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聽說你有後台
蘇安妮的好意喬澤心領，只是趙萌現在什麼壞事都沒有做，喬澤防備她就反而跌份，再則他見識過的演藝圈幕後手段實在太多了，無論趙萌有什麼用心，他都有信心擋回去，這才不當回事。
他們正說著，趙萌恰好進來，蘇安妮聽到外頭走廊上有腳步聲的時候就不說多餘的話了，看見進門的是話題人物表現得也很自然，在娛樂圈裡摸爬滾打的時間長了，就連後勤都修成人精了。蘇安妮見趙萌頭髮濕漉漉的，妝也化了，訝異道：「萌萌，你這是怎麼了？」
趙萌提著裙擺，很可愛地撇了撇嘴，又笑道：「沒什麼，一點小意外，我不著急，等喬哥補了妝吧。」
蘇安妮十分熱情，把趙萌招呼過來，完全看不出她剛才是那樣評價趙萌的，「你喬哥天生麗質，化妝就是為了夏天看上去清爽點，原本不化也是可以的，反正外景打光不強。」
趙萌嘆息，「喬哥，好羨慕啊，我也想變得那麼漂亮。」
喬澤似笑非笑道：「你們兩個合夥損我嗎？」
趙萌反駁，「才不是，我也想不化妝就能上鏡頭！」
這時候羅敏的助理也進來了，匆忙和喬澤、蘇安妮打了個招呼，滿臉愧疚和趙萌說話，「萌萌，對不起啊，小敏也太不小心了，怎麼就把你推倒池子里？她現在已經被導演叫過去挨訓了，你別和她計較，我等會兒肯定讓她過來給你賠禮道歉。」
趙萌剛才還好好的，這時候眼眶都有點濕潤了，很委屈地說：「我不知道自己哪裡得罪羅敏了，她要這麼對我，有什麼過節不能好好說么？如果我有不對的地方，一定也會改正的。」
「哎，沒有沒有，萌萌別哭，都是我們小敏不好，我回頭肯定說她！」
蘇安妮也是殷勤地安慰她，喬澤看著唏噓不已，他抱著胳膊靠在臨時化妝台上，手指敲打著，覺得自己已經是男一號了，不用違心和不喜歡的配角處交情，就低頭看了看時間，象徵性地勸了趙萌兩句，借口有事先離開了。
趙萌小心翼翼地問：「我剛才沒有惹喬哥不開心吧？我看羅敏好像時不時會去找喬哥，他們是不是關係不錯？早知道，我就不說羅敏的壞話了。」
羅敏的助理完全胳膊肘朝外拐，聽著又是安慰，「怎麼會？他們兩人關係也一般。如果喬哥真和小敏交好，倒還時時能幫我勸一下小敏的倔脾氣，也不至於變成現在這種地步了。」
喬澤後來才了解到，趙萌和羅敏拍戲的時候在學校噴水池邊，兩人本來就是演一場爭執的戲，趙萌不知道怎麼就落到水池裡，結果一身都濕透了，弄得十分狼狽，趙萌人緣實在太好，上岸后委屈地看著羅敏，劇組裡人都以為是羅敏動手推的，連導演都把羅敏叫去問話。
喬澤雙腿交疊，腳尖輕晃，顧銘挑眉看他，「你怎麼看這件事？想替羅敏出頭嗎？」
喬澤驚異非常，「你怎麼會這麼想？我和羅敏本來就沒有什麼交情，甚至是有過節的，再說娛樂圈裡這些彎彎道道，還非得自己明白過來才行，別人幫得再多，到底也是治標不治本，沒什麼用的。」
顧銘聽著喬澤的話總覺得有點古怪，「這話說得你好像切身體會。」
喬澤心裡笑道，可不是上輩子吃夠了教訓，領悟這個道理嗎？不過和顧銘解釋，又就變成了另一番說法，「我最初在星媒的兩年也是太橫衝直撞，不僅孫彥不看好我，在劇組也總是得罪人還沒有自覺。娛樂圈本來就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哪裡能由得人這麼胡來？」
顧銘為喬澤的比喻笑了兩聲，「吃人不吐骨頭，你形容得倒是貼切。不管過去你經歷什麼，未來卻一定是好的。」
「承顧哥吉言了。」喬澤眨眼，莞爾一笑道：「我們一榮俱榮，我將來如果星途平坦，顧哥一定也是風光的。」
羅敏平白無故受了冤枉，憋了一肚子火氣，助理又整天嘮叨自己的不是，甚至要她去給趙萌道歉。
憑什麼？！明明是趙萌自己掉進水池裡的！她根本是故意要陷害自己！偏偏助理也好，經紀人也好，都不站在她這一邊。羅敏經歷過楊漢的欺騙后整個人成熟不少，她和楊漢之前在公司里鬧得很難看，如果不是後來楊漢自己□□纏身，人氣下滑，自己手裡又有他的錄音可以做把柄，自己恐怕早就被公司雪藏了，因此經紀人對她也是越來越不上心。
羅敏難受得很，卻沒有一個人可以訴說依靠，她忍不住想，如果當初沒有遇到楊漢就好了，這樣就不會受他欺騙，被他利用，以至於耽誤自己最重要的事業，喬澤當初說得真沒有錯，在這個爾虞我詐，爭鬥得頭破血流的娛樂圈，同行只會互相傾軋，連經紀人都對她置之不理，反而是最初喬澤提點她的那些話，用心良苦，又難能可貴。
