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狐媚子X王爺男(十一.十二完)
大殿前,宮人們四處逃竄,驚慌失措的找尋著出路。若是有不長眼的擋了拿刀侍衛的路,一刀下去便沒命了。也不知殺的是叛賊,還是奴僕。
薛娘被皇帝綁著來到宮殿前的台階上。看見遠處黑壓壓一片人,對陣廝殺。天色傍晚,染紅了大半片的雲。薛娘覺著有些晃眼,微微眯起眼睛,看得更清楚些。
皇帝已經平靜下來,似是不再抱有希望。他轉了轉脖子,發出咯嘣的聲音。如一個看客般,等著宸王的人馬攻進來。
過了片刻,抵擋的人漸漸變少。馬的嘶吼聲快要把人的耳朵震聾,終於踏著馬蹄進了最後一道防線。勢如破竹,銳不可當。
宸王騎著馬,一手抓著韁繩,一手執著長劍,臉上沾了血跡,咬牙切齒地朝皇帝站的地方奔過去。還有少許的兵拚命與之廝殺,卻都是螳臂當車。最後只剩下一百多人圍著保護皇帝。
宸王坐在馬上,居高臨下地看了眼皇帝,冷笑了一聲。又看見他身後被幫著的薛娘,搖了搖頭從馬上下來。
旁邊的人連忙把他護住,唯恐哪裡飛來一支冷箭。宸王也不在意,邁著步子靠近皇帝。他越往前,保護皇帝的人就越往後退。直到被逼得離皇帝只有一人寬的距離。
宸王看了他半晌,皇帝也迎了上去。倆人互不服輸,僵持了半天,宸王終於不耐煩地拿劍指著他。皇帝眼睛一彎,嘴角勾起嘲諷的弧度。也不屑於跟他說話,帶著玉版紙的手一抬,身後的人連忙把薛娘押過去。
生死關頭,誰不是心裡緊張的很,押著薛娘的人手一重,當即把她的髮髻弄得散亂,珠釵掉在青石磚上,珍珠鑽進人的鞋底,被碾得粉碎。
宸王眼神凌厲起來,看著押薛娘的人,那人不由縮了縮脖子。
皇帝抬頭看一眼已是全紅的天空,然後對著宸王道:「你還想不想要她?」
宸王像是聽不懂他說的話,又往前走了幾步,腳步聲尤為響亮。守著皇帝的人又退一步,與皇帝沒有半點距離。
宸王還沒有停下,繼續走。他們竟還想往後退,發著抖挪動著。宸王終於停下來,似笑非笑地看著皇帝:「你看,這話是你有資格問的嗎?」
皇帝挨個打量了一排擋在他前面的人,面無表情,抬眼看著宸王道:「還是那句話,你還要不要她?」
宸王大大方方承認:「要啊。」
皇帝忽而低頭一笑,正要伸手把薛娘拽過來,就聽劃破空氣的聲音,手臂一痛。一支利劍穿透了手臂,劇痛使他面部扭曲。咬牙強忍痛楚,卻還是又細碎的呻.吟發出來。
宸王似是感嘆地說道:「我說了,這問題不是你能問的。」
話畢,手執長劍,飛身刺過去。薛娘神色一正,注意著皇帝身邊。把捆著她的繩子解開,身邊看著她的人一驚,還未有動作就被薛娘推到宸王那堆兒人馬里去了。
原本在大殿躲著不出來的吳水,正悄悄站在皇帝後面,準備偷偷作法。他只是想著拼一拼,眼下已經是窮途末路,還能壞到哪兒去。薛娘趁著場面混亂,避過人的耳目,掏出串鈴、在吳水出手時將他制住。
吳水知道是薛娘做的,最後一擊也沒能奏效,他一蹶不振,失了心氣。站在邊兒上一動不動。
宸王直衝皇帝的心臟,皇帝閉眼,卻不曾等到鮮血噴涌。睜開眼,宸王滿是恨意地盯著他,劍指在他的心臟處。皇帝眼角一挑,看了眼四周,旁邊地上正好有一把刀,是剛剛死去的侍衛留下的。他撿起來,反過身就要砍過去。
