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好玉

  陸丞走後，雕刻店裡那位老師傅還在氣哼哼的抱怨：「什麼叫暴殄天物！這就叫暴殄天物！一件精美絕倫的南冰紅就這麼浪費了！如果交給我來雕刻，一剖兩半，雕好了拿出去拍賣，每一件都能拍出很高的價格！」

  旁邊的男青年輕聲道：「師傅，我覺得這小子很怪異，或許南紅是他偷來的！」

  老師傅面色不渝，說道：「你管他偷的還是搶的？我們做雕工的，努力出好作品，閑事少管！」

  小婉道：「師傅，我這邊有兩塊原石要解開。能不能讓小李幫幫我？」

  男青年嗤之以鼻：「兩塊破石頭，架在機器上，隨便切就是了，能出什麼好玉？」

  小婉道：「人家的料子，得小心點兒。」

  老師傅起身看了看原石，道：「小塊的擦去外皮，大塊的先切一片，如果有玉，再繼續下片……」

  於是，男青年去切割大塊原石，小婉則用小型切割機磨皮。

  不一會兒的功夫，小婉驚訝的叫起來：「咦！這麼小的石頭，沒想到還真有玉！陽綠色，種老，水頭也足……這人運氣真好……」

  比拳頭稍大的石頭，一點點擦出來，去掉外皮，得到一塊鴨蛋大的陽綠色翡翠。

  「師傅，麻煩您看一眼！」

  老師傅眯起眼睛端詳了一會兒，贊道：「好東西！如果我來切，小心一點兒，或許能切出五個戒面，外面四個高冰種，正中間一個玻璃種，難得顏色正陽俏麗；要是你們切，最多只能切三個戒面……嘖嘖……沒想到一日之內，能見到兩件寶貝……」

  「師傅，這幾個戒面磨出來能賣多少錢？」

  「玻璃種，正陽綠的戒面，個頭稍大一些，12X10X6毫米，如果上拍賣會，能拍出七八百萬的價格，外面這四個高冰種，個頭小一點兒，也能賣百萬以上。」

  「那此人不是發財了？」

  「呵呵，這年頭億萬富翁滿天飛，千萬隻是剛起步……唉！翡翠再貴，都是新品，比不上那顆老貨南紅……」

  小婉摸出手機撥打：「喂喂，陸先生嗎？你那塊拳頭大的原石切開了，恭喜您……師傅建議您打磨戒面……」

  此時陸丞剛到餐館坐下，聽到手機響，起身走到僻靜處，道：「按照老師傅說的辦！能否在明天下午4點前完成？」

  「對不起，時間有些緊，只能完成一兩顆。沒關係，您若是離開杭州，我們可以寄給您。」

  「那先把玻璃種的磨出來，我明天過去拿。其餘的慢慢弄。另外那塊較大的原石怎麼樣？」

  「還在切割中……您稍等，好像第一片切下來了……高冰種，一半紫色，一半綠色，沒有裂，是上好的手鐲料……能出幾隻手鐲，暫時還不曉得……」

  陸丞心想：「怎麼會有雜色？按照巫宦的說法，只有純凈的玉才是好玉，難道我理解錯了？」口裡說道：「那就做手鐲吧。」

  他的本意是想找幾塊玉石料子，回去看看能不能雕刻符文，萬一能成功，變成儲物手鐲，豈不是太妙了！

  如今第一次賭石，就得到兩塊上佳玉石，他有點不捨得浪費。

  畢竟他沒有雕刻經驗，按理該從便宜的玉石入手。等有了把握，再用好玉雕刻。

  他掛了電話，走回餐館坐下。

  母親饒玉秋問：「誰打的電話？是不是蔣秋芸？」

  陸丞道：「不是。下午我從奧體中心出來時，經過一家賭石店，隨手買了塊石頭，交給別人切割。剛剛對方打電話來，說裡面有玉，可以做手鐲。媽，等我做好手鐲，先送給你一個！」

  饒玉秋笑道：「你是想給蔣秋芸買手鐲，順便搭上我？」

  「嘿嘿……」

  「哥哥，我也要手鐲！」

  「你太小，不能戴手鐲！等你長大了，哥親手給你做。」

  「我要那種亮閃閃的手鐲……」

  「什麼亮閃閃的手鐲？」

  饒玉秋道：「就是那種兒童鐲，鍍金的，鍍銀的……她上次提過，幼兒園的某個小朋友戴在手上。我沒給她買……」

  陸丞道：「要不然，我給她買個鍍銀的？」

  「買那做什麼！小孩子不要戴手鐲！被人拐走了怎麼辦？」

  「媽，這年頭沒人拐小孩。」

  「你說沒有就沒有？」

  實際上，到了2027年，拐賣小孩的很少很少了，因為國家嚴厲打擊，不但打擊販賣者，還嚴懲買小孩的人，上不了戶口，沒辦法入學，連出門都很困難，走到哪裡都看身份證，小孩子從一周歲開始就有特製身份證了！那種身份證，就像士兵的銘牌，上面有詳細的資料，包括生辰年月、父母姓名、血型、以及DNA數據。

  若非因為有很多人反對，銘牌原本會被縮小化，植入兒童手臂肌肉內，不管走到哪裡，一掃序列號就能識別。

  陸丞和母親點了幾個本地菜，西湖醋魚、東坡肉、稻草鴨，再來兩樣素菜。

  吃完以後，饒玉秋感覺很好，笑道：「兒子，下周去哪裡比賽，我還要跟著去！」

  陸丞道：「下周去廈門。」

  「廈門啊？那一定得去！你把蔣秋芸叫上。」

  「好吧，我試試。」

  因為蔣秋芸才大二，如果饒玉秋不去，她未必好意思去，孤男寡女，到陌生的城市待兩天，若是她父母知曉，嘴上不說，心裡會計較。如果是大四嘛，家人也不會盯那麼緊，萬一出問題，大不了趕緊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