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入獄
“救命啊，冤枉！我不是變態色情狂，放了我吧”！
鐵窗冰冷，鐵鎖沉重。一排排格局相同的鐵窗格子裏，叮叮當當聲音不絕於耳。鎖鏈撞擊地板的沉音，像一團籠罩在所有人心頭的陰雲。每一個人的麵色都凝重，每一個人的神情都顯得有些木訥。
如果可以心想事成，我希望這隻是一場夢。讓我覺得的委屈的是，我隻是打個醬油而已，什麽也沒做。殃及魚池，無故受罪，我損失忒大了。
這一刻，秦寶這個禍首正皺眉深思，臉上蒙上了厚厚的一層陰沉氣。我知道偷雞不成蝕把米的感受，就像當初我和師父一度潦倒賴活的時候。
“我不甘心，那個丫頭，我一定要她好看”！秦寶咬牙切齒的樣子倒也是一副有仇必報的個性。
“臭丫頭，本少爺跟你牟上了，哼”！秦寶期期艾艾，獨自一人在角落裏發泄。目視前方，雙眼透著厲色，好像吳倩就在他跟前兒似的。
呸！我在心裏暗罵了一聲慫貨！當人家的麵你怎麽不放狠話呀，背後能耐啦！
“警官大人，求求你放我出去還不好，我上有80歲老娘，下有剛剛懷孕的對象，家裏還有隻沒人養的老狗。我要是死了，那可就是一屍三命呀”！
從左麵的走廊裏，一個提著警棍的獄警，閑庭信步的走過來。我眼神一凝，頓時一通哀嚎，匍匐在地，聲淚俱下，淒慘連連。這種架勢放俺們村裏，無人不驚愕，無人不回頭。內心的好心蠢蠢欲動，一定讓行人猜測著究竟有什麽大的冤情，才能這麽卑賤。想當年村裏紅白事也是見過不少，這種苦情戲我也是手到擒來。雖然國法無情，但人間有愛。隻要每個人拿出一點愛，世上就能變成美好的人間。如果這個獄警能被我感動，或許還有一丟丟希望出現。
果然，獄警看到了我，他向我的方向走過來，我頓時一喜，有門！
那獄警兩鬢灰白，帶著一副金屬鏡框的老花眼鏡。年紀大概40歲以左右，眼睛微眯著。雖然眼睛在他整個麵龐上略顯巧，可是眼神裏透著一份淩厲，想必當年也是一名披肝瀝膽懲惡揚善的好手。
“夥子，是你在叫喚嗎”？他停下來，慈祥的看著我，和藹的問道。
“嗯呐。大叔我被坑了，其實我是無辜的”。我淚眼婆娑道。
“哦！這樣啊”。他眉頭擠成川字，好像陷入了思想矛盾中。
“張，你過來一下”！
“到”！
遠處有人應聲，接著聽到一陣腳步聲。噔噔噔，腳步聲沉重有力，節奏不快不慢，一聽就知道訓練有素。
這位大叔朝著走廊盡頭叫了一聲，腳步聲由遠而近。跑到近處的一名警察向著名大叔敬了一個禮。
“劉獄長，您叫我”！
跑過來的警察哥，身材高大，劍眉星目，一身正義氣息。
獄長！聽到這個字眼我更加欣喜了。意料之外，沒想到遇到的還是一位大官呢，這下能夠馬上重見日了。我雙手忍不住興奮的搓起來，等待著獄長大叔為我沉冤昭雪那一刻。
“這個犯人很精神呀，今的飯就別放了”。
“是”！
“哦，還有，如果誰還在鬼哭狼嚎，大喊無辜冤枉，也一起省省糧食吧。精神太足，容易上火，要多注意犯人的身體健康著想。這是他們的人權，必須重視，免得有些國家整詆毀我們沒人權”。
“是”！
噔噔噔！腳步聲漸遠，背影終不見了。
嗬嗬，我有點蒙。“哥，剛才沒飯吃的是我嗎”？
那警察張回過頭看我一眼，譏笑道，“不是你媽？是你，賊。你真是倒黴跟誰喊冤不好，偏偏撞上劉獄長。算你倒黴，今就是你的人權日，好好享受吧”！
