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 章劫法場
還別說，這首詩還挺應景。本來這首詩是清朝末年勵志變法的戊戌六君子之一的譚嗣同所寫，是譚嗣同在臨赴法場的時候題在牆上的。表達了譚嗣同為了變法，不肯逃生，視死如歸的精神。
走在路上，雖然路邊有軍士在維持秩序，但還是有很多的長安人來給李哲送行，或者說是來一睹李哲的風采。李哲昨天的一首詩和長短句滿江紅已經在昨天就傳遍了長安城，人們都想來看看這位既有文化又有武力的小郎君是何等的風采。人們看到李哲也就十三四歲，身披與身材不相稱的錦衣，渾身是已經幹了的血跡，這是很值得人同情的顏值。兩個小娘一邊一個拽著他的衣角，正在放聲大哭，按說這是不合規矩的。也可能是押送的軍士也敬佩李哲的英勇行為，並沒有過多的干涉李哲的行動。但越是這樣子就越增加了人們對李哲的同情感，送行的人群大聲唱著滿江紅，還高呼著滅了突厥人，釋放小英雄的口號。押送的官兵排成兩行緊張的維持著秩序，還要阻止那些試圖衝上來的人。
送行的場面很是壯觀和感人，李哲身後是嫂子和村子里的鄉親們。李哲不停的拱手感謝來給他送行的長安人，並報以微笑，大有視死如歸的感覺。這樣的情形上演了一路，很快就來到了午門法場。李哲讓人將兩個小丫頭拉開來，上斷頭台可不能讓兩個小丫頭跟著，不吉利，會嚇到兩個小丫頭的。
行刑的檯子已經打好，也就是一個木製的大木台。約一米高，離檯子十幾米有官員坐在打起的棚子里，可能是監斬的官員，還有幾個突厥人也坐在棚子里對李哲指手畫腳的說著什麼。李哲心說，無非就是看吧，殺了我們偉大的突厥人，你也要被砍頭了吧，哈哈哈，很是囂張。李哲信步來到檯子上，微笑著向四周看了看，此時連幾個突厥人也大感奇怪，這莫小的人，怎麼就不怕死呢。
四周的人群對李哲報以大聲的喝彩，對他的英勇無畏大是敬服。他們可不知道李哲心裡的想法，李哲是覺得自己在唐朝死掉了，肯定又回到了後世，可不是去死。李哲自己坐在檯子的中央，頭頂著烈日，不知道怎地，李哲反而希望時間快點，那一刻快點到來，又能回到後世了，又能看到爸媽小妹，呵呵呵。
李哲臉帶微笑坐在檯子的中央，連監斬的大唐官員也對這位小郎君充滿了好感。他們雖然害怕突厥人，並不表示他們不恨突厥人。就像那些後世的大漢奸，他們也不見得不恨日本鬼子，只不過是心懷鬼胎，想撈取好處和政治資本，這才舔日本人的屁股，出賣和殺害中國人而已。
太陽慢慢的來到了李哲的頭頂，時間也慢慢的臨近了午時。程處默滿頭大汗，抱著一個長條包裹來到了法場。原來他剛才匆匆回了趟程國公府，程家的家人已經得到了主人的吩咐，隨便他家大郎折騰，反正他也掀不起多大的風浪，只是個沒多大的孩子而已。再說，他對朋友的感情是純真的，這份心是好的，值得讚揚，所以程府的主人也就默認了程處默的行為。
程處默吩咐家人拿上來一壇酒，一巴掌拍開封口，也不用碗，先大口喝了一口，然後遞給李哲。李哲用帶著手銬的雙手接過來，笨拙的遞到嘴邊喝了一口，然後再遞還給程處默。兩個人也不說話，就你一口我一口旁若無人的喝了起來。
李哲看著陰沉著臉的程處默，自己在大唐唯一的兄弟，呵呵一笑，道：「別耷拉著個臉，本來就不好看，我臨死了還的看你的臭臉，笑笑，呵呵，笑笑。」
這一下，弄的程處默也哭笑不得了，不知道自己這位兄弟是真不怕死還是神經有些大條。沒辦法，程處默朝李哲露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臉，氣的李哲狠狠的吐了一口唾沫，罵道：「我勒個去，您老那是笑嗎？比死了親爹還難看，哈哈哈，不過，挺可愛的。別哭喪著臉，我沒怪你，真的，沒怪你。」
程處默聽到李哲這麼說，心裡更是內疚，他本來就認為，如果不是自己家人要他來程家做客，就不會出這事，李哲也就不用死了，他才13歲，比自己還小呢。程處默眼睛濕潤了，自己的兄弟沒有怪自己，哪怕自己的老爹沒有盡心搭救他，他也沒有怪自己，他看向自己的眼神還是一如既往的真誠。
「對不住了兄弟，我儘力了，我沒本事救你。不要怪我老爹，我們有一大家子幾百口人，不要怪他，要怪你就怪我吧。我要是不認識你就好了，就沒這事了。」說完，這娃就哽咽了，是真的哭了。
李哲看了看這娃，不會吧，神經大條的傢伙也會流淚。李哲拿肩膀碰了碰這娃，說道：「不會吧，哭了，別那樣，咱們是男人，要哭著來，笑著走，知道嗎？多大點事，不就是砍頭嘛，老子二十年後又是一條好漢。就是到時候，你都三十幾歲了，我才是一個小娃娃，不知道你還認不認得我，哈哈哈。」
聽李哲說的好笑，程處默抬起了頭，說道：「好，二十年後咱們再做兄弟。放心，你的家人，你嫂嫂他們我都安排可靠之人照顧了，你放心吧，好兄弟。」
就在兩人一一話別的時候，就聽見監斬台傳來一聲大喊。
「午時已到，無關人等閃開。」
「轟」台下立即傳出一陣騷亂聲，李哲聽到還有嫂子和小丫小囡撕心裂肺的哭聲。
李哲的眼睛濕潤了，大聲的對嫂子他們說道：「嫂嫂，將虎子小丫拉扯大，李家的列祖列宗會感激你的。王伯，小囡好好的活著，哈哈。我去閻羅殿殺突厥狗去了，哈哈。府兵大哥，將我的手銬打開，別捆著我的雙手，那樣子到了閻羅殿我可能打不過突厥狗，會很吃虧的，奶奶個熊，哈哈哈。」
站在一邊的府兵大哥也不廢話，將李哲的雙手放在砍頭的木墩子上，橫刀用力劈下，李哲的雙手瞬間就解放了，這可是不合規矩的，但是已經沒人在乎了。劊子手此時也已經也來到了台上，站在了李哲身後，並抽出了大刀，那時候可沒有鬼頭大刀一說。
劊子手對李哲說道：「對不住了小郎君，俺們也敬佩你，你就站著吧，大不了老子以後不幹這個差事了，我手快一些，你不會感覺到痛的。」
「不用你，你下去吧，這裡有我呢，誰也不能砍我兄弟的頭，除非俺死了。」
什麼個情況，李哲的身邊傳來程處默這憨娃的聲音。李哲扭頭一看，程處默正打開他拿來的長條包裹，原來是李哲送他的砍山刀，亮閃閃的。李哲蒙圈了，怎麼個情況，這憨娃還要劫法場怎地，不好，要出大事了，李哲心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