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血染蒼穹
這一刻，鎮南王霸道無匹，就這般靜靜地望著龍袍男子風輕揚，哪怕對方是一國主宰，他也沒有絲毫的客氣。
「在我眼中，你風家不過是一個稍大一些的家族罷了，有何資格讓我守護？」
「天城……」龍袍男子風輕揚張了張口，一臉的尷尬，身為一國之君，而今卻是在十萬群眾眼前，卻是被人如此奚落。
但他不敢動怒，若不然，說不好激怒了天空中的那位，怕是三公主就要香消玉殞了。
但是，他的話語並沒有說出來，便是再次被鎮南王打斷。
「你不必多說，大家都是聰明人，給我一個交代，若不然，這些債，我親自來討！」
說罷，他大手一伸，將三公主如同擰個雞鴨一般，高高舉起。
只要他手指稍一用力，便能輕易擰碎喉骨。
「咳咳！」三公主無力掙扎，一股窒息感傳來，即便隔著面紗，眾人也能見到她俏臉之上的青紅之色。
台下，雖然有人會憐香惜玉，覺得鎮南王這般野蠻的做法不太好。
但是，更多的是解氣，憑什麼你是皇室就可隨意害人？人們愛戴的是能夠為民著想的主宰，而非使得天下生靈塗炭的昏君。
龍袍男子風輕揚臉色掙扎不定，他極為著急，若是承認此事，那他無疑成為了一個嫉妒賢才的昏君。
若是不承認此事，那自己女兒的性命怕是不保，而且，此事也不會因此而結束。
並且，就算他心中再惱火，再憋屈，也不敢輕易與鎮南王撕破臉皮。
雖然皇室中也有幾個不問世事的老怪存在，但就憑剛才鎮南王對付老嫗的淡然，就讓他失去了拚命的勇氣。
「天城，我願給予補償，讓三兒賠禮道歉，還請放開她再說！」終於，龍袍男子風輕揚做出了決定，他焦急地呼喊著。
這一刻，他似乎老了幾歲，並不像是一國之君，而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為人之父。
「好，既然你願意補償，那也就罷了！」鎮南王滿意一笑，一鬆手，三公主的嬌軀如同風中的飄絮，軟軟地跌落。
「三兒！」龍袍男子風輕揚急忙一個閃身，將三公主的身體接住，看著她有些意識迷離的模樣，臉上儘是心痛。
「父皇！嗚嗚～」三公主逐漸恢復了過來，看清抱著自己的男子面容，再也忍不住地哭了起來。
這些年，她自以為智慧超絕，運用一些計謀策劃了許多事，但真到了現在，才是明悟了過來。
莫說是她的些許小聰明，就是真的智慧超絕之人，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也都是紙老虎，一戳即破。
她心中無比悔恨，若不是小聰明屢試不爽，導致她的信心過度膨脹，也就不會自以為是地去算計關家。
「別急著歡喜，還是先談一談補償之事吧！」鎮南王再次出聲，雖不像之前氣勢洶洶，但也是不可質疑。
「你要什麼，說出便可！」龍袍男子風輕揚摟著依舊在低泣的三公主，頹然地道。
月余之前，他知曉三公主的所作所為，但並沒有理會太多，他相信，憑藉皇室的底蘊，便是鎮南王鬧上門來也無懼。
但今日這片刻間，對方的強悍實力，無可匹敵，將他自信的心理輕易擊碎。
「飛羽，你想要什麼？」此時，鎮南王的目光卻是轉向一旁，望向關飛羽道。
「額～」剛剛和堂兄聊得起興的關飛羽，被這麼一問，卻是有些愣了，他並沒有想到，這大伯和君主談條件，竟然還讓他插上一腳。
「我想要一柄長刀，大關刀！」想了想，關飛羽正色道。
昔年，他表示憑藉一柄青龍偃月刀征戰天下，少有敵手。
而今，雖然已踏入不一樣的武道，但是手中沒有一柄適合的武器，倒是不太習慣，似乎總是缺乏安全感。
「大關刀么？」鎮南王自語，隨後看向龍袍男子風輕揚。
「我要的補償也不多，你風家按照飛羽所要求，為其打造一柄武器便可。」
他雖然說得淡然，但所有人都知曉其語中之意。
打造一柄武器作為補償，在材料和鍛造方面都不得含糊。
當然，皇室也不敢含糊，否則，再次惹毛了這位爺，就不是那麼好解決的了。
「就按你說的做！」龍袍男子風輕揚低聲應道，隨即身影一閃，帶著三公主消失於台上。
而另外四名中年將士，相覷一眼，也是不約而同地隱去身影，不知去了何方。
「既然此地事了，我就先回府中了，飛羽你不是還要測試天賦么，那就繼續吧！」鎮南王看了一眼不遠處的皇宮，繼而轉頭對關飛羽交代一聲，駕馭著赤風鷹瞬息遠去。
「這鎮南王還當真是霸道絕倫，竟然憑藉一己之力讓得皇室服軟，乃真男人也！」十萬群眾看著那消失在天邊的黑點，回過神來，發出由衷的讚歎。
