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奮鬥不止
1月30日,一年一度的寒假開始了。
陸丞和蔣秋芸驅車返回岱城。
他們雖然訂了婚,但還是各回各家。
陸丞見到了小妹陸欣沅,她又長了一歲,6歲了,白白嫩嫩,活蹦亂跳,像個小精靈一樣。
母親饒玉秋還開她的小診所,不願意待在家裡享清福。
父親陸天明經常出外勤參加考古隊,天寒地凍的日子也要下墓坑,一點點清理古人留下的墓葬品。
這兩位都是老實人,工作努力,勤勤懇懇,生命不息,奮鬥不止。
陸丞禁不住感嘆:「這是老一代的中國人,跟後來的年輕人不一樣。很多零零后出生的人,因為家境富裕,不缺吃不缺喝,失去了鬥志,沒有奮鬥的方向,變得無所事事。」
蔣秋芸眾多的粉絲中,有很多這樣的人。
蔣秋芸回到家,首先迎接的是母親審視的目光。
「媽,你看什麼呢?」
「自家女兒,兩個月沒見,多看兩眼都不行?」
黃瑩衣看女兒腰身纖細,心想:「看樣子沒懷孕。這兩人都訂婚了,還能熬得住?應該是避孕做的好。」
她當然不相信女兒還是處子之身,因為這有違常理,年輕人在一起生活,耳鬢廝磨,日久生情,相互吸引,怎麼可能有那麼強的定力?她自己當年跟蔣方晟談戀愛,也未能撐過一年的時間,就跟對方發生了關係。
黃瑩衣的名下有十幾位研究生,她一般不主動詢問他們的婚戀情況,但是耳朵里還是能聽到傳聞,這年月很多人講究眼緣,人心浮躁,認識三天就上床,誰有耐心熬一年?
她望著蔣秋芸,問道:「再有幾個月,你就大學畢業了,以後有什麼打算?」
蔣秋芸笑道:「我準備跟陸丞去隱居。」
「什麼隱居?年紀輕輕,就退休了?」
「隱居不等於退休。我要趁著年輕多寫幾部書。」
「陸丞呢?他隱居做什麼?」
「他要研究符文。」
「符文?」黃瑩衣想說「那是歪門邪道」,可是轉念一想,正因為有了護身符,才讓女兒和丈夫逃出危難,所以她沒辦法說出口。
稍停片刻,黃瑩衣問:「你們在哪兒隱居?」
蔣秋芸答道:「還不知道。總而之,要找靈氣豐富的地方。」
「什麼是靈氣?你說的話,我怎麼聽不明白?」
「幾個月前,陸丞開了個小型的新聞發布會,提到靈氣復甦這件事。正因為靈氣復甦,才有那種啃食混凝土的大螞蟻。靈氣速度帶來許多改變,讓失傳的仙佛有再度興起的可能。」
「這不是封建迷信復辟嗎?」
「不完全是迷信。」
「小芸,你還想不想讀研究生?」
「媽,我不想讀了。」
「真不讀了?你還這麼年輕。」
蔣秋芸道:「我準備抽空上一些網課,把研究生的課程修了,但不需要拿學歷。」她覺得有些課程頗有價值,所以想多聽教授的講解。
黃瑩衣道:「既然如此,等你修完了課程,也可以申請研究生答辯嘛。」
「不弄了,太麻煩。媽,我是作家,有沒有學歷不重要。譬如說大詩人李賀、李白、白居易,他們未必有進士出身啊。」