一切都沒來得及,心臟被冰涼的劍刺穿。皇帝笑得有些諷刺,還有說不出的東西在裡面,望了眼宮殿道:「真虛偽。」
也不知是不是在說宸王。
皇帝咽了氣,一干人等沒了仰仗,都跟無頭蒼蠅似的。又聽宸王那邊的將領道:「放下兵器者,可饒一條命。」
瞬間,刀劍砸落地面的聲音震耳欲聾。
宸王收起帶血的劍,抬眼去找薛娘。她正站在不遠處,被投降的人擠來擠去。他大步走過去,伸手扶住她。薛娘還以為是又有人來擠她,煩躁地道:「幹嘛呢這是,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去買便宜東西,沒見過投降這麼著急熱鬧的。」
轉過頭怔住了,然後笑得動人。宸王仔細端詳著她,過了半天道:「你怎麼把繩子解開的?」
薛娘正笑得發甜,聽他這麼一說,又垂下眼去抱他的胳膊。宸王順手把她散亂的頭髮縷到耳後。她輕聲道:「還能是什麼,不過是因為我會解罷了。」
宸王神情錯愕,伸手又去捏她的鼻子,薛娘去拍他,卻不管用,只好張著嘴呼吸。他不肯放過,仍舊問著:「你自個兒能解開,還這麼可憐巴巴的讓我來救你?」
薛娘眉頭一揚,嘴角勾起一抹笑,點點頭:「因為我也想知道,在爺心裡還要不要我。」
她想著討饒,故意膩著嗓子。又被他捏鼻子,原本還能用嘴喘氣兒,這會兒說著話,就有點兒上氣不接下氣,臉微微發紅。
宸王看的心頭一熱,伸手橫抱起她,笑道:「你說我還要不要你?」
薛娘不說話,只歪著頭看他。
兵馬落幕,刀劍收起。
宸王卻還未曾登基。他先把皇帝葬了,又給天下發了告示,數落了皇帝的幾條罪狀,無非就是不體恤民情,不知節儉,幾年下來國庫空虛,導致內憂外患。幸而皇帝自省,知其不利,自殺殉國。因無子嗣,宸王繼承大統。擇日登基。
平頭老百姓,只怕是住在皇城根兒底下的也弄不清皇帝是誰,宸王又是誰。看了一陣熱鬧便都各自忙活去了。
宸王搬進了皇宮,住著皇帝的宮殿,用著皇帝的玉璽,卻還要等一等才掛上皇帝的名頭。他退了宮女太監,靜靜坐著,看著宮殿里華貴的裝飾,全是金子堆成的。忽的想到那人臨死前的一句話:「真虛偽。」
宸王沉默了許久,低著頭笑了笑。
虛偽與否他不知,只覺得痛快。這麼多年鬱結在心裡的氣全在他死的那一刻,化成了被呼出來的氣。煙消雲散,再不提起。
外面有太監高聲喊道:「流芷姑娘求見。」
宸王抬頭看了眼透著光的窗子,陰鬱的神情不見,換上溫暖和煦的笑:「宣。」
薛娘端著托盤跨過高高的門檻,因為走路不穩當,茶杯蓋晃蕩的發出聲音,宸王起身坐到榻上,也不去迎她。等薛娘到了跟前兒,才懶懶地道:「換了地方連杯子都不會端了?」
薛娘把木盤放在桌上,拿起杯子自個兒喝了一口,正待要接過來的宸王一怔,隨即把杯子從薛娘手裡搶過來。薛娘正喝了半截,被他這麼一鬧,嗆得滿臉通紅,止不住咳嗽。
宸王反倒一口喝乾凈了,又再倒了一杯。薛娘氣得直瞪他,因著咳嗽眼裡泛著一層水汽,看著可憐的很。宸王倚在榻上,看著她笑。薛娘氣急了,扭過頭不看他。宸王眼睛一彎,伸手把她抱上榻,脫了鞋與他頭挨頭的躺著。
