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沒禮貌的小傢伙,難得老人家親自來一趟,竟然這樣說我,我不過才九千歲而已還不到萬年呢。」莉莉還沒消化完萊克的話語就聽見房間內傳來的聲音,當場驚呆。
要知道,艦長室可是討論重要機密的地方,裡面的隔音設備相當齊全,老人的話竟然直接傳出來,話語中還表示對萊克不滿,明顯這些隔音設備無法阻隔他們的話語,加上最後那句「九千歲而已」成為壓倒神經的最後一根稻草,幾個人已經完全失去反應能力。
唯有萊克一副可憐的樣子,淚水都差點流下來的臉龐,苦著臉起身說道:「走吧,我們出去玩吧,要什麼買什麼,吃什麼買什麼,以防以後玩不到吃不到在心裡留下遺憾。」
幾個人依然獃獃地沒有反應,老者的聲音卻再度傳來:「小子,別這麼不厚道,老頭我也是個人,就是活久了一點而已。」
無奈的萊克知道看在母親面子上老妖怪還不會對他怎麼樣,壯起膽子回頭說道:「知道你要找東西,船在這你慢慢找,我們出去玩總可以了吧。」
「找什麼?人你都帶出去了我還找什麼?」老妖怪的一句話頂死萊克一切原因皆明了,回頭看著已經開始發抖的塔亞,心中不忍心地開口問道:「你要的到底是什麼?需要這樣逼死人嗎?」
萊克準備翻臉了,即使知道反抗完全沒有勝算也不能任由塔亞被抓走,上一輩子的人生觀中,為了生活、為了子孫,他可以沒有志氣、沒有尊嚴、沒有面子卻絕對不能沒有底線,這一世依然這樣,在他保護下的塔亞就是他的底線,誰都不能直接帶走她。
「哼!你拿什麼和我翻臉?我帶走女兒要你管嗎?要怪就怪她養父太過貪心。」萊克的語氣令老妖怪不爽,直接說出重點,簡單的話語令萊克理解到,原來塔亞是他女兒轉世,由於她這一任父母的貪婪才會令其無法順利融合前世記憶,造就現在這種融合不是、不融合也不是的下場,沒有見面就直接抓人的原因也是這個。
「很為難是吧,你慢慢想吧,我帶她出門開導一下。」萊克打蛇隨棍而上,抱著將這艘船送給老妖怪的想法,準備直接帶著人離開,兔子就先待這裡安心進化,等牠醒了自會找到他,只要帶著塔亞先離開,將來分開就沒他的責任了。
很不負責任的想法,卻被老妖怪一眼看清,直接開門走出來身形舜閃出現在萊克身後,好似抓小雞一樣,一手抓著他一手抓著塔亞:「你們留下來,其他人先出去吧。」
語氣緩和卻有種不能抗拒的氣勢,話剛說完莉莉等人還沒從氣勢緩和過來,就感到周身一股氣旋將其倦起丟出去,只留下他們三人,萊克憋了嘴沒有說話,該死的混蛋,以為自己很強什麼事情都用強,難怪女兒會鬧到這種地步,活該的老妖怪,一定是你的高傲害女兒變成這樣。
可是,這些想法他只是在心裡想了想不敢說出來,被丟出去的莉莉反應過來而用力敲擊船艦大門時,老妖怪隨手揮動,一股無形的波動將整艘船艦保護起來,莉莉的聲音消失之後,意示兩人坐下。
知道重頭戲來了,萊克清楚了解老妖怪沒有那個耐心慢慢解釋情況,真的不管會越弄越遭,只能主動地扶著發抖的塔亞坐下來,開口:「我先來解釋吧,你聽著。」
於是,精簡化的轉世者版本說了出來,年紀還小的塔亞完全不信地當成離奇故事聽完之後,萊克才說出重點,表明可能是因為塔亞原本父母的貪心,導致從小沒有融合神器,記憶沒有恢復下直接形成新的個性與記憶,如果現在融合她就有個九千歲的老妖怪父親,不過下場可能會落個精神分裂,不想融合,那簡單,找把刀直接把自己切了,一了百了,否則老妖怪也不會放過她。
「知道情況了吧,沒有融合神器就是殺我女兒的仇人。」簡單一句話讓空氣瞬間冷凍,絲絲寒氣入侵讓塔亞瑟瑟發抖,萊克依然不為所動地補充道:「其實他說得沒錯,你擁有他女兒的靈魂,沒有個性與記憶等於只是空殼,現在只有兩種選擇,死亡歸還靈魂或是和她女兒共用一個身體。」
「錯了,還有第三種選擇。」老妖怪直接丟出一袋生命之水,讓賴克眼皮直跳,這傢伙夠狠啊,直接喝了生命之水忘記一切再融合靈魂將女兒的傷害減到最低,可是,記憶可以洗去個性卻改不了啊!除非他能抓出塔亞的靈魂直接灌入生命之水!
