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靜夜狐話

  青梅手腳麻利的做飯，陸丞在旁邊瞧著，偶爾指點兩句。

  「我給你的《初巫千言》，你學會了沒有？」

  「哥，我學會了。是不是該學《小巫文》了呢？」

  「嗯，等會兒我教你。」

  「哥，我前兩天去城裡，從籬菊那兒見到了『玉符』。」

  「玉符？」

  「籬菊說，符有三種，一種是獸皮符，一種是玉符，還有一種是骨符。獸皮符最常見，玉符比較少見，骨符更稀罕。」

  陸丞問：「她有沒有說，骨符是用什麼骨頭製作的？」

  青梅道：「鳥類的骨骼，獸族的骨骼，甚至人類骨骼，都可以拿來制符。但要求有很高的修為，譬如拿人類骨骼來說，至少是修鍊完成的椎骨，元能充足，骨質細密，晶瑩如玉……普通的骨骼是不行的。」

  「這麼說，人與鳥，人與獸，人與人之間，必然殺伐不斷。」

  「嗯。」

  「青梅啊，你一個人去城裡，路上有沒有人刁難？」

  「還好。單看外貌，我跟人族姑娘是一樣的。而且，青丘國和人族關係良好，多年以前，人族大帝曾經發話，不準平白無故的獵殺狐女。」

  「還有這種事？」

  「我聽族裡老人說的。」

  「我給你兩枚玉符，都是我自己製作的，一個是隱身符，一個是火球符。」

  「啊？哥你會製作玉符？我聽說玉石又硬又脆，很難在上面凋刻，一不小心就碎了。」

  陸丞心道：「那是因為沒有合適的工具。我是用自動凋刻機製作的。」

  他取出兩枚玉符交給青梅。

  青梅十分歡喜，看了又看，戀戀不捨的收入儲物玉佩。

  吃完晚餐，陸丞教授《小巫文》。

  青梅認認真真的聽講，容貌俏麗，明眸閃爍，就像剛進初中的女孩子。

  陸丞講述了10個符文，然後取出靈羊皮，讓青梅裁剪成一塊塊符紙，浸泡在石槽中。

  青梅問：「哥，石槽中的藥液能用幾次？」

  「十次以後更換。」

  「這種藥液很珍貴嗎？」

  「還好。」陸丞沒有認真回答，心道：「這玩意很便宜，然而沒辦法推廣！」

  因為鉻粉、芒硝之類都是現代配製的，芒硝在異界勉強還能找到，但是無法得到純凈的鉻粉。

  夜幕降臨，青梅在爐灶里添了木柴，火光透出來，照亮了洞府。

  她坐在木床上，小臉被火光映照得泛紅，口裡柔聲道：「哥，我的功力有了很大的進步，第三根尾巴冒出頭了，你要不要摸一摸？」

  陸丞輕哼：「咄，你這小妖精！不許勾引我！」

  「哥……」

  「閉嘴！再敢吱聲，我把你攆出去！」

  青梅不吭聲了，背過身子，眼珠不停轉動。

  她也不是故意想勾引主人，只是忍不住想分享喜悅的心情。

  陸丞覺得自己就像西遊記里的唐僧，想要守身如玉很不容易。

  一夜無話，第二天，他拿著60張符紙交給巫蘿。

  巫蘿很高興，說道：「巫匡，你是一位製作符紙的天才！我知道你對咒語感興趣，那我就再傳你幾句。」

  陸丞全神貫注的聽講，只要巫蘿說一遍，他便記住了。

  他忍不住問：「師傅，請問咒語的傳承是怎樣的？必須要口口相傳嗎？」

  巫蘿道：「咒語分成妖咒、鬼咒、人咒和神咒。妖咒是咒妖的；鬼咒是咒鬼的；人咒是咒人的；神咒針對大能修士。它的傳承很神秘，不入文字，口口相傳……」

