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 疑惑
沒有她該怎麽辦呢？
“無痕.……你要記得，你不再是一個人了，為了愛你的我，也要請你好好的愛自己.……好嗎？”
萬俟無痕緊緊的把她擁在懷中，閉上眼睛，下巴闔在她的頭上。
滿足的喟歎。
“我答應你，定會周全我自己，從今天起，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我。”
“恩！”
慕瑾在他的懷中點頭，心中卻還有一絲不安，但是卻沒有再提。
“這次……娑婆族族長這麽急叫你回去.……你是不是猜到了些什麽？！”
看著她詢問的眼神，萬俟無痕點了點頭。
“是，常理來講，娑婆三令不輕易發出，從他發第一令的時候，我就覺得事有蹊蹺，但是他似乎不想讓我有反應的時間，直接發出了第二令，三天後我若不歸還，恐怕就要發第三令了。我隱隱覺得……應該是有人把你的消息傳了回去……”
“我的消息？！”
慕瑾皺眉反問道。
“不外乎兩種情況，一是有人知道我之與你有情，這種情況不算麻煩，我稍加辯護便可洗清，二是有人知道了你是瑾瑜姑姑之女，這才是最讓我擔心的。”
萬俟無痕眉宇間閃過一抹憂思，眼神飄向很遠，似乎想著應對之法。
慕瑾雙目微眯，暗暗思量。
“會是誰有這樣的能力，能查到這些事情呢？目的又是什麽？”
慕瑾想到曾經在漠北皇宮見到過的一個白衣女子，那個時候就隱隱覺得娑婆族並不太平，那女子的架勢分明是對萬俟無痕有所監視，但是後來在與他相遇的時候就沒有遇到過這樣的情況，卻原來，對方從明轉到暗了嗎？
難道……
“這些你都不要擔心，我心中有數……而且我有七分把握，他們還不知道你的真實身份，我隻不過是做了最壞的打算。”
慕瑾抬起頭，對他輕鬆的笑了笑。
“我相信你。”
即使什麽都不知道，她也依舊相信。
“西域這邊的事，我要幫你盡快塵埃落定，我不是不相信你的能力，但是隻有你回到漠北，我才能稍稍安心。所以，為了讓我也不那麽擔心你，這次你要聽我的。”
“好。”
感覺到她難得的乖巧，萬俟無痕輕輕的撫了撫她的頭發。
還沒有走，怎麽就開始想念她了？
“有一件事情我一直想不通，那個時候，情勢危機，我就沒有想那麽多，可是到了現在再想起來，依舊是琢磨不透。”
慕瑾走到桌邊坐下，倒了杯茶，凝眉細思的樣子。
萬俟無痕坐到她的旁邊，接過她手中的茶壺，隨著他倒茶的動作，肩上的幾縷青絲順著他紅色的衣襟垂下，就像遇到山石的黑色溪流，靜靜的流淌過他的周身，就這樣一個簡簡單單的動作，他做起來都格外的優雅尊貴。
聞了聞杯中的茶水，微不可查的皺了皺眉，又放了下去，輕聲問道。
“你說的可是西域女王認出了我這件事？！”
慕瑾慎重的點點頭。
“沒錯，原來你也這樣認為，那就不是我多心了。”
皺了皺眉，若有所思的看著手中的茶杯，輕聲的分析道。
“按照齊太子的頭腦，他既出一計，定不會給我們有所反應的時間，是以他絕對不會直接告訴西域女王你的身份，這樣西域女王勢必會有所行動，而椋鳥暗衛一定第一時間通知我們，讓我們有足夠的反應時間，雖然也許我們不會有什麽辦法，但是以他的小心謹慎是不會犯這樣的錯誤的。所以說……會出現這樣的情況隻能有一點.……那就是他隻是通知了西域女王疫區一城被夷為平地，置於你的身份應該是女王自己想到的.……”
聽完她的分析，萬俟無痕也點了點頭。
“是這樣沒錯，當初我同你一起進宮赴宴的時候，就察覺到了西域女王看著我的眼神有些探究的意味，但是我當時並未多想，看來是我大意了，萬萬沒有想到她竟然會認識我……可是她為什麽會認出我呢……”
他明明已經把能顯示出他身份的一些東西都遮掩起來了.……難道是.……這容貌？
可是娑婆少主紅衣銀麵，他是為了避免這個才沒有把臉遮住的，難道，她憑借著他的臉認出了他？
二人雙目對視，看見對方眼中的震驚，若是如此.……
“她定然見過我的父親！！”
萬俟無痕十分確定的說出了這一點。
