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回再夢玄冰
上回說到,柳如鍶和冷酷他們,終於找到了劉鳳英,更帶上了周坤,一起找德狂老人會合,商量攻打西陸幫之事。
冷酷很苦惱,他天天想找柳如鍶說話,可是柳如鍶還是生氣,對他冷冰冰的。
讓柳如鍶奇怪的是,她還是夢見那個白衣人,夢見和他有很複雜的故事,只是那白衣人卻不是冷酷,不知道是誰。
柳如鍶心想,難道這人是我理想中的情人?他以後會不會出現?
這一晚,柳如鍶又回到了夢中。
柳如鍶守了一日一夜,冷玄冰終於悠悠地醒轉過來。
他睜開眼,看到柳如鍶熬紅的雙眼,心中一陣激動,說,"寶貝兒,你辛苦了。"柳小蝶臉一紅,偏轉頭不理他。冷玄冰卻把她的頭轉過來,深深地吻著她。吻著吻著,冷玄冰又不規規矩矩了,手摩挲著柳如鍶的胸部,又想解柳如鍶的衣扣。
柳如鍶說"不,不要",冷玄冰重傷初愈,一下被她掙扎開去。不禁壞笑著說,"你都已經給過我了,還怕什麼?"
柳如鍶不禁又臉紅了,說,"你重傷剛好,還是不要耗那麼多元氣了。"
冷玄冰細想也有道理。於是也就乖乖的,放開柳如鍶,坐在她的身邊。
柳如鍶說,"你餓了吧,我去給你弄點吃的。"
冷玄冰說,"你到哪兒去找呀?找什麼來吃?"
柳如鍶說,"我去買呀。"
冷玄冰笑了,"說,小傢伙,這兒是荒山野嶺,沒東西買的,讓你一個人騎白馬,我又不放心,小蝶,我可真想,再抱著你來騎白馬。"
柳如鍶聽了,也忍不住微微一笑,不禁想起第一天看到他的情景。
冷玄冰見柳如鍶居然對他微笑,不禁神魂顛倒,這一剎那,就算叫他再重傷一次,他也不會在乎。
柳如鍶看到他痴痴的眼神,不禁心中一凜,糟糕,難道我當真愛上了他?可是,我們是兩個不同時代的人。不行!不行!她只覺得萬般不妥,可是叫她離開冷玄冰,她又一萬個不願意。況且,她根本不知道,該如何回去到現在。
一時之間,兩個人都愣了。
冷玄冰想了一想,問柳如鍶,"柳如鍶,你會射箭么?"柳如鍶說,"我小時候玩的時候,和鄰居們常射,我也會打槍,小時候一個人在家偷爸的獵槍練的。"冷玄冰奇怪了,"槍?槍不是紅櫻槍嗎?那是揮舞的,不是打的呀?"小蝶心中好笑,卻不告訴他,只是笑得花枝招展。
冷玄冰見她如此開心,心中不知道為什麼,亦是開心極了。兩個人,就這樣傻笑著。
過了一會,柳如鍶問,"是了,你叫我射箭做什麼呀?"
冷玄冰如夢初醒,說,"來,我教你一種手法,用箭來打兔子吃。"
柳如鍶興奮極了,"嘩,可以練武功呀?"
冷玄冰哈哈大笑,手把手的教了柳如鍶正確的射箭要領,眼和箭成一直線,對準獵物,柳如鍶小時候頑皮之極,早就跟那些童年的男孩玩伴們,把傘骨削尖練過射箭,沒兩下,她就掌握了極基本的手法。
冷玄冰再仔細地教她如何來瞄準,柳如鍶聰明之極,很快又學會了。
冷玄冰說,"好了,我們一起去吧。"
柳如鍶愕然,問,"你教會了我,不是只要我去的嗎?你不需要休息嗎?"
冷玄冰說,"小東西,我那捨得叫你離開我,反正,我們一起去。"
於是他們慢慢走著,反正冷玄冰重傷,用不了輕功,而小鍶根本不會。弄了半天,好不容易弄到了兩隻小野雞,一隻野兔,兩個人生起火來,圍著火弄燒烤。
她的先生,她的父母,她熱愛的故鄉,熱愛的家,一切好象十分遙遠。
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這段日子,柳如鍶和冷玄冰天天生活在一起。
冷玄冰很快樂,他覺得這是他一生中最幸福的日子,可是他卻察覺到,柳如鍶一天比一天悶悶不樂。
這天,冷玄冰在找柳如鍶,他看到,在一株木棉樹下,柳如鍶居然在垂淚。
冷玄冰只覺得她流淚的樣子,極端凄美,恍如啼血的杜鵑,風中哭泣的梨花。在平時,柳如鍶在他面前都愛說愛笑,可是他卻發覺,柳如鍶是個兩面的人,她一方面可以極端快樂,一方面,她卻天生憂鬱,她可以為落花而心傷,為蝶逝而難過。冷玄冰不覺長嘆一聲。他感到柳如鍶看似與他那麼近的距離,其實卻跟他隔得很遙遠。彷彿一個天,一個地,永遠不能相連。
柳如鍶察覺了,知道是他,連忙擦掉淚珠。回頭一笑,說「大哥。」
冷玄冰心中嘆息,你怎麼可以馬上由哭為笑?你又為什麼而傷心?唉,真是女人心,海底針,他只覺世上最難的,是叫他去猜柳如鍶的心事。
柳如鍶問,「大哥,你怎麼了,你不開心嗎?」
冷玄冰心想,我難過,是因為見你難過呀?你不開心難道我會好過嗎?怎麼你還問我?