驚訝的答案浮現腦中,卻發現老妖怪帶著笑容看著他,不會吧,那表情好像知道我在想什麼一樣,難道……回頭見到塔亞帶著淚水撿起水袋準備喝下,趕緊伸手阻止:「別急,這東西喝了只能洗去記憶。」
驚訝的塔亞抬頭看著萊克,過了一會一句話不說地轉頭看向老妖怪:「要怎麼做直接說吧,我都認了。」
這話讓老妖怪想起女兒,有點心軟地嘆了一口氣開始解說。原來他一直沒有強迫塔亞喝下生命之水,主要原因是塔亞的個性與女兒實在太像,由於新形成的記憶關係一直不敢隨意讓她們融合,畢竟,帶著記憶融合只會產生精神分裂,失去記憶卻很有可能分裂成善良與邪惡並存的兩面人,所以洗去記憶融合會比留下記憶融合兇險。
解釋到這裡萊克的臉色又開始發黑,很不爽地開口:「你這生命之水該不會想宰了她再用來浸泡她靈魂吧?」
萊克剛才之所以配合是確定塔亞沒有生命危險,畢竟現在不選將來還是要選,否則塔亞的壽命頂多百年而已,將來選擇融合活下去,或是不融合自然死亡都不關他的事,現在卻不一樣,剛要享受人生起點的塔亞就要面臨被殺后融合的過程,怎麼都要反抗一下才行,否則怎麼對的起自己的底線。
強調一點,萊克的良心不高底線卻很堅定,目前的底線就是不讓塔亞受到死亡威脅,才會無懼卻臉黑地責問老妖怪,對於責問老妖怪不為所動地說明一切都交由塔亞自己選擇,反正融合是一定要,怎麼融合卻交由她自己來選擇。
得到確定,萊克放鬆下來地拉起塔亞,特別交代這些事情不要和任何人說起,否則光是轉世者這個稱呼就會被抓去做靈魂實驗:「走吧,反正有的是時間,我們先出去玩幾天再做決定吧。」
「等!我都等16年了你還讓我等,不行,今天一定要做出決定。」老妖怪發出最後通牒,卻讓萊克面有難色地看向兔子,片刻深吸一口氣后,下定決心地開口:「那個……你女兒的靈魂載體存在兔子肚子里,進化完成前是取不出來的。」
「什麼!你竟敢拿我女兒的靈魂喂魔獸,我……」話說到這裡,抬起的手放不下來了,因為塔亞見到老妖怪準備動手,勇敢地站到萊克身前擋住,萊克趁機解釋兔子體內有特殊空間可以存放小東西,兔子死亡會被拋入異空間中無法找回,想要拿到靈魂唯有等待兔子完成進化醒來。
這下老妖怪為難了,現在動手卻沒有靈魂可以融合,時間相隔太久可能又會產生新的個性,即使殺了保留塔亞的靈魂也可能會在兔子醒來之前消散,強制動手取出兔子體內神器又怕被丟入異空間難以找回,最安全的做法還是等待兔子醒來,只能輕輕地放下手,回身走進艦長室之中:「別想逃跑,否則你媽也保不住你。」
只是,進入艦長室之前老妖怪特意回頭望向花園:「你個混蛋是沒聽到我的話是不是?回去轉告他媽,靈魂出現問題誰都保不住她兒子。」
「刷~」艦長室門口關閉的一瞬間,卡帕從花園走出來,笑嘻嘻地開口說道:「你可真是能惹麻煩,這下你媽頭痛了。」
說完,不管兩人的反應直接解除飛船封鎖走出去,萊克這才伸手擦掉汗水,低頭解釋卡帕應該也是轉世者,只是比較年輕沒有到達老妖怪級別才會被派出來做事,當然,經過這件事情后萊克心中想法有了轉變,這個世界好神奇,怎麼到哪裡都能遇上轉世者,光是注意是不是職業異變者已經無法全面判斷是不是轉世者!
據萊克所知,職業異變者一定是轉世者,卻還有許多轉世者能用前世的能力隱瞞職業異變,其中科技職業者是最好的掩護身份,就像他一樣,只要別去動召喚當個科技者也沒人知道他是職業異變者一樣,看來想在轉世者滿天飛的情況下生活,以後要很小心了。
「萊克?塔亞?你們沒事吧。」卡帕離開后艦橋外傳來莉莉聲響,萊克再度特別交代有關轉世者的事情千萬別說之後,主動拉著塔亞走出艦橋:「別進了,我們出去玩吧。」
看了萊克與塔亞的臉色,知道老妖怪還在飛船內,幾個人悻悻然地跟著他們走出飛船,莉莉才帶著歉意地開口:「看來短時間內有家不能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