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程處默

  時間不長，眾人來到了城門前。城門前熙熙攘攘，好不熱鬧。城門有十幾個官兵維持秩序，進出都井然有序，不像有的書上說的有敲詐勒索現象。李哲聽王海說這是北門，最繁華最熱鬧的地方。


  李哲抱著小囡下了牛車，靜靜地看著長安城，心裡充滿了感慨和激動。沒想到啊，咱一個現代人也能見到長安城，還是離得如此的近。唐朝的長安，李哲在歷史書中學過，知道的比較清楚，誰叫咱喜歡大唐呢。唐長安城，隋朝稱之為大興城，其興建於隋朝，唐朝易名為長安城，為隋唐兩朝的首都，是中國歷史上規模最為宏偉壯觀的都城，也是當時世界上規模最大的城市。它是隋文帝君臣建立的中國古代最宏偉的都城，反映出大一統王朝的宏偉氣魄。為體現統一天下、長治久安的願望，城池在規劃過程中包攬天人合一的思想觀念。「法天象地」，帝王為尊，百僚拱侍。為容納更多的人口以及遷徙江南被滅各國貴族以實京師的宏偉計劃，將城池建設得超前邁古，面積達84平方千米，是漢長安城的2.4倍，明清BJ城的1.4倍。比同時期的拜占庭帝國都城君士坦丁堡大7倍，較公元800年所建的巴格達城大6.2倍，古羅馬城也只是她的五分之一，此後幾百年間，她一直是人類建造的最大都城，是當之無愧的「世界第一城」。


  李哲牽著小囡的手站在城門下，用另一隻手小心翼翼的摸著城門上的城磚，恨不得扣一塊下來。他的舉動惹來看守城門官兵的注意，警惕的看著他，手扶在刀把上。人家一看就知道，肯定又是鄉下泥腿子進城，看稀奇。望著官兵們鄙夷的目光，連一向大大咧咧的大牛都看不下去了，連忙過去連拉帶拽的拖著李哲向城裡走去。


  李哲自己去沒有絲毫丟人的感覺，好奇的進了城門，結果李哲發現街面更是熱鬧，人來人往的，自己就像是劉姥姥進大觀園，看啥都稀奇。街道很乾凈，兩旁店鋪林立，門前有店小二在賣力的吆喝著，希望能留住客人的腳步。也有在路邊擺攤的，都是像李哲這樣的進城賣點土特產，野味啥的。李哲傻傻的看著王伯大牛他們熟練的在路邊擺開地攤，他不懂啊，不知道怎麼賣自己的東西。最後還是大牛和王海幫他把豹皮拿出來放在一塊布上，然後叮囑他看著賣，就去忙活他們自己的東西去了。


  李哲牽著小囡的手站在豹皮邊上，等顧客上門。他倒是很想吆喝兩嗓子，卻是無論如何也張不開嘴。看著大哥哥窘迫的樣子，小囡捂著嘴吃吃的笑了。看到小囡笑話自己，李哲利馬蹲下身撓小丫頭的痒痒，小丫頭咯咯咯的笑聲引得人們駐足觀看，可愛的模樣惹人愛憐。鬧夠了，小丫頭對李哲說道：「哥哥哥哥，我幫你吆喝，賣了錢給我買朵頭花行嗎？二妞就有，老是朝我顯擺，也不讓我摸摸，哼哼哼，等我也買一朵，也不給她看，哼哼哼。」


  看著小丫頭憤憤的樣子，李哲哈哈大笑，小丫頭可愛極了。看著李哲哈哈大笑，小丫頭利馬不高興了，自尊心受到了嚴重的傷害，眼睛也紅了。李哲一看事情要糟，趕緊不笑了，好嘛，惹哭了小丫頭還了得，那不是欺負未成年婦女嗎。在李哲再三保證給自己買頭花的承諾下，小丫頭破涕為笑，扯開了嗓門脆生生的喊道：「豹皮，上好的豹皮，快來買啊。豹皮，上好的豹皮，快來買啊。」


  小丫頭其實也沒有賣過東西，翻來覆去就是這兩句話。小丫頭聲音清脆亮麗，人又萌萌的，惹的路人紛紛注目觀看。還別說，小丫頭的吆喝還真起了作用，已經有人走了過來問價。李哲撓撓頭，他不知道賣多少錢。這時候王伯的聲音在一邊響起來，


  「六十貫，不能少了，這位兄弟你看，豹皮完整，毛色光亮，就有一點傷在嘴巴上，其餘再無破損。真的好東西，送給老人冬天蓋在身上，零下幾十度也不怕。」


  還別說，李哲本能的揮出的那一刀正是砍在豹子嘴上。一聽六十貫的價格，這位仁兄搖搖頭在小丫頭希望的目光中走了。王伯拍拍李哲的肩膀，安慰道：「沒事的，上好的豹皮總會有識貨的，再等等。」


