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 章 北溟有魚
蔣秋芸修鍊了「養氣訣」后，很快便感受到顯著的變化。
她原本一分鐘呼吸13次，漸漸降低到每分鐘5次。
呼吸綿綿悠長，每一口氣的穿透力增強了，吸收的程度也提升了。
普通人吸入的空氣中有21%為氧氣，而呼出的氣體中也有16%為氧氣。換句話說，因為換氣不充分，大量的氧氣被浪費了。
經過修鍊之後，氧氣的利用率大幅提升，呼出去的氣體含氧量很低，以二氧化碳和水蒸氣為主。
這樣一來，如果蔣秋芸去跑步，她可以跑得更快；如果她去潛水，可以憋更長時間；甚至在碼字的時候，因為大腦供氧量的提升，再加上手臂肌肉纖維活力的提升，碼字的速度也跟著加快。原本每小時能碼2萬2千字，進一步提升到2萬5千字。
9月25日，陸丞收到農學院朱青教授發來的email，得知靈麥開始收割了，總共十幾塊田地，每塊田地灑下15顆靈麥種子，最終只有三塊田有收穫。那三塊田分別在諸城、日照和五蓮。其中五蓮的收成最高，總共得到280顆靈麥；另外兩處田地，都只得到200顆靈麥。
朱教授準備來年繼續種，地點除了這三個地方以外，再增加幾處試驗田。
陸丞覺得有些奇怪，因為在他的印象中，異世界每個麥穗只有四個麥粒，為啥在現代會收穫那麼多呢？
他從側面詢問：「朱教授，你在五蓮的那塊田，總共有多少麥穗，每個麥穗有幾粒靈麥？」
朱青回答：「靈麥的分櫱能力很強，在分櫱期，不僅在分櫱節處產生次生根，而且還能形成許多分櫱幼芽，分櫱芽的頂端生長錐同樣可分化出葉片和次一級的櫱芽和次生根。所以我灑下15粒靈麥的種子，最終得到100來個麥穗，平均每個穗只結出2-3粒靈麥。」
「喔，原來是這樣啊。」陸丞心想：「這就對了嘛。目前五蓮的靈氣趕不上異世界，能結出2-3粒靈麥已經算好的了。」
儘管如此，因為種子不多，要想大面積種植，不知道要經過多少年的努力。
9月下旬，中國書畫院舉行了一場「2028年書畫藝術大賽」。
這場比賽是在網上舉行的。
總共900多幅畫作，以及800幅書法，全部以視頻照片的形式發在網上，每一幅作品佔據一個網頁，最終評比採用大數據來評分，已經註冊的讀者每人有一票，這一票記作10分；沒註冊的讀者則以觀看字畫的時間來計分，多欣賞1分鐘加1分，最多可以計10分；但凡是中國書畫院會員，每人一票，記作100分……
評比分為初選和終選，時間總共是一個月。
蔣方成寫了一幅字發上去。他寫的是王維的《山居秋暝》：
「空山新雨後，天氣晚來秋。明月松間照，清泉石上流。竹喧歸浣女，蓮動下漁舟。隨意春芳歇，王孫自可留。」這幅字比「道可道」更富有詩情畫意。
結果比賽一開始，蔣方成便遙遙領先！
按照大數據統計，幾乎每一個讀者，只要翻到《山居秋暝》，都看了三分鐘以上，有很多人看滿了10分鐘！
很多註冊的讀者紛紛留言，對這幅書法讚不絕口，其中包括不少的書法家。
「這幅書法太美了！我的眼前彷佛出現了一幅畫，清新、幽靜、恬澹、優美，山中秋季，黃昏美景。」
「平生僅見！一場秋雨過後，秋山如洗，清爽宜人。時近黃昏，日落月出，松林靜而溪水清，浣女歸而漁舟從。」
「這個『空』字太妙了，格韻高潔，空靈澄凈。」
「動靜結合，相輔相成，相得益彰。月照松林是靜態，清泉流溢是動態。秋山晚景之幽靜，配合浣女漁舟之喧嘩。因象得趣，因景生情。色韻清絕。雅興澹中有致趣」
「我對書法原本不感興趣，沒想到看了這幾行字，讓我的心為之顫抖，我準備買一本字帖，開始練字了！請問蔣老師，您有沒有出版的字帖？」
「我完全陷進去了，竟然看了一上午！要不是老婆喊我吃飯，我到現在還沒醒呢！」
「這不是簡單的書法！這是道意禪法，時空悠遠，我從中得到了寧靜……」
「看了這幅畫，我的精神得到了升華！」
「可以看出，蔣先生的書法獲得了飛躍，他已經遠超別的書法家了……」
因為比賽要持續一個月，暫時還不能說蔣方成贏了，但那是遲早的事，因為給他留言的讀者太多了，比其餘所有的書畫吸引的讀者還要多！