如果喬澤知道羅敏的想法，是一定會笑話她自作多情的，當初羅敏借著拍戲假戲真做摑他臉，即使是受了楊漢欺騙，尋常人也難以咽下這口氣，喬澤能走到今日，心性不歪就不錯了，更不可能是聖母，當時提點羅敏，只是希望她和楊漢散夥而已。
喬澤沒有放精力關注羅敏，偶爾從別人口中聽到羅敏的境遇，也就是嘆一聲現世報，她當初怎麼借勢對付他的，現在也有人同樣還給她了。
不過喬澤和趙萌關係也不是完全和諧的，有一日劇組安排媒體記者到片場採訪，喬澤身為主角，自然也是要露臉的，場務通知他是下午兩點開始採訪，他就跟著顧銘去了一次公司，向經紀部做一些簡單的報告，等到場務主任電話問他什麼時候到片場，說是記者已經到了的時候，他即使立刻趕過去，採訪還是過了大半，而他錯過的部分，就是趙萌代替他上的。
製片主任陳郝知道消息后，雖然向記者協商延遲時間，但是不巧的是接下去有個大腕要開記者招待會，這些記者都是要趕場的，實在沒辦法耽誤，製片主任只得作罷。
張東初見喬澤沉思，以為他心情不好，不由得安慰了幾句，喬澤失笑搖頭：「我哪裡是心疼這一個採訪機會，就是覺得奇怪，為什麼場務通知我開始時間是兩點。」
場務主任把通知時間的小場務叫了過來，指責道：「你怎麼做事的？怎麼通知喬澤兩點才開始做採訪？明明一點半開始，兩點十五分採訪就結束了！」
小場務驚慌地看了一眼喬澤，又看了看場務主任，連忙賠禮道歉，「喬哥，對不起，應該是我這邊疏忽了，我不是故意的，請您原諒我這次！」
趙萌也過來幫腔說：「昨天拍戲不順利，大家都工作到很晚，所以小樂才弄錯了吧？這事我也有錯，我看記者空下來，就替喬哥上去宣傳了，喬哥不會怪我吧？」
「小樂？」喬澤面上笑著，小場務不明所以，只應了一聲，又連忙鞠躬道歉，「對不起，喬哥，希望您原諒我，也不要怪萌萌。」
喬澤只是覺得有點奇怪罷了，一個劇組那麼多工作人員，尤其是做基層的沒什麼分量，尋常演員不會特地和一個基層人員處好關係，還表現得那麼親熱。
小場務看見喬澤意味深長的目光，更加手足無措，就不知道是出於做錯事的愧疚，還是故意誤傳后的心虛。喬澤估算這件事出自趙萌手筆的可能性有幾分。
喬澤一旦遇到什麼問題，表現得最憤憤不平的總是方宇，「趙萌怎麼回事？我們喬哥是這麼小氣的人嗎？不就是一個採訪，照我們喬哥人氣上漲的速度，十個採訪都不放在眼裡，我們苦主都還沒說什麼，她又憑什麼瞎起勁，跳出來給那個小場務說情，她就這麼想找存在感嗎？」
喬澤聽他念叨已經有一會兒了，原本腦袋裡還思考些事情，這會兒都被方宇給攪亂了，所幸放空。
這時候女一號姜悅走了過來。
方宇立刻閉嘴。
喬澤耳根清凈，熱情地招呼姜悅。姜悅原本是有點看不上喬澤的，因為他實在沒什麼名氣，但幾次對手戲都被喬澤帶著走，對他也越來越欽佩，眼見喬澤這麼歡迎自己，頓時都受寵若驚了。
「喬喬不要和我這麼客氣了。」姜悅捂嘴笑道，「你粉絲對你的昵稱可真甜。」
「……」喬澤心裡暗罵王明啟，都是他帶的頭，以至於現在粉絲都這麼稱呼他！
姜悅和喬澤說笑幾句，就開始進入正題，「其實我有件事想和你商量。」
方宇雖然大大咧咧，但有時候還是很有眼力勁的，聞言找了個借口離開，就留下姜悅和喬澤。姜悅誇讚道：「你的助理好能幹，不像我的那個助理，公司給聘的，一個指示一個動作，木訥得很，果然助理還是用自己人的好。」
方宇也是最開始公司捧他的時候替他安排的，沒想到兩人一拍即合，相處十分融洽。不過喬澤沒有糾正姜悅的說辭，只是問：「你說的商量是指什麼事？」
姜悅既然已經開了口，之後的話也不遮遮掩掩的，她說：「就是有些人際關係方面的事，喬澤你演技那麼好，做事也穩重可靠，我對這件事實在拿捏不好，就想參考你的意見。你說趙萌是不是對我有意見呀？前兩天我和劇組裡女藝人們聊天，她就忽然□□來，把整個話題都帶偏了。當然我也不是介意這個，但是女演員們向我討教拍戲經驗的時候，趙萌偏說什麼資源重要，她們誇我手提包好看，她就說什麼她男朋友給她買了個什麼限量版的奢侈品包，十幾萬什麼的，她總是這麼拆我台，是不是我哪裡有得罪過她了？」
喬澤開了礦泉水，喝了一口水，但笑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