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連女孩子的醋也要吃?
“不,不要……”勝如霜被兩個男弟子拖著,用力掙紮,看著勝潘素求救,“娘,救我,我不能被逐出宗門,娘……”
“大長老,霜兒隻是……”
勝潘素剛張嘴,鳳淩玥犀利地打斷了她的話,“二長老,你是不是想說,霜兒隻是個孩子,這件事從頭到尾都是個誤會,看在霜兒從未觸犯過門規,念在她是初犯的份上,饒她一次,保證她以後絕不會再犯,是嗎?”
被戳中心思的勝潘素像是吃了隻死蒼蠅,如鯁在喉。
鳳淩玥雙手環胸,笑笑,來回踱步,語氣泰然:“勝宗主創立門規的初衷就是約束弟子不犯錯,要是所有弟子都像勝如霜那樣,都認為自己有一次初犯的機會,那宗門豈不是都亂套了?”
又看向言行不苟的年琮,“一個宗門的長存之道,便是有規有矩。弟子謹遵門規,才能經久不衰。年長老,你說是吧?”
經過剛才年琮的舉動,鳳淩玥已然斷定年琮這個人看上去雖不像什麽好人,但他對七星宗是忠誠的,且是個毫不講情麵、按規矩辦事之人。
鳳淩玥的一番話,令年琮心底微微觸動了一下,潛意識裏開始對她有所改觀。
遵守門規,約束自己!這道理雖簡單,可不是人人都能做到。
作為宗主或是宗門長老,勢要做弟子的表率,講理不講情。
“勝如霜、張鵬、柳然,今日起,逐出宗門,永不得踏入飛鷹山莊。”年琮朝幾個弟子擺手,又看著勝潘素說道,“二長老,穀乙在世時說過,他不在時,宗門一應事宜由我來斷。我年琮向來是個說一不二的人。
勝如霜觸犯門規,哪怕她是你的親生女兒,也不容包庇。若二長老鐵了心要包庇她,你這長老在宗門的威望也會有所影響,你自己斟酌清楚。
倘使你依舊堅持為她說情,我也不會給你留任何情麵!”
年琮說的有理,若是她偏袒霜兒,她這些年在宗門樹立的威望會有影響,等她拿到宗主令,坐上宗主之位,再找個理由接霜兒回來。勝潘素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把話咽了回去。
就這樣,勝如霜以及那兩個做假證的人被年琮的弟子強製拖了出去,並丟到了飛鷹山莊門外。
年琮欲抬步離開,鳳淩玥出聲喊住他,“年長老,等等。”
“何事?”年琮眸光淡淡看著她。
鳳淩玥抱拳,躬身給他行了一禮,“年長老,我呢,是個性格直爽之人。從今日這事來看,我發現年長老是個大公無私之人,是個值得敬佩之人。在此,我為之前對年長老的不敬致歉。”
年琮默了片刻,眼底閃過幾絲複雜的情緒,他原以為這丫頭是個血氣方剛、空口大話、眼高於頂的人。
或許,他該對她有所改觀了。
當然,他不會因為這點小事,就心甘情願臣服於她,就放心把七星宗交到她手上。
一切,且等明日擂台比試後,再下定論。
“之前,我對你的態度也不盡然,你不必致歉。”年琮麵色不改,“好好準備明日的比試,我期待你的表現。”
鳳淩玥挑眉,笑得清朗,“好,請年長老拭目以待。”
年琮以及一幹弟子離開清河堂後,鳳淩玥回到寢房,走到床榻前,按下了床頭的機關。
床榻之下藏著一間狹小暗室。
起初鳳淩玥並未發現,還是因為她晚上睡覺不老實,不小心觸碰到了機關,意外發現。
來七星宗的第一夜,約摸三更天,床榻忽然塌陷,她和楚元漓都掉到了暗室裏,當時,嚇得她差點沒了半條命。
也不知道古人腦瓜子到底怎麽想的,竟把暗室藏在床底下,要是暗室再深一點,要是腦瓜子著地,就踏馬一命嗚呼了。
幸虧她喜歡趴在楚元漓身上睡……隻是……摔慘了某王爺。
“如雪姑娘,可以出來了。”鳳淩玥朝暗室喊了一聲。
勝如雪“嗯”了一聲,從暗室爬出來,“鳳姐姐,今天的事……?”
鳳淩玥把剛才院內的情況簡單描述了一遍,抓著她的手腕,安撫道,“勝如霜咎由自取,如今已被逐出宗門,再不得踏入山莊半步。”
勝如雪咬牙切齒,“她設計陷害我,反倒把自己坑了,活該!”
隻是,娘那麽疼愛勝如霜,她擔心被逐出宗門隻是暫時的。
今天的計劃失敗,勝如霜又受了如此大辱,一定懷恨在心,把所有的錯都歸到她身上,恐怕將來還會設計圈套陷害她。
鳳淩玥垂眸看著自己抓住勝如雪的手,狐疑地動了動,指尖探上她的脈搏。
這一探,竟探出她身體裏混合了多種毒素,雖不是致命毒,可……
目光挪到勝如雪那一半被黑色印記覆蓋的臉上。
“鳳姐姐,你一直盯著我看做什麽?”勝如雪伸手摸著自己臉上的黑印,眼底逐漸染上一絲悲愴,低聲問道,“我的臉,是不是很醜?”
她知道自己很醜,連鏡子都不敢照。
從小到大,雖然宗門師兄師姐們不會當著她的麵嘲笑她,可數不清多少次,她聽到他們在背後議論自己有多醜,還說她惡心,看到她這張臉就想吐……
她裝作不在意,裝作從未聽過那些難聽的話,可真的能做到毫不在意嗎?
“不是不是。”鳳淩玥立即否認,“你這胎記,不是生來就有的吧?”
勝如雪搖頭,“嗯,不是,大概是五歲的時候,我不小心誤食了有毒的果子……”
聽過勝如雪的描述,鳳淩玥大致推測出那有毒的果子是青冥果,準確來說,這青冥果沒有毒性,而是能激發人體黑色素生成和沉澱的果。
她身體裏還有另外兩種毒,兩種毒在青冥果的作用下,所有毒素全部聚集在她當時被損傷的半張臉上,時間越久,印記會越變越黑。
鳳淩玥忖思要不要告訴她體內有毒之事……
她與勝如雪隻有今日一麵之緣,關係並沒好到無話不言的地步,避免給自己帶來麻煩,最終並未言明她臉上的印記是慢性毒造成的。
安慰了她幾句,而後偷偷送她出了清河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