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叫花雞
「程大刀,速去老將軍那裡借五頂帳篷救急,速去速回,不得有誤。」
「諾」程大刀轉身離去,也沒有一句多餘的廢話。軍人,這是一位軍人,李哲對軍隊的氣息還是很熟悉的。畢竟程處默他老爹是軍人,好像是左武衛還是右武衛大將軍。吩咐完,程處默又恢復了一副嬉皮笑臉的模樣。
「那個兄弟,晚飯吃什麼?別拿粟米飯糊弄俺,俺可是來幹活的。」只要有吃的,這傢伙利馬又變身成了勞動人民。氣的李哲給他豎了豎中指,程處默不明就裡,也學李哲的動作給他也豎了下中指。氣的李哲一腳踹他屁股上,粗人嘛,就喜歡這個調調。
工地那邊,已經開始幹得熱火朝天,已經開始在打地基了。木屋也要打地基的,要不木屋一旦重量不均勻,就會向地基鬆軟的一面歪斜。工匠們在用重木夯實地基,有的人已經扒光了膀子,嘴裡喊著整齊的號子,幹得熱火朝天,很是熱鬧。門外也圍了一圈看熱鬧的鄉親,特別是一些小孩子,那見過這麼熱鬧的場景,更是在院子外跑來跑去,嘴裡也咋咋呼呼的,一派熱鬧景象。
天色已經漸漸黑了下來,大山裡天黑得早,現在已經是下午六點左右的光景。李哲從程處默嘴裡知道,現在大約是酉時。李哲心想,咱也得入鄉隨俗啊,時間也的看時辰啊,要不沒法跟人家統一時間。程處默大概是真的餓了,圍著李哲直轉圈子。
這時候王伯早已經回來了,正在指揮著鄉親們幹活。婦女們幫忙洗菜做飯,男人們和那些半大小子負責抬木頭,而工匠們只干那些重要的工作。李哲看了看從鄉親們那裡買來的食材,其中有幾隻雞,而且是小公雞,母雞是沒人捨得賣的。李哲走過去抓了三隻雞回來,小雞在李哲手裡撲稜稜亂動,還咯咯咯的亂叫,但是反抗是沒用滴,可憐的小雞註定今晚要成為盤中餐。
小囡看見李哲抓雞,已上升到小吃貨級別的小丫頭,急忙領著小小吃貨小丫來追李哲。來到院門外,李哲抓著雞走向程處默。來到跟前,問道:「會殺雞嗎?」
「不會,俺會吃,俺喜歡吃雞。」
李哲都無語了,大少爺嘛,怎麼可能會殺雞。
小囡在一邊也起鬨,樂滋滋地說:「哥哥,哥哥,我也會吃雞,我也愛吃雞。」
李哲寵溺地摸摸小丫頭的頭,問道:「還有你不愛吃的嗎?呵呵。」
「哥哥,你就會笑話我,小心我告訴嫂嫂,讓嫂嫂收拾你,哼哼。」
「別別,別,女俠,我錯了,千萬別打小報告,我最怕打小報告的。」李哲裝作害怕的樣子,還伴著鬼臉,惹得小囡和小丫咯咯直樂。
鬧夠了,李哲吩咐小囡回屋拿材料和大碗,就是李哲燒烤的材料。李哲自己從身上拿出瑞士軍刀殺雞,先把雞脖子上的毛拔掉,然後對著雞脖子來一刀。小公雞凄慘的叫著,撲棱著翅膀,嚇得小囡和小丫直倒退,完了還把眼睛也捂上,小丫頭就是膽小。
把雞脖子對著大碗,讓雞血流到大碗里,最後把雞一丟,完活。一次殺了三隻雞,李哲這才作罷。等三隻雞都不動了,李哲才給雞開膛破肚,亂七八糟的扔掉,就留下雞心雞肝和雞胗,加上早已凝固的雞血,然後和材料一起放到雞肚子里。來到做泥磚的地方,泥還沒幹透,再倒點水進去。三個人就在一邊好奇的看著李哲忙活,不知道和泥巴幹嘛。和好了泥,李哲提過一隻雞來用泥直接包起來,然後再用手拍拍,弄成了一個大泥疙瘩放一邊。以此類推,把剩下兩隻雞也包成泥疙瘩,就吩咐程處默和小丫道:「別光看著,拿柴火去,就知道吃的傢伙。」
