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對手

  “皇上恕罪！臣妾…臣妾一時間，以為是皇後姐姐回來了，驚了聖上罪該萬死。”


  身子匍匐地上，輕顫著。心中卻以翻起滔天巨浪，今日這一關怕是不好過，皇帝心中已對她有所懷疑，百裏慕瑾！她是故意的！她今日出殿就是有預謀的。


  原來，她做這一切，引她前來，就是為了引起皇帝的懷疑。這榆木腦袋何時轉了性了？皇帝不出聲，他也不敢抬頭，心中越發不安。


  “嗬嗬…娘娘這是做什麽？父皇這麽疼愛娘娘，怎麽會治娘娘的罪。是瑾兒不好，今日來見父皇，一時間不知穿哪件衣服好，也是太過思念母親，才會穿上這件衣裳，剛剛父皇還認錯了呢！”


  “哈哈哈…寧妃不必驚慌，快快起身，瑾兒啊，太調皮，年紀越大越會捉弄人！”皇帝一笑收起眼中的鋒芒。走下來扶起寧妃。“這些年多虧了愛妃的照顧，朕才能看到如此亭亭玉立的瑾兒。”


  “是臣妾失禮了，怎麽會認錯瑾兒了。明明前幾天才去看過她，瑾兒穿上這身衣服還真是和皇後姐姐一模一樣。臣妾還以為姐姐活了過來，都怪臣妾膽子小，皇後姐姐那麽善良，即使是魂魄回來也定是放心不下皇上和瑾兒。”


  說罷擦了擦眼中的“淚水”。慕瑾心中暗嗤，還真是什麽時候都不忘了提醒這麽多年她對自己“照顧”啊。


  “逝者已矣，母後又怎麽會回來？如果母後真的可以回來，我倒是有好多話，想和母後說。”慕瑾站在原地，神態淒楚，眸色哀傷。皇帝眼中一緊。


  “看臣妾說的是什麽話，平白的讓瑾兒難過。”說完熱切的拉住慕瑾的手。“瑾兒，快別傷心了。是本宮的錯。”


  “娘娘千萬不必自責，如今瑾兒終於想通一些事，敢走出錦繡宮麵對這一切。離不開娘娘這些年的照拂，瑾兒銘記於心，日後定會好好孝敬娘娘！”


  慕瑾眼中帶笑，話中卻暗藏鋒芒。寧妃握住慕瑾的手不由得一緊，麵色不變。心中卻百轉千回。


  “瑾兒說的哪裏話，皇後姐姐臨終所托，本宮自當竭盡全力。”


  慕瑾低下頭，心中暗恨。好一個寧妃！看來母親臨終前還真有什麽信息留給了寧妃！也罷，這就當做你多蹦躂兩天的籌碼！

  見慕瑾不說話，寧妃心中冷笑，玉瑾瑜都不是我的對手，一個乳臭未幹的臭丫頭，即使有了點小心計，還真以為自己能翻了天不成。


  寧妃縱然心思再縝密也永遠算不到，這已是一縷來自千年後的魂魄了。而玉瑾瑜也並不是爭不過，而是從來都不想爭。


  “罷了，過去的就讓她過去吧。瑾兒，你還有父皇。從此以後有什麽事便來找父皇。”


  說罷伸手拂過慕瑾的頭。眼中精光一閃，暗暗發誓，我百裏泉戎馬一生，護不住心愛的女人，拚死也定要護得我心愛的女兒。寧妃藏住眼底的一閃而逝的嫉恨，玉瑾瑜真是陰魂不散，死了那麽多年，還留下一個小賤人仍舊如此深受皇寵。這小賤人如今不受控製了，看來她得先下手為強，免得圖生變數。


  “瑾兒真是越發的想皇後姐姐了，這通身的氣質怕是各國公主都比不上的了。說來瑾兒今年已經14歲了，是大姑娘了，再有個一兩年，怕是要嫁人了，臣妾真是舍不得。”


  說完拍了拍慕瑾的手。慕瑾盯著她的臉，一臉的笑。怎麽？寧妃。看到她重得皇寵，著急的把她打發出去？寧妃看著她滿是笑意的臉，不知怎的，心中卻是一寒，拍她的手也是一頓。


  “娘娘，”慕瑾一副小女兒的嬌羞模樣低下頭。“娘娘說的哪裏話，瑾兒才不要嫁人！”說完抽回手，轉過身扯住百裏泉的袖子撒嬌“父皇，瑾兒要一輩子陪著父皇，瑾兒舍不得父皇！”四分真，六分哄，把百裏泉哄得開懷大笑。


  “瑾兒十四歲，還不晚，朕準備讓瑾兒陪朕幾年，朕的瑾兒這麽優秀，定是要讓流過求娶的！”百裏泉說完看向寧妃。“到時祈星不小了，17歲了，改嫁人了。祈浩也到了該成家的年紀，免得一天到晚的胡鬧。這幾個孩子的婚姻大事，還得寧妃多多操持。”


  “皇上說的哪裏話。這本就是臣妾應盡的責任。嗬嗬…瑾兒從小在臣妾身邊長大，臣妾也舍不得把這個鬼精靈嫁出去。”慕瑾眯眼，好一個寧妃，難怪這麽多年父皇都沒發現她的不妥，並且現在寵冠六宮。確實是心機深沉，演技高超。


  “哈哈。祈茉怎麽沒跟來？通常你一來朕這裏，那丫頭都是吵著要來的，難不成今天規矩了？”寧妃一欠身，看向百裏泉，目光似嗔似怪的說到“茉兒實在太貪玩，她若有瑾兒一半的安分，臣妾做夢都要笑醒了。昨天也不知跑到什麽地方去玩，摔斷了手腕恐怕是要養個百日了。”說罷看向慕瑾“瑾兒昨日可曾與茉兒一起過？”慕瑾勾唇一笑，“妹妹來過，過來坐了一會就走了，怎的如此不小心，一會瑾兒定要叫上禦醫去看看她。”


  寧妃高深莫測的看著慕瑾“瑾兒有心了，禦醫剛剛看過，說是不打緊，隻要靜養就好。你一去了，那丫頭又該不安分了。”百裏泉開懷一笑。


  “對了，前幾日牧野國送來了一件天蠶羽衣，瑾兒穿上一定很漂亮，朕回頭讓馮喜給你送過去。”百裏泉慈愛的摸著慕瑾的頭發。


  “謝謝父皇，”慕瑾想起愛她的父親，抱著百裏泉的一隻手撒嬌，百裏泉看著她小女兒的嬌憨之態，欣慰的一笑。


  “回頭讓豐喜把小國進貢來的首飾都拿過去，你挑一些，我的瑾兒可是尊貴的公主，這樣的打扮固然好看，倒是太寒酸了。”


  “不用了父皇，瑾兒隨性慣了，才不要帶那些勞什子的東西。叮叮當當在頭上亂響，而且壓的瑾兒頭直疼。瑾兒呀倒是想把這頭上的結都拆開，把頭發都放下來，放鬆放鬆。”


  “你這丫頭！傳朕旨意，從今後，錦繡公主在禦前可隨性而為，不綰發，不束頭。”聽完慕瑾心中一暖，自己一時興起抱怨抱怨，結果卻換來一道旨意，不禁喜笑顏開，盈盈一拜。“兒臣遵旨！”看著寧妃手中如同餃子餡的手帕，慕瑾笑的越發的燦爛了。


  “皇上，瑾兒啊都快被皇上寵壞了，哪有一國公主披頭散發的，不是平白被別國笑了去？！”寧妃嬌嗔的靠在百裏泉的另一邊嬌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