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回冷酷劉郎
柳如鍶的夢還在繼續,令她驚喜的是,冷酷終於在她夢中出現了,在夢中,有一個和冷酷樣子一模一樣的,叫劉郎。
柳如鍶卻記起,冷酷原來不是姓劉的嗎?
上回說到,秋海棠和柳如鍶,以及紅花邪醫,趕回客棧欲救治薩淡藍,卻發現,薩淡藍早已不見!
而更令人恐怖的是,在薩淡藍曾經藏過的地方,游著無數的毒蛇!
柳如鍶嚇得臉無人色,躲在秋海棠的懷裡。
好在燕紅是弄蛇高手,她拿出一枚鐵笛,吹了一陣,群蛇開頭隨著笛聲狂舞,不久都筋疲力盡,笛聲漸轉柔和,群蛇漸漸的,居然像是全睡著了。
燕紅喝道,「秋海棠,快發暗器!留下一條活的給我!」
秋海棠擁著柳如鍶,正自神思惘惘之際,聽到燕紅呼叫,如夢初醒,一抬手,數十枚銀針勁射而出。
其實秋海棠本身並不用暗器,這是薩淡藍平時最喜用的暗器,是一把銀針,全部染了劇毒。薩淡藍受傷后,秋海棠怕她身上負累太多的東西,所以把銀針藏到了自己身上。
柳如鍶探出頭一看,只見秋海棠的數十枚銀針,齊刷刷全射在群蛇身上,群蛇扭了幾扭,一動不動了。
柳如鍶一聲歡呼,跑上去就想看那些蛇。
秋海棠忙一把拉住她,自己先上前看。
燕紅說,「秋海棠,那些蛇全死了,我還叫你留下一條活的給我鑽研一下毒性呢?」
秋海棠笑道,「放心,有條不死的。」
他走上前,柳小蝶很是害怕,把手伸到他的手心,任他握住,也趨上前來看。
只見群蛇已然不動,空氣中瀰漫著一股腥臭味,秋海棠還沒感到什麼,柳如鍶卻身子搖了幾搖,幾欲暈倒。
秋海棠一驚,連忙抱住她,問燕紅,「燕女俠,看這蛇毒,還這麼厲害呀?你有沒有解藥?」
燕紅點點頭,從懷中取出兩顆紅色的藥丸,說,「你們兩個快服下,每人一顆。」
秋海棠說,「我不用。」
他拿過一顆,輕輕喂柳如鍶吃下。
柳如鍶悠悠醒轉,叫道,「師父,海棠,這蛇怎麼這麼厲害呀?」
燕紅說,「當然厲害了,這是來自川藏的一種毒蛇,平時藏在草叢中,比一般的竹葉青卻還要毒上十分!」
柳如鍶伸了伸舌頭,不敢作聲。
燕紅也走上前,仔細觀察著那些死蛇,她發現,秋海棠的銀針,齊齊整整,幾乎是全中毒蛇的七寸,且不多不少,每條蛇一枚,好俊的暗器手法!
燕紅說,「秋海棠,你不把薩淡藍的破銅爛鐵收拾回來呀?」
秋海棠說,「她這些害人暗器,還是少用為好,就隨這些銀葉,和這些毒蛇一起埋了吧!」
於是,眾人動手,把數百條死蛇埋了,其中只剩下一條活的,燕紅拿過一個瓶子,小心翼翼地把那條綠色的小蛇放了進去。
秋海棠問,「紅花邪醫,你看出這毒蛇的來歷,知不知道何人用它?究竟是什麼人,前來擄了薩淡藍?奇怪,薩淡藍雖然品性不好,但也不是無事生非之人,江湖中,也沒聽說誰是她的仇人呀?」
燕紅皺緊眉頭,說,「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看來我們只有慢慢找了,現在,先找到冷玄冰和藍楓他們先吧。」
正說著,已聽見冷玄冰的叫喊,「柳如鍶,柳如鍶!」
柳如鍶聽到冷玄冰叫她,馬上掙開秋海棠的懷抱,跑了出去。
秋海棠嘆了口氣,連忙跟著她。
只見冷玄冰和藍楓,每人手上還拿著一瓶酒,搖搖晃晃的走了進來。
紅花邪醫和秋海棠神通廣大,把一大堆不速之客,闖到柳如鍶床上的毒蛇全弄死了,只剩下一條紅花邪醫來鑽研毒性,柳小蝶正自牽挂著冷玄冰,卻聽到冷玄冰見他,迎出去,終於見到冷玄冰和藍楓,各自拿著一瓶酒,搖搖晃晃的進來了。
柳如鍶一見,不高興了,衝到冷玄冰身前,就想奪過他的酒。
