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發.0057
晉發.0057見瓔珞心慌急發問,詢眉煙意亂說三思
欣馥等在外只能聽見裡頭隱約的動靜,影影綽綽之間,似乎能聽見林家那位養尊處優身嬌肉貴的小公子,發出輕微難耐的喘息聲,並上衣裳料子之間的廝|磨聲。
欣馥等權當聽不見,皆低下頭去眼觀鼻鼻觀心。唯有姣沁盯著隔簾,神色莫名,眼中意味綿長。
這樣的動靜,饒是再不通人事,也能猜出他們在裡頭做什麼。她甚至能想出那樣的畫面,興許那位如風似月的小公子正被合睿王壓在那張架子床|上,肆意掠奪。
姣沁猛地低下頭,再不肯去想了。
「不……」林玦呼吸不暢,伸出軟|綿的手抵在合睿王胸膛上。力道極小,身上的男人卻終於略有鬆動,微微抬起身子,捨得將伸到下邊的手鬆開。
他已雙手將兩人隔開,急促喘息了許久方才平穩。
方才被合睿王肆意侵佔撻伐,他身上的衣裳已略微凌|亂,甚至衣領都已被扯開,雪白的中衣褶皺不堪,露出白|皙的胸口,隱約能瞧見那一處嫩|紅。
他眼中泛著霧氣,搖著頭十分脆弱的模樣:「你不能……」
他從來都是執拗的,冷淡的,此時此刻卻在自己身下,雙頰泛紅雙眸帶霧,比平日里的清俊更添幾分誘人。分明引著人去褻瀆。
將他平日一本正經的外裳除去,瞧見裡頭別樣的脆弱與懵懂,這滋味極好。
合睿王心下意足,含笑低頭在他眉間略印一吻,道:「子景尚未及冠,我自然明白。」
說罷,自起身坐直了,另又伸手將林玦半扶半摟著坐起來。炕上小桌子上只有他才吃剩了的半茶盞,他才要喊人,林玦便急切道:「住口!」
他如今這個模樣,衣衫凌|亂,豈能被他們瞧見了?
合睿王活了這些年,何曾有人敢與他大小聲。今林玦情之所至,他卻覺理所當然,並不不虞。林玦面上仍泛著方才泄過後的潮|紅,他撫著他的側臉,低聲笑道:「還不曾進王府,就支使我做事了?」
他隨手將他的手拍落,取了桌上的殘茶。因探仍有餘溫,便道:「這個就很好。」說罷,也不理他,仰頭將那盞殘茶吃盡了。
合睿王自伸手過去,替他理了衣冠。又瞧見他腰間的瓔珞,樣式極好,卻略顯粗糙,瞧著不像是針線房的手筆。
他拿著那個瓔珞不動,林玦不耐地搡了他一把:「做什麼?」
「這瓔珞樣子好,我見了喜歡。」拿著直起腰,「子景從未許我什麼,今日這個瓔珞,就權當舍了我罷?」
「這個不能夠。」他也不急切,只緩緩地伸手過去拿了,別在腰間,一雙眼斜對著他望:「旁的都能允你,只這一樣,卻不能了。」
合睿王心中隱有怒意,卻強忍住了,只看著他,竭力叫自己顯得平淡:「怎麼不能夠,莫非是哪家的姑娘贈了你做定親之儀的?」
他正理上身的衣裳,聽了這話,手下一頓,末了抬頭,道:「你不必這樣大費周折地猜我的心思,你在我身側安插那樣多人,平日里做什麼都在你眼皮底下,怎麼還敢說出這樣的話來?另又說了,縱我有定親的姑娘,也不幹|你的事。你雖是王爺的身份,卻管不著我娶妻生子。」
他這番話說得淡漠疏遠,聽得合睿王再耐不住,猛地扣住他的手腕,湊過身去,咬牙道:「我有什麼不敢,又有什麼不能?林玦,你使什麼手段說什麼話我都不往心裡去,只這一樣,你不能拿來激我!」
他側頭不看合睿王,卻被他低頭猛地叼|住右側耳|垂,一陣濕熱傳來,他不由一顫:「你待如何?」
「不待如何,只想叫你回想回想方才的事。你若還想著娶妻生子這一茬,縱是你尚未及冠,我一樣地辦了你。」
「你!」林玦終是怒目而視,一雙精緻的眼睛里怒火中燒,恨不得在他身上狠咬下一塊肉來。「你怎麼這樣厚顏無恥!」
他卻立志要將這個無賴做下去,與他對視道:「自然是因著你高風亮節,我便唯有厚顏無恥,才能將你留住。」
兩人對視許久,林玦終是先敗下陣來。論厚顏耍賴這一茬,他不是面前人的對手。他放軟了態度,聲音也和緩許多:「你握得我手疼,先放開。」
合睿王將他手放了,卻又緊問:「說罷,究竟是哪裡來的?」
林玦坐直身子,揉著手腕,沒好氣地瞥了他一眼:「我妹妹做了與我的!」