程處默已經憋了好久了,疑惑的問道:「這能吃嗎?多臟啊,毛也不拔。」,
就連小丫頭也露出了懷疑的目光,李哲沒有解釋,其實真正的叫花雞就是這麽做。大傢伙想想,叫花子偷只雞來,哪有那麼多講究,還用荷葉包起來,人家根本連香料都不放。都是後來人扯淡,要是找不到荷葉,不吃雞了。正好,夜幕也降臨了,李哲幾人找來乾柴,架在一起,就點起了火堆。正好建木屋也有不少的木屑,也拿來點上,然後就把泥疙瘩扔進火堆里。幾個人就站在火堆前看李哲忙活,李哲不時得朝火堆里加點木柴,翻翻泥疙瘩,就連小囡和小丫也上來忙活,朝火堆里扔點木柴。
火光照在兩個個小傢伙的臉上,映得他們的小臉都紅撲撲的,可愛極了。
看樣子,程處默是不準備回家了。趕不回去了,李哲知道,關城門了,頭疼啊。李哲看他沒心沒肺的樣子,不管了。李哲抱起小丫,親親她的小臉,問道:「累不累,小丫?」
「不累,二叔,丫丫要吃雞。」小丫奶聲奶氣的回答李哲的話,哎,也是一個小吃貨啊。
李哲扭頭問程處默道:「真不回家了,不就挨老爹頓揍嘛,有啥。」
李哲鄙視的看了看程處默,心道,還在青春期啊,就是叛逆。
「我也挨揍啊,娘親看我不聽話,也揍我小屁屁。」小囡在一邊插話說到,李哲心說,你那叫挨揍嗎。
天完全黑下來了,可是在火光的照亮下,工匠和村民們還在熱火朝天的蓋著木屋,人多就是力量大,已經開始在搭建木屋的底座了。看樣子,上半夜就能完工,很期待啊。這時候,一群婦女抬著籮筐嘻嘻哈哈的走了過來,還在大聲招呼著。
「開飯了,開飯了,吃完飯接著干。」
話音未落,就見嗷嗷的跑過來不少的半大小子子,飯的香味早就傳過來了,他們已經期待很久了。都是來幫忙的建木屋的,他們嘻嘻哈哈的,也不用別人幫忙,自己拿碗盛飯,亂成一團。甚至把張羅飯食的嬸嬸們都擠一邊去了,氣的嬸嬸們掄起拳頭就把他們一頓胖揍。半大小子誇張的嗷嗷大叫,但是手底下卻沒忘記盛飯。工匠們和王伯他們也放下手中的活計,陸續走過來吃飯。
好香啊,現在可都是綠色食品啊,真香,聞見香味,李哲也餓了,中午就沒吃啊。李哲走過去一看,很豐盛,粟米飯,大鍋菜,應該是。李哲拿起勺子挖了一勺一看,不錯。肉不少,雞肉,豬肉,叫不上來的野味,都亂燉在一起,聞著就是一個字,香。
看見人家開吃了,程處默在一邊看得直流口水。小囡在一邊直嚷嚷道:「人家都開吃了,咱的雞熟了沒,肚子都餓扁了。」
「雞,雞,雞肉,」小丫也在一邊湊熱鬧,手指頭塞嘴裡,口水拉拉的,樂的李哲哈哈大笑。
「開吃。」
說完,李哲抱著小丫走向火堆。把小丫放到地上,拿根木棍把泥疙瘩扒拉出來。輕輕用木棍一敲,泥疙瘩碎了,一股迷人的香味傳了出來,時間瞬間靜止了。程處默不叫了,小囡也不咋呼了,小丫在吃手指頭。就是一個字,香,連李哲自己都佩服自己的手藝。
李哲把泥塊子輕輕剝下來,裡面露出白嫩嫩的肌肉,雞毛和雞皮被泥巴帶了下來,就剩下雞肉了。李哲被燙的直跳腳,沒辦法,沒看兩個小吃貨,一人一根大腿抱著嗎。先斯一隻雞腿下來,吹吹,真燙。涼的差不多了,遞給小囡,小囡喜滋滋的接過來,墩身一禮,道:「謝謝哥哥。」
人家小丫頭就是講禮貌,不似邊上的某人,李哲斜眼看了看程處默。哪知道人家根本不搭理他,就盯著李哲手裡的雞。李哲心裡嘆道,哥們還不如一隻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