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水泥要問世
吃過早餐，李哲照例帶著兩個小娘和虎子來到種植土豆玉米的小山坡，土豆已經長得很高，玉米卻是李哲依著後世的經驗剛剛種下去不久。土豆其實是不喜歡很多水的，所以李哲就選擇把它種在小山坡上，一攏一攏的像極了後世的種植方法，就是沒有農用塑料薄膜而已。其實李哲根本不用這麼上心的，有人比他還上心，那就是我們的李二李大皇帝。
李二李大皇帝一開始其實是不信李哲所說的高產種子，只是他不想砍李哲的腦袋，只把這件事當做笑談而已。但是這件事一旦拿到朝堂上，就不是這麼回事了，這可是祥瑞，大大的祥瑞。所以有功之臣的是李哲，萬萬沒有將進獻祥瑞的功臣斬殺的道理。那些恨不得將李哲剁碎的文臣也只好捏著鼻子認了，天下大事莫過於吃飯，如果這時候誰再言將李哲斬殺的話，他會被天下的老百姓一口唾沫一口唾沫的淹死。
見過了李哲的種種神奇，李二李大皇帝開始有點相信這些種子了。後續又派來了五百府兵，帶兵之人不是別人，正是尉遲寶林，他此時已是致果校尉，正七品上。比早來的齊校尉高一級，齊校尉是宣節校尉，正八品下。李哲也是弄了好久才弄明白校尉和校尉之間的區別，校尉和校尉之間也差好多級的，像最低的陪戎校尉是正九品上，而最高的昭武校尉是正六品上。
李哲緩步來到自己的小帳篷里，這是倒霉孩子專門給李哲搭建的，誰讓種子是自己貢獻的呢，這也是福利吧。帳篷里很簡單，就是依著後世的樣子做的一張桌子，一把椅子和一張很大的床。床很大，沒辦法，兩個小娘玩累了會在床上小睡一會，床小了就沒李哲的地。
打發兩個小娘和虎子去小溪邊抓魚，其實小溪得水很淺，玩的次數多了，李這已經不擔心三個小傢伙會出什麼危險。再說了，還有很多的府兵看著他們呢，斷斷不會讓三個小傢伙出危險的。今天李哲要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就是要和宮中派來的大匠一起製作一張長弓，確切的說就是歐洲歷史上大名鼎鼎的英格蘭長弓。這是李哲答應倒霉孩子的，做人要有信用，特別是對倒霉孩子，人家已經因為這事向他豎了好幾次中指。
就在前天，倒霉孩子乾脆從宮中帶來十幾個工匠，這就讓李哲震驚了。這事李二李大皇帝插手了，應該是李哲把英格蘭長弓吹噓的厲害，我們的大唐陛下沉不住氣了。李哲知道，這是李二大皇帝對他的警告，派來工匠，讓李哲再也沒有借口偷懶。李哲還是忽視了古人對與武器的追求，一張好的弓箭，無疑就是一把好的步槍啊！就在昨天，王伯和王海他們帶著府兵已經將紫衫木材運出山來，這也使得李哲徹底的沒了脾氣。做吧，英格蘭長弓李哲在後世還真的做過，那是李哲和發小在極度無聊的時候做著玩的。
其實英格蘭長弓的主要特點就是製作簡單，不像中國的弩箭動輒兩三年才能製作一把。而且英格蘭長弓射速快，只要身高夠了，再加上強健的體魄就夠了。所以不像中國的弓箭，雖然很優秀，但是真正的戰場上弓箭手頂多射出幾輪，然後再優秀的射手也沒有了力氣。長弓在戰場上勝過弩，主要憑的就是射速快。從火力密度上說，一名長弓手的作戰效能起碼抵得上三名弩手。合格的弓手一分鐘可以精準瞄射12支箭，如果是亂箭齊發的時候，射速可以提高到15支，個別變態的甚至能射出20支。這樣的平均射速，到了1866年，普奧戰爭中後膛定裝的德萊塞步槍也僅能達到其一半。傳說中，羅賓漢射出5支箭時，和他比試的弩手弦還沒拉上。弩手這樣的發射速度，打黑槍放冷箭還行，兩軍對壘時就吃大虧了。在作戰時，這不僅僅是一個數字問題，而是勝負悠關乃至性命悠關的大事。200米距離的衝鋒，重裝步兵大約需要90秒，而重騎兵只要15秒。對付這樣的移動目標，緩慢而精準的射擊顯然已沒有意義。關鍵是發射的密度，多射出一箭就多一分勝利的希望。英法百年戰爭中，英格蘭長弓手成了法軍的噩夢，這也直接導致了歐洲重裝騎兵的消失。