天氣正熱,薛娘又剛才外面進來,身上熱得很,不想與他挨著。往一邊兒拱身子,然後被宸王一把摟緊懷裡。薛娘皺著眉頭,反過頭來瞪他。
眼波流轉,眸光瀲灧。看著不像生氣,倒似是在勾人。
宸王湊近咬了她鼻尖,薛娘嗔怪的去拍他。宸王似是逗弄夠了,懷裡抱著她,頭枕在她心口,閉著眼道:「你把給我倒得茶喝了,還有理生氣?」
薛娘嘴硬,手尋摸著他的臉,摸到了他的鼻子,手指一捏:「誰說是給你倒的。」
宸王被捏住鼻子,帶著點兒鼻音道:「那你大熱的天兒專門跑過來,就為了當著我的面兒喝口茶?」
薛娘稱是:「還真就是這樣兒,我每天閑得慌。」
宸王低聲笑著,震得薛娘心口不舒服。她伸手去推他,反被他抓住放到嘴邊輕咬。過了一陣兒,許是覺得咬手指頭沒意思,從薛娘身上起來,坐直身子看她:「你人發閑,就跑過來這兒見我。你這丫鬟當得真滋潤。連我這兒都能隨便來。」
薛娘眼睛泛媚,湊近宸王,對上他的鼻尖:「我長的好啊。」
宸王似是被她蠱惑,伸手摟住她的腰,輕輕下滑,在她耳邊道:「一股狐媚子氣,哪兒長得好?」
薛娘一聽就皺起眉頭,倆人分開,指了指自己,又把他正作怪的手拍開:「我長得不好?」
宸王起了心思逗她,點點頭道:「確實不好。」
薛娘知曉他嘴硬,卻仍是想較較勁兒。
「我長的不好,爺您什麼時候學會委屈自個兒了?」
宸王道:「爺向來心軟。」
薛娘氣得不與他說話,作勢要穿鞋下去。被宸王一下子拽回去躺下,他直接吻上她。倆人像點燃的乾柴火,激烈又纏綿。
殿里亮堂堂的,塌的旁邊正是一扇紙窗,光線照在薛娘脫了衣服的身子上。宸王的喘息聲愈來愈粗重,他撤開身子從上到下打量了薛娘一番,眸色加深。又重新趴到她身上,輕輕說了句:「真丑。」
薛娘使勁兒在他肩頭上咬了一口。
得到的是更激烈的回應。
日子一天天過去,宸王的登基吉日還沒挑出來。倒不是選日子的故意找麻煩,實在是這月真沒好日子,唯一一個近的就是仨月之後。可哪有仨月沒皇帝坐鎮朝堂的事兒,都紛紛絞盡了腦汁想法子。
宸王倒不急,想著仨月過後也挺好,趁著這段時間把事兒都弄清。眼下已有大臣提出來讓他納幾個妃子,說是後宮空無一人,實在是不能無子嗣。
宸王聽著有道理,把薛娘叫到跟前兒,問她想做什麼位份。語氣像跟挑大白菜似的,薛娘也特捧場,隨意地說道:「也沒什麼,皇后就行了。」
宸王眉眼帶笑地看她,薛娘也含著笑與他對視。宸王故意清了清嗓子:「成,皇后定了。咱們再說說妃子的事兒,你說我是不是得再挑幾個過來跟你做伴兒?」
薛娘低頭略一琢磨,湊他跟前道:「要不皇后妃子全我一人兒做了行不?」
宸王道:「你胃口這麼大,也不怕撐著。」
「不怕,爺,你說我提的主意怎麼樣?」
宸王唇角上揚,彈了薛娘額頭一下,頓時紅了起來,薛娘皺著眉頭去揉。宸王眼裡全是笑意,想來她只要在身邊兒,他總是笑著的。
宮殿堆金砌銀,隨便拿鎚子朝柱子上砸兩下,掉下來的零星拿出去也夠平常人家吃一個月的。眾人伺候著,無一不是恭恭敬敬,朝臣們都已服軟,只等他登基皇位。宸王自個兒待在這兒,總覺得少些東西。把薛娘叫過來,心裡才滿意,好似少的東西都補上了。