冷玄冰見到柳小蝶,醉眼朦松,叫道,「柳如鍶,柳如鍶,陪我一起喝,來來來,我們不醉無休!」
柳如鍶大聲說,「喝什麼喝,我們都有危險了,你還顧著喝!」
冷玄冰說,「危險,什麼危險,啊,有我在,你怕什麼!」
說完,冷玄冰一邊飲酒,一邊左手就抱住柳如鍶。
秋海棠惱了,撲上來,一把奪過冷玄冰的酒,摔在地上,只聽「咣當」一聲,酒瓶摔得粉碎,酒香四濺。
一邊的藍楓笑了,叫道,「冷玄冰,他不讓你喝,我這兒還有,哈哈,給你!」
說完,喝了一口酒,就遞給了冷玄冰。
柳如鍶說,「藍楓,你怎麼教壞我冷大哥了!你自己壞就夠啦,還要讓冷大哥跟你一起壞!」
藍楓哈哈大笑,說,「我們又不是去叫花姑娘,光喝酒,又怎麼壞了?」
柳如鍶說,「哼,喝酒也不好呀!」
冷玄冰卻對秋海棠對,「秋海棠,你怎麼摔壞了我的酒,你偏要和我過不去!來,我們現在就比試比試!」
柳如鍶真的生氣了,一抬手,「啪」的一巴掌打在冷玄冰臉上。
冷玄冰愕然了,撫著臉頰,問,「柳如鍶,怎麼了,我又做錯什麼了?」
柳如鍶說,「我們差點被毒蛇咬死了,你們兩個武功最高強的,卻不知道跑去哪兒風流快活!」
柳如鍶說完,氣得眼都紅了,忍不住眼睛都流了出來。
冷玄冰一見柳如鍶哭,心中一震,酒馬上醒了大半。
他自覺得頭現在很痛,但依然扶住柳如鍶,問,「柳如鍶,怎麼回事?」
這時,燕紅上前,從頭到尾把秋海棠回來找她們救治薩淡藍,她又如何和九尾狐打架,以及後來秋海棠趕走九尾狐,薩淡藍卻失蹤,以及有人用毒蛇暗算的經過,詳細講了一遍。
藍楓一聽到九尾狐,心中煩悶,忍不住再搶過剛才遞給冷玄冰的酒,一飲而盡。
柳如鍶心中奇怪,忍不住對他說,「藍楓,酒多傷身呀,究竟有什麼不開心的事?」
藍楓嘆了口氣,恨恨的說,「秋海棠娶了薩淡藍,是他一生的不幸,我娶了九尾狐,和他的情形還不是一樣,這兩個女人,一樣的水性楊花!淫jian不足為恥!」
原來,藍楓開頭見九尾狐長得年輕漂亮,一時心動,娶她為妻,但藍楓生性風流,也不愛在家,於是他和九尾狐,聚少離多。
他那年給燕紅醫傷后,九尾狐見他居然背著自己,和燕紅有一段經過,心中極不高興,常常冷落藍楓,九尾狐潛心學習武功,後來更是回到九尾狐自己的師父處,兩年沒有回家。藍楓心中牽挂,過去她師父處找九尾狐,卻意外碰到,九尾狐和她的師弟,外號叫「青狐」的正在卿卿我我。
這隻青狐,名叫韓偉,是九尾狐雲嫣紅的師弟,兩人自小一起長大,本就感情十分要好,韓偉也一直喜歡九尾狐,只是後來九尾狐卻嫁給了藍楓,現在見九尾狐再次上山,常鬱鬱寡歡,青狐於是大獻殷勤,九尾狐本是放蕩之人,兩人一來二往,馬上就如甘柴獵火,天天膩在一起了。
藍楓氣極,當下就要和青狐打架,九尾狐見到藍楓,她還是愛藍楓多點的,當下九尾狐連忙跪下,聲淚俱下,說自己再也不會這樣,還說是開頭藍楓先對不起她的。
藍楓和燕紅之事,本來一直對九尾狐愧咎於心,當下想來想去,還是原諒了九尾狐,和她一起下山找燕紅算賬。
可是,藍楓見到柳如鍶后,卻彷彿一顆心被柳如鍶偷了去,九尾狐心中鬱郁,而青狐韓偉又悄悄來找九尾狐,於是九尾狐又悄悄瞞著藍楓,和青狐交往。
藍楓絕頂聰明,又怎麼會察覺不到?所以他才多次不理九尾狐,硬要纏住柳如鍶他們。
藍楓說出九尾狐和她師弟青狐苟且之事,眾人聽了,都不禁一時語塞,不知道說什麼安慰藍楓好。
紅花邪醫燕紅說,「藍楓,我早說九尾狐非善類,你偏不信,又有哪些女人如我和柳如鍶那般好?」
冷玄冰幽幽地說,「柳如鍶最好,可是我們個個都喜歡她,卻不知道她的心,究竟藏著誰?」
柳如鍶一愣,這傢伙,又在質問我的心了。我的心,難道你這冤家還不知道嗎?
