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胸口的疤
“不瞞你說，兩年前救她之人便是我，而這兩年，我一直和她待在白島。”泉誌澤淡淡陳訴。
泉偉澤輕輕應了一聲，心中有些微微的嫉妒之意。
能夠陪在她的身邊是他一直以來最想做的事，可是，他卻失去了這個機會，也許，他永遠都沒有這個機會了。
這兩年，他將雲無雙的心看得清清楚楚，這一刻，他又看透了弟弟的心，他們的心都在同一個女子的身上，而他，亦然。
可是這一刻，他突然沒有了把握。
“她過得好嗎？”泉偉澤低聲問道，其實他更希望這句話可以親自問她，可是過了這麽久，他隻能遠遠地看著她，卻沒有見麵的機會。
“嗯。”泉偉澤輕聲嗯了一聲，其實他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她過得好嗎？不，她過得不好，雖然她麵上笑得甜，但是她的心是苦的。她過得不好嗎？也不是，她可以陪著她最親的人，而且他可以看得出，她和他們在一起的時候，是真的開心。所以，他不知要何如回答。
泉偉澤斂眸，沒有應聲。
在見過她後，他便調查了這兩年對關白島小公主的所有事，他知道了她的身份，也知道了這兩年她所過的生活，他不知道他應該為她感到開心還是傷心，但是有一點是肯定的，那就是他心疼她。
心疼她的笑，她的苦。
“明天的一戰，可有把握？”泉誌澤心中很是糾結，他不希望寶未輸，可是又不希望她受到傷害。
泉偉澤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其實，泉偉澤的心中亦然，但是他知道她的才智，是以每場戰爭他都盡心盡力，可是無奈，最終他還是慘敗，就如以前他和她對弈一樣。
他不知是該憂還是該喜，他說過，若是有朝一日，她運籌帷幄，那麽定是無戰不勝的，可是當這一天真的到來，竟成了他們對戰。
營帳內突然安靜了下來，兩人都不再說話，似是各有心事。
這一次的戰場是在一處遼闊的原野，這裏地形總體來說很是平坦，而此時正值夏末，草木茂盛，正是一片欣欣向榮之景。
但是可能過不了多久，這裏便會是狼煙遍地，屍橫片野。
兩軍遙遙對望，鳳傾顏站在一處地勢較高的地方，遙望著寶未的軍營。
雲無雙來的消息她自然已經知曉了，開始她的心還是很不平靜，經過了幾天的沉澱，不安的心微微平靜了下來，可是真到了這一刻，那顆心竟再一次不安地跳動著。
她不知道為什麽她會覺得不安，但是心中卻有一個聲音在告訴她，這是一個機會，報仇的機會！
她說過，總有一天，她會殺了他！
若是她真的殺不了他，那麽她也會讓他一無所有！
這是他應得的！
殺母之仇，弑兄之恨，讓她如何能不恨？！
她心中的血液沸騰著，叫囂著。
這時，戰鼓起，在廣闊的平原上久久回蕩。
兩軍兵馬都是蠢蠢欲動，隻等著這一戰的到來。
鳳傾顏勾了勾唇角，她抬了抬手，成千上萬的士兵便熟練地擺好了陣型，而寶未的士兵也列好了對。
這一刻，兩軍的戰鼓震耳欲聾，原野上響起了震耳的馬蹄聲，廝殺聲。
鳳傾顏再一次抬手，士兵變換了陣型，竟慢慢形成了一條巨龍，將寶未的軍隊牢牢掌握在了巨爪之下。
寶未的士兵一下子亂了陣腳，他們並不是沒有經過嚴格訓練的，可是這一刻，他們竟這般輕易敗下了陣。
而鳳傾顏想要的，便是速戰速決。
雲無雙蹙著眉，看著潰不成軍的士兵，抬眸，在年樂的隊伍中尋找著一個身影。
其實他也不知自己在找什麽，也許是那個指揮之人，也許是那個小公主，也許……是她！
可是他找了一遍又一遍，終是沒有看見那個身影。
“偉澤，那個小公主沒有來嗎？”雲無雙一直望著遠方，不曾收回目光。
“嗯，今日沒有看見。”其實泉偉澤一開始便已經找了很久，可是他也沒有看見那個身影，但是他知道，她一定在某個地方。
雲無雙擰著眉，這一顆，他迫切想要見那位小公主，那個聲音告訴他，她就是他要找的人。
鳳傾顏看著駿馬上的人，她所在的地方依寶未軍隊那邊的地形是看不見她的，可是她卻能將他們看個真切。
其實她不曾仔細看過雲無雙，第一次見是洞房那晚，可是第一次見他便‘病發’，她根本沒有看他生的是何模樣。第二次便他摘下麵具的那天，可是她沒有正眼看他一眼。
今日遙遙望著他，這才發現，原來他生得竟是這般的俊美，此時的他一身的霸氣，卻又不失優雅，雖然五官的輪廓看得不是很真切，但是卻可以感受得到那是刀刻一般的完美。
上天還真是的不公平，竟然給了這樣的人這樣一張完美的麵孔。
一個時辰後，寶未慘敗，但是這次他們卻沒有落荒而逃。
雲無雙端坐在駿馬上，悠然走到隊伍前麵，用內力對著年樂的主戰將軍喊道：“不知在下可否見一見白島的小公主？”
原野上的風突然停止了，似乎在等著那邊的答案。
良久，年樂這邊走出一名將軍，他亦用內力喊道：“我家公主有事在身，不便相見。”
這人便是董青，其實他並沒有得到鳳傾顏的指示，隻是這麽久鳳傾顏都沒有回話，想必是不想見他的。
雲無雙的心頭帶著些微的失落，他思索了片刻，道：“那好吧。”他調轉馬頭，向寶未的大軍走去，可是這時，那些寶未的士兵卻都是一臉驚訝地看著對麵。
他們竊竊私語，有的麵帶懼怕，有的暗藏敬佩。
可是下一刻，他們又張大了嘴巴，忘記了交談，隻是看著前方。
雲無雙凝眉，再一次調轉馬頭，可是這一次，他卻猶如墜入雲霧。
不遠處，一位白衣佳人翩翩而至，而她的身後，竟跟著一頭健壯的雪豹。
她從坡處緩緩走下，每一步都似踩在雲無雙的心上，讓他的心激烈地跳動著。
風停了，草靜了，似乎就連空氣都變得安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