  「師傅，我見《大巫誦》中有咒語，那是入了文字的呀。」

  「那只是諧音，聲音相似，其實似是而非。」

  「師傅，您懂的咒語多嗎？」

  「也不是很多。你要想學習咒語，可以去巫神殿。只要你有玉幣，想學多少學多少！」

  陸丞很是驚訝：「巫神殿中，有人教授咒語？」

  巫蘿道：「是的，本地的巫神殿，擁有三位咒師，他們掌握的咒語不一樣，分別傳授妖咒、鬼咒和人咒。你現在的功力是什麼境界？」

  「先天第三重。」

  「不錯嘛，年紀輕輕，就到了第三重！這樣的實力，可以學妖咒了；先天第四重，才能學鬼咒；靈巫境界能學人咒；天巫境界才可以學神咒。本地沒有神咒師，等級最高的乃是人咒師。」

  「多謝師傅指點。」

  巫蘿叮囑道：「你不要著急去巫神殿，先把我會的學全了再說。」

  陸丞躬身道：「我明白了。師傅，您會製作玉符和骨符嗎？」

  巫蘿搖頭，道：「在玉石刻畫符文，需要有特製的『靈刃』。靈刃是一套法器，薄的像柳葉刀，細的像針，只有到了靈巫境界，才可以操控自如。即便是巫枟大人，在玉石上凋刻，成功率也不高，還不如在獸皮紙上畫符呢。所以常用玉石來製作儲物法器，很少用它來製作攻擊的符文。骨符的製作更難，它不單要用『靈刃』凋刻，還要用靈火燒灼，一般的靈巫都難製成，你就別想了！」

  陸丞領受了教育，又拿了幾張靈羊皮，返回洞府。

  現如今，他可以自制符紙，想要多少有多少，除了將一部分上交之外，還可以留下一半，自己嘗試著畫符。

  他要想考出「大巫金牌」，從小巫進階為大巫，早晚都要過這一關。

  這天夜裡，外面又下雪了。

  陸丞沒想到，鳩族居住的地方，冬天竟有這麼多雪。

  這才是小雪的節氣，後面還有大雪、小寒、大寒，大寒才是最冷的時候。

  雪一層層積起來，到最後不知道有多厚。

  黑漆漆的夜晚，爐灶里冒出紅紅的火光。

  青梅坐在木床上，用虎皮蓋住了雙腿，笑道：「哥，我今天去城裡，跟籬菊聊了許久。她說鳩族的大戶人家，家裡有一種銅燈，點燃的是桐油，如果沒有桐油，野獸的油脂也行。」

  陸丞微微一笑，心道：「別說銅燈了，你要啥樣的燈，我都能找到，只是不敢帶到這兒來。可憐這丫頭，要是見了電燈，不曉得會驚奇到啥樣子。」

  他開口問道：「籬菊有沒有說，如果是普通人家，用不起銅燈，夜裡用什麼照明？」

  青梅答道：「可以用火把。用杉樹的皮，一層層裹緊，蘸了油脂，能燒小半個時辰。」

  陸丞嘆了口氣：「時間太短了。回頭我教你做蠟燭。」

  「什麼是蠟燭？」

  「等我做出來，你就知道了。」

  老實講，陸丞也不曉得怎樣做蠟燭，他需要回去查查才知道。

  「青梅，我教你的『飛絮訣』，你練了沒有？」

  「我練了。效果很好。就算踩在積雪上，也不會陷進去。」

  「是嗎？已經到了踏雪無垠的地步？」

  「沒那麼高明，還是會留下腳印。」

  陸丞問：「這麼說，你們狐族也可以修鍊人族心法？」

  青梅道：「飛絮訣算不得根本大法。我要想提升境界，只能依靠青丘天狐功，和青丘素女經。天狐功殘缺不全，素女經嘛……」

  陸丞道：「你先老實練天狐功！走一步算一步！」

  「哥，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