就連著名的書法大家李秋柏，都把自己的書法撤了下去！他發了一個簡單的聲名：「昨於網上，傳書兩幅，今早撤去。班門弄斧，可笑可笑。」他這麼一帶頭，後面還有別的書法家跟上，主動把自己的作品撤了！
「咳咳，沒法比！形同塗鴉，太丟人了。」
老一代的書法家龔漢明給蔣方成傳訊：「小蔣，你怎麼完成突破的？什麼時候來一趟上京書畫院？給我們的學生上一堂課？我也想親自聽一聽！」
蔣方成謙虛的回復：「您老過獎了。等書畫展快結束時，我要去上京一趟，」
「你還不到50歲吧？趁現在處於巔峰狀態，一定要多寫幾幅字！給中華民族多留下幾幅墨寶！」
「龔老師，您過譽了。」
「現如今，因為電腦的普及，寫字的人逐漸變少，只要敲擊鍵盤就行了，哪裡還用得著寫字呢。寫字的機會少了，練書法的人更少了。像你這樣的書法家，即便不是空前，也有可能絕後！所以我才說，趁你處於巔峰狀態，多寫幾幅字，多做點兒普及書法的工作！」
「好的！我明白您老的意思。」
蔣方成心想：「不說別人，就說我自家女兒，也有寫字的天賦，小時候跟著我練了幾年字，還拿過青少年書法大賽的獎項呢。可惜沒堅持下來！她現在用電腦打字倒是賊快！如果用筆寫，不管是毛筆還是鋼筆，哪怕是速記，也趕不上碼字快啊！」
他沒想到的是，此時的清泉山莊，蔣秋芸倒是將書法重新拾起來了！
蔣秋芸用新買的墨紙硯，嘗試用靈筆書寫，寫出來的字也很美。
「觀魚碧潭上，木落潭水清。日暮紫鱗躍，圓波處處生。涼煙浮竹盡，秋月照沙明。何必滄浪去，茲焉可濯纓。」
她因為開了天竅，能夠溝通天道，寫出來的字更富有道韻，充滿靈氣，彷佛一隻只魚兒，在宣紙上遊動跳躍，似乎能跳出宣紙，飛在空中。
陸丞笑道：「你這幅字《觀魚潭》很有意境，何不發在網上，參加書畫展呢？」
蔣秋芸道：「晚了吧？比賽都進行一周了。」
「好字不怕晚。」
「這幅字跟我爸的《山居秋暝》很相似，為了減少衝突，我還是另外寫一幅好了。」
隨後她又寫了一行字，是李白的《古風三十三》：「北溟有巨魚，身長數千里。仰噴三山雪，橫吞百川水。憑凌隨海運，烜赫因風起。吾觀摩天飛，九萬方未已。」
儘管只是書法，沒有繪畫寫意，然而陸丞分明看見，有白氣蒸騰在宣紙上，彷佛凝結成一條大魚，然後化作大鵬鳥的樣子！
「好字！」陸丞讚不絕口：「沒想到你還有這種天賦！」
可惜白氣蒸騰只有開了天竅的人能看見，普通人看不見那種奇景。
儘管如此，一般人的天竅雖然被封閉，好在他們的內心是活潑靈動的，只要不被俗世所累，保持謙虛開放的心境，都能體會到字畫之美。
再者說，國家這麼大，十幾億人口，有的人一生下來就有鑒賞力，有的人經過學習漸漸開了心竅，再加上靈氣復甦開啟異能，還是有人能夠讀出書畫中的道意的。
於是，當蔣芸將視頻發上網，參加書法比賽之後，旋即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
「天吶！這幅字氣勢磅礴！我感受到很強的壓迫感！」
「我彷佛看到了大鵬鳥，展翅翱翔於天際！」
「我感受到了空中的風雲變幻。」
「我看見一條大魚，橫亘在屏幕上！」
「這是誰寫的？署名『蔣秋芸』？是家『芸姬』嗎？」
「應該是她，你看這裡有幾個小字：『清泉山莊，芸姬落墨，新得靈筆，素手塗鴉。』。」
「蔣秋芸的父親便是蔣方成，這父女倆送展的書法都能觸動人心。我懷疑這幅字不是蔣秋芸寫的，可能是她父親代筆？」
「不會！蔣方成擅長顏體楷書和行書，筆法老練，骨架分明；芸姬寫的隸書，婉麗綽約，明媚多方，看著就是女孩子的手筆。」
「是啊，這些字就像芸姬本人，婀娜多姿，體態窕窈，艷而不俗，秀而尤清，中宮緊收，精氣內藏，舒展如群鶴翔翅，雅靜端莊，得華貴於古厚之中，寓清秀於風月之間，筆精墨妙，豐腴蘊藉，情馳神縱，超逸優遊，意氣靈和，開明麗清雅一路。」
眾多的讀者給這幅字的評價很高，尤其是它高妙的意境，牽動人心，讓人留戀往返。
於是蔣秋芸的積分也在急劇提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