張看著我搖了要頭，好像在你這人沒救了。他轉過身去，向相反的方向離開。
“等一下”，我大聲喊道。警察張停住又回頭看我一眼，“還有什麽事”？
“歐巴，我的哥。這人權我放棄行嗎？我一直是黨的追隨者，真的，我不騙你“！
“嗬嗬！你叫爺爺也沒用。不是我整你。是你惹到劉魔王那絕對要倒黴的。他可是除了名的嫉惡如仇，沒犯事兒，你進不來。進來了，你絕對有事兒！好好呆著吧，賊，也別叫了，省省體力，還有4個時呢”！
“救命呀！來人啊，我不要人權呀”！
“…”
“…”
“別叫了，你丫屬驢的，叫了半了”！秦寶看著我沙啞般的嗓音終於忍耐不住了。
“好，夠意思，你來幫我喊。我不好過，你們也別想，老子今…咳咳咳，老子嚎死你們”！
“你”秦寶沒好氣甩了我一眼。我不理他對著鐵窗外繼續抗爭，可整整喊了兩個時，不僅是獄警沒有搭理我的，就連著那些其他犯人也沒有看我一眼的。有幾個實在看不下去的，也想秦寶那樣，衝著我罵了幾句娘，然後也悻悻回去做自己的事了。
“行啦，別嚎了，省省力氣吧”！秦寶不知道什麽時候走到了我背後，遞給我一個瓷杯子。
一口氣喝完水，頓時覺得火燙的嗓子終於舒服多了。就像幹裂的土地終於久逢一場甘霖，擱淺的魚兒終於回到了大海，猙獰的火山口附上了一層雪白。
“爽”！
我轉身發現秦寶正勾起嘴角，微微揚起一抹微笑，不知道什麽原因。他這般笑著，我卻是想哭，一會可能沒飯吃，咋辦呀！突然靈機一動，我仿佛看到希望。
“嘿嘿嘿”！我忽然朝著秦寶笑起來，秦寶一怔，警惕起來，“幹什麽”？
“寶哥，兄弟對你咋樣？你摸著良心”。
秦寶若有其事的摸著肚臍眼兒道，“一般吧！就是某時候想打死我，某時候又想坑死我，還有某時候嘲笑死我而已，其他的對我還不錯”。秦寶對著我，皮笑肉不笑的。
“呃…”
“寶哥，我們之間是有點誤會。不過這次不同，我們是有難同當。兄弟有難，你可得幫我呀”？
恩？秦寶聽到這話，馬上離開我到兩米以外。“寶哥”，我一劍箭步撲倒秦寶大腿上，“一會吃飯記得一定要給我偷個雞腿兒”！
“哈哈哈”！秦寶先是一愣，然後捧腹大笑，前仰後翻。笑聲漸，秦寶有點得意起來，他伸出手，趾高氣昂的向我伸來。“東西拿來”！
恩？我抬頭看著秦寶的臉，隻看到上麵隱隱約約寫了兩個大字，奸商！我心裏突然生出一股火。果然是經商的，骨子裏都是錢味兒。這個時候還想著趁火打劫，真不要臉！
不過我也不傻。“嘿嘿，寶哥，你看我口袋裏一分錢也沒有呀，這樣，等咱們出去了，我在請你搓一頓怎麽樣”？
秦寶兩眼一翻，不耐煩的，“誰要錢呀，本少爺缺嗎”？
“嘿嘿，不缺”。我急忙搶道，心想不要錢嘿嘿，這可是你的！
“我聽你們道門修習的道法奇特，所以…”秦寶壞笑道。
我無奈的搖了搖頭，一臉無愛的，“你看我這樣像是身懷絕世道法的人嗎”？
“切，誰要你們道法”！
“那你要啥”？
“你子能不能聽我把話完”？秦寶瞪著牛眼怒道。“我你不是學過一些基礎的門派法術嗎？我看電影裏，你們抓鬼打怪都會用咒符，用符咒換早飯，怎樣”！
“成交”！
“什麽？你不考慮一下”？
“沒事兒，這東西我上廁所都不稀罕”！
…
“寶哥”！
“怎麽你想反悔”？
“不是，你再偷個雞翅膀，我給畫你一副吳倩裸照”！
“滾犢子”！
…
…