「鎮南王怕是已經踏入了武道的巔峰之境，此等境界，脫離了凡俗，縱有再多軍隊也只是送菜罷了，皇室服軟也是理所當然之事！」
「所幸，他是我們帝國的守護神，有他在，帝國就會安寧，我們也就不用擔心外敵入侵！」
人群中，議論紛紛，莫不是一臉敬仰之色。
「咳咳！」高台之上，只有三名老者仍在，之前主持大會的那一位，輕咳了一聲，安撫場中群眾的情緒。
「小兄弟，還請上來吧！」
他向著關飛羽所在的方向輕聲道，一如既往的和藹，並沒有因為鎮南王和老嫗梅清雪之間的事情而有所改變。
而台下群眾安靜了下來，他們再次將目光放在台上，並沒有因為高潮褪去而散場。
每個人都想看到最後，如此盛宴，他們不希望留有遺憾。
而且，他們也想見證一番，看看這外界傳了數年之久的書獃子，廢物，是否真的已經成功翻身。
「月兒，隨我上去吧！」關飛羽拉過仍舊有些生氣的月兒，輕聲一笑。
此時的高台，已經被鎮南王毀了小半，但並未對測試天賦的白玉石造成傷害，它依舊屹立於高台中央，只不過旁邊地面多了個丈許寬的巴掌形大洞而已。
「月兒你先來吧，閉著眼睛，意志集中，把手掌放於白玉石上。」關飛羽伸出手，示意讓月兒先測試。
「嗯！」月兒低聲應道，或許是因為剛才的事件對她有了些影響，此時，她不再像以前那般呆萌，而是有些低沉。
她一雙雪白如雪的小手放於胸前的玲瓏上，一步一步地走到白玉石旁邊，閉上美眸，櫻唇輕泯，將右手輕輕附於其上。
「轟！」
不同於小草樹葉的綠，也不同於碧海晴空的藍，那是一種極為純粹的青色，如同一塊晶瑩剔透的翡翠，發出無盡的光芒。
「這，竟然是青色！」無論場內場外，所有人都震撼，目瞪口呆，合不攏嘴。
「天吶，有生之年，我竟然又看到了一個絕世天才，青色的天賦啊，這得多少年才能出現一個？」一個古稀老者仰天歡呼，那是一種難以言喻的興奮。
「難道，這又是一個鎮南王那樣的絕世人物要出現了么？這百年來，整個帝國中，青色的天賦，屈指可數吧！」
所有人，都是覺得難以置信，包括台上的三名老者，以及和月兒最為親密的關飛羽。
前者一陣惋惜，如此絕世天才，竟然被雪藏了十數年，若是早些發現，放在學院中，必定是個不可一世的妖孽啊！
但是，縱使他們捶足頓胸，也是無可挽回無情的時光，人生，是沒有如果的。
而關飛羽則是驚奇，月兒是從小陪伴他一起長大的，從未接觸過武道，沒想到其天賦卻是如此逆天。
以區區一介女兒身，秒殺了今日參加大會的所有天才，如此創舉，百年，數百年都是未曾有過。
高台上，月兒那玲瓏的嬌軀籠罩於這翡翠般的綠色光芒中，似那不染紅塵氣息的仙子，神聖而不可侵犯。
良久，她放開手，轉過身來，白玉石中光芒猶存，映照著她的俏臉，竟別有一番嫵媚之感。
「飛羽少爺，你看什麼呢？」月兒看著有些愕然的關飛羽，嬌嗔道，平時的呆萌不再，此時只有傾國傾城的嫵媚。
但隨即，她卻是有些低落，有一次轉換氣質，重新變回了以前的呆萌，嘟著小嘴，甚是可愛。
「月兒是不是很沒用，沒有絲毫武道天賦？」
「呵呵～不是的，你的天賦超越我想象，很不可思議！」關飛羽看著眼前的少女，還是那麼呆萌可愛，不禁輕輕搖頭一笑。
「飛羽少爺說得對，月兒小姐，你的天賦之高已可媲美昔年的鎮南王！」主持大會的老者也是出聲迎合道。
「若你願進滄瀾學院，怕是不少老怪都是要搶著收為弟子啊！」
此話倒是事實，如此天賦超絕之人，無論是放在哪裡，都如一輪明月，照亮夜空，比繁星不知明亮了多少被。
「真的嘛！」聽得兩人話語，月兒頓時眉開眼笑，一雙大眼睛都眯成了細縫。
「我聽飛羽少爺的，他去哪兒我就去哪兒！」
月兒邁開蓮步，走至關飛羽身旁。
不知何時起，從不喜武的她，也是悄然地有了些改變，或是從前，或是剛才，她，也想要守護某些東西。
「呵呵～飛羽少爺，你是最後一個測試者了，快去試試吧！」老者並未勉強月兒，他雖然惜才，但武道之路不可勉強，更何況，鎮南王的威勢猶存心中。
「嗯！」關飛羽點頭，緩步走向白玉石，心中有些期盼。
昔年，大道殘缺，武道並沒有專屬的修鍊體系，強弱只在於先天體質，內力雄渾程度，以及一些功法武技。
而今，他想試一試，自己的天賦，究竟是何級別。
此時夜幕已經降臨，若常人眼力不好，都無法看清台上的情況。
只見關飛羽伸出手來，放於白玉石上。
「轟！」
那是一種無邊無際的紅，赤紅如血，淹沒了整個蒼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