「你這話不對,唐朝是貴族社會,科舉的作用十分有限,進士科錄用的人數非常少,武德、貞觀,每年錄用人數只有幾人,多的時候十幾人。白居易是中了進士的!他賦詩『慈恩塔下題名處,十七人中最少年。』說明當科有17人中進士。」
「李賀呢?他不是進士,對吧?」
「李賀父親的名字『晉肅』,其中晉與進同音,『晉肅』諧音有點像『進士』,所以李賀避父親名諱,不參加進士科考,否則就是對父親的不孝。」
「李白呢?他可不是進士。」
「李白雖然不是進士,但他受皇帝賞識,供奉翰林。」
蔣秋芸笑道:「媽,你怎麼知道得這麼清楚?」
黃瑩衣道:「別忘了,你爸還是文學系主任呢!文學家並不排斥學歷!比如說韓愈,乃是禮部侍郎;賀知章,不但中了進士,而且是狀元;蘇軾,歐陽修,納蘭性德,這些著名的詩詞大家,哪個不是進士?」
蔣秋芸被老媽問住了,
她苦笑著問道:「媽,你很想讓我讀研?」
黃瑩衣勸道:「有時間,有精力,有機會,為啥不讀呢?」
「可我懶得每天去上課。」
「不是有網課嘛。上次給你辦訂婚宴的時候,特意請了你們院長徐明鐸,當時你爸跟他提過,等你本科畢業,可以免試讀他的研究生,修完課程之後,再寫一篇論文,就可以答辯了。」
「這個……你讓我想想……」
「小芸啊,你不想讀研,是不是著急結婚?結婚不耽誤讀研,生孩子也沒事,讀研未必要卡時間,拖個四五年,再答辯也行啊。」
「我曉得,媽你別嘮叨了。」
2月2日,陸丞通過公共網,登錄老舊的qq號,接收魔都私家偵探劉德平發來的加密資料包。
陸丞看了資料,沉默許久,將電腦收入玉指環,又去買了新的筆記本電腦。
他進入地下室,雕刻新符文。
這一次,他想製作「隱身符」。
他的腦海里裝著瀚如煙海的符文知識,知道幾種「隱身符」的製作方法。
他在玉簡上分別雕刻不同的符文,製作了三枚隱身符,然後挨個試驗,讓小妹陸欣沅尋找自己。
他發現這三枚隱身符都有效果,但維持的時間有限,最長不過半小時,最短的只有五分鐘。
陸丞將三個符文疊加到一枚玉簡上,製作的隱身符可以持續8個小時。
他架起錄像機,激活隱身符,發現錄像機也無法捕捉自己的身影。
「可以了。8個小時,能做不少事。」
然後他用微雕之術,製作了十幾枚隱身符備用。
2月5日,是臘月24,小年夜。
這一天,陸丞完成了脾臟的修鍊,踏入武道第八重圓滿的境界。至此,還剩下肺臟和腎臟未能修鍊圓滿。肺臟的完成度為80%,腎臟的完成度比較低,大約接近50%。
第二天早上,他和蔣秋芸又開車去了孔府碑林,在那裡呼吸吐納一整天,直到傍晚才回來。
只是一天的功夫,他的肺臟完成度提升到95%,腎臟的完成度也超過了50%。
陸丞忍不住發出感嘆:「那些碑林代表了中國幾千年來的文化傳承,上承天道,下接地氣,中有人氣,浩然千古,氣貫長虹,是修鍊五臟之氣不可多得的好地方。」
回頭再看蔣秋芸,頭頂的氣機又增長了兩尺,已經達到兩丈有餘了!