鈴鈴鈴！刺耳的金屬鈴音回響在監獄裏，我看到獄警從走廊的一側逐一打開房門，然後犯人們井然有序的走出牢房，在走廊裏排成一條長龍。等所有的人走遠，偌大的獄房裏就隻剩下我和秦寶這一間沒開。而奇怪的是，吳倩居然站在了牢房外！
“睡得好嗎？她咯咯一笑，清脆的聲音回蕩在監獄裏”！
…
…
噔噔噔！敲門聲響起。
“進來”！
吳倩看著好像懷孕的我，嘴巴張了一路，眼睛也是噔的極大，“你是幾百年沒吃飽飯了嗎”？
“要你管”！
推開門，我們和秦寶兩個人齊齊走進一間審訊室，而吳倩把門關好直接離開了。房間裏麵有兩個青年模樣的警察正等著我們，因為他們沒有穿警服，所以我不是很確定他們兩個是警察還是領導什麽的。
“請坐”！其中一個人到是很客氣的請我們坐下。秦寶到是一點都不客氣，拉開椅子直直坐下。然後調侃道，“老蔡，這兩過得怎麽樣，一會擼一把”？
“哈哈，老蔡一笑，那你可別我是摳腳大漢”。
“…”
“…”
什麽情況，看著秦寶和麵的兩個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把我弄迷了，原來是朋友呀！
“哈哈，李先生你也別愣著了，快坐下話吧”！
我意外的坐下，看著情況到是沒有什麽危險，沒準還能再噌吃一頓好的。
“李先生，初次見，我是蔡德仁”。
“我是蔡德意”。
兩個模樣差不多的人向我介紹自己，禮貌不，卻已經比劉獄長客氣了好幾個層次。
“你們好，警察叔叔”
“哈哈哈，李先生，很幽默呀。年紀輕輕就已經是代理道衛，再讓你成長幾年，恐怕夏校長就得把位子讓給你呀“！
恩？我發覺不對，貌似這兩個人並不是普通的警察叔叔。
“李先生不用擔心。我們也是和夏校長認識的，要是換句話，我們也算是同事關係”。
“同事？這是什麽情況？你們是國家公務員，吃皇糧的。就算夏校長是個校長那挺多是個老師而已，跟你們沒有幾毛錢關係吧”？
看著我有些疑惑不解，蔡德意開口講起了一段曆史。
清朝末年戰亂紛起，國無完國，家無完家。邪魔妖祟，奇能異士乘機作亂。民間江湖以正統道門為首，斬妖魔，除邪祟，殺異人，維持一段較長的和平時間。不過像道家的這樣的民間組織發展太過於龐大，加之民間武學門派，持有民族血氣的異人門派興起，這些組織開始自發的抵禦外族侵略，從而受到政府的關注。
但是因為這些力量太過於詭異，輕易不能出現在常人麵前。而道門為首的這些老人又不希望政府力量幹涉他們的人身自由和信仰自由，門派組織。所以雙方約法三章，由道門派出地方管理者，各自監察一方，暗中保護百姓不受鬼祟侵擾。而這些地方監察機構卻是受政府管理，所以這些地方監察使承擔著雙方交流的責任。不過後來國民政府敗逃台灣，共產當政府便沿襲了當年的約定，自此雙方便以這種方式相處了將近100年了。
…
“哦！我長哦一聲，原來政府和道家還有這層淵源。那這麽，我也算半個公務員了”！
哈哈，蔡德沒有否定。我也一笑，感覺自己的地位一下子拔高了不止一個層次。
不過蔡德意大笑的臉忽然一停，話鋒一轉道，“隻是這種相處方式快要走到盡頭了”。
“你什麽意思”？我一激靈，背脊上生出一層冷汗，不知道接下來要發生什麽。
“我們要打破這種既存方式，民間的江湖勢力要接受國家的管製，奇人異士需要接受政府的管理”。
“什麽？我心裏驚駭，這是要奪權了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