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零二章 觀月之悟
夜,月如輪盤,萬星競艷。
滄瀾學院中,有些人徹夜未眠,或是因為憂慮,如鐵血盟眾人,生怕因為李鴻昶等人惹了關飛羽,而被對方再坑一把。
此時,鐵血盟所有高層都是匯聚一室,從其言語間不難看出,是在商量如何對待接下來會遇到的種種可能性。
當然,也有些人,正在考慮接下來的月余時間裡,該如何提升自己的實力,比如關飛羽。
此時,他靜靜躺在屋頂之上,雙手枕在腦後,眼中元力匯聚,緊緊盯著天穹之上那散發出皎潔而柔和光芒的明月。
實力道了他如此地步,雖然無法緊盯著如火的烈陽觀看,但這相比之下柔和了千百萬倍的明月,卻是可以的。
而傳說之中,上古時便是有著一些驚才絕艷之輩,能夠從明月中參悟出一招半式。
這些憑藉過人天賦,過人的機緣,從日月星之上參悟出來的招式,一旦現世,必定能夠掀起一番腥風血雨。
因為這些招式,都是功參天地之造化的瑰寶,威力巨大無比,擁有之,說是擁有了一切想象不到的可能,都是毫不誇張。
「明月……形如輪……芒如水……亮天地……」
關飛羽緊緊盯著九天之上的明月,不知不覺,竟是到了深夜,黎明也是快要來到。
他任憑露水滴落身上,卻是不管不顧,口中無意識地輕聲低喃著。
此時,明月的軌跡,他似乎也是有些掌控住了,前一刻在那個位置,而下一刻會出現在哪裡,他都是一清二楚。
漸漸地,他的心緒越來越是清晰,似乎有著一種掌天控地,蒼穹盡在手中的感覺。
當一絲清明匯入無意識的腦海,他本能地攤開雙手,身軀竟然緩緩漂浮而起,沒有動用任何力量,卻是莫名其妙地懸浮在空中。
如此詭異的一幕,若是讓得外人見到,怕是要驚掉一地下巴。
萬世境強者修為通天徹地,然而也只是能夠在空中滑翔一段時間罷了,若是不動用力量,必然也是無法懸浮在空中。
然而,此時的關飛羽,卻是莫名其妙地做到了。
儘管他現在是處於一種無意識的狀態,但能夠做到如此地步,也是絕對不凡,說是奇迹也並無不可。
「月升……月落……月輪……芒鋒……」
當漂浮到離地面幾乎十丈高,關飛羽再次輕聲呢喃著,與此同時,雙眼也是緩緩閉起。
一輪明月出現在他腦海之中,照亮了整個意識世界。
種種規則在變幻,這莫名出現的明月,似乎正在演化著外界中月升月落的軌跡。
從東方冉冉升起,在西邊緩緩墜落,看似緩慢,卻快速無比。
一次升降,便是一天,這似乎有著一種冥冥中的規則所限制,人力不可更改。
「似乎……缺少了點什麼?」意識世界中,關飛羽盤膝而坐,仔細觀察著頭上升降不息的明月,心中又有疑惑生出。
光是模擬,終究是難知其中奧妙。
這一沉吟,便是持續了許久,意識世界也是沉寂了下來,唯有一輪皎潔的明月,仍舊按照著那冥冥中註定的軌跡重複地升降著。
而外界,不知不覺,也是道了黎明前夕,明月逐漸隱去了身影,這一刻,天地間是最黑暗的時刻。
不管哪個地方,都是不缺起早貪黑之輩,一大早的,滄瀾學院中便是有著人影開始走動了。
或許是在月余時間之後,那意義極為重要的學院大比的壓力所迫之下,此時,許多人已經是開始忙碌了起來。
有些是去接挑戰任務,這類任務,是學院中最為正規的任務,接下此任務的學院,可以花費一定積分,挑戰一名學院長老。
當然,被挑戰的長老,會按照挑戰之人的意願,將修為壓制在同等級,或是更高一級。
如此一來,學員們的戰鬥能力,就可以在與學院長老的戰鬥中,快速提升上來。
也有一些,是為了去接斬殺凶獸的任務,他們沒有足夠的積分,無法像其他人般能夠花積分請長老做陪練,只能以身犯險,與凶獸展開生死搏鬥。
不過,這類學員的實力,戰鬥能力,往往也是最為強悍甚至說是恐怖的。
生死間的磨鍊,最能讓人產生蛻變,若是一個人能夠單挑同等級凶獸,基本上在戰鬥技巧上已經可以說是無可挑剔。
若是一個人可以單挑比自己更強一級的凶獸,基本上,是屬於天資過人,戰鬥本能極為出眾之輩。
若是一個人能夠單挑比自己高一個境界的凶獸,那他已經無敵於同輩人了。
不管如何說,隨著時間流逝,滄瀾學院之中,越來越多走動的人影了。
但,或是因為這裡位置太過偏僻,或是以為路人事務繁忙,行程匆匆而無暇他顧,竟是沒有一人發現那靜靜地懸浮在十丈高空中許久的關飛羽。
若是他們偶然從這邊走過,並且不經意間抬頭看一下天色,或許就會被震驚得說不出話來,甚至是忘了自己原本想要去做什麼。
「張兄,聽說昨日傍晚,鐵血盟的人在小瀾山欺負低級學員,卻是踢到鐵板了,不知你們可是知曉此事?」
「汗~這有什麼不知道的,我一個同族表弟,就是在武學系裡,是正氣盟的一名隊長,他對此事可是了解得很。」
「哦~你表弟是正氣盟的隊長,那你怎麼不去跟他混?」
「呵呵~大勢力,規矩太多,我這人野慣了,受不了約束。」
「呵呵~張兄真是風輕雲淡,那些大勢力,確實是太多規矩,讓人渾身不自在。」
「嘿嘿~閑話免提,張兄,我這人好奇心重,鐵血盟之事,可否為我等敘說一二?」
大清早的,天色都未曾亮起,學員們就已經三三兩兩,呼朋喚友出去做任務了。
一支七八人的隊伍之中,響起了陣陣議論之聲,他們身為老學員,消息自然是廣泛,即便鐵血盟之事尚未傳開,但已經嗅到了一些味道。
此時,這名同行的張姓學員知曉此事的整個過程,自然是正好可以一解他們旅途的寂寞。
「呵呵~其實,這事說來也沒什麼,只是煉藥系的那位,回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