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調查
熱搜上對舒落的漫罵讓楚曼曼氣瘋了。
白嫩染著些許病氣的臉漲得通紅，她兩隻手用力地戳著手機屏幕，好像這樣就能宣泄內心的憤怒。
“有沒有搞錯？舒落大大是憑實力拉票的，她男朋友厲害，她驕傲了嗎？你們技不如人，酸什麽酸！”
她瘋狂地打字和那些口吐惡言的人對線，說話一套一套的，還擅長陰陽怪氣，把對麵的人氣了個夠嗆，說話越發難聽。
“什麽實力？靠男人的實力？爬床得來的榜一，真是讓人惡心！”
“你是九漏魚吧你？但凡有點素質就說不出這種話！還大風起兮的書粉呢，我看你是黑子還差不多！”在打出這兩行話後，和楚曼曼對線的人不知道是心虛還是什麽，不僅開始對舒落人身攻擊，還問候起了她的全家。
楚曼曼是個有教養的人，不想和這群沒教養的人繼續拉扯，而是選擇拉黑舉報一條龍。
“沒素質！”
躺在床上，她越想越覺得這件事沒那麽簡單。
聯係不到舒落，她隻能給陸堯年打電話。
陸堯年彼時剛下班，正準備開車回家，手機鈴聲一響，抬眼發現是楚曼曼給他打的電話，右眼皮猛地一跳。
他僵持了一會兒，猶豫地接過：“又幹嘛？”
“陸堯年，有人要害舒落大大！”
果然如此。
陸堯年就知道楚曼曼這小妮子不會平白無故地給自己打電話。
他靠在車椅上，骨節分明的手指無節奏地敲著方向盤，沒好氣地問：“所以呢？”
他本來想說關他什麽事的，但考慮到他和舒落現在對外的關係是情侶，還有楚曼曼對舒落的狂熱程度，話到嘴邊改了口。
就算是如此，還是引起了楚曼曼的不滿。
她嘟著嘴，不滿地抱怨：“所以？你怎麽能說出這種話！舒落大大是你女朋友欸，有人要害你女朋友這件事還不嚴重嗎？你一定要想辦法把害舒落大大的人找出來，讓那個人好看！”
“誰害她了？你是被迫害妄想症嗎？還是你有什麽證據？”
“女人的直覺就是證據，我覺得就是有人在害舒落大大！”
“……”
陸堯年突然覺得，讓楚曼曼繼續當她的植物人也挺好的，反正營養液也不貴。
他揉了揉眉心，無語地說：“楚曼曼，你還是好好養你的病吧，少給老子整那些有的沒的。你要實在不行，我再給你撞一梭子，讓你回床上再躺幾年。”
“我沒跟你開玩笑，你不信看看熱搜，那些評論太像你平時買水軍打廣告的樣子了，回複的時間點都出奇地一致！”
“知道了知道了，我去看看。”
陸堯年不耐煩地掛斷電話，慢悠悠打開熱搜，本來隻是隨便應付一下楚曼曼，沒想到卻發現舒落真的被罵慘了。
那些罵她的ID點開主頁，幾乎都是好幾萬粉絲但是實際互動率低下得不行的僵屍號。
這種號他再熟悉不過，都是營銷公司和水軍公司統一管理的，隻有在接單的時候會出動。
陸堯年眉眼一深，當即撥通聞思的號碼，吩咐他去查一查這背後的貓膩。
他雖然不喜歡舒落，但明麵上舒落是他陸堯年的人，打狗也得看主人不是。
聞思接到電話後，一聽說是跟舒落有關的事，立馬放下手邊的事去調查這個，很快就有了進展。
他發現有人冒充大風起兮的書迷去舒落的書底下惡意評論，還買了黑熱搜黑她。
聞思十分憤概，繼續追查，在追查到幕後指使人時，臉色陡然一變。
他不敢耽擱，迅速將結果發給了陸堯年。
有些人真是想死攔都攔不住。
盛大國際。
藍婷焦急地等待她經紀人的消息，明豔大方的臉上滿是惡毒。
她坐在沙發上，兩隻手死死地抓著沙發皮套，眼睛時不時往門邊瞟，心思壓根不在電視上麵。
怎麽這麽慢，紅姐可真沒用！
“叮咚，叮咚。”
門鈴聲響起，藍婷長舒一口氣，急匆匆上前開門，一邊開門還不忘一邊指責：“你怎麽才來，知道我等你多久了嗎？”
等她看清門前站著的那個人影，臉色煞白。
勉強擠出一抹笑，她將垂在兩頰的頭發往後撩了撩，底氣稍顯不足。
但很快調整，嬌滴滴地問：“堯年，你怎麽知道我住這兒？”
陸堯年沒回答她的問題，淩厲的視線穿過她落在大廳裏，禮貌性地彎了彎唇角：“不請我進去坐坐？”
藍婷擋在門口沒動。
這要是平常她肯定把人拽了進來，但今天，還是在這麽關鍵的時候，她真的不太想讓人進來。
可她要是真把人攔在外麵，以後她怕是再怎麽低聲下氣也見不到陸堯年le 。
猶豫幾秒，她讓開僅一人通過的位置，嫵媚地笑：“堯年，我好久沒見你了，好想你啊，還好你來找我，不然我都不知道自己要怎麽辦才好。”
陸堯年進門後直奔沙發，把手中的牛皮紙文件袋往茶幾上一甩，態度冷淡：“昨天不是剛見過？”
藍婷看著那文件袋，心跳莫名慌亂。
她緊張地咽了咽口水，裝作不在意，但實際上眼神不時地掠過茶幾上的文件，忍了又忍，最終還是按捺不住開口：“堯年，那文件袋裏麵裝的是什麽呀？難不成是你送我的禮物？”
“禮物？”陸堯年重複著話末尾兩個字，語氣古怪，臉上浮現冰冷的笑，“對，也算是禮物。”
藍婷全心神都集中在文件袋上，倒沒有注意到陸堯年語氣的變化，內心的那一絲不安消失，磨磨蹭蹭坐到陸堯年身邊，跟沒骨頭一樣往他身上靠，撒嬌道：“堯年，你真好。”
陸堯年嫌惡地避開她的觸碰，偏過頭看向她，桃花眼裏浮動著難以言喻的情緒。
他麵無表情地問：“你有什麽話要對我說嗎？”
藍婷笑得千嬌百媚，害羞地說：“當然有啊，隻是我現在沒有身份立場跟你說那些話。”
她說一個話繞一百個彎，陸堯年的耐心消失，彈了彈衣服，優雅站起，居高臨下地看著藍婷，一字一句地命令道：“打開它。”
藍婷心裏十分不安，想要拒絕，但對上陸堯年難看至極的臉色，頓時沒了勇氣。
她顫巍巍地伸手將文件袋打開，動作緩慢，像急了開了慢動作的特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