她連忙轉移話題,說,「我們先別說這些了,現在薩淡藍不見了,她好歹也是秋海棠的妻子,我們應該去尋回她的。」
秋海棠也連忙說,「對,淡藍她雖然可惡,但罪不致死,更何況她只是為了我,才三番四次為難柳如鍶。」
藍楓長嘆了一口氣,說,「問世間情為何物!好吧,我們幾個就和你一起找那個女人去!但是找到了她,你可要保證她不再來加害柳如鍶!」
柳如鍶見藍楓這麼關心她,忍不住側過頭,對他微微一笑。
藍楓見柳如鍶對他輕輕笑著,魂早被勾了,望著柳如鍶,痴痴的再也說不出話來。
冷玄冰見到,不禁「哼」了一聲,說,「那事不宜遲,我們馬上動身吧。」
柳如鍶問,「冷大哥,你們方才喝得那麼醉,不需要休息一會再走嗎?」
冷玄冰見柳如鍶這麼關心他,不禁轉怒為喜,他爽朗地笑道,「柳如鍶,你冷大哥我懂得內功,能把酒氣迫出,現在,已差不多沒事了。」
說完,他盤腿坐下,運起內力,一會兒,頭上冒出絲絲白氣,柳如鍶和燕紅她們只看得目瞪口呆。
待那白氣散盡,冷玄冰站起身來,只見他神色紅潤,精神翼翼,果是酒氣已散盡。
藍楓說,「好俊的功夫!」
柳如鍶問,「藍楓,冷大哥會這種神功,你呢?」
藍楓哈哈大笑,說,「我沒有這麼厲害的,迫出內毒的武功心法,但我有解酒丹,哈哈!」
說完,他調皮地伸出舌頭,只見他果然含著一顆快融盡的丹藥。
紅花邪醫大奇,說,「藍楓,怎麼我有解酒丹,你也會有?」
藍楓說,「我沒有,但我可以變到有,哈哈!」
紅花邪醫燕紅恍然大悟,罵道,「臭小子,你居然偷了我的解酒丹,快說,還偷了些什麼東西?」
原來藍楓和燕紅曾有過一段情,所以藍楓知道燕紅身上有解酒丹,剛才就已偷偷趁燕紅不備,偷走她一瓶丹藥,再悄悄拿出解酒丹吃了。
藍楓聽燕紅責怪他,哈哈一笑,從懷中拿出那瓶丹藥,還給燕紅。
眾人見他妙手空空的神功如此厲害,在冷玄冰和秋海棠這兩個絕世高手的眼皮下也能偷東西,也不禁暗自佩服。
柳如鍶好奇了,問藍楓,「藍大哥,你這門功夫,能不能教我?」
藍楓哈哈大笑,說,「柳如鍶,我升級啦,終於可以叫我藍大哥了。行,就你這樣叫我,我什麼壓箱底的功夫,都可以教給你!」
柳如鍶大喜過望,正想繼續說話,眼睛一偷瞄過去,只見冷玄冰又開始繃緊臉蛋,不禁又好氣又好笑,吐了吐舌頭,不敢再說了。
燕紅笑罵道,「小妮子,我那麼多功夫你不好好學,又去學什麼旁門左道的小偷功夫?」
柳如鍶說,「師父,你的武功,還是不如他們三個嘛,我同時跟他們學,集百家之長,有什麼不好?」
這時,冷玄冰也不禁好笑了,說,「柳如鍶,你這樣三心兩意,樣樣都想學,只怕撿了芝麻丟了西瓜,最後什麼都學不會!」
柳如鍶「呸」了一聲,說,「反正我的內功,怎麼也練不成你們這麼厲害的呢,我乾脆什麼都學點算了。」
藍楓沉吟道,「柳如鍶這麼說也有一定道理,她天資聰穎,就是學武時間太短,也可以這樣,集我們眾人之精華,這樣萬一我們不能保護她時,她也可以免受其他壞人傷害。」
眾人聽了,也不禁點頭稱是。
冷玄冰說,「那好吧,以後我們一邊上路,一邊各自挑容易和比較好的功夫,教會柳如鍶,到時看誰教得最好!」
於是,眾人收拾了一下,吃過早飯,就動身上路了。
柳如鍶和冷玄冰秋海棠他們一行五人,一邊尋找薩淡藍,一邊再去尋訪三生石。
他們白天上路,晚上隨便找處地方休息,休息時候,眾人就輪流教柳如鍶武功,藍楓教柳如鍶輕功和妙手神偷以及易容術的功夫,而秋海棠,依然教玉簫,燕紅教醫術和內功心法,剩下冷玄冰的功夫最難教,也最難學。
因為冷玄冰是純陽的武功,掌力沉穩雄厚,所以他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有什麼可以教柳如鍶的,因為不是他不想教,而是他的功夫太難學!
