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嬌氣包
第68章 嬌氣包
“好凶呢……”袁乙靜後退兩步, 離霍蘭諾遠一些,湊近楚雪兒身旁,眨眨眼:“他是在威脅我麽?”
楚雪兒:“你是有前科的人, 吃幾句警告不是很正常麽?”
指揮台很高,俯視底下那群妖獸,數量龐大, 圍了一大圈的軍人與清繳隊,嚴陣以待。
即便袁乙靜存有其他心思, 結果也差不多。
反正底下是免不了一場惡戰。
楚雪兒希望他能聰明點,不要把自己的路給走絕了。
誠如霍蘭諾所言, 袁乙靜什麽手段都不好使, 一旦有異動,他們這麽近的距離, 他必死無疑。
“我沒有其他想法,我希望至少有你相信我。”袁乙靜語氣認真。
這會兒他的臉色略有些蒼白, 緩緩抬起手, 一點一點收回對妖獸的控製。
此事對他而言,並沒有看上去那樣輕鬆。
畢竟能力不是他自己一步步積累起來的,奪取別人的東西占為己有, 總得付出點代價。
閆文覺兩個眼睛閃著八卦的光芒, 好家夥, 這馴獸師當著霍蘭諾的麵挖牆腳?
要不是眼下時機不對,他肯定要說道說道。
底下的獸群有片刻的迷茫。
它們眨眨眼, 如夢初醒,大聲吼叫著跑起來。
有的想要離開這裏, 有的被周圍擁擠的其他妖獸激發一肚子火氣, 還有的, 發現獸人的存在——它們最喜愛的食物。
妖獸開始攻擊了,不僅對獸人露出獠牙利爪,麵對同類也沒手軟。
現場頓時熱鬧起來,吼叫聲一片,伴隨著各種能力被丟出來的聲音,胡亂轟炸!
有一隻火豹子,吐出超長的線形火焰,恰巧被不遠處一隻尖嘴狐狸的大尾巴掃出風牆,火借風勢,瞬間燎出一大片火原。
戰場上突發情況很多,火豹子與尖嘴狐狸無意間做出1加1大於2的效果,前頭的獸人燒傷了好幾個。
他們正要撤下去療傷,一群聞著味兒的凸牙地鼠咯吱咯吱群湧而來。
獸人們很危險,凸牙地鼠等級低,但因為個頭小敏捷度高,且群體行動數量多,不好對付。
它們那口牙能把人骨給啃碎,若是被咬了腳趾頭跌倒,瞬間就有一大群地鼠扒上來撕咬。
霍蘭諾出手了,精準控製的一道道細小電流,擊中在凸牙地鼠身上,正在戰鬥的獸人毫發無傷。
他守在袁乙靜身邊不下去,不代表不能協助作戰。
煙土與濃重的血腥味甚囂塵上,楚雪兒第一時間沒發現霍蘭諾動手了,因為底下到處都在打,兩個眼睛看不過來。
這是她頭一回見識到群戰的殘酷之處。
不斷有人受傷,一個眨眼之間,殺與被殺。
就這還是軍部做好準備的結果,如果時間倒退回雲徑城那天晚上,普通民眾被妖獸肆虐,毫無還手之力,場麵更是血腥淒慘。
所以,袁乙靜被人怎麽對待都不為過,這是他應該受的。
並且他要終身為此贖罪,隻他一人的命換不來什麽。
圍剿戰鬥持續了一個小時,雖然有傷亡,但是在指揮下及時替換受傷的人,總的來說是個好結果。
他們用最低的代價,搞定了這個區域的所有妖獸。
戰鬥的人原地休息,後勤部隊上去收拾戰場,妖獸的晶石與屍骨撿拾完畢,還有環保部門對轟炸後的土地做出專業處理。
務必保證羅貝湖的生態不會受到影響,不久後,這裏將會重新長出綠植。
楚雪兒去看傷員,把袁乙靜也叫上了。
她覷著他的臉色,道:“看來控製太多獸群,對你來說也不好受,你讓妖獸攻城,屬實吃力不討好。”
得到了什麽呢?
