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女神棍X病美男(十二完)
薛娘聽了這話,直接問系統能不能暫停時間,她想揍丁文淵一頓,往死里揍的那種。
系統沉默了會兒:「我是一個被淘汰的系統。」
這下,空氣里的悲傷更濃郁了。
丁陳氏被丁大戶掐人中掐醒了,拿著手絹抹眼淚,直呼冤孽冤孽。又拖著身子撲通跪下,給薛娘磕頭,眼神悲切:「孽子不懂事,我們一定好好管教。還求薛娘先救救他,就算是可憐可憐我這個當娘的。」
薛娘瞥她一眼,挪動腳步去把窗子關上,回過頭來說道:「令公子的邪病我早已治好,只因曾說得到一塊兒去,便想陪著他考上功名,我再離開。可沒想到,令公子不領這份兒情,既然如此,待會兒把他身上的邪氣祛了我就走。」
丁大戶夫婦連忙千謝萬謝。就近拿了半桌上的紙筆寫了條子,喚管家去賬房支三千兩銀票,回來拿給薛娘。
丁文淵急得直捶床。丁陳氏走到床頭給他擦汗:「你別鬧了,安心歇著,待會兒就不難受了。」
丁文淵眼神追隨著薛娘,嘴裡喃喃道:「別走別走,你答應我的。」
薛娘冷笑道:「你這會兒知道我答應你了,昨夜怎麼忘得一乾二淨。你既不信我,我又何苦留著。還有,這是你自個兒的身子,是好是壞與我無任何干係。」
丁文淵徹底慌了,掙扎著要從床上起來,卻渾身使不上勁兒。
薛娘掏出串鈴,在他上方搖了搖,丁文淵身上的黑氣頓時散了,可手腳卻無法動彈。薛娘說等她走了,手腳就可活動了。管家拿著支票回來,薛娘接過來準備出門。
丁文淵不再祈求薛娘留下來,兩眼失神地看著床頂,像是感知不到外面的事。
丁陳氏心如刀絞,握著丁文淵的手一緊,咬著牙去追薛娘,求她留下來。只說丁文淵不懂事,一定要好好謝謝薛娘,哪裡能就這麼走了。三千兩銀子,哪裡夠表達情意的。非得讓薛娘留下來,過段日子要大擺筵席。
薛娘一再推卻,仍是沒用,只好又暫時住下。
系統跟她同時鬆了口氣,差點兒玩脫了。
一連過了許多日,薛娘都沒有再見過丁文淵,但是每天她不管是剛起床洗漱,還是上午坐在院子里曬太陽,甚至是賞花的時候,都能聽見丫鬟在竊竊私語,說丁文淵有多刻苦念書。
偶爾有一次,她白天眯覺時間長了,夜裡失眠。聽見窗戶輕微響動,頓時一驚,剛要大聲叫人過來,系統就在一邊兒說道:「別喊別喊,老熟人。」
薛娘沉默地猜了猜:「丁文淵?」
系統:「嗯,來了好多次,你睡著了不知道。」
薛娘炸了:「他都做了什麼,你居然不告訴我!」
系統:「就是在你床邊看著你,然後就走了。我以為你們是在*。」
薛娘:「誰告訴你這叫*?!」
黑夜裡,丁文淵默默站在床邊,緊盯著她,一想到這個畫面薛娘就一層一層起雞皮疙瘩。
丁文淵沒有碰到任何物件,熟門熟路的走到薛娘床旁邊。她一動也不敢動,想著要不要睜開眼,沒等她多想,唇上一重。
丁文淵你個畜生。
他吻的很用力,似乎不怕驚醒薛娘。停下來后,微不可聞的嘆了口氣,將她額前的碎發順到耳後。隨後又離開了。
薛娘過了會兒才睜開眼,回過神。
系統說:「你咋不反抗?」
薛娘沒吭聲。
轉眼離趕考的日子不遠了,丁文淵要提前從家裡趕到盛京。一大家子為他忙裡忙外,生怕在外面受委屈。
在他走的前一天晚上,丁陳氏張羅一大家子吃了頓飯,特意親自去請的薛娘。飯桌上,薛娘聽著他們一家三口的臨別之詞,還有其他的小妾上趕著說吉利話,她坐在那兒尤為彆扭。丁文淵試探著跟她說話,她也十分冷淡。
過了會兒,終於熬到他們喝足酒說足話,薛娘這才回到屋子裡。
到了半夜,窗戶又開始響。這些日子就沒斷過。薛娘已經能在他的注視下睡過去了。聽他走得近了,這次沒盯著她看,直接上手撫摸她的臉。
