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受了內傷
交出宗主令和七星秘籍暫且不論,要廢除她體內的七星內功,鳳淩玥心覺並非一件簡單的事。
若是要付出慘痛的代價,或者可能殃及性命……
鳳淩玥思量著開口:“年長老,我這個人,答應別人的事,不會輕易食言,勝宗主臨終所托,我必是要去完成的。至於我配不配得上宗主之位,年長老拭目以待便是。”
宗主令和七星秘籍在她身上,年琮沒打探出這兩樣東西的下落,絕不敢輕舉妄動,所以她也不擔心年琮要她的命。
倘若真要以性命威脅她交出來,她也不一定會輸是不是。
年琮聞言,臉色頓時變得有些許難看,“你這是打定了主意,要摻和七星宗與神鷹山莊的事?別怪我沒提醒過你,做七星宗宗主,可不像你管個破山莊這麽簡單,神鷹山莊莊主的手段,也比你想得狠辣。”
他住在這莊子雖沒幾天,但江湖上新起的流光閣他略有耳聞,原以為閣主是那個劍術超群的男人,卻不承想,是個小姑娘。
較普通人而言,她的確有兩下子,可於七星宗而言,這流光閣,不過是收了幾個江湖上微不足道的小派以及一些匪徒草莽的小組織,根本不足為懼。
想要它灰飛煙滅,是彈指一揮間的事。
她不識好歹,別怪他出手無情。
“是。”鳳淩玥慵懶緩慢吐出一個字。
年琮二話不說,抬掌直取鳳淩玥腦門。
鳳淩玥嗅到殺機,側身躲開,並從石凳上站了起來,退出安全距離,“年長老這是軟的不行,來硬的嗎?”
“連我都打不過的話,你憑什麽坐宗主之位!”年琮也跟著起身,澎湃的內力霎時凝聚在掌心,在他推掌的瞬間,逐漸擴散。
鳳淩玥沒有輕功,根本躲不開,隻能硬接。
那本七星秘籍,前半本也勉強算是研究了五六日,有些地方雖不是很理解,但鳳淩玥照著秘籍上的法子嚐試運轉內力,將它凝聚在掌心,確有效果。
在那股避之不及的力量即將把她掀翻之際,她徒手推出掌心的純陽之力。
兩股力量瞬間觸碰到一起,“嘭”的一聲後,逐漸削減。
鳳淩玥和年琮均被震出了涼亭。
整座亭子瞬時倒塌,不複存在。
年琮捂著胸口,狠吐了口鮮血,不可置信凝視著鳳淩玥。
傷敵一千,自損八百,鳳淩玥其實也沒好到哪去,唇角一絲鮮血溢出,臉色蒼白了幾分,與此同時,丹田裏湧上一股熟悉的灼熱感。
屋裏的勝銀聽到動靜,忙衝了出來,看到兩人受傷,心下一緊,“宗主,琮叔,你們怎麽打起來了?我這就去找大夫。”
“勝銀。”鳳淩玥抬手擦掉唇角的血跡,阻止道,“我剛才和年長老切磋而已,隻是小傷,不用找大夫。”
年琮忍下胸腔裏的疼痛,袖中的大掌暗暗調用內力調息療傷,緩緩開口:“宗主的身手,超出我的預想,明日,還請宗主隨我一起回七星宗主持大局。”
他倒是小瞧了這丫頭,不到一月,竟能調動那內功。要想拿下她,必須從長計議。
“明日不行,得過兩日。”鳳淩玥努力調整自己快要紊亂的呼吸,佯裝平靜道,“三日後,再啟程。”
隨即看向勝銀,“我還有些事要辦,你招待好年長老。”
“是,宗主。”勝銀應聲。
年琮倒也沒說什麽。
鳳淩玥舉步離開竹雅軒,快步朝流光閣走去。
穿過一條長廊,剛好碰到朝竹雅軒方向來的慕星聿。
看到鳳淩玥微微躬身扶著木柱、麵色蒼白的模樣,慕星聿急忙問道,“你受了內傷!那長老幹的?”
“勿要聲張。”鳳淩玥唇角又溢出一抹血絲,低聲啟唇,“那人的武功確實不低,不過挨了我一掌,現在也好不到哪去。”
話落,直起身子,繼續朝前走。
慕星聿見她腳步虛浮,伸手扶住了她的胳膊,“我送你回去。”
觸碰到她的那一刹那,發現她渾身冒著熱氣,如收留勝銀那日一般,又問,“你身上怎麽這麽燙?”
“我要回城。”她知道如何運轉內力,卻不知道如何收放自如。秘籍在楚元漓的書房,沒有帶在身上。身體的灼燒感雖沒上一次那般嚴重,但必須回去,嚐試靠自己壓製住它。
慕星聿當即拒絕,“不行,我送你回流光閣,替你療傷。”
“咳……”鳳淩玥幹咳了一聲,反抓住慕星聿的胳膊,“送我回去,求你。”
她不能次次受傷都靠別人療傷,有些苦自己扛過來,才能成長得更快。
對上女人堅定又帶著一絲乞求意味的眼神,慕星聿再想拒絕也難開口,遂了她的心道,“好,我送你回去。”
馬車抵達城門口,鳳淩玥看了慕星聿一眼。
“我早就知道了。”慕星聿淡淡戳穿了她的身份。
也是,他能查到江湖各大門派信息和秘辛,查她的身份更是輕而易舉。鳳淩玥抿了抿唇,斂目不語。
不多時,馬車停在漓王府門口。
“要不要我扶你下去?”女子最在意名節,何況她已嫁做人婦,對方還是當朝九王爺。慕星聿征求著她的意見。
鳳淩玥薄唇微揚,淺笑一聲,“不必,謝謝你送我回來。”
話落,兀自撩起車簾鑽下馬車。
慕星聿伸手將側邊車簾掀開一角,目送她入府後,良久才不舍地放下車簾。
腦海中浮現出剛剛女人那一抹淺淡卻真誠至極的笑,慕星聿隻覺心髒微微加速不止。
那股奇怪的感覺,又一次從心頭湧現。
鳳淩玥回到籬落苑,從書房書案上拿回秘籍,把自己關在寢房,修習療傷。
翻看了兩頁,有些苦惱地皺起秀眉。
秘籍上的字,單獨拎出來,她都認識,連在一起,完全不知所雲。前半本吧,在楚元漓的幫助下勉強領悟了七八分,可後半本,簡直是天書。
神一般的心法要訣,句句含糊其辭,高深莫測,比那佛經龕文還難理解……
嚐試了十幾次,她依舊沒尋到壓製內功的要領。
身上的灼熱感不僅未褪,反倒在這半個時辰內升高不少,得虧現在是寒天,否則真要將她活活燒死。
“楚元漓!我需要你。”女人仰天歎息,心裏呼喚著自家男人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