可是這樣一來,柳如鍶就不依了,老是撅起嘴不理冷玄冰,怪他不肯教他功夫。
冷玄冰這下可慘了,在他心中,柳如鍶比任何事情都重要,現在柳如鍶對他發小姐脾氣,弄得他左又不是,右又不是,左右為難。
他們在閑暇時,也在分析,究竟誰劫走了薩淡藍,但是他們估計,對方是用毒高手,抓薩淡藍估計是想要脅他們,所以一時之間,薩淡藍應該不會被害。
秋海棠本來有點掛心薩淡藍,但是經他們一分析,他也就釋然了。
藍楓最開心,因為他性情開朗,柳如鍶和他最談得來,而輕功和妙手空空還有易容,都是柳如鍶最感興趣的,所以柳如鍶一天到晚和他膩在一起。
冷玄冰雖然生氣,卻也無可奈何。
他們卻又暗中防備,因為未知放毒蛇的高手的來龍去脈,但是都深知,應該是極難纏的對手。
可是等了幾天,對方一點動靜都沒有。
可是,該來的還是要來。
這一天,正主兒終於來了。
卻說這天,冷玄冰和藍楓,又跑出去喝酒了,而秋海棠最牽挂柳如鍶,他沒有跟出去喝酒,和燕紅在房中聊天。
柳如鍶獨自一人,在樹下練輕功。
柳如鍶運起藍楓教她的輕功,一個人在樹上樹下竄來竄去,其實輕功一樣要練內功心法,藍楓武功陰柔,正好也合柳如鍶練。而藍楓,因為喜歡柳如鍶,故而也教得分外用心,所以柳如鍶進步很大。
柳如鍶正在練著,越練心中越開心,於是練得分外起勁。
這時,冷不防身邊,出現了一團紅霧。這團紅霧突然出現,柳如鍶奇怪得很。
可是,不容她細思了,只一盞茶功夫,她的鼻孔已塞入紅煙,柳如鍶只覺天旋地轉,身子一軟,暈倒在地了。
只見一個青衣人,如鬼魅般出現,輕輕抱起柳如鍶,揚長而去。
可是這一切,在房中的秋海棠和燕紅都不知道。
不一會兒,冷玄冰和藍楓一邊說笑,一邊回來。
冷玄冰還未到,就已經叫著,「柳如鍶,柳如鍶,你看冷大哥帶了什麼回來給你?」
只是,冷玄冰卻聽不到柳如鍶那清脆的迴音,冷玄冰心中一緊,連忙衝進房中,問秋海棠,「秋海棠,柳如鍶呢?」
秋海棠正和燕紅聊著醫毒解毒的話題,忽然聽到冷玄冰衝進來問小蝶的行蹤,不禁奇怪,說,「柳如鍶,柳如鍶她不就在外面練輕功嗎?她說不讓我偷看,所以我在房中和燕紅說話了。」
冷玄冰急死了,大聲說,「秋海棠,我們出去了,你就有義務保護柳如鍶的!現在怎麼辦,柳如鍶不見了!」
這時,藍楓也進來了,手上拿著柳如鍶的一枚發簪。
原來柳如鍶穿越到了古代,所以沒有辦法,也穿起古人的裝束,戴起了發簪。
藍楓一進來,就說,「柳如鍶可能被擄走薩淡藍的人,同樣的擄走了。這是柳如鍶丟在地上的一枚發簪。」
冷玄冰一聽,連忙搶過發簪,仔細一看,說,「對對,正是柳如鍶的,可是,現在我們又到那兒去找柳如鍶?她武功低微,又單純得很,毫無心機,這下該怎麼辦?」
藍楓說,「冷玄冰,你別急,對方應該沒有加害柳如鍶的意思,不然,剛才也大有機會,就殺了柳如鍶,他可能,覺得薩淡藍對我們要脅價值不大,所以,連柳如鍶也捉去了!」
再說柳如鍶被一個青衣人用蒙汗藥弄暈后,擄走了。
卻說柳如鍶悠悠醒轉,發現自己睡在一張床上,她連忙一看自己的衣服,還好,都還在,沒事。
這時,她卻聽見一陣凄涼的笛聲,正在耳邊吹響。
柳如鍶側頭望去,只見一個青衣人,正坐在窗邊吹笛。
