們想吵想鬧甚至打架我都不會在意。」說著意味深長地挑眉看向對面的璃王,繼續道:「就不知道清高傲慢的璃王殿下怎麼想了?」


  呂愛純一口熱湯差點噴出來,她看了看面無表情的璃王,然後轉向忘歌正欲說什麼,卻聽雲璃玩味地說道:「我的心思只放在我關心的人身上。」


  此時兩道目光同時望著呂愛純,雲璃琥珀色的眸子好似故意般愈加溫柔起來,忘歌無語地勾了勾唇角,眼裡的笑意漸逝。


  呂愛純當做沒看見,埋頭喝著湯。


  半晌后,一直沉默的婆羅神醫舉起酒杯道:「不管怎麼說,我們同門四人又聚在了一起,師父在天有靈一定會很欣慰,而且天宜島還來了璃王、炎王、呂大人三位貴客,今晚大家不如都把不愉快的事放一放,先品嘗我收藏了多年的佳釀,如何?」


  陸風投去討好的笑,說:「我陸風做人的原則一向簡單,就是師妹說什麼就是什麼。」


  胡免嘴角勾起一抹不明顯的譏笑,卻只道:「我聽師妹的。」語罷舉起酒杯。


  慕容添面無表情地看向婆羅神醫,舉杯道:「師妹釀的酒總是酸澀多於甘甜,不過我就是喜歡這股味道。」


  呂愛純笑了笑,用酒杯敲了敲桌子,說:「神醫說得對,任何事情都得擺在這頓晚飯之後,我呂愛純少有欽佩的女人,婆羅神醫,這一杯我先干為敬。」


  而此時所有人也都紛紛舉杯喝下一口。


  屋外,雷聲轟鳴,狂風暴雨,期間幾個落地雷像是在宣誓什麼即將到來般毫無留情地在樹木、花海、空地……砸出可怖的窟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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