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回冷酷闖關
上回說到,德狂老人本來還猶豫要不要救冷酷,可是李賢卻開口了。
德狂老人十分奇怪,這個李賢,對柳如鍶的事情,倒是很上心。
他不敢逆李賢的意旨,於是他對李賢說,「李二公子沒有其它差譴嗎?那我和劣徒是否可以現在就動身?」
李賢先沒有答,他忙不迭地扶起柳如鍶,嗔怪地說,「柳姑娘,以後在本王面前不用多禮!我可以叫你如鍶嗎?」
柳如鍶見師父答應了,十分開心,她堅持向李賢拜了一拜,才起身。
柳如鍶見李賢對她如此的不拘小節,也十分高興,她微微一笑說,「謝謝二王子,我的名字本就是如鍶,二王子這樣叫我當然可以。「
李賢見她微笑的表情,嘴邊有很淺的酒窩,淺笑嫣然,不覺又被勾了魂。
他定了定神,心想,我這是怎麼了?這是我兄弟雲龍的心上人呀?我李賢國家大事要緊,這兒女私情,先放到一邊吧!但是,這個柳如鍶如此的可愛,我的那些妃嬪個個都悶死,我姑且一醉又何妨?!
他在思索事情,開頭很嚴肅,後來一想通了,馬上微微笑了。
柳如鍶看著他,見他表情狐疑不定,不覺十分奇怪。
德狂老人還在等李賢吩咐,又不敢出言打斷李賢的思路,只好不斷向柳如鍶打眼色。
柳如鍶是何等機警之人,馬上對李賢說,「二王子,我們是否可以馬上動身?」
李賢如夢方醒,乾咳一聲,連忙說,「德狂老先生,柳姑娘,事不宜遲,救人如救火,你們馬上身吧!」
柳如鍶大喜,再次躬身說,「二王子,柳如鍶遵命!」
李賢一聽,又不樂意了,說,「如鍶,叫我二公子吧!」
二公子?多麼親切的稱呼,柳如鍶有點遲疑,望了望她師父德狂老人。
德狂老人心中不禁搖頭嘆息,「糟了,這李賢二王子也看中柳如鍶了,以後如鍶的情路可更艱難!這可怎麼辦?只是,我雖疼愛如鍶,她的命,我也無能為力呀!
他不敢再多想,向李賢拜了一拜,就和柳如鍶準備動身了。
雲龍說,「二公子,我可不可以也一起追隨柳姑娘?」
李賢一皺眉,說,「柳姑娘有她師父陪伴在側,應該不用你保護啦?我還有事要差譴你,你就留下來吧!」
李賢心想,你想追隨美人左右當護花使者,我才不讓!
雲龍其實也猜到李賢心思,但他又要聽命在身,雖然很捨不得柳如鍶分手,但也無可奈何。
柳如鍶卻哪兒知道他們如此多心思,她一心只想在了冷酷的身上。
當下,李賢吩咐下人準備了一些乾糧,柳如鍶還是騎小紅馬,李賢再配備了一匹極好的大漠良駒給德狂老人。
德狂老人和柳如鍶致謝后,就馬上上路了。
小紅馬早已被餵養過,也休息了一段時間,馬上又精神翼翼的了。它見到柳如鍶,高興極了。
柳如鍶最愛這隻小紅馬,她輕輕的摸了摸小紅馬的頭,翻身上馬。
德狂老人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有靈性的小紅馬,他上次看了又看,也是喜歡得不得了。
德狂老人說,「如鍶呀,你在哪兒找到這樣一匹良駒,這可是汗血寶馬,萬中無一的馬!」
柳如鍶不禁想起了千里孤行客,不禁心中一酸,對德狂老人說,「師父,此事說來話長,我們先上路吧,救我朋友要緊,謝謝師父,肯出手幫忙!」
德狂老人說,「如鍶,我疼愛你勝過我女兒,不管你和誰人在一起,只要你幸福,為師還是高興的,只是,我那頑劣兒子周坤,現在怎麼樣了?」
柳如鍶再次聽到周坤的名字,腦海中馬上浮現在周坤一劍剌入自己後背的情景,不禁心中一冷。
上回說到,德狂老人和柳如鍶,離開李二公子的大宅,各騎一匹寶馬,前去救治冷酷。
德狂老人最關心的,當然是自己的兒子周坤,於是,他忙不迭地問柳如鍶,周坤的近況如何。
柳如鍶忽然又想起,周坤一劍剌入自己背心的情景,那種痛的滋味真不好受,她不覺渾身都開始發冷。