他總是想到那天晚上的夢,薛娘在他懷裡笑的越是嬌艷,他的心越懸的厲害。明明有時她軟著身子任他擺弄,溫熱的身子緊貼著他,他卻總覺得薛娘隨時會消失。
這會兒,薛娘正跟他鬧,宸王心裡猛地發顫,煩躁不安。伸手把她緊緊摟在懷裡,仍是不管用。他自個兒都覺得荒唐,因著一個夢,就這般害怕。她哪裡會離開,且不說薛娘不想著走,即便想走,宮闈高牆,進來了怎麼可能還走得掉。
可即便如何反覆的告訴自個兒,都是沒用。
薛娘不知道他發什麼瘋,仍在想方才的事兒,鬧著他問:「行不行啊,全我一人兒做了多省事兒。」
宸王見她在位份上揪著不放,眸色漸漸亮起來,故意不說準話逗她:「這事兒以後再說,先把皇后敲定了。」
薛娘不樂意:「皇后的事兒不已經定下來了么。」
宸王:「什麼時候定下來的?我怎麼不知道。」
薛娘見他耍賴,也懶得再說話。宸王卻又去招她,弄得薛娘眉眼含怒才罷休,抱著她直笑。過後的幾天,宸王天天把薛娘叫過去,然後再問一遍皇后的事兒。
剛開始薛娘真以為他是要琢磨這件事兒,後來才明白過來這是逗她玩兒呢。她也不惱,就是在他說得正起勁兒的時候,她就說了一句話:「那行吧,我就不要位份了,當丫鬟也不錯。」
本就是一句玩笑話,根本聽不得,偏偏他當了真。臉色一下就黑了,壓抑著怒氣問:「你說什麼?」
薛娘一時摸不准他葫蘆里賣的什麼葯,怎麼這麼容易著急上火。無辜的看了他一眼,什麼作用都沒起到,仍是被宸王問話。她真不知道逗悶子的閑話哪兒惹到他了,平常不都掛在嘴邊么。
她敷衍地說道:「成成成,那我還要皇后的位子,」
宸王的臉色這才好看些,抓著薛娘的胳膊平復呼吸,過了半天靜下來,看著一臉雲里霧裡的薛娘道:「你真勢利。」
薛娘被他突然的一句話噎住了,如鯁在喉,眨著眼兒道:「我可不勢力。」也不管他信不信。
宸王臉上一僵,垂目低低地說道:「我倒巴不得你勢利。」
薛娘聽著好似明白了什麼,越不願細琢磨,低下頭避開他看過來的目光。卻被他強硬的捏著下巴,逼著與他對視。
薛娘突然覺得不自在,眸子來回亂轉,就是不瞧他。宸王盯著她輕輕道:「乖乖待在我身邊,勢利也不要緊,想要什麼爺都能給你。」
薛娘笑著去親他。宸王沒等到答案,想要把她推開繼續說,卻瞧見她認真的神色,心下一動摟緊了她。
薛娘住在離宸王宮殿不遠處的席芳齋,其實用處也不大,有時一個月能回去住上四回都算多的。今兒她趁著宸王批改奏摺,回來自個兒一人待會兒。
剛發了會兒呆就聽系統吵吵:「你什麼時候完成任務?」
薛娘懶散道:「這又不怪我,是那幫挑日子的不中用,他當不上皇帝,我就不能走。我也煩著呢。」
系統:「你煩,那你笑什麼。」
薛娘道:「我樂意。」
薛娘在屋裡呆著,不知怎得忽然想到在宸王府住的日子。全用來撕.逼外加勾.引宸王了。翠梧倒也真敬業,明明是個探子,還有心上人,偏偏要來跟她吵架。還學著她穿一身碧色衣服。當時她在宮裡見到翠梧與馮斯在一起站著,尤為驚訝。
翠梧只是靦腆的說,宸王應了婚事。
薛娘連忙道喜,說他倆默契真好,她天天跟翠梧碰面兒都被唬過去了。正巧馮斯被人叫過去,留下翠梧跟薛娘說話。
翠梧嘆一口氣道:「哪裡是唬你,分明是我倆在唬對方。當時什麼都不曉得,還真以為再也不能見了。」