月色照進窗,那個青衣人背對著柳如鍶,好象在吹一首思鄉的曲子。
柳如鍶對音樂悟性很高,不管小時候還是現在,她想學什麼歌曲,聽兩三遍就能學會,所以,她聽得懂那首曲。
柳如鍶常聽秋海棠吹簫,只覺得聲音很優美,但現在這個青衣人的吹的笛聲,卻是無限凄涼。
柳如鍶聽著聽著,越聽越悲,想起自己一個人無端端的進了古代,而以前自己熟悉的一切,現在皆消息全無,她特別牽挂她的老公冷酷,想著想著,柳如鍶不覺隨著笛聲淚流滿腮。
青衣人忽然不吹了,扭轉頭,望著柳如鍶,冷冷地問,「你為什麼哭?」
這個青衣人,長得劍眉鷹目,很是英俊,只是眼神十分憂鬱。
柳如鍶甚是奇怪,這個青衣人,怎麼和冷酷幾乎是一個人般?
柳如鍶一愣,說,「我愛哭就哭,你管不著。」
那青衣人忽然哈哈大笑,說,「小姑娘,你的命還在我手裡,你哭不哭,你說說,我為什麼管不著?」
柳如鍶頓時起了戒心,叫道,「哦,原來是你劫走了我!說,你想怎麼樣?你要殺便殺,我可不怕你!不過,我死了,你也別想活命!」
青衣人忽然走過來,不說話,眼睛充滿邪意的望著柳如鍶。
柳如鍶說,「你,你想幹什麼?」
那青衣人說,「我不殺你,但我要是污你身體,你說,你還敢這麼大聲跟我說話嗎?」
柳如鍶害怕極了,抓緊被子,說,「你,你別過來,你要是敢對我怎麼樣,我馬上咬舌自盡!」
其實柳如鍶的武功,也沒到咬舌自盡的地步,因為咬舌其實要很大的勇氣和力氣,不過,柳如鍶先來嚇唬那個青衣人一下。
那個青衣人還是不說話,只是大大的眼睛,一動不動的望著柳如鍶。
柳如鍶被他望著,又怕又不好意思,別過頭去,不理他。
那青衣人忽然柔聲道,「你剛才為什麼哭,你是不是聽懂我的笛聲了?」
柳如鍶很奇怪,心想,我是女孩子,已經夠情緒化了,這青衣人的情緒,怎麼轉得比我還快?剛才還想殺了我的樣子,現在又這麼溫柔的和我說話?
於是柳如鍶還是別過頭,故意不理他。
那個青衣人見柳如鍶不理他,拿起笛子,又吹了起來。
這一回,卻不再是那麼凄涼,而是一首歡快的曲子。
柳如鍶自小很喜歡音樂,可是聽來聽去都是流行曲,古代的曲子,她可一首也沒有聽過,不過,她悟性很高,能聽得懂曲中,是悲傷思念,還是歡樂寄情。
那青衣人吹了一會,停了下來,微笑著問,「小姑娘,你叫什麼名字?」
柳如鍶說,「我可不是小姑娘了。」
青衣人說,「你在我眼中,和小姑娘沒什麼分別,我叫劉郎,你叫什麼名字?」
「劉郎?」哪有這麼奇怪的名字?柳如鍶忽然想起那句詩,「劉郎已恨蓬山遠,更隔蓬山一萬重」,不由得覺得很好笑,「撲嗤」一聲笑了出來。
那個劉郎見柳如鍶笑,很是奇怪,一坐坐到她床邊,問,「小姑娘,你笑什麼?」
柳如鍶說,「你的名字是真還是假的,怎麼就叫劉郎?」
劉郎說,「是的,我爹娘只是沒讀過書的粗人,我爹姓劉,我出生后不久,他們為我的名字發愁,那天剛好聽到有個說書人說起一首詩,就幫我改了這個名字。」
柳如鍶笑了,不禁念了出來,「劉郎已恨蓬山遠,更隔蓬山一萬重!」
劉郎說,「小姑娘,你也懂這句詩!你叫什麼名字呀?」
柳如鍶不答,問,「劉郎,你為什麼要劫我到這兒來?」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