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時間過得飛快,眨眼已經是半年過去,倉庫內的耗盡依然找不到潛伏者,大家都認為對方早已離開的時候,萊克也從入定中醒了過來,從上次去了一趟青衫那邊回來,他就進入冥想狀態入定,在兔子的守護下直到現在,睜眼的第一句話竟然是:「哈哈哈,那傢伙真的很聰明,躲在哪裡實在是妙。」
迎接他醒來的莉莉愣住,奇怪地抓起他興師問罪道:「你倒好,直接入定不管我們,知道我們快餓死了嗎?」
「知道,就是知道才會提早醒來。」萊克依然輕鬆地說道,入定的他已經能夠觀察周邊事物,不像靈魂出竅卻又有點類似,有趣地看著周邊人們的日常,領悟到平常領悟不到的事情,心境有了改變之後處事態度緩慢下來,發現潛伏者之後竟然每天認真地觀察他,直到莉莉開始挨餓才忍不住醒來。
所以,萊克帶著飢餓的船員們走到食物倉庫,對著某個換氣窗口說道:「魔偶一號攻進去,二號進去收集食物。」
「是!砰!啊!救命啊~」魔偶毫不猶豫地衝進氣窗,然後傳來人員的求饒聲,乒呤乓啷幾聲,許久不見得杜甫被魔偶1號抓了出來,臉色難看地望著他們,慢慢舉起手晃兩下:「嗨~大家好,我這裡還有一點食物,一起吃吧。」
莉莉等人瞪大雙眼看著本該被丟出船外的杜甫,心中奇怪這傢伙怎麼可能躲在船內的時候,萊克笑著查看魔偶2號收集出來的食物,開口揶揄道:「算你這傢伙厲害,躲過船艦大改造就算了竟然還在我家倉庫里開了個後門,佩服,佩服,實在佩服。」
萊克的幾聲佩服令杜甫異常尷尬,卻一點悔意都沒有地伸手摸著腦袋,顯露出可憐兮兮的表情,開口:「老大,這不是被你抓出來了嗎?我真的沒地方可去了。」
「是嗎?移動都市就不錯啊,怎麼不下船?」萊克根本不相信他沒地方可去,水線以下的居住點不少,移動都市也是不錯的居住地,杜甫口中的沒地方他根本不相信,想繼續躲在這裡白吃白喝才是主因,看著他的笑容,杜甫吞了幾下口水,伸出腳拉開褲角,開口:「吃了那邊的食物我會死亡。」
正想反駁的莉莉見到發黑卻正常的小腿,驚訝地後退幾步,這是被黑霧感染的癥狀,繼續下去整個人將會黑化,終生只能生存在黑霧之中,不像米咔啦身邊那些偽裝成被黑霧感染的機械人,額,應該是魔偶才對。
這是真正的被黑化,如果不管他將來必定會異變,莉莉的心軟了下來,這種人雖然可恨卻還不致死,萊克同樣也看著黑化的小腿,然後看著杜甫的堅定眼神片刻,這傢伙上面的世界待不了,下面的世界無法待,能力特殊,或許可以留下來。
「要不就留他在船內贖罪好了。」愛蓮首先開口,較為實務的她認為能躲在船內不被察覺,確實不簡單,接著莉莉手摸著兔子想了一下,補充道:「只要做好預防留下也可以。」
莎莉姐妹拿著世界樹生出的果實,走到萊克身邊遞出:「他的情況還不嚴重,世界樹果實應該能治療。」
愛蓮搶過杜甫準備接手的果實,補充道:「非精靈族吃了世界樹果實,等同於終生受到世界樹監督,而且這不是你想吃就能吃的。」
是不是給予世界樹果實需要萊克同意,給予就等於將杜甫留在船內,其他人或許不在意愛蓮卻非常在意這個決定權必須在萊克手上,才會搶下果實等待他的決定,知道輪到自己決定,萊克看著杜甫問道:「你願意終生為本船服務嗎?想一下再做決定,世界樹不是那麼好忽悠的。」
杜甫張了張口沒有發出聲音,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小腿,咬著牙點頭:「我認了,來吧,我杜甫將終生服務於幽靈號。」
「連幽靈號都知道,這船確實有你的位置,拿去吧。」改名幽靈號的事情才決定沒多久,除了莉莉與愛蓮外還沒公布,他對於杜甫這傢伙的能力有點另眼相待,笑著開口宣布:「好了,杜甫以後將負責船艦對外事物。」
至於擔心杜甫是否會背叛的問題,有了世界樹的監督連想都懶得去想,世界樹真出問題,幽靈號都不存在了還會有什麼好擔心的?宣布之後直接讓愛蓮安排他的住處,詢問如何隱藏在船內,畢竟杜甫與有隱身能力的塔亞不同,卻依然可以躲避所有人的注意,甚至世界樹都無法察覺到他,這才會感到好奇。