袁乙靜低聲道:“我知道錯了。”
“我不是數落你,”楚雪兒走在前頭,道:“聽說了雲徑城的傷亡,隻是一個冰冷的數字。親眼看看那些血淋淋的傷口,你腦海裏才會知道‘傷亡’是什麽模樣。”
軍部出行,少不了把治療倉這種大家夥帶上,不過它體積大,耗費的晶石多,治療時間也不短。
所以優先安排給重傷患者,大部分輕傷都在使用治療儀,或者服用生肌止血丹。
這兩種治療方式,也不是瞬間就好的,楚雪兒兩人進去醫療室,裏麵的傷員排排坐。
袁乙靜當初在河澤就被曝光了肖像,全網通告,很多人認得他。
哪怕現在換成男人模樣,但五官變化並不是很大,而且,他由女變男的新聞也不小,稍微一聯想就能猜到身份。
於是一踏進去,就收到了各方的怒目仇視。
有憤怒,有不屑,還有鄙夷。
要不是上麵下了軍令,不準對他出手,恐怕隨時會有被暗殺的風險。
楚雪兒不由一笑:“滋味如何?”
“不如何,”袁乙靜沒什麽特殊反應,他道:“馴獸師本就不被人喜歡,習慣了。”
“……”有道理。
因為從一開始就是被排斥的異類,他在那種環境長大,可以毫無心理壓力地與世人站在對立麵。
“膽小鬼才會自我放逐,不敢去期待。”楚雪兒挑眉道:“你為什麽要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人不為外界眼光所左右是好事,但也不能全然不介意被外界厭惡吧?
袁乙靜開口替自己辯解:“其他人無所謂,但我不希望你討厭我。”
“隻在意我的看法?”楚雪兒無法理解這種腦回路,她問道:“人人指責你的時候,你反省過自己沒有?”
袁乙靜沉默。
“看來是沒有了,”楚雪兒指了指不遠處,“你看看他。”
一個身穿軍裝的獸人,膝蓋骨被炸開了,出血量非常大,這會兒勉強止住。
醫師給他服用了生骨丹,他要忍受痛楚,等待膝蓋骨恢複。
“你要我看什麽。”袁乙靜不解。
如果是鮮血,他看過的一點不少。
楚雪兒微微皺眉:“看他的疼痛,人沒有同理心是很可怕的,你看到傷口的時候,不會第一時間想到痛苦麽?”
“又不是我的腿。”他理直氣壯。
楚雪兒歎口氣:“我認為你的思考方式有問題,你不會與人共情,看到一切都無動於衷。”
麻木的人,看到妖獸爪下的煉獄,怎麽可能有惻隱之心呢。
袁乙靜卻道:“我為什麽要思考別人的痛苦,每個人有自己的命運,我從未奢求過誰來替我考慮。”
楚雪兒想翻個白眼給他:“我記得你說過獸人血脈卑賤,既然你不思考別人的痛苦,為什麽要主動給他們帶去痛苦?命令妖獸攻擊人類,你又有何收獲?”
“我……”袁乙靜蹲下來抱住自己,努嘴道:“你聽我解釋,我當初其實沒有想那麽多……”
楚雪兒垂眸看著他,“那你說說看?”
他一臉委屈:“雖然我心裏瞧不起獸人,但也對他們無怨無仇,隻是那會兒奪取了師傅的靈力,剛上手,就想做些什麽……”
楚雪兒瞪大眼睛:“所以你是以一種遊戲的心態,對人類城鎮發起進攻?”
“可以這麽說,我真沒有反人類。”頂多是覺得半妖血脈低賤罷了。
“那不是更證明了你的麻木冷血麽?!”正常人誰會這樣啊!
袁乙靜把腦袋半埋進膝蓋裏:“你說得對,我對生命毫無敬畏之心,因為……誰都會死,死有什麽可怕,又有什麽了不起?”
那些無關緊要的人,死了就死了,他是這樣想的。
“那如果我死了呢?”楚雪兒望著他:“你嘴上說在意我,我死了又怎麽樣?”
“你怎麽會死?”他倏地抬起臉來:“你不能死!”
