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狼狽不堪

  她從不曾用這樣的語氣和自己說話,是因為太累了吧。


  他在心中這樣想著,為了安撫他那有些不安的心。


  “嗯。”鳳傾顏又是淡淡的一個字,便沒了話語。


  姬千執看了看她,抿著唇,最後還是出了鳳傾顏的屋子。


  剛剛是他太激動了,竟然不受控製地抱了她,可是他並沒有覺得後悔,因為他早就想擁她在懷,護她,愛她。


  可是今天鳳傾顏的反應讓他心中很是不安,好像他那份感情還來不及發芽,便已經被扼殺掉了。


  嗬,這不是在他的意料之中嗎?

  也許一開始他什麽都想到了,隻是沒有想到,他會愛上她。


  可是他不配擁有她。


  回來了幾天,生活又恢複了從前,可是鳳傾顏的心情卻再也無法回到以前,因為她的心中無時不刻不在想著一個人。


  而自從回來後,他們便沒有見過麵了。


  她想他,很想。


  所以今天她來了,來見他。


  她知道他不見了那麽多天一定堆積了很多政務,所以她不怪他沒有來看她。


  隻是她在書房外等了很久,卻仍然不見他出來。


  通報的小太監已經去了有一個時辰了吧,難道他真的這麽忙嗎?


  她想著,不時在外麵踱著步。因為站了一個時辰她的腿已經開始有些麻了,所以她要運動一下,不然怕會更加的嚴重。


  這時那名小太監急跑了出來,他低著頭,恭敬地道:“五小姐,皇上一直在忙,脫不開身,要不您改日再來?”


  脫不開身?


  鳳傾顏心中有些失落,卻仍然淺笑了一下,道:“那好吧,麻煩公公了。”


  小太監看見鳳傾顏的笑微微一怔,隨即將頭低得更加的低了。


  宮中的妃子自然是個個天姿國色,可是他還是第一次看見像鳳傾顏這樣傾國傾城的女子。


  她的美不同於任何一個女子,冷淡中帶著嫵媚,優雅中又透著淡淡的愜意。


  就如池中的蓮,又如寒冬的梅。


  可是這些還是其次,鳳傾顏讓他們最最佩服的,便是她的身份。


  現在寶未的人有幾人不知當初那無鹽寡婦,鳳家五小姐其實是一個覺得佳人,而且她精通醫術,更是武功了得。而最最讓人驚訝的,便是她的身份。原來聞名京都的玉指公子,竟是一名女子,更是這位五小姐!

  而一時之間,她更是讓萬千公子哥向往,可是不知為何卻突然失蹤了兩年,直到前不久才回來。


  而她今天來到皇宮,好像她和皇上的關係不一般,隻是皇上……


  鳳傾顏已經走遠,可是小太監還是傻傻地站在原地,連在他麵前路過的人他都沒有在意。


  而遠處的鳳傾顏卻是看見了那個身影,她的心狠狠一窒,暗自在心裏搖了搖頭。


  就算真的是她也沒有什麽關係,後宮佳麗三千,又何必在乎多那一個?

  她轉身,不再看那巍峨的宮殿一眼。


  也許她以後就要在這裏度過了,可是這次,她心甘情願。


  她帶著失望和點點苦澀回了鳳府,沒想到第一次去找他竟會是這樣的情景。


  即便她理解他,可是她畢竟也是一個剛剛戀愛的女子,她也有著不安,有著胡思亂想,有些微微的抱怨。


  隻是她把所有的一切都放在了心裏而已。


  鳳傾顏剛一入鳳府,便被一直等在門口的聽荷拉住,說是府上來了貴客,大少爺讓她過去。


  這些日子大哥一直都住在府裏,今天來的客人定是不簡單的吧,不然也不會叫她過去的。


  鳳傾顏應了一聲,便去了鳳淇的書房。


  可是她怎麽都沒有想到,來的人竟是他!


  她站在門口,身體微微顫抖著,目光變得愈發深沉。


  而泉偉澤竟是一臉明媚的笑意,帶著些微的愜意和輕佻。


  鳳傾顏咬住了下唇,壓下心中那不斷翻湧的波浪,平靜地走到泉偉澤的麵前,施了一禮。


  目前隻有她和雲無雙知道她被泉偉澤推下山崖,是以大哥他們對這件事情一無所知,隻是知道她失蹤了將近一個月,他們找了一個月而已。


  而她回來對這件事也是隻字未提,可是她沒有想到,這麽快他們又見麵了!

  泉偉澤依舊笑著讓鳳傾顏起身,似乎那些事情完全沒有發生過,又似乎,他們還是兩年前的他們。


  “傾顏,你和賢王是故交,我就不打擾你們敘舊了,告辭。”鳳淇道,他帶有深意地看了一眼鳳傾顏,又向泉偉澤抱了一拳。


  鳳傾顏自是沒有忘記那天他拜托她的事,可是如今,她還可能說嗎?可以說嗎?


  不,現在他們甚至連陌生人都不如了,因為,他們是敵人。


  原來從故交到敵人竟是這樣的容易!

  “你的命真是很大,這樣都能活著回來。”泉偉澤說著,沒有咬牙切齒,甚至帶著淡淡的笑意。


  鳳傾顏一笑,“偉澤,我不知道是不是最後一次這樣叫你,但是我希望,哪一天我死了,你能讓我死的明白。”她道,聲音很是平淡,“我做過什麽,讓你如此恨我?”


  泉偉澤嗤笑一聲,站起身。


  “做過什麽?難道到現在你還不知道嗎?”他靠近她,溫熱的氣息噴在她的臉上。


  鳳傾顏微微凝眉,向後退了一步。


  泉偉澤玩味一笑,“你現在一定很是討厭我吧,這樣更好,因為我找到了更好的辦法——折磨你——”


  折磨你——


  鳳傾顏心頭一緊,嗬,原來他費盡心思,竟是折磨她。


  可是,他們為何從知己變成了這樣?


  僅僅兩年的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麽?

  她看著他,帶著某種空落。


  “從什麽時候開始,你變了呢?是那次突襲?還是更早……”她像是在和他說,又像是在自語。


  泉偉澤一驚,隨後毫不在意地一笑。


  “其實,我自己也不知道呢。”


  鳳傾顏斂下眼眸。


  “真的不能告訴我嗎?”


  泉偉澤挑了挑唇,又悠然坐在了椅子上。


  袖中緊握的雙手突然放開,鳳傾顏亦是一笑。


  “我有何必問你呢?我自問對得起你,對得起任何人。”她笑的很是灑脫,一雙水眸猶如閃亮的星,熠熠生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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