「你當早早地告訴我。」合睿王知道林玦的脾性,他貫不肯扯謊的。怒氣驀然退散,這才發現他方才使力略大了些,林玦手腕一圈皆已通紅。
合睿王伸手過去替他揉著手腕,放了架子道:「我真心地待你,自然也想著你貼心地對我。自明白這份心意,我便沒想著再有什麼娶妻生子的事……你……你的事我都知道不假,卻到底仍有所不及……今日胡亂猜測,是我的錯,原不該疑你。只你往後有什麼事,也須得告訴我才是,叫我這樣提心弔膽……」
一番話說得顛三倒四,極不合他的身份作風。
林玦聽他說話時皆低著頭,末了才道:「我不知道自己是什麼心思,總要給我一些時間想明白。」
他到底年歲尚小,連心意都明白得有限。合睿王等自己中意的人等了這樣多年,今才得了林玦,難免激進些。林玦既說要想想,他自然肯給時間。
揉了一時,只覺手下皮肉發燙。林玦想要收手,合睿王不舍地送了,又道:「我喚人進來?」
林玦又整了整衣裳,合睿王伸手替他理了衣襟,道:「挑不出錯處,他們也不敢挑你的錯處。」
說罷,才揚聲喚欣馥上茶來。
欣馥領著姣沁等進來上茶,上前時驚鴻一瞥,瞧見林玦微紅腫的雙|唇,心下略凜,卻只作不知,低垂了眼不敢再看。
林玦靜吃了一盞茶,又歇了一刻,才道:「你今日喚我來,是為著什麼?」
他如今不喚他王爺了,下頭人皆聽得心驚膽戰,合睿王卻覺甚好,笑道:「前些時候說要將陳居安引見與你認識,今正巧他在這處,又念著和你父親往昔的交情,便說要見一見你。我因想著不過是見一面,林府又才喬遷,正是忙的時候,也犯不著興師動眾地再叫他去府上拜訪。你這些時日也不曾去學堂,便命人將你接了來。我這莊子建在城外,也算有些野趣。後山圈了地,養了些野物,明日與你可去射獵。」
林玦心中已亂,再不能冷眼以對。聽了這話,不由地抿唇道:「你這日子挑得倒巧,今才將我妹妹從孝義王府里接回來,你便使人來了,倒叫我妹妹平白地與我鬧了一場?」
合睿王是先帝遺腹子,頂小的一個。少時聽友人談及族中幼妹,也時有嚮往之意。今又聽林玦說起,少不得問了一問,又是怎麼個鬧法。
他將方才家中與林黛玉那一番笑鬧說了,惹得合睿王連連笑道:「原你家中還有這樣一個製得住你的人,若來日有機會,倒想見見。」
話雖如此,卻也明白來日難期。世家嫡女一貫養在深閨,便是叔伯兄弟,不是嫡親的,也極少有能見著的。
二人說了一回話,廚房又派了人來問可要擺飯。正巧布穀在外,她一貫是極溫柔和順的,見小丫頭年歲極小,又十分膽怯,說一句瞧她一眼的,心生不忍。
便拍了拍她的頭,再從邊上的盤子里抓了一把果子與她吃,再叫房裡的丫頭好生地引她到一旁坐一坐,這才進了隔簾小聲道:「王爺、林大|爺,方才廚房又使人來問,可要擺飯了?」
「我竟忘了這一茬。」他平日在軍|營之中,三餐難以準時,也是常有的事。今日因候著林玦,便將午膳挪後用。怎料林玦一到面前,他就什麼都忘了,眼裡心裡只他一個,再想不起旁的。「擺飯罷,竟叫子景餓著與我說話。」
林玦也不接話,問布□□:「來傳話的人可還在?」
布穀稍愣,旋即道:「尚在外頭候著,爺要見她?」
合睿王也看向他,他想了想,道:「傳進來我見一見。」
布穀知道合睿王一向都依著他,故也不問合睿王的意思,應聲出去了。往外喚了那個小丫頭,交代道:「我們王爺才請了林府的林大|爺來,他要見你。你放心,他是極溫和的人,不會為難你。」
好歹安撫了她,才領著進去了。
林玦見領進來一個穿著打補丁衣裳的小丫頭,身量未足,梳著雙丫髻,顯然不是先前的眉煙。
合睿王時刻瞧著他,見他蹙眉,便問:「怎麼,哪裡不好?」
他道:「先前的眉煙,怎麼不見她?」
那小丫頭只當他要發怒,她哪裡見過這樣的陣仗,噗通跪倒在地上,叩首道:「大|爺饒命,方才眉煙姐姐來過。因周大娘留著她切菜,便使了奴婢來。」
林玦再想不到她竟這樣膽小,也想不到自己竟然這樣的嚇人。
無奈朝布穀|道:「扶她起來,這樣小的年紀,再別嚇壞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