事情處理完畢,萊克忽然想起遠在鋼鐵聯邦的艷玲與琳達,她們雖然是兩個女子實力卻不比男人差,況且還有神器手槍護身想出問題都難,不過對於他們想要買船的想法,他看了眼開船的莉莉,想起艷玲才是正牌的駕駛員,笑著下令道:「走吧,聽說鋼鐵聯邦的鐵板飛鳩不錯,過去吃遍聯邦吧。」
「不行!太……」想要反對的莉莉話剛出口就閉嘴了,害怕被抓回去的她不敢說出身份,萊克卻在她出聲的同時指著臉上面具,笑著強調道:「帶著面具誰能認出你?」
接著萊克拿掉手上面具,笑著說道:「我就不帶了,反正我已經不在通緝名單內了。」
「等等!艾斯黛螺說我們原本就住在空島世界。」腓羅格的話語讓萊克驚訝,對這個失去記憶的地精很同情,既然他說原本就居住在空島世界,感覺還是去一趟比較好,想著自己家鄉的他實在不忍心無視別人回家的請求,看看其他船員,見到大家都沒有意見,笑著下令:「啟航吧,目標……你家住哪裡?」
腓羅格閉嘴無言,艾斯黛螺介面說道:「渡鴉空島,位置在……」
說了半天,對於幽靈號這種沒有正常航空定位系統的飛船,還是不知道位置,加上時間已經過去數十年,這個小型空島還在不在,有沒有被人佔據都不知道,實在是麻煩,最後還是愛蓮提出建議,讓艾斯黛螺說出附近幾個大一點的空島名稱,他們才找到大約的位置,幽靈號由黑色水線下面航行到接近之時,才忽然向外衝出:「注意周邊,別讓人看……」
衝出水線的一瞬間,萊克剛開口讓大家注意周邊,就發現周邊真的有人在打撈黑色水線以下的東西,無言地收嘴看著不該出現的船艦,心中想著是不是要直接送他們下去定居的時候,艾斯黛螺竟然打開艦橋裝甲。」蠶蠶!豆豆!我回來了。「
萊克與莉莉互相看了一眼,很有默契地收回拿出一半的武器,要是艾斯黛螺晚一點開口,莉莉可能、已經、直接送他們下去定居了,看著對方驚訝地吼叫著衝過來,兩人苦笑地想著善後問題,卻發現這艘船怎麼那麼小?
打撈用途的船艦本就不小,加上遠方看來船艦確實難以斷定大小,隨著艾斯黛螺的呼喊對方船艦直接衝進艦橋之中,那大小,那尺寸,這根本就是個人小舟,能夠飛行已經很難得了竟然還想打撈殘骸,萊克發覺自己的眼皮止不住地跳動著,這個世界永遠在刷新他的認知系統,忽然感覺不想多說什麼地閉眼休息,等安定下來自有人會解釋。
果然如萊克所料,被稱呼為蠶蠶與豆豆的一男一女人類,他們是艾斯黛螺與腓羅格以前收養的孩子,張大各自獨立之後,腓羅格與艾斯黛螺才離開這裡前往鋼鐵聯邦,途中飛船出現意外,艾斯黛螺隨著飛船墜入水線,腓羅格不知為何輾轉掉入生命之池中,兩個地精都失蹤后,蠶蠶與豆豆兩人也因為魔法修鍊出問題,被人們疏遠,最後淪落到打撈殘骸為生。
「魔法出問題?什麼問題。」萊克好奇地發問,卻得到令他感到驚訝的答案,這兩個人竟然被陷害修鍊了未知功法,魔力突變地成幾何倍速增長,卻一個魔法都使用不出來,這艘小舟就是依靠吸收他們的魔力運行。
充電寶!萊克腦中閃過充電寶這個詞,要不要給他們試試看外界的魔法課程,不行還能當充電寶用,有了決定笑著說道:「家在哪裡?去了再說吧。」
在蠶蠶的帶領下,幽靈號停靠在艦橋花園大小的浮空島邊上,眾人美美地用上一餐將兩人的糧食消耗一空后,腓羅格與艾斯黛螺拆光了島上所有東西,原封不動地搬進幽靈號之後,把兩人拉到莉莉面前,表示他們將加入幽靈號,廢話!不加入就要被滅口,當然是把兩人抓進幽靈號再說。
然後,在所有人的驚訝目光下,腓羅格與艾斯黛螺開啟武器系統將小島打碎丟入水線之中,看著漸漸下沉的島嶼,兩人同時脫下帽子默默地留下眼淚:「就讓過去永遠的下沉吧,我們必須活在當下。」
「鐺!「一聲巨響在我的腦中響起,必須活在當下如醍醐灌頂般將我的靈魂打散,原來我一直活在過去的陰影下,即使想通了也沒有真正的蛻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