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偷圖?

  雲無雙麵上依舊是雲淡風輕,但是心中卻湧現了很多的好奇。


  年軒夜跟在他的身邊數載,他的性格他是一清二楚的,可是自從那天他主動解釋鳳眠的事,他便發覺他似乎有些不一樣了。


  難道是因為那個女人?

  雲無雙悶悶地想著,心頭竟似鬱結了一口悶氣,讓他瞬間無法喘息。


  為何如今,一想到那個女人的事他便如此的反常呢?

  當初他也隻是猜測鳳眠是暗中幫她的人,沒想到,最後竟成了她的親哥哥!

  他不知道對這個新的發現是該憂還是該喜,如此,更加曾添了他的煩悶。


  良久,他淡淡地道:“嗯,暫時留著看吧。”


  年軒夜垂首,不再言語。


  “好了,你先退下吧。”雲無雙輕啜著茶水,一臉的雲淡風輕。


  “是。”年軒夜恭敬地應了一聲,退了下去。


  聽到關門聲,雲無雙微微挑了挑眉,將茶杯放在了一旁的矮案上,他優雅地起身,拂了拂長袍,盡顯王者之姿。


  漫步踱到書案前,打開暗格,取出裏麵精致的紫檀木盒。


  木盒裏麵赫然放著的就是那日鳳傾顏盜來的地圖,如今他已奪下了寶未的半個江山,雖然一直都是捷報頻頻,但是越臨近京都,泉聰健的防守也就越加的嚴密了,而且當初為了不暴露身份,從洛城開始他布的暗兵便明顯減少了,所以,是時候用到這個的時候了。


  雖然自從發兵以來,他便一直受到百姓的推崇,但是他心裏清楚,百姓最最期盼的便是和平,所以他的手下都是紀律嚴明的,從來不欺壓百姓,強取豪奪。雖然他們不是士兵,但是他們的軍紀卻比任何一個國家的軍隊都要嚴明。


  他舒展開地圖,卻在下一刻眯緊了眼眸。


  地圖被人換了!


  雲無雙緊緊攥著手中那張假地圖,周身圍繞著肅殺之氣。


  竟然有人在他的眼皮底下盜走了圖?!


  他單手一揚,那張假地圖便成了碎片,在空中飄蕩了片刻便落在地上。


  難道雲天會裏有叛徒?

  他的書房一向都是禁止他人進入的,而且更是隻有他一人知道暗格的位置,那麽,又會是誰盜了圖?

  難道是她?


  她哥哥的突然出現,怕是,不是這麽的巧合吧!


  身上的冷冽之氣愈重,雲無雙攥緊了鐵拳,攥得咯咯作響。


  想來,知道他這裏有圖,而且有能力又有理由盜圖的,也隻要她了!


  他沉著臉,出了書房,直奔雲閣而去。


  雲閣裏,此時隻有鳳傾顏和聽荷兩人。既然鳳眠留了下來,那麽他是不能再住在雲閣的,畢竟這裏是女子的居所,是以雲無雙已經派人給他安排好了住所。


  內閣裏,鳳傾顏倚在榻上,看著書,然而這次卻不是醫書,而是兵書。


  香爐裏升出嫋嫋炊煙,室內靜謐溫馨。


  然而突如其來的一道冷喝卻打亂了所有靜謐,雲無雙邁著大步,直直奔著內閣而來,而一直在外閣的聽荷也被他轟了出去。


  鳳傾顏凝眉,放下手中的兵書,悠然起身。


  猛地,一陣冷風襲來,直直衝著她的脖頸。


  雲無雙閃身便來到了鳳傾顏的麵前,一雙大手直直扼住了鳳傾顏雪白的脖頸,雖然他很是氣惱,但是他卻並沒有用力。


  鳳傾顏微驚,卻不是因為那隻扼著她咽喉的大手,而是他的速度。


  隻在她起身的一瞬,他便到了眼前,可想而知他的輕功定是出神入化的。


  雲無雙身上的氣息依舊是冷凝一片。


  “說,是不是你偷了地圖!”他扼著她的喉,冷森的話語打在她的臉上。


  偷圖?


  她蹙了蹙眉,麵上卻是一片的冷靜和淡漠。


  圖丟了,就說是她偷的嗎?他未免也太獨斷了吧!

  “不是。”她的聲音依舊平淡,卻也夾雜著淡淡的冷。


  “說!”緊緊一個字,卻說明了他的憤怒,頸間的手也暗暗用力。


  鳳傾顏無視他的憤怒,她感覺到那隻手加大了力道,她甚至已經感覺到呼吸有些困難,然而,她卻依舊平靜,“不是。”


  雲無雙的臉越加的陰沉,更甚於隆冬的天。


  “真的不說?”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幾分。


  鳳傾顏的臉霎時變得通紅,隻覺得喉間火辣辣的痛,空氣越加的稀薄。


  她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卻絲毫沒有妥協的跡象。


  雲無雙冷哼了一聲,將她甩到了床榻上,厭惡地轉過身,對著外麵的年軒夜道:“將她押到大牢,好好審問!”言罷,一甩長袍,出了雲閣。


  鳳傾顏伏在榻上,此時她的呼吸已恢複了正常,隻是頸間仍然有著痛感,想必一定是青紫一片了吧。


  第二次進入大牢,鳳傾顏並沒有覺得陌生,與第一次相同,她沒有絲毫的害怕。


  看著牆上血跡斑駁的刑具,她的心中隻有冷笑。


  這次,雲無雙又會怎樣的懲罰她?


  在她身後的,是一直沉默的年軒夜。


  入了一間幽暗的石室,年軒夜屏退了所有人,隻剩她和他。


  鳳傾顏淡漠地立在暗室裏,一襲白衣襯得她清絕雅致,和這周遭的景物格格不入。


  鳳傾顏看著年軒夜,他把她帶到這石室裏,又屏退了眾人,難道是想徇私?還是想動私刑?

  她記得她們之間雖然聯係過一段時間,但是他還不至於對她徇私吧?


  那麽,就是私刑咯!


  年軒夜依舊看著她,似乎何時她都能夠如此的平靜,這也是他欽佩她的一個原因。


  “是你嗎?”良久,年軒夜冷漠的聲音響起,聲音打在冰冷的石壁上,回了幾個音。


  年軒夜這般問她,她並沒有惱,而是覺得吃驚。


  既然他這般問她,想必是要徇私?

  “不是。”同樣的答案自紅唇中幽幽吐出。


  年軒夜凝眉,過了片刻,道:“你先在這裏等著,我去去就來。”


  鳳傾顏一雙水眸望著他,微微點了點頭。


  石室的門開了又關了,隻餘鳳傾顏一人。


  鳳傾顏微眯著水眸,打量著這間不大的石室。石室中央立著一個十字形的架子,一看便知那是捆綁犯人所用,那上麵甚至還帶著斑斑血跡。石室的四周是各種刑具,比剛入牢時所見的那些還要齊全。而除了這些,唯一一個與痛苦沒有關係的,就是那把木椅吧。這木椅定是為監刑之人所準備的,上麵幹淨光潔,沒有半點血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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