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風流撒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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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
對方顯然沒有料到這麼快就有人接了電話,明顯的愣住了,「啊?……喂、喂!」
是個女孩子。
韓隱漂亮的黑眸中浮現了幾分疑色。
電話那頭的女孩子聲音壓得低低的,似乎怕被別人聽到似的。
「喂?vin,是你嗎?」
她說話的語速很快,聲音卻壓得很低,帶著幾分焦急。
「你把我的手機還給我好不好?我的手機里有很重要的東西呀!拜託!你看你拿著也沒用啊?是不是?」
聽了對方的話,韓隱沉默了片刻,問:「你家住哪裡?」
那邊女孩子的聲音一下子警惕了起來,「你問這個做什麼?」
「……」韓隱還是生平第一次感受到被人如此防備的滋味,心情不免有些複雜。
他頓了頓,又道:「你不把地址告訴我,我怎麼把手機還給你?」
那邊安靜了下來,對方似乎是在思索他這句話的可信度,過了一小會兒,女孩子弱弱地出聲跟他打著商量:「那個……要不我發一個地址給你,你讓快遞寄過來吧,就不麻煩你跑一趟了,哈哈……哈哈……」
呵,果真是被當成壞人了。
韓隱唇邊溢出一絲無奈的笑,沉默了片刻,說:「好。」
對方顯然沒料到他居然答應得這麼爽快,語氣中掩飾不住的驚喜:「太好啦!那我現在就把地址發給你啊!馬上!」
她興高采烈地說完,不等韓隱再說什麼,直接乾脆利落的掛斷了電話。
「……喂?」
韓隱看著被掛斷的電話,微微蹙起了眉。
像這樣被掛電話,還是第一次呢……
不過剛才那個聲音……好像在哪裡聽過。
還沒想出什麼頭緒,手機很快又震了起來,有簡訊進來了。
修長食指輕輕一滑,屏幕就亮了。
韓隱有些意外的挑眉,這年頭手機不設密碼鎖的人可真沒幾個。
他沒有窺探別人*的習慣,於是直接點進了新信息那裡。
「麻煩你把手機寄到南山路8號的『普羅旺斯咖啡館』,linda收,就可以啦,謝謝~」
街邊的咖啡館,收件人的名字也應該不是她本人。
看來對『他』很是防備啊,韓隱微微勾起唇角。
有點意思。
這麼想著,隨手按了返回鍵,屏幕顯示出來了最新的一條未讀信息,發件人——「薇薇女王」。
待看清那條信息的內容之後,韓隱形狀漂亮的眉峰蹙了起來,眸光漸漸變得深邃複雜,暗沉如黑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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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栗趁著夏澤在衛生間洗漱的空當,借了他的手機,偷偷摸摸打完電話,將相熟的街角咖啡店的地址給對方發了過去,拿著手機鬆了一口氣。
真是太好了~!
她本來就是抱著試一試的心態打的電話,沒想到還真的給要回來了!
不過……大變態怎麼變得這麼好說話?
熊栗歪著腦袋,一臉困惑地盯著手裡的手機。
想了一會兒也沒想出個所以然,她很快就又釋懷了。
「哎~管他的!想那麼多幹嘛,他肯還我手機就行了,也許大變態內心深處僅存的一點良知突然覺醒了呢?」
熊栗性格一向樂天,換句話說,就是有些二傻子。
把自己的東西要了回來,她反倒跟撿了大便宜似的,開心得不得了,就差原地轉個圈圈跳支胖天鵝湖了~
她輕鬆愉快地哼著不著調的歌曲,從抽屜里找出外賣單來,一邊撥電話一邊開心地想:為了慶祝一下寶貝手機失而復得,等下我得多吃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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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林急匆匆趕到韓隱家中,還沒進門就已經嚷嚷開了:「糟了糟了!這下怎麼辦啊?」
他換了鞋,著急地快步走進客廳,抬眼看見坐在沙發上的祁遠正在給韓隱消毒手臂上的傷口,頓時瞪大了眼睛,驚叫一聲:「又受傷了!?」