摸得臉上痒痒的,溫柔又帶著一絲小心翼翼。
丁文淵重重吻上她,纏綿至極。過了片刻才停下來,眼裡滿是渴求,他啞著嗓子:「我錯了,不要生氣了好不好。等我回來。」
沒等到回應,他又摸了摸她的臉,轉身離開。
次日,薛娘起了個大早。剛穿衣洗漱完畢出屋門,就聽見丫鬟們議論丁文淵。她一日不見這樣的場景,都不正常。正要走開,又聽見丁文淵昨天半夜就出門趕路了。
薛娘側目:「你說的可是真的?」
那被問話的丫鬟低頭回話:「我說的都是真的,管家還囑咐了廚房多做些開胃的菜,怕老爺夫人難過的吃不下飯。」
薛娘怔住,那丫鬟久久沒聽見問話,問道:「可還有什麼事兒?」
薛娘回過神:「沒事了,你忙去吧。」
丁文淵一連走了十天都沒音訊,薛娘看見丁大戶嘴上急得起了泡。丁陳氏倒還好一些,只是整日里長吁短嘆。每隔一天,總要來薛娘這裡坐坐,說上一說丁文淵小時候的事兒。
薛娘對她態度轉變之快尤為佩服。
這日正說著,有丫鬟慌慌張張進了屋:「大少爺來信了!」
丁陳氏眉間的霧頓時散開了一半,派人趕快告訴老爺,丫鬟說管家早已派人去了。她聽了便拉著薛娘一塊兒看信。
信是五日前寫的。丁文淵信里寫到出初入盛京,一切都好,讓家裡放心。再過十日就是考試的日子。最後一句是,等他回來。
丁大戶從柜上趕回來,看了后心放下一大半。丁陳氏笑著跟他說:「別說咱倆揪著心,我看這信一到,薛娘的臉色也好看了些。」
丁大戶只管樂,沒說話。
薛娘也笑笑,出乎意料地沒反駁。
丁大戶夫婦自從看了信,就掰著指頭數日子。到丁文淵考試的那天,丁大戶激動地飯都吃不下去。丁陳氏也只吃了兩口。一看這情況,薛娘哪裡好意思多吃,乾脆筷子都沒動,只喝了碗湯。
晚上回到屋,她跟系統說想丁文淵了。
系統對她這種為了吃的沒骨氣的樣子,特別看不上。不過讓它納悶的是,丁文淵表現的這麼愛薛娘,為啥到現在好感度是九十七,沒到一百。
丁文淵再往家寫信,說的就是他考上狀元了。信寄到家的時候,他已經騎著馬回來了。榜剛放出來,系統就提醒薛娘說任務完成了。
薛娘淡淡嗯了一聲,沒再說話。系統也沉默著。
丁府門前張燈結綵,鎮上的人都聚在門前,熱鬧得很。薛娘站在台階上,遠遠看見丁文淵騎在馬背上,身穿絳紅色的長袍。她第一次見他穿這麼明亮的顏色。
丁文淵捕捉到她的目光,四目相對。薛娘笑得開心,朝他揮手。丁文淵下馬,拜見了丁大戶夫婦,隨後拉住薛娘,正要開口說話,就見她撲入懷中,輕吻他。
「好感度百分百。」系統說了這麼一句。薛娘感到一陣眩暈,隨即停了呼吸。
丁文淵見薛娘靠著他的肩頭,笑得開心極了:「薛娘,我好想你。」聽不見她回話,以為是害羞,扶住肩膀想看看她的臉,卻發現她渾身軟綿綿的。
薛娘緊閉著眼,像是睡著了。
他顫抖著聲音:「薛娘……薛娘……」
懷裡的人沒有回應他,手發著抖去感受她的鼻息。
眼裡滿是崩潰和不可置信,丁文淵獃獃的問:「為什麼。」
丁文淵守著薛娘的屍體不吃不喝,丁大戶夫婦愁得直掉眼淚,甚至求他好好活著。丁文淵木然的開始吃東西,洗漱。把薛娘的名字排進了族譜,以他妻子的身份安葬。
過後幾十年,丁文淵給父母養老送終,成了朝廷重臣,身邊卻沒有妻室兒女。
那夜他正在書房練字,墨不夠了,他去書架上取墨,剛一轉身,就看見薛娘在書桌前問他:「這墨是怎麼用的?」
他欣喜若狂,連忙走近她,卻被椅子絆住摔在地上,薛娘蹲下身子拉住他的手,責怪他慌慌張張。他笑著不說話,眼睛越來越迷糊,漸漸停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