薛娘聽著一愣,怪不得她當時那般傷心。自個兒還只道她是入戲深了。
翠梧又道:「如今知道他還在,又成了夫妻,再沒有其他怨言了。」
薛娘想問,又忍住沒開口。
翠梧素來通透,知道她想問什麼:「我倒不怨他騙我,我與他本就是給王爺賣命的,哪裡能有感情。王爺開恩,才有了我跟他的今天。再說我之前也騙了他。人該知足才是。」
薛娘笑了笑沒說什麼。
吳水那邊仍不知如今是個什麼狀況,系統早早的把他的記憶給抹了,問話的時候絕不會牽扯到薛娘。一切似已塵埃落定,薛娘心裡卻總是惴惴不安。直到登基的日子定了,她的心才沉下來。
薛娘這段時間一直在忙。什麼都不用做,卻隨時要聽人安排。立后的禮儀要背會,一點兒差錯不能出。一會兒要量身子排尺寸,一會兒要她選喜歡什麼樣式的首飾。
薛娘心裡本來就亂,又被這些雜事纏著,著實是提不起精神。宸王瞧她興緻缺缺,只好等她一閑下來就跟她逗悶子說話。薛娘卻面無表情,獃滯地瞧著他。
宸王不滿地伸手敲她額頭,薛娘也只是懶懶的讓他起開。宸王盯著她看了半天,忽然咧著嘴笑了,沒等薛娘明白過來他發什麼神經,他轉身就讓人去叫太醫。
薛娘一愣,就聽宸王在她身邊兒說:「你最近這麼懶,是不是有身孕了?」
略帶著激動的一句話,狠狠砸進薛娘心裡,讓她徹底慌了神兒。
太醫匆匆進來,隔著絲帕給薛娘診脈。只說是有些勞累,所以不想走動。並無身孕。
宸王聽了有些失望,薛娘卻放了心。待太醫走了,宸王來了精神,把薛娘拽到床上,說要生孩子。薛娘煩的去打他,卻反倒刺激了他,更來勁兒了。
這事兒給薛娘提了個醒兒,她跟系統說:「等他登基后,我就走吧。」
系統卻沒立即回答,過了會兒道:「你想不走嗎?」
薛娘反問:「我能不走嗎?」
系統沒再說話。
登基大典終於到了。薛娘帶著鳳冠,穿著鳳袍。滿身的金銀首飾,壓得她整個人累得很。宸王面帶喜氣,拉著她的手共同走向皇位。
薛娘坐在後位上,時刻注意著挺直腰板,生怕哪兒出錯了。終於扛到結束,倆人回了寢殿。薛娘讓宸王幫她把鳳冠摘了,這才覺得脖子輕鬆許多。宸王站在一邊兒笑她,薛娘懶洋洋的走過去靠在他身上。
倆人正要說會兒話,就有一個小太監過來稟告。
「皇上,聖旨已經擬好了,等您過去。」
宸王回頭道馬上去。拍拍薛娘的肩膀讓她自個兒待會兒,薛娘伸手拉他衣擺,想跟他說話。宸王這次卻沒依她,急著過去,親了親她的額頭哄道:「我馬上回來。」
薛娘見他打定了主意,只好點點頭笑了。
宸王到了祈祿殿,摺子在書案上放著。還有三個人站在一邊兒候著行禮。宸王讓他們起身,直奔書案,翻看聖旨。
從頭到尾來回看了幾遍,才滿意地頷首。小太監早已備好玉璽,赤色的硃砂印泥。宸王帶著笑蓋上印章,拿起來又仔細端看。
忽聽外面有人急呼。說是皇後宮里的人。
他勾著嘴角讓人進來,正準備起身過去。就見來的太監撲通跪在地上,磕頭道:「皇後娘娘突發急症殯天了!」
聖旨掉落在地。
因國庫空虛,本朝崇尚節儉,著實不宜擴充後宮。好在皇后賢德,美名遠播,同朕感情深厚,實為難得。經朝臣商議,廢除六宮,僅留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