祁遠抬頭,漂亮到有些妖冶的鳳眸輕飄飄地斜了任林一眼,語氣稀鬆平常:「大驚小怪的嚷嚷什麼,又不是第一次了。」
也是……
任林一噎,撇了撇嘴,老老實實坐了下來。
任林看著韓隱手臂上那道觸目驚心的傷口,忍不住擔憂地開口問道:「你不是每天都按時服藥的嗎?『他』怎麼會又出來了?是不是葯不起作用了啊?」
最後一句話是對著祁遠說的。
醫藥世家出身的祁遠,作為韓隱的主治醫師兼好友,最不能忍受的就是別人質疑他的醫術,聽了任林的話,祁遠纏繃帶的動作一頓,轉頭對著任林怒目而視,冷冷道:「你不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到了每年的這幾天,他吃再多葯也沒用。」
任林一愣,經他提醒,這才反應過來今天是什麼日子。
他小心翼翼地覷了覷韓隱的臉色,連忙閉緊了嘴。
倒是韓隱的神情平淡無波,像是沒有聽見兩人的對話一樣,微垂了眼眸,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搞定!」祁遠將傷口包紮完畢,愉快地打了個響指。
他攤開雙手慵懶的往沙發上一靠,長腿交疊著隨意搭在面前的天價茶几上,笑容風流不羈,唇邊噙著一抹淡淡的邪氣。
看著祁遠這幅漫不經心的樣子,任林撇著嘴搖了搖頭,不管從哪兒看,這妖孽都不像一個正經醫生。
任林問:「這傷口多久能好啊?」
「一個星期之內傷口別沾水,半個月應該就能好了。」
「那麼久!?」
「這還嫌久?要不是昨晚傷口及時消毒處理了一下,現在肯定已經感染化膿,這已經夠好的了。」
聽了祁遠的話,任林咦了一聲,目露疑惑:「奇怪,『他』這迴轉性了?居然肯自己處理傷口了。以往哪次不是弄得一身傷回來,寧願流血流到死掉都不會自己擦一下藥的嗎?」
韓隱微抿著薄唇,視線從剛才換下來的帶血紗布上淡淡掃過,然後落在那幾枚奇怪的小熊卡通創可貼上,黑眸神色晦暗不明,如同一口幽深的古井。
祁遠順著韓隱的視線看過去,唇邊的笑容更邪了幾分,他不懷好意地看向韓隱,「哎,忘了問你了,除了手臂就沒什麼其它地方不對勁嗎?」
說完,還瞄了一眼韓隱身|下被西裝褲包裹著的那不可描述的部位。
任林會意,臉上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嗔怪地瞪了祁遠一眼,「咿……好壞呀你!」
然後一轉頭,也用一種極其八卦的眼神看著韓隱,期待他能夠說出什麼勁爆的事情。
韓隱俊臉微沉,黑眸不悅地瞪著面前唯恐天下不亂的兩人,薄唇吐出硬邦邦的兩個字:「沒、有!」
「沒有!?」
「怎麼可能!」
祁遠和任林對視一眼,兩人都從對方的眼裡看見了赤、裸、裸的懷疑。
不能怪他們思想下流,實在是韓隱的另一個人格太……風流。
『他』是被韓隱壓抑在內心最深處的人性黑暗面,冷漠殘暴,對*更是從不加以克制。
如果韓隱是冷情無欲的完美天神,那麼『他』就是放縱情、色的邪惡撒旦。
完完全全的兩個極端。
看韓隱的神情不是在開玩笑,祁遠驚訝地挑高了眉,發出一聲意味不明的輕笑:「奇了……他什麼時候玩得這麼清淡了?頭一次啊!」
一旁的任林連連點頭,十分作死地幫腔道:「對!尤其是這幾日,『他』只要一出現就特別狂躁不安,跟女人來例假一樣。」
聽了任林古怪卻又十分貼切的形容,祁遠忍不住噴笑,「撲哧——!」
韓隱俊臉上籠了一層薄薄的寒冰,漆黑的眸子冷如月華,閃著不悅的光,「說夠了么?」
難得見他動怒,任林神色一凜,識相地連連點頭。
「好好,說正事、說正事!」
「說。」
任林組織了一下語言,說:「那個……具體的過程我也不是很清楚。今早我接到顏總秘書的電話,說是電影的片酬已經打到你名下的賬戶了,他們讓我跟你確認一下,沒問題的話這幾日電影就要開始宣傳造勢了。我當時嚇了一跳,想說不應該啊!這段時間的通告全都推得一乾二淨了,你怎麼可能在這個節骨眼兒上接電影呢……」
韓隱面露不耐,皺了眉頭催促道:「說重點。」
「是是。然後呢,我追問之後才知道,說你……哦不,是『他』,昨晚大半夜突然打電話給顏總,說有意向出演《假面》,顏總當然很高興啦,兩人不知道在電話里說了些什麼,直接就給談妥了!顏總昨晚趁熱打鐵,直接將電子版的合同發了過來,然後『他』……」
說到這裡,任林指了指韓隱。
「就給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