慕瑾隱隱有些察覺到什麽，眉宇間有著化不開的憂慮。
“這樣說來……真正值得探究的就是.……她為什麽會見過你的父親……”
萬俟無痕眼神悠長……會是他們想的那樣嗎？
他的父親，曾經出來找過瑾瑜姑姑嗎？還是因為別的原因同西域女王相遇過，但僅僅隻是這樣嗎？為何她有一種如此不安的感覺呢？
夏日夜裏的暖風，從半敞的窗戶中吹入，帶著一股燥熱，吹拂著慕瑾披散著的黑發。
絲絲縷縷飄了起來，就如同她的思緒一般，飛浮盡散，使得她一陣陣的煩躁不安。
夕陽微沉，暮色初降，卻無一絲涼意，慕瑾走到半敞的窗前，腦子裏的想法想出來又被自己推翻，恐怕真正能解答她的就隻有真相了。
“這件事情，或許可以直接問西域女王。”
看著她立於窗前的身影，似有一些茫然，風拂過她的長發，還有她身上白色的輕紗，微微飄動，直入他的心間。
不由的一聲喟歎，也隻能這樣了。
“恐怕那個時候，我不再你身邊。”
慕瑾背對著他，輕輕歎息，回過頭來靠在窗欞上，對著他笑的溫暖。
“到時候，我會讓人通知你的！！”
看著的笑容，萬俟無痕也緩緩的勾起唇角，胸腔中總是會升起莫名其妙的惆悵，是因為那即將到來的，不知何期的分離嗎？
“你說的這一點到是提醒了我，娑婆山與外界橫亙著一道強力的封印，普通傳遞消息的方式是不可能傳進去的。”
“啊？！”
慕瑾瞪著眼睛，驚訝的看著萬俟無痕，那她們分別的這段日子是要失聯了嗎？
看著她失望的誇張表情，萬俟無痕不覺輕輕的笑出聲來。
“你還笑！！難道你不想給我寫信嗎？！”
跑到他的身邊氣哄哄的看著他。
“怎麽會不想給你寫信，普通的傳遞方式不行，但是有椋鳥暗衛啊.……我早就想好了把清月留在你的身邊，讓她給我們傳信。”
慕瑾聞言失笑，大名鼎鼎的椋鳥暗衛……做這事？！會不會太小題大做。
萬俟無痕用眼神回答她，對我來說，這是椋鳥暗衛最重要的事……
唔.……好幸福.……腫麽辦！！
“我還有一事問你。”
見他麵色有些凝重，眼神慎重的看著她，慕瑾也不覺正色了幾分。
“怎麽了？！”
“今日你騎在阿狸身上，氣息有些不穩，可是發生了什麽事嗎？”
慕瑾恍然，眉宇間也添了幾分慎重，坐在他的身邊，眼中也有些茫然。
阿狸也湊到了慕瑾的身邊，小眼睛滴溜溜的轉，一臉的無害模樣。
還抬起頭對著蹭了蹭慕瑾的手，低頭輕笑，摸了摸它，看著萬俟無痕說道。
“阿狸說，它馱著我受眾人膜拜的這一幕，它覺得它經曆過。”
萬俟無痕眉頭微微皺了起來，看著阿狸。
“經曆過……”
阿狸被他看著，竟有一些瑟縮。拿眼睛瞟著他，往慕瑾的身邊湊了湊。
慕瑾心下笑了起來，可見阿狸就算是已經進化成了神獸，也依舊是動物，它們的感知最為敏感的，遇到危險的人或事總是會第一時間有所察覺……
安撫的摸了摸阿狸的頭，笑看著萬俟無痕。
“你別這樣看著它，它害怕你。”
萬俟無痕頓時有些哭笑不得，害怕？！神獸.……害怕他？！
慕瑾不禁在心中問阿狸。
為什麽害怕他？！
‘不知道，他生氣起來很可怕！’
你見過他生氣？
‘見過啊，很可怕.……’
慕瑾心中又是一驚，看了一眼萬俟無痕，眸中盡是不解，眉頭深深的皺起。
這究竟是怎麽回事？你什麽時候見過他生氣了？
阿狸見慕瑾表情嚴肅，歪著小腦袋，聲音有些委屈。
‘很久之前就見過了啊……主人你為什麽總問好奇怪的問題。’
慕瑾哭笑不得的看著它，怎麽反倒怪起她來了，分明是她總說好奇怪的話啊。
冒似從同它見麵的時候，無痕就已經恢複了正常，就是臉上的異紋嚇人了點，可是並沒有對著它，亦或是在它麵前發過什麽脾氣啊。
為什麽阿狸說見過他發脾氣？
以前？！對.……它說以前。
慕瑾抱起小狐狸，看著它的眼睛。
以前你也見過他嗎？
‘當然了，好久以前就見過啊.……’
和我一起？
阿狸一副看白癡的眼神看著慕瑾，一副很鄙視的樣子。
不然它怎麽見到過他……
慕瑾汗噠噠回過頭，對上萬俟無痕不解的眼神。
“它說，它認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