“我瞧著你對生死看淡,怎就覺得我不能死了?”楚雪兒輕哼一聲。
“我不要你死。”袁乙靜搖搖頭,伸手揪住她的裙擺。
楚雪兒後退半步,抽出自己的裙擺,道:“沒有誰要你去博愛去付出,至少不要做劊子手,你明白麽?”
袁乙靜舉起手指發誓:“我真的歸順永郾了,以後每次出來,都跟今天一樣配合行動,絕無二心。”
“男人的誓言靠不住,”楚雪兒擺擺手:“我希望你能改變心態,這才是好的轉變。”
人非草木,把自己活成個草木模樣,何必呢?
兩人在角落裏窩著說了沒多久,便有不速之客闖了進來。
是關亦揚,他目標明確,衝著楚雪兒來的,“這麽巧呢?”
依舊是那頭青灰色小短毛,黑亮的眼睛盯著袁乙靜,道:“他是那個煞筆馴獸師?”
“你嗓門大,有事出去說,別吵著傷員。”楚雪兒扭身就走。
袁乙靜落後兩步,問道:“你是不是罵我了?”
關亦揚嘴角齜著小虎牙:“罵你又怎麽樣?”
袁乙靜嗬嗬一聲,追上前麵的楚雪兒,伸手揪她衣袖。
楚雪兒大多衣服都是長袖長裙,對他時不時的動手幾乎習慣了,一下子被揪個正著。
“雪兒,隨便一個小兔崽子都要來罵我,欺負我聽不懂……”
他語氣可憐兮兮的,抓住了衣袖還要晃兩晃。
關亦揚不無震驚:“你一個大男人做出這麽不要臉的舉動?!”
他快步追了出去,看到楚雪兒甩開袁乙靜的手,才滿意了點。
他道:“有些人就是厚臉皮,楚雪兒你不把人踹遠點?”
袁乙靜朝他回眸一笑:“雪兒與我同吃一個蛋糕,還是她親自買的,你又是哪根蔥?”
“什麽?”關亦揚的怒氣值瞬間被點燃了:“他說得是真的麽?!”
楚雪兒無語,現在這氛圍是什麽意思?
“你們沒有立場對別人的事情指指點點,該幹嘛幹嘛去。”
後半句是對關亦揚說的。
他哪肯罷休,豎起眉頭道:“霍蘭諾也就罷了,畢竟是個優質男人,這馴獸師卻是一個辣雞,你寧願跟他走得近也不搭理我?你是看我好欺負麽!”
“……難不成我要跟你解釋?”楚雪兒實在想不通,關亦揚憑什麽這樣理直氣壯質問她。
袁乙靜還在一旁火上澆油:“雪兒還答應與我穿同款情侶裝,她不搭理你,自然是因為你不夠好,你心裏沒點數,好意思跑來問?”
這時兩個監察人過來了,他們特意跟遠一點不打擾楚雪兒說話,但注意力一直在這邊。
看到疑似吵架的場麵,立即過來勸解。
楚雪兒一見有了幫手,忙道:“把袁乙靜送回戰艦去吧。”
同時對關亦揚道:“你也別跟著我,我要去找霍蘭諾。”
袁乙靜站定不肯挪步,“他先走,我才能離開。”
關亦揚本就是個暴脾氣,當即握起拳頭:“你是不是想打架!”
袁乙靜後退半步,蹙眉捂住心口:“LJ PanPan你盡管打我,我臥床不起,頂多耽誤圍剿妖獸的進程罷了……”
關亦揚的拳頭更硬了!
楚雪兒來回看看他們倆,道:“那你們慢慢對峙,我先走了。”
“等會兒!”
關亦揚顧不上袁乙靜那廝,叫住楚雪兒,“別以為你搬出霍蘭諾我就怕了,我有話要問你。”
楚雪兒多少有點不耐煩,雙手環臂道:“私事就不必開口了,我希望你有點自知之明,現在,有何公幹?”
關亦揚被她噎得臉色都漲紅了,辯解道:“我是那種死纏爛打的人麽?”
“……說實話,有點像。”楚雪兒點頭。
“你這個女人!”關亦揚很想昂首不屑地走開,但終究他還是朝她更近一步。
低聲問道:“你就那麽討厭我麽?故意讓那個桑莫來找我茬?”