在1415年的阿金庫爾戰役中，英軍在亨利五世的率領下以少勝多擊潰法軍憑藉的就是大批訓練有素的長弓手。現代研究觀點認為，英國人大約有5，900人，其中900人為裝備較好的騎士（均徒步），剩餘5，000人皆為長弓手，法軍人數在36，000左右，其中11，000人為騎兵，18，000為徒步參戰的徒步騎士，剩餘7，000人為RNY雇傭十字弩手（其中包括少數使用弓箭）。這場戰役成為了英國長弓手最輝煌的勝利之一，也對後世戰爭的依靠火力範圍殺傷對手密集陣形這種戰術留下了深刻影響。
在帳篷里，李哲畫好了圖紙，畫的很詳細，製作流程寫的更為詳細。這樣一來，李哲就又可以偷懶了，宮內的大匠一看圖紙再比照製作流程，沒有理由做不出來。唐朝的工匠是歷史上最厲害的工匠，沒看到後世小RB的長刀嘛，就是唐朝橫刀的盜版。
出了帳篷，李哲眯著眼睛，時間已經到了中午，不知不覺一上午就過去了。李哲很納悶，今天奇怪了，倒霉孩子這個時候一般都會來到李哲家裡吃飯的，但是今天就奇怪了，到現在還沒有影子。應該是出了什麼事情，昨天這傢伙就說要去辦一件重要的事情，還神神秘秘的，搞得李哲鄙視了他很久。
眼尖的小囡已經發現了李哲，立即大呼小叫起來，脆生生的咋呼道：「哥哥、哥哥，快來啦，我抓了好多的魚，咯咯咯，烤魚吃啦，咯咯咯。」
「就是就是，二叔，我們抓了好多的魚，我要吃烤魚，咯咯咯咯。」
聽見兩個小娘嘰嘰喳喳的聲音，李哲心情立即大好。小步快跑來到小溪邊，就見三個小傢伙渾身濕漉漉的站在小溪里，臉上身上全是泥巴，不由得把臉拉了下來。正在嘰嘰喳喳的三個熊孩子嬉鬧了一會覺得不對勁，齊刷刷的扭頭看向李哲，然後就看見李哲那張黑黑的臉。三個小傢伙還是很有眼力勁的，一看事不好，就自覺地慢慢蹭蹭的挪到李哲跟前，站成一排，然後低著頭，齊刷刷的看著自己的腳丫子。
李哲那個氣啊，看看兩個小丫頭的粉紅色宮裝，更是氣不打一處來。這才一個月，李哲已經向倒霉孩子要了四身宮裝了，每人兩身，弄得倒霉孩子朝李哲嘟囔著敗家子之類的。最後還是小囡大著膽子走過來抓著李哲的手撒嬌道：「哥哥、哥哥我們錯了，不要生氣了，我們下次不敢了，咯咯咯。」
「二叔，別生氣，小丫不敢了，嗚嗚嗚，二叔，嗚嗚嗚。」小丫最見不得李哲黑著個臉，跑上來抱著李哲的腿不撒手，哇哇大哭起來。其實小丫頭很聰明，知道李哲不是真的生氣，只要自己一哭，二叔準的敗下陣來。這一招是極度的靈驗，百試百靈，呵呵呵。
假裝生氣也不是很好裝，李哲聽見有人承認錯誤了，也就露出了笑臉。拉著三個小傢伙在小溪邊洗洗臉，再把手給他們洗乾淨，李哲就領著三個小傢伙回到了帳篷。讓三個小傢伙自己換了衣服，李哲開始做飯。飯很簡單，一個紅好肉，一個炒芹菜。但是都是大盆，因為這幾天倒霉孩子一到中午准過來吃飯。
三個小傢伙照例的在床上鬧騰，虎子眼淚巴剎的裝可憐，兩個小娘組成聯合陣線堅決不讓虎子躺在床上。兩個小娘的理由很充足，讓李哲哭笑不得。
「虎子，再往床上爬，小心姑姑揍你，然後再告訴嫂嫂，男女授受不親知道嗎？這可是娘親說的，不會錯的，嘻嘻嘻。」小囡站在床上兩手掐腰，擺了個茶壺的造型，彪悍的小娘啊！
「哥哥哥哥，不要上來，小心我告訴娘親，讓娘親打你板子，嘻嘻嘻。」小丫也上來湊熱鬧，兩隻手放在嘴邊朝虎子做怪樣子，一點也沒有虎子是自己親哥哥的想法。
看不得兩個小娘囂張的樣子，李哲拉著虎子來到帳篷外，把自己的吊床拴在兩棵大樹上，讓虎子躺上去。這小子好了，不光沒有平息糾紛，虎子的日子更難過了。
「虎子，下來，快點。」
「這是二叔給我弄得。」
「不下來是吧，想挨揍了是吧？」
「哥哥，快點下來，小心我告訴娘親你欺負我，讓娘親把你屁股打八瓣。」
「不下來，這是二叔給俺弄的。」
「好啊虎子，膽肥了是吧，小丫我們倆把他掀下來。」
「哎呀，咱不能不講道理，哎哎，要講道理嘛，哎吆喂！」
