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3章 血色——報了
不過小林喜二雖然被嚇住了,但心裡一點都不同情他們。他也見到了那些被虐待的人身上的傷痕,以及已經被虐待至死的人不成人形的屍首,眼前這些人都是罪有應得,該!
他的目光在人群中逡巡著,忽然見到一個熟悉的人影跑來,不住的向里鑽。這人年紀不大,又死命上前沖,竟然衝到了最內層。
「林先生也有家人被西虜禍害了?」小林喜二嘀咕一句。他曾經在軍醫所治傷,林琛是他見過的所有軍醫中最認真負責,使得他一下子就記住了。
小林喜二定睛看著林琛,就聽他大叫一聲:「西虜,我草你十八輩祖宗!」然後從腰間抽出一把匕首,一下切在西虜的下體處。
西虜發出比剛才更加激烈的慘叫聲,彷彿受了雷劈一般不住的抖動,嘴角也溢出了白沫;可林琛仍然不放過他,右手拿著匕首在他胯下不住的插來插去,直到他沒了生息。
眾人歡聲雷動,大叫起來。林琛見面前這名西虜已經倒地身亡,手舉匕首又沖向另外一名西虜,如法炮製。
很快,許多人見到了他閹割西虜的一幕,當他再次沖向一名西虜時,人們公開給他讓出道路讓他能夠進去折磨西虜。
他連續折磨了二十幾人,正要去閹割下一人,忽然腦袋一混,跌倒在地上。另外一個大明百姓馬上將他手裡的匕首拿過來,也嚎叫著沖向西虜。
小林喜二見此忙跑過去。現在局勢這麼亂,倒在地上很可能被人踩死。他跑到林琛身旁,將他一把拽起來,說道:「林先生,您趕快先回去吧。已經殺了這麼多西虜,夠本了!」
「不夠,不夠!」林琛睜著通紅的雙眼說道:「不夠!我要將所有的西虜都殺光!」
但他說完這句話,忽然眼前一昏,昏死過去。
小林喜二將他背起來,問清楚他的家人在何處,背著去找他的家人。
見到林雪雁,小林喜二一怔,頓時明白林琛恨極的緣故。他嘆了口氣,將林琛放下來,對林雪雁說道:「林氏姐姐,這是你的兄弟,我將他帶回來了。」
林雪雁仍然沒有什麼表情,只是獃獃的坐在椅子上。小林喜二又嘆了口氣,對著她鞠了一躬,轉身離開此處。等他返回營外的空地時,所有西虜都已經被打死了,許多人的屍首被分成了一塊一塊的,胯下處刺的稀爛。
有些西虜的臉也被破壞,眼珠子被挖出來掛在木杆上;鼻子被割下來堆在一旁,形成了一座小山;甚至還有人的牙齒被一顆一顆的敲掉。
「小林君回來了?快跟上,去運下一批西虜過來。」
……
……
與此同時,在俘虜營,殘酷的一幕也正在進行。明軍將西虜以五十人為一隊用繩子串起來,分別由五十個大明將士看管。
藍珍帶領侍衛在營中走來走去,走到一處原本為西虜搭建的簡陋的營房旁,心下有些不忍,但還是說道:「將他們推進營房裡。」
明軍馬上將他們向營房推。西虜好像意識到明軍要做什麼一般,大聲喊道:「我們願意投降,我們願意改信佛教!不要!不要!」「求求你們,不要殺了我。」
但他們的求饒並無用處。大多數西虜都不會說漢話,都用蒙古話或花拉子模語大聲呼喊,普通明軍將士根本聽不懂,聽了他們的話不僅不會饒過他們,反而因為聽得煩躁動作更加粗暴,用刀背砸他們的腦袋,硬是把他們推進房內。
領隊的總旗將門拴好,命手下將士拿起油桶向上潑灑油料,待潑灑的差不多后舉起火把點著乾草。
就在火把接觸乾草的那一瞬,剎那間燃起了衝天的大火,總旗的鼻子差點被火撩到,忙拿著火把遠遠的退開。很快,這大火將整座營房都燒了起來,冒起了滾滾濃煙。
屋內又傳來不知在說些什麼的話語,間或夾雜著慘叫聲。但上到藍珍下到總旗對此都無動於衷。
「藍將軍,此處西虜都是未被大明百姓指認出來曾經侮辱、虐待甚至虐殺大明百姓的,因此由將士們統一處死。」一人介紹道。
「行了,我知道了。」藍珍不耐煩的說道。他可不願接這個活兒,但徐暉祖統領全局,宋晟主持安置解救出來的大明百姓,張輔帶兵去追擊西虜,吳傑剛剛被允熥訓斥正閉門思過,耿璇負責處置屍首與提調軍醫所,只有他一人比較清閑,所以這個差事就委派給他了。
他並非是害怕被文官彈劾才不願意干。允熥繼位這幾年,他們已經將允熥做事的手段摸透了。為了維持皇帝的體面,允熥很少下達不符合明君要求的命令,讓臣下背鍋;但他從來不會因文官的彈劾將背鍋的人拋棄。
『雖然此事朕事前並不知曉,但他的所作所為也在朕給予他的權力之內,雖有錯誤但卻也合法合理;況且此權力也是朕授予的,所以不應處置他。』允熥每次都表達類似於這樣的意思,不處置背鍋的大臣。
他是真的不喜歡這個差事。作為一個沒有親人被西虜幹掉、也缺乏國家民族觀念的人,除非是天生的殺人惡魔,否則執行這樣的殺戮命令總是不願意的。
『等做完此事我得好好休息幾天。要不然恐怕得做噩夢。』藍珍想著。即使他已經多次上過戰場,但對於這樣的殺戮還是有些難以接受。
他正想著,忽然聽見有人喊道:「大人,冤枉啊!大人冤枉啊!我們並非是西虜,也不是中原的色目人,我們信奉的宗教不是天方教,是以如同漢人一般被西虜所歧視,哪有可能去虐待漢人?冤枉啊!」
「嗯?」藍珍聽到這話有些驚訝。這一群人漢話說得十分流利,還帶著一點河南口音,又說自己不是天方教徒,讓他有些好奇。
「停下!」藍珍下令,隨即走到剛才說話的這些人身旁,問道:「你們是何身份?」
與此同時,徐暉祖也站在衛城城門附近,聽一位指揮使說道:「徐將軍,有一群人還是交由將軍安排處置,屬下不敢擅自做主。」
「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