桑莫?楚雪兒抿抿唇角:“她是正義使者,看不慣你的愚蠢行徑。”
“你不必否認,你想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故意派她來糾纏我!”
關亦揚黑亮的眼睛直直盯住她,一副我看透你的表情。
“糾纏?”怎麽說出來的這個詞?
楚雪兒疑心這人有自戀屬性,桑莫知道後不得被氣死?
“她現在簡直是陰魂不散!”關亦揚煩躁地兩手扒拉自己腦袋。
楚雪兒看著他那一頭雞窩短發,道:“你又不是香餑餑,誰樂意糾纏你呢,得罪了桑莫就好好道歉。”
“我道歉?”關亦揚不可置信地瞪著她,氣呼呼道:“你什麽都不知道,就偏幫著別人!”
楚雪兒微微一笑:“對我來說,你才是別人。”
廢話,她當然是幫桑莫了!
“你你你……”
關亦揚被氣得不行,丟下一句“楚雪兒你這個笨蛋”就跑了。
袁乙靜目送他遠去,撇嘴道:“那個傻子喜歡你。”
“跟你沒關係。”楚雪兒懶得理會這人看熱鬧的心態,扭身走人。
***
回到臨時休息的帳篷,烏融正在晾曬他的黑色大翅膀。
剛才沾染了血汙與灰塵,他把羽毛給洗了一遍。
帳篷是撐起來的小屋,分隔成裏外兩間,裏屋桑莫正在泡茶喝,宿子航也在。
看到楚雪兒來了,立即招手讓她一起喝一杯。
桑莫很喜歡楚雪兒送的茶葉,提了幾次求購,楚雪兒就在藥田邊角處栽了些茶葉。
不過是生茶,要桑莫自己去摘,自己找人炒茶。
楚雪兒這會兒看到她,順嘴就提了關亦揚。
“他跑去跟你告狀?”桑莫冷笑一聲:“真的跟小學生沒什麽區別。”
楚雪兒不由好奇:“你該不會真的見他一次打一次吧?”
“是的。”她幹脆承認。
楚雪兒驚了,朝她豎起大拇指:“女中豪傑。”
尋常人遇到關亦揚這種,大多嫌麻煩懶得理會,桑莫能毫無畏懼地杠到底,把對方都給杠怕了,也是厲害。
“關亦揚?”宿子航對他有印象,清繳隊行動,那小子總是不怕死,一股狠勁蠻幹。
仿佛屬牛的。
楚雪兒笑道:“他那人好臉麵,沒敢打女人,桑莫不吃虧就好。”
宿子航聞言,抬眼看向桑莫,問道:“你一直在找他麻煩?”
“是他太欠揍了。”桑莫淡淡道。
“哦?”宿子航扶了扶眼鏡:“你沒少嫌棄烏融,也沒見你怎麽嘴他。”
“什麽啊?”外間的烏融聽到自己的名字,探出腦袋往裏張望。
桑莫瞥他一眼,道:“再蠢也是隊友,能怎麽樣?而且他們倆能相提並論?”
在她看來,關亦揚比烏融還蠢一點。
“你說誰蠢呢!!”烏融一扇翅膀,飛了進來。
宿子航審視著桑莫道:“可是這不像你。桑莫,我們認識十二年了吧?”
桑莫一臉莫名其妙:“你想說什麽?”
楚雪兒也完全聽不懂。
“那我就直說了,”宿子航的鏡片閃過一絲白光,“桑莫,我懷疑你喜歡關亦揚。”
“臥槽??”烏融大吃一驚!
楚雪兒也大吃一驚:“什麽?”
桑莫這個當事人同樣震驚:“胡說八道!”
宿子航一手撐住下顎,道:“你沒發現自己的行為有些違和麽?”
隻要不是犯到桑莫麵前的人,她都不會隨便出手。
而一旦出手,那絕對是一次性解決。
假使關亦揚得罪狠了她,她為什麽要不痛不癢留著這人蹦躂許久?
烏融也挺了解桑莫,她就是一個炮仗,平日裏不吭不響,但一點就爆,爆得很徹底的那種。
他翅膀扇來扇去:“你跟那個關亦揚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怎麽就鐵樹開花了!”