德狂老人見她面色有異,不禁更是奇怪,萬分焦急,他急聲問,「如鍶,你為什麼如此害怕的樣子?難道,周坤也出事了?」
柳如鍶定了定神,說,「師父,周坤很好,只是,只是……」
德狂老人追問道,「只是什麼?如鍶快答!」
柳如鍶眼圈一紅,忽然說,「師父,對不起,我不能聽從你的意願,我今生不會再和周坤一起。」
德狂老人其實早已猜到,她和周坤的感情已變異,於是他沉聲問,「柳如鍶,可是因為冷酷?」
柳如鍶仔細想了想,點頭道,「是的!」
德狂老人嘆道,「問世間情為何物,情之一字,最難說清,罷了罷了,你既不愛周坤,我也無可奈何,因為感情,是最不能勉強的!只是如鍶,你可以告訴我原因嗎?」
柳如鍶再不遲疑,他們一邊趕路,柳如鍶一邊就把當天蝴蝶谷中,她如何和蝴蝶仙子比試,而不知何解,所有傾慕她的人為了找她,都來到蝴蝶谷,結果冷酷一人獨對沈默和周坤,她如何幫冷酷擋了一劍的事,詳細的和盤托出。
德狂老人聽了,不再言語,沉吟了好久。
柳如鍶說,「師父,我心已屬冷酷,我不想再辜負周師兄,求師父成全!」
德狂老人嘆了口氣,說,「好吧,如鍶,為師說過不難為你,就不會再迫你去和我那不肖子一起,他對於感情事,的確心胸狹窄了點!」
柳如鍶聽了,不禁大喜過望,但她斜眼一望,師父表情凝重,似乎極不開心。
她暗自吐了吐舌頭,知道師父仍在為她沒有和周坤一起不太高興,於是她也不敢說話了。
兩人不再說話,一路奔波,因兩人藝高人膽大,他們晚上也沒有投棧,隨便就找了個山洞或是在樹上就過了一晚。
也好在,這一路,沒有再遇上野狼或是什麼猛虎之類。
閑話不提,這一天,他們終於趕回了陸峰的草廬。
陸峰的書童老遠就見到柳如鍶,飛奔進去找陸峰彙報了。
但是,奇怪的是,等了半天,陸峰並沒有出來。
柳如鍶甚是心急,她也不顧那麼多了,帶著師父德狂老人,直奔冷酷住的房間。
到了房間門口,只見陸峰的書童青書,正焦急的站在門口,見到柳如鍶,他馬上躬身說,「柳姑娘,冷公子甚是危急,我家公子正在救治,如果姑娘帶得高手來,我家公子叫姑娘馬上進去!」
柳如鍶一聽,急得眼淚都流出來了,哽咽著對德狂老人說,「師父……」
德狂老人說,「如鍶別怕,吉人自有天相,我們這就進去吧!」
柳如鍶,馬上進入房間,只見冷酷還是躺在床上,陸峰正在幫他施針,另一邊,柳如鍶的哥哥柳靜宇正在關切的看著。
柳如鍶不敢驚動陸峰,因為她知道,此時正是重要關頭,稍一差遲,她的心上人冷酷馬上沒命。
柳靜宇看到妹妹進來,不禁大喜,他再一看,見妹妹後面有一個白髮白須,卻面容清瞿的老人,他聰明之極,一猜就猜到這是德狂老人。
於是,柳靜宇連忙上前,對德狂老人躬身行禮。
上回說到,柳如鍶和德狂老人,終於趕回了草廬。
正直冷酷危急之際,柳如鍶一顆心,懸到了半空中,緊張得冷汗直流。
柳靜宇在旁邊,也守著冷酷,他見到跟著妹妹進來一個面容清瞿的老人,心知這就是大名鼎鼎的德狂老人,他連忙上前參拜。
德狂老人一看,喲,怎麼有個長得和愛徒柳如鍶一模一樣的,卻是個男子上前見禮了,他以前從沒聽柳如鍶說起過這個哥哥,不禁大為詫異。
柳如鍶連忙說,「師父,這是我哥哥,柳靜宇。」
德狂老人怕驚動陸峰施針,就沒有大聲說話,微笑地點點頭,扶起了柳靜宇。
柳如鍶也不再說話,凝神看著床上的冷酷和施針的陸峰。
只見冷酷依然面無血色,以往那種瀟洒倜儻的風采蕩然無存。在陸峰施針的同時,他的表情抽搐著,似乎極為痛苦。
而陸峰小心翼翼,每一針都下得極慢,一邊施針,一邊努力地思索著,似乎在研究下一步應該怎麼施才行。現的已經立秋,天氣轉涼,但陸峰的額頭,卻冒出豆大的汗珠。
柳如鍶只看得提心弔膽,她看了看她師父,眼圈都紅了。
德狂老人最疼愛柳如鍶,他輕輕拍了拍柳如鍶的肩膀,教她寬心。
可是,柳如鍶又怎麼能寬心?她最愛的人,生死懸於一線,而她又無能為力,只有靠陸峰手中那小小的銀針!