待在帳篷里的李哲就聽見撲通一聲和虎子哎吆哎吆的叫喊聲，不用問就知道虎子被兩個小娘給掀下來了。果不其然，就看見虎子一瘸一拐的走進了帳篷，哭喪著臉道：「二叔，你也不管管，太霸道了。你看看小丫，才幾歲啊，一點都不像話。還有小囡姑姑，一點都不講道理，什麼好東西她都要霸佔，哼哼哼。」
「誰讓你打不過人家，你也就剩下啰嗦了。」
「好男不和女斗不是二叔你說的嗎？現在又來埋怨我，我是不稀罕和她們搶。」
「是，好男不和女斗是我說的，那也不能一味地忍讓，你看看你被欺負成啥樣了，還男子漢呢。」
「好漢子不欺負女人，我要上戰場殺厥人的，這可是承乾叔叔答應我的。二叔，我還要把你教我的拳練好，到時候我也要和你一樣砍突厥人。」
「好，好樣的，哈哈哈，這才是男子漢。等有機會我會讓承乾叔叔給你弄匹好馬，找人教你騎馬練槊，你會有機會殺突厥人的。」話音未落倒霉孩子已經進了帳篷，渾身的灰塵。
看見倒霉孩子要往床上躺，李哲趕緊把他拉住，這傢伙一身的灰塵，要是躺上去還了得。李哲指指帳篷外，也不說話，就拿眼睛看著倒霉孩子。
倒霉孩子跺跺腳，氣憤的嘟囔了一句出了帳篷。在帳篷外把外衫脫了甩了甩，抖抖灰塵又穿上才有回到帳篷里。
「你的毛病越來越多了，像個娘們，要那麼乾淨幹啥。男子漢大丈夫打扮的那麼乾淨，人家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個兔兒爺呢。」
「放屁，你才是兔兒爺呢，你全家都是兔兒爺。」
「哈哈哈，急眼了這就，小心我告訴父皇說你說他是兔兒爺。就這一句犯上的話，我估計三十板子是免不了的。」
「拉倒吧，我已經欠了你家好幾百板子了，也沒見誰來打我屁股。對了，我交代你的事情乾的咋樣了？」
「抽水馬桶賣得挺好，我已經和處默寶林說好了，咱們是五成，他們兩家拿五成。程國公和尉遲伯伯已經拿了六千貫入股了，還有就是那個你說的銅閥門太麻煩了，按你說的就是造價太高，你得想個法子。」
「暫時沒有太好的法子，除非弄出不鏽鋼來。還有啊，我準備在山澗的那一面建幾個高爐鍊鋼，這件事情必須得讓陛下參與進來，陛下拿六成，剩下的咱四家分。不要撇嘴，這個鍊鋼嘛是暴利，必須的讓陛下佔大頭，要不咱們招架不了的，別看你是太子。你堂弟李懷仁已經說了好幾次了，這是個好人，雖然紈絝了一點，但是人不壞，得給他弄點零花錢花花。剩下的你看著分配就好了，你是大唐的太子，你將來是要做皇帝的，這點小事你要是干不好將來怎麼管理國家，怎麼管理大臣們。所以啊！不要撇嘴，不要委屈，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這可是賢人說的不會錯的。」
「什麼啊！我看你就是懶。不過你說在山澗的那面建高爐鍊鋼倒是個好主意，地勢易守難攻，保密最好了。就是不怎麼方便，怎麼朝里運材料啊！你想過沒有，那得需要多大的人力物力啊！得不償失。」倒霉孩子其實真的很聰明，幾句話就把高爐建在山澗的那面的利弊說了個通透。
「這就是我讓陛下參與進來的好處，你回去告訴陛下，我要干一件大事，大約需要三萬勞工。工錢我出，飯管夠，冬天來臨之前，必須幹完。知道嗎？我要在山澗上建一座大橋，上面通車通人，下面通水，我要把山裡面的水引過來，哈哈哈。建成以後，這裡就不會再缺水了，這裡會增加幾十萬畝水澆地，哈哈，我們就發了，哈哈哈。」李哲掐著腰得意的哈哈大笑，對自己在大唐的未來充滿了信心。
倒霉孩子歪著頭，一臉鄙夷的看著哈哈大笑的李哲道：「從山澗到山頂最深的地方有二百多米，你怎麼架橋，吹牛皮是嗎？」
「所以啊！燕雀安知鴻鵠之志，你等著瞧好吧。我還要建個水泥廠，我就不信了，建個高架橋而已，幾萬人修個高架橋很難嗎？」不信你等著吧，要不要打個賭？」
看見李哲信心滿滿的樣子，倒霉孩子也有點動搖了，真的能成。他站起來圍著李哲轉了三圈，沒看出一點高人的樣子，用懷疑的口氣問道：「真的能成，水泥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