頭頂氣機代表精氣神,一般人只有五六尺高,超過七尺就算是異能者,超過九尺算是入道,或者頭頂的天竅打開了一絲,勃勃生機透體而出,對於天地之氣的感應力大幅增強,這樣的人百病不生,至少能活108歲。
陸丞抬頭看自己頭頂的生機,大約有3丈6尺高。
蔣秋芸頭頂的生機是青色的,彷彿一株蘭花,生長在天地間。
陸丞頭頂的生機則是青赤黃三種顏色,形同於絢麗的三色花,這是因為他修成了肝心脾三髒的緣故,等到肺臟和腎臟也修鍊完成之後,無色混合,揉而為一,可能只剩下一種顏色,那就是明黃,金燦燦的效果。
2月7日,陸丞前往黃瑩衣的實驗室,將基礎研究的資料拿出來。
黃瑩衣既是他的岳母,也是他的研究生導師,此時表情嚴肅,認真審核每一項數據,指出不足的地方,提出下一步實驗的方向,勉力他繼續努力。
「陸丞,我跟小芸說了,文學家若想受人尊重,最好能有個教授的頭銜。我希望她繼續讀研,本科學歷不容易被尊重。對此你有什麼意見?是支持還是反對?」
「我支持。只要她喜歡就好。」
「小芸說要跟你出去隱居,這是真的嗎?」
「隱居未必是現在,或許是十年之後。」
「嗯,趁著年輕,多學點兒東西,提升自己的境界。按照目前的情況,你收集到的資料較為紮實,可以在明年夏天畢業。畢業之後你有什麼安排?想不想繼續讀博士?」
陸丞咧嘴笑道:「阿姨,我志不在此,覺得讀博士對我來說意義不大。」
黃瑩衣勸道:「你說說,人為什麼要讀書?是為了賺錢嗎?讀書跟賺錢沒有必然聯繫。是為了增長知識,開闊眼界?只要看書都可以增長知識,未必需要讀研究生。讀研的目的,是為了培養分析問題的能力。就像你看一棵樹,普通人看到它的外表,科研人員看到組織細胞,看到內在生理改變,讀了博士以後,你的眼界會有所不同。」
「阿姨,您說的有道理。不過我暫時不想讀。等過幾年再說。」
「那你畢業后想做什麼?」
陸丞自己有種深層次的憂慮,不知道再度穿越異世界會遇到什麼兇險,更不知道自己能活多久,萬一神魂失陷在異世界,他的生命也可能在現代世界無法繼續。
因此,他不想花費太多的時間繼續讀書。他要集中精神修鍊提升自己的功力。
可是這話沒法跟岳母講,若是一句話不講,有會惹來岳母不滿。
他沉吟片刻,道:「阿姨,我跟您說句實話,我跟小芸追求的東西,已經脫離了現實,跟普通人的層次不一樣了。」
黃瑩衣問:「你說說,怎麼個不一樣?」
陸丞道:「您知道我是奧運冠軍,當初百米的成績是8秒8,而在過去一年多的時間內,我的提成提升了多少?我能在2秒內跑完百米,40分鐘內跑完馬拉松。小芸的百米成績也在9秒以下,女子百米的世界紀錄是10秒09,小芸如果參加奧運會,那是妥妥的冠軍啊。」
黃瑩衣吃了一驚:「啊?這丫頭怎麼不跟我講?我還以為她每天坐在電腦前寫書呢!」
陸丞又道:「阿姨,您別覺得小芸的身體很柔弱,她能輕鬆舉起1000公斤!您知道男子無差別級舉重的成績是多少?只有275公斤!」
黃瑩衣聞目瞪口呆:「你們這是吃了興奮劑?會不會損害身體呀?」
「沒吃興奮劑,阿姨您放心。」
「那怎麼變成超人了呢?」
「因為靈氣復甦,仙道蘇醒。您可以歸之為神神道道。我們修鍊的方法包括五禽戲、五弦琴和呼吸吐納。阿姨您若是有興趣,可以讓小芸教你,保證修鍊以後精神旺盛,每天能少睡兩個小時。」
「好吧,我不勸你了。回頭我問問小芸,看怎麼能健康長壽。」
陸丞笑道:「阿姨,您是科學院院士,您若是活到150歲,豈不是科學院最受人尊重的老壽星?那些個隔代徒孫見了您就磕頭?」
黃瑩衣笑道:「胡說。人咋能活那麼久?能活百歲我就滿足了。」
經過這麼一番談話,黃瑩衣也不怎麼逼迫女兒讀研了。
而陸丞回到家,傳授母親饒玉秋呼吸吐納的方法,也就是五氣歸元訣的基礎功法;同時,他將五禽戲傳授給父親陸天明,這不是傳統的五禽戲,乃是包括「呼盧雉」在內的修鍊五髒的心法。
陸天明對練功很有興趣,因為他先前學過幾個基礎動作,比如說「飛龍腳」和「坐井蛙」,因為練了這些動作,他最近拿了岱山登山節老年組的冠軍。
饒玉秋對於煉體沒興趣,不過她作為中醫師,對於呼吸吐納頗有興趣。
陸丞心想:「不管二老能不能練成,只要稍微練一下,至少能多活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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