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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遺忘的過去

  貴婦人見到落風,原本掛著笑意的臉,瞬間拉了下去。


  她帶著人徑直朝自己家的馬車而去,打心底裏不想與他們有任何牽扯。


  落風無奈的朝顏月低語道:“這便是那位受害者的母親,柳氏。”


  顏月抿抿唇,受害者家屬的抵觸,會讓案情停滯不前。


  她在腦海裏斟酌了一番後,朝著柳氏的背影揚聲道。


  “你應該知道我的身份是仵作,我昨日給受害者驗過屍,所以能夠猜到你為何不願意提及當年的事,昨日的受害者,與你的女兒一樣,都是被凶手……”


  “你住嘴。”柳氏驀然停下腳步,滿臉慍怒的迎上她的視線,“你若敢當眾說一個字,我……”


  “我也並不想當眾說些什麽,所以,我們可以好好坐下來溝通麽?”


  顏月打斷柳氏威脅感十足的話,真誠的補充一句,“你擔心的那些我們都能夠理解,我們可以保證,一定會對案情多加保密,同時,也是真心希望得到你的幫助,畢竟,凶手一日不落網,不僅對死去之人極不公平,還會有更多無辜的人可能會遭受他的毒手。”


  柳氏盯了她好一會,像是在做劇烈的思想鬥爭。


  半晌過後,她才悠悠的歎出一口長氣,“罷了,我與你倒是還能說說。”


  顏月鬆了一口長氣,她讓落風在外麵等著,自己隨柳氏進入宅院。


  這戶吳姓人家是京中鼎鼎有名的鹽商,一年前枉死的,正是柳氏所生的長女吳雪晴。


  柳氏與顏月進入主院的內堂,所有下人都被擯棄在外,獨留了一位知曉當年內情的李嬤嬤在旁邊陪著。


  “說吧,你想知道什麽。”柳氏率先開了口。


  顏月默了默,“吳小姐的下身,是否被凶手刺入了一柄半臂長的刀刃?”


  柳氏聞言,頓時無法麵對的閉上眼睛,聲音藏著痛苦,“是。”


  當年發現自己女兒吊死後,因為地麵形成了血泊,她便讓李嬤嬤貼身檢查了一番。


  看到女兒的遭遇後,她哪裏還肯讓官府將屍體帶走查驗?


  吳家不能丟了臉麵,女兒的死,也不能成為他人飯桌上的談資。


  顏月眸光微斂,直直的迎上柳氏視線,“不知,吳小姐生前,是否丟過清白?”


  “荒謬!”柳氏一巴掌拍在桌案上,氣得渾身都在發抖,“別以為你是戰王的人,就可以如此無故詆毀雪兒,我……”


  “大夫人。”一側的李嬤嬤張了張嘴,猶豫片刻還是決定實話實說,“有件事,不知當講不當講?”


  “怎麽?還有我不知道的事?”柳氏氣急的看向李嬤嬤,“你說。”


  “其實,大小姐的確失過身……”說話間,李嬤嬤噗通一聲跪下,伏在地上無顏麵對柳氏,“都怪我,那年中元陪大小姐外出,一時不慎竟與她走散了,待我尋到她時,她衣裳不整的縮在巷子裏,我……我也實在沒有辦法了,隻得順著大小姐的意思,連夫人都瞞著。”


  “你……”柳氏身形一晃,雙手極力撐著桌麵邊緣,才沒有朝一側倒下,“出了這麽大的事,你竟然什麽都不說,雪兒該有多害怕啊?生為母親的我,卻沒能在她最無助恐懼的時候,陪在她的身邊。”


  最後的幾個字,柳氏聲音哽咽,帶了哭腔。


  李嬤嬤也跟著抹起了老淚,“夫人罵得沒錯,都是我不好,是我沒能護住大小姐。”


  大小姐是她一手帶大的,出了那檔子事,她比任何人都要痛苦難受。


  柳氏錯開視線,眼淚婆娑的不願再看她。


  顏月的心裏也不是滋味,若家人還在,知道她懷有‘生父不詳’的孩子後,應該會跟柳氏的反應一樣吧?


  她撫著隆起的腹部,腦海裏不自覺的回想起活閻王提及過的‘活死人’。


  這三個字,不僅與教唆柳成懷犯案的幕後人相關,還是奪走她清白的禽獸曾喃喃過的話。


  總有一日,她會弄清楚一切的!


  思及此,她暫且壓下萬千思緒,把目光重新投向李嬤嬤。


  “吳小姐是如何失身的,以及,關於她失身之事,可還有第三人知曉?這與破案有關,還請李嬤嬤與我詳細說說。”


  她根據案情線索推斷過,凶手的下手目標,極有可能是失過身的女性,柳小姐的遭遇,證實了她的推斷沒錯,而凶手必然對那樁過往了如指掌,才會選其下手。


  李嬤嬤沉浸在自責中無法自拔,根本沒有心思聽從顏月的話。


  柳氏見她不說,‘啪’的一聲拍響桌麵。


  “都到了這個份上了,你哭有什麽用?不如按照這姑娘說的去做,沒準還能抓到害死雪兒的凶手,以祭她的在天之靈。”


  李嬤嬤被罵醒,她用力的拭掉眼角的淚水,艱難的一字一句道。


  “毀掉大小姐清白的,是這一片有名的惡霸張春,事後,他以大小姐的名聲要挾,不斷的討要銀兩去賭,大小姐遇害後,我曾經懷疑是他做的。”


  “可仔細一想,他將大小姐視做搖錢樹,最不想大小姐死去的人應當是他,所以,我沒有去找他算賬,他也識趣,沒再敢找上門索要銀兩。”


  顏月聽完,有些沉默,一時間不知道該做何感想。


  如果她們能夠勇敢一點,不縱然惡霸的加害行為,或許事情不會走到這一步。


  又或者她們在吳小姐遇害後,沒有那麽多的顧忌,昨日的柳成霜,或許也不會步入後塵。


  在去找張春之前,顏月問及那把凶器是否還在。


  這一次答話的是柳氏,“凶器原樣收著,連上麵的血跡都未曾擦拭過,或許,冥冥中自有定數吧。”


  說完,她看了李嬤嬤一眼。


  李嬤嬤踉蹌著站起身,進入一間內室。


  沒一會,她便抱著一個黑色的木匣子走了出來。


  匣子上麵落了厚厚的一層灰,可見這一年多來,沒人將其打開過。


  隨著哢嚓聲晌,李嬤嬤打開蓋子。


  一股陳年的血腥味立即撲鼻而來。


  顏月用手帕裹住手,拿起刀刃仔細的打量了起來。


  上麵的斑斑血跡觸目驚心,瞬間將她拉回昨天的驗屍現場。


  這柄刀刃與傷害柳成霜的那柄一致,不管是材質還是鍛造技藝,可見凶手這麽多年來,一直都在光顧同一家刀器鋪。


  李嬤嬤與柳氏都不忍心多看,雙雙錯開視線,害怕憶起那些慘烈的畫麵。


  正當顏月想將刀刃放回匣子裏,眼角餘光忽地瞥到刀柄的末端,似乎刻了什麽。


  她借了李嬤嬤的手帕沾上茶水,小心將其上麵的血跡擦掉。


  果不其然,一個歪歪扭扭的‘景’字驟然顯露在大家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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