大約過了一柱香功夫,陸峰終於施針完畢。
只見冷酷的臉色,漸轉紅潤,呼吸也漸轉平和。
陸峰長長嘆息了一聲,收好銀針,連忙過來拜見德狂老人。
陸峰說,「在下江湖一草醫陸峰,德狂老人在上,請受在下一拜!」
德狂老人剛才見到陸峰,溫文爾雅,施針手法純熟,且眼神內斂,一看就知道是個絕世高手!德狂老人不禁心中大為讚歎,想,江山代有才人出,這個少年,真是個人中豪傑呀!
他心中十分喜歡陸峰,連忙伸手想扶起,說,「陸公子別客氣!在下只是一江湖老匹夫,呵呵,老啦!」
陸峰早就聽柳如鍶不斷說起德狂老人,心中仰慕之極,此時見到真人,真的是仙風道骨一般!但是,這個德狂老人又是如此的不擺架子,謙和有禮,不禁心中嘆道,怪不得柳如鍶不肯跟我爹學藝,這個德狂老人,論名氣,論為人,比我爹強多了!
他有心想試試德狂老人,德狂老人慾扶他起來,他偏使出功力,想一定要跪下。
德狂老人剛想扶起陸峰,卻見陸峰不肯起來,且有一股下墜之力傳來,不禁皺了皺眉,暗自好笑,這初生黃毛小子!
卻說陸峰使出千斤墜,硬要跪下,可是他弄到一半,卻又發現另有一股暗勁,從德狂老人手上發出,他要跪,卻一點也不能跪下,膝蓋卡在半空中,要跪不能跪,要站不能站,不禁甚是尷尬。
柳如鍶可沒理那麼多,她不斷的問,「陸峰,陸峰,冷酷怎麼了?他,他沒事吧!」
她哪兒知道,陸峰正在吃力之際,連說話應她的力氣都沒有!
柳如鍶見陸峰不回答,急死了,說,「陸峰,你怎麼不說話,他,他會不會有事,你,你可是快點告訴我呀?!」
德狂老人哈哈一笑,扶住陸峰的手一松,陸峰「蹬蹬蹬」後退了幾步,這才站穩。
他滿臉通紅,連忙跪下說,「德狂老前輩,小子陸峰無意冒犯,還請老前輩恕罪!」
德狂老人連忙上前扶起他,說,「呵呵,沒事,小子,你的武功有點邪門,你究竟是何人的弟子?」
陸峰說,「在下家父,正是西陸老人。」
什麼?德狂老人大吃一驚,滿腹狐疑地轉去看著柳如鍶。
柳如鍶連忙回答,「師父,陸峰不同他父親,他很好!是個好人!」
德狂老人這才悉然,他對柳如鍶說,「如鍶,你不用擔心,你的冷酷,又闖過生死玄關啦,待會,我就給他施內力,引出體內逆轉的內力!」
柳如鍶大喜,再也不顧一切,衝到床邊就看冷酷。
(待續)-
本章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