冷玄冰走過去,托起她的腮,仔細地看著她,說,「小東西,你告訴我,你有什麼心事?」
柳如鍶強顏一笑,說,「沒呀,沒。我好得很。」
冷玄冰搖頭說,「不,我感到你很多東西都瞞著我,柳如鍶,我可以為你出生入死,你就不肯說真心話給我聽嗎?」
柳如鍶嘆了口氣,拾起地上一朵掉下的木棉,不禁又征征的掉下淚來。
冷玄冰不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她。他知道如果柳如鍶要說,她就一定會說,而如果她不肯說,她永遠也不會吐露半個字。
柳如鍶緩緩地說:「我的家鄉,有很多這樣的木棉樹。」
冷玄冰鬆了口氣,微笑著說,「你想家了,是不是?我送你回去,然後留在那兒陪你。」
柳如鍶問:「那麼你不報仇了嗎?」
經過這麼多天的相處,她早從冷玄冰口中知道他的過去。知道他背負的血海深仇。
冷玄冰說,「我也不知道,可是為了你,我可以什麼都不去做。我只能為了你。」
柳如鍶很感動,哽咽著說,「大哥……你對我真好。」
可是,她又不禁幽幽的嘆氣。
冷玄冰慌了,說,「柳如鍶,難道我做得不夠好?你為什麼老是不開心?」
小蝶哭了,「我……我不知道如何回到我的家鄉。」
冷玄冰奇怪極了,心痛的幫她拭去淚珠,說,「傻瓜,為什麼?最危險的地方,我也能送你去。何況,那是你的家鄉?」
柳如鍶說,「我……我不是你們這個年代的人。」
冷玄冰睜大眼睛,張口結舌,他以為柳如鍶是不是腦發高燒了,在說胡話。
冷玄冰忽然一把抱住小蝶,問:「那麼,柳如鍶,你終究要離開我是不是?不,不要離開我!如果沒有了你,我什麼也沒有了!我,我不要活了!」柳如鍶哭了,「我也不知道,大哥,我也不知道呀,我身不由己呀!」
冷玄冰不說話,淚珠一滴滴的掉在柳如鍶的臉上。柳如鍶見他哭,也不覺傷心極了,她第一次看到冷玄冰哭,上次他受重傷時,冷玄冰都是咬緊牙關,沒喊一句,可是現在居然為了她而哭。莫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呀。柳如鍶不禁想起這句說話。
一宿無話,第二天,冷玄冰還沒醒來,先醒了,猛然發現,腳下有棵野花好美麗!於是小鍶在樹林中走來走去,想再找花兒來看。
正走著,忽然對面一陣輕笑。柳如鍶一驚,說時遲那時快,身體已被一雙臂彎抱起來,那臂彎很有力,緊緊的抱著她。柳如鍶以為是冷玄冰,嬌笑道,「大哥,放下我嘛!」那人輕笑,就是不放。
柳如鍶隱約感覺有點不對勁,扭過頭一看,這一下大吃一驚,原來又是另一個白衣書生,也挺英俊的,只是雙眼帶點邪氣和狠勁,一看就知道,是個很殘酷的人。
柳如鍶大驚失色,大叫:「你是誰?快放我下來!」
那人卻只是輕笑,不說話,依然緊緊的抱著柳如鍶。
柳如鍶趕快大聲叫:「冷大哥!大哥!」
那人忽然冷然問道,「你是冷玄冰的誰?」
柳如鍶還來不及回答,冷玄冰終於趕到,一支箭般射了出來,他一見到那個人抱著柳如鍶,不禁氣極,劍眉怒張,雙眼如噴火,「快放她下來!」
那個人「哈哈」一笑,「冷玄冰,別來無恙!那兒來的妞兒,好美呀!」說完,終於把柳如鍶放下,柳如鍶順手「啪」的打了他一巴掌,然後馬上跑過去冷玄冰那兒。
那人本來是個武功高手,按理絕不會這麼輕易被柳如鍶打中。只是他不知道為什麼,有點分神了,猝不及防,被柳如鍶打了一耳光,卻也不生氣,只是望著柳如鍶邪笑。柳如鍶不禁氣極了。
她望著那個外來書生,雙眼冒火,恨不得就能用眼神殺死了他。
那個人見柳如鍶的神態,卻也不說話,只顧笑吟吟的。
冷玄冰陰森森的問,「秋海棠,我已經跟你割袍絕交,你還來找我做什麼?」
秋海棠問,「這個姑娘是誰?薩淡藍呢?」
冷玄冰說,「哼,薩淡藍嗎?那女人和我毫無關係,她來找我,我趕她走了。」
秋海棠問,「什麼,她真的離開我,就來找你了嗎?」
只見他雙眼睜大,望著冷玄冰又妒又恨。
冷玄冰冷然說,「秋海棠,你連自己的女人,你也看不牢固,還在這兒跟我大吼小叫什麼?不過,對於這種水性楊花的女人,我冷酷書生亦不會要!」
秋海棠氣極,說,「好,你搶了我的女人,我也搶你的女人去!」
只見他忽然身影一飄,如鬼魅般飄去柳如鍶身邊,一伸手,又攔腰要抱柳如鍶,柳如鍶嚇得大叫「啊呀」,說時遲那時快,冷玄冰也馬上飛了過來,一言不發,一出手就是「風雷掌」,一掌狠狠向秋海棠打去。
柳如鍶很害怕,她見冷玄冰和那個秋海棠打起來了,馬上跑開,縮到一棵大樹的後面,卻又很好奇,而且,她現在已經十分關心冷玄冰,所以,她不禁在樹后,睜大眼睛看著兩團白影在打架,而且,好象是為了她而打架。
柳如鍶不知道為什麼,忽然腦海又飄過一些事了。
柳如鍶不禁想,天哪,為什麼到了這兒,一樣的這麼多男人圍著我?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