  就在李哲愣神的功夫，從城門裡走過來幾個人。一個穿著光鮮的青年大步走在中間，周圍是穿著統一黑衣的大漢，他們絲毫不顧熙熙攘攘的人群，用力的推搡著自己面親的路人，撞得路人東倒西歪。那些隨從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們是這個青年的隨從，他們個個膀大腰圓，一臉的橫肉，嬉皮笑臉的圍了上來。青年笑嘻嘻的走過來蹲下身子摸著豹皮問道：「皮子怎麼賣，大爺不差錢，一貫錢怎樣，不少了，去年我買一張虎皮才給了一貫錢，今天大爺高興，多餘的就賞你了，小子。」


  李哲心裡嘆了口氣，找茬的來了，黑社會啊，什麼朝代都有啊！李哲知道就憑自己現在的身手，放翻他們也就分分鐘鐘的事，這點自信李哲還是有的，不過李哲決定先看看情況再做打算。這時候看到有人找茬，王伯他們也紛紛圍了過來。山裡人團結，如果不齊心，在城裡就會吃虧，抱團是很有必要的。


  王伯走過來，笑著對青年說道，「這位貴人，不要開玩笑了，你也不差錢，六十貫不貴。你看這皮子，毛色光鮮，是張好皮子，買回去轉手都不虧。」


  「開玩笑，誰和你開玩笑，******，就一貫錢，一文錢也不多給。給臉不要臉是吧，本公子的錢難到是大風刮來的。不賣，小心我叫人抓你們進大牢，知道我爹是誰嗎？」青年公子惡狠狠地說道。


  小丫頭看見有人鬧事，嚇得緊緊的偎在李哲身邊，抓著李哲的衣角，瑟瑟發抖。


  李哲嘆了口氣，朝青年公子說道：「這位公子，難道你爹是李剛？」


  「放屁，俺爹是長孫安業，不是李剛。」看熱鬧的人哄堂大笑，都看出李哲這句話是在調侃他。


  「二郎，別和他廢話，搶了就走，看他能怎地。」青年人的一個隨從在一邊說道，狗腿子，標準的狗腿子啊。


  「二郎，你看，小丫頭長得不錯，搶回去養個三五年就是一個大美人嘻嘻嘻，怎麼樣二郎？。」另一個狗腿子也在一旁獻媚，其餘的狗腿子都哈哈大笑，紛紛附和說有道理。


  「這幫人可不是光說說，已經有人上來要拿豹皮，還有個狗腿子嬉皮笑臉要來拉小囡，嚇的小囡拉著李哲連連後退。圍觀的人們紛紛斥責青年公子，都說青年公子禍害人，但是他們被那些黑衣大漢一嚇唬也就只剩下說說了，一般人是沒膽子管這事的。人的通病，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李哲氣壞了，他現在可是窮人，窮的早飯都沒吃飽。豹皮再不值錢也不能被他們搶走，家裡還等著買米下鍋呢。再說，他們還要搶走可愛的小丫頭，看他們的樣子，可真不是說說那麼簡單。李哲忍無可忍，上前飛起一腳，把彎腰要捲走豹皮的傢伙踢得凌空后翻，空中還掉落了幾顆白色的東西，然後就見這狗腿子飛出兩三米遠，吧唧一聲躺地上不動了。大牛和王海早就忍不住了，要不是幾個大人拉著早就動手了，這時候一看李哲動手了，那裡還忍得住，呼啦啦就沖了過來。青年和狗腿子一看李哲撂翻他們的同伴，紛紛朝李哲圍了上來。李哲不退反進，接住一個拳頭，順勢往懷裡一帶，肩膀向前一抗，就見那個傢伙朝後飛去，後腦勺著地，並伴隨著「咚」地一聲。接著一個狗腿子雙拳猛的砸向李哲頭部，想來個雙錘灌耳，李哲猛的一低頭，彎腰就把他給扛起來，順勢一轉圈就把他給扔了出去。然後李哲猛地跳起來，一個標準的泰拳膝頂，直接把離他最近的一個狗腿子頂的凌空向後飛去，躺在地上身子彎成大蝦模樣，兩手抱著下身，嘴裡嗷嗷嗷的發出不似人腔的聲音。三下五除二，李哲就把這幾個傢伙收拾了，地上躺了一圈，弄的準備要幫忙的大牛王海他們目瞪口呆。


  李哲握著雙拳大步走向青年公子，犀利的眼神盯著青年公子的眼睛，把他嚇得連連後退，嘴裡還嘟囔著：「別過來，別過來，俺爹是長孫安業，小心俺爹把你弄大牢里去。別過來，俺爹真的是長孫安業，我不要豹皮了還不行，我給你一貫錢行不，別打我，別打我。」青年公子本來就發青的臉這下子更沒發看了，聲音里已經有了哭腔，那是嚇得。


  因為圍觀的群眾也是恨死了這些人，只見他們推著青年公子的腰，嘻嘻哈哈的朝李哲推。就在李哲猶豫要不要收拾青年公子的時候，人群里響起一個破鑼般的聲音。


  「哈哈哈，笑死俺了，長孫二郎，又挨揍了，還有沒有點出息啊！又幹壞事了，怎麼就不長記性呢，看來某上次打你打得太輕。」


  話音未落，就見一青年走了過來，也是個大塊頭，骨架子很大，大餅臉上長著一雙大眼睛，眉毛很粗，一看就是那種憨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