楚雪兒跟著化身吃瓜群眾,道:“起初是替我出氣,後來在別處偶遇了關亦揚吧?”
此刻桑莫臉都黑了,站起身道:“不可能,宿子航你嘴巴吃了shi麽?!”
看她這樣的反應,烏融又不確定起來,“宿子航,她很可能是個百合,怎麽會喜歡男生呢,而且還是關亦揚那種比我還蠢的家夥!”
楚雪兒舉手問道:“百合是什麽意思?”
烏融知道她對一些詞匯缺乏常識,嘴巴一張:“就是我懷疑桑莫喜歡女人……”
話沒說完,就被一巴掌呼在天靈蓋上。
桑莫:“滾你丫的蛋!”
烏融嗷嗷直叫:“桑莫隻有很憤怒的時候才爆粗口,惱羞成怒了這是!”
場麵頓時雞飛狗跳,桑莫說要拔光他的羽毛。
楚雪兒跟他們相識時間不太長,不知道桑莫居然有這種‘嫌疑’,問道:“真相到底是怎樣呢?”
宿子航淡定喝茶,一推眼鏡:“這種事情當然是旁觀者清。”
楚雪兒嘖嘖稱奇,桑莫真的會喜歡關亦揚麽?
當然,這人雖然得罪了她,但其實心地不壞。
還有那什麽百合……她知道這個世界對同□□好者很寬容,與修真界不同,獸人的思想很開放。
楚雪兒不由自主想起花戚的身影。
指環的作用就是蠱惑人心,它簡直太會見縫插針了,在不斷慫恿著她,腦海裏幻想起和花戚在一起的可能性。
楚雪兒抬手一拍腦殼,真是進水了!一個百合的詞就聯想那麽多!
可惡啊……
***
把羅貝湖收拾妥當,大部隊啟程回到永郾。
下一次出去圍剿,需要不少時間做出部署,袁乙靜也要適當休息恢複。
楚雪兒一臉憂鬱地上了戰艦,霍蘭諾坐在駕駛座,這會兒才閑下來。
他一抬眼,掃過她的小臉蛋,道:“上哪去了?”
楚雪兒往金屬壁上一靠,有氣無力道:“沒去哪裏,跟桑莫他們一起喝茶了。”
“除了喝茶還做了什麽,這個表情?”霍蘭諾一挑眉。
“沒什麽。”楚雪兒不想說。
關亦揚的事情涉及桑莫隱私,不論真假,傳開都不好,霍蘭諾有本事自己去發現。
霍蘭諾:“我瞧你這是犯病了。”
楚雪兒抬眼看他:“你才有病?”
他站起身,一步一步逼近她,“難道不是——相思病麽?”
話音未落,他已經堵到她跟前,一手握住她的肩膀把人翻轉過去,用力抵在金屬壁上。
霍蘭諾在她耳邊皮笑肉不笑:“說吧,是不是犯病了?”
“唔……你弄疼我了,還不快鬆手!”楚雪兒委屈,她心裏難受,這人不安慰她,還一副要教訓她的架勢!
此刻,她鼓鼓囊囊的胸團被使勁擠壓在壁上,來自後背的力量絲毫不肯退卻。
“哪裏疼?”霍蘭諾俯身,把自己的腦袋搭在她肩膀上,藍色耳鰭貼著她的耳朵。
他稍稍斂下眼眸,把她身前景象收入眼底。
“真可憐,被擠扁了。”
他嘴上仿佛在憐憫,後撤半步,把手繞過去托住它們,一點不客氣:“嬌氣包。”
楚雪兒氣憤得很:“你離我遠點!我看是你犯病了才對,你一點都不體貼,還……還善妒!”
遭受指責,霍蘭諾居然沒有生氣。
他甚至笑彎了眉眼,用下巴輕輕磨蹭她的頸畔,語氣溫柔:“我何止是善妒?”
楚雪兒已經很了解他的脾性了,得到他這樣的反應,心裏頓時有一種不妙的預感。
“我們有話好好說?”
“有什麽好說的,我應該坐實自己的罪名,不是麽?”霍蘭諾笑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