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他轉身就跑
落風了然的蹙眉,“我們還未排查到周邊的刀器鋪。”
顏月查到了重要的線索,卻沒有馬上離開。
她轉看向縮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張春,腦海裏不由的回響起臨別前,柳氏對她說過的那句話。
“那個害了雪兒的張春……也不要輕易放過他!”
的確,像張春這種人渣,留他在外也是個禍害。
再且,吳雪晴之死有著與他脫不了幹係。
思及此,顏月的眸底劃過一抹冷戾,緊接著,又一秒恢複如初。
她像個沒事人般走近張春,朝他伸手道:“沒你什麽事了,起來吧。”
張春下意識的抓住她的袖子,想要借點力站起來。
哪知道,他才一動,一個墨綠色的東西瞬間從她的袖子裏掉了出來,隻聽啪的一聲,東西應聲而碎……
顏月臉色大變,慌忙蹲下身,哆嗦著雙手拾起一塊碎片。
“這……這可是戰王爺送我的東西,價值連城不說,還是與鄰國交好的信物啊!”
張春一聽這話,臉都綠了,生怕自己會因此而擔責,他本能的否認,“不是我。”
顏月慍怒的迎上他的視線,“不是你?難道是我不成?你睜大眼睛好好看看,隻有你碰過我的袖子。”
“我……”
張春憋屈的想說點什麽,可話到了嘴邊,又無力的咽了回去。
顏月站起身,戲精般抬腳踹他泄恨,在被他下意識閃躲開後,又煩悶的收住動作。
“算了,現在怪你也無法讓鐲子複原。”
張春平時什麽惡事都做,白刀子進紅刀子出的行為也沒少做。
可還是第一次遇上與皇家牽扯的難事,一時間,他什麽主意都沒有了,隻得爬動著跪好,低聲下氣的乞求道。
“姑娘行行好,還請指條明路給我吧。”
顏月不動聲色的挑了下眉,這波碰瓷的對象可一點都不冤枉。
“這鐲子的重要性,我不說,想必你自己也清楚,往重了定罪,牽連九族跑不了,不過嘛……”
她在心底賊兮兮的一笑,麵上卻是一副爛好人的模樣。
“你自己去刑部認罪,肯定是會從輕發落的,哪怕最後流放保寧塔,至少還活著呀,保不齊以後還會遇到大赦呢。”
“是是是,我這便去認罪。”
張春感激涕零的嘭嘭磕了兩個頭,劫後餘生的他哪裏顧得上這件事是否合理,一心一意的隻想保住賤命,如此,才能來日方長。
見張春踉踉蹌蹌的往外麵走。
顏月使了個眼色給快要驚掉下巴的落風。
落風回神,喚出一名暗衛跟上張春後,竟鬼始神差的朝她豎起一個大拇指。
她的手段不算光彩,還與自家主子的行事作風完全相反,可不知道為何,他對她是由衷的佩服。
或許,主子遇上她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你想什麽呢?”顏月湊近落風,在他眼前揮了揮手,“張春的事暫且告一段落,我們該去刀器鋪了。”
落風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忽地想起另一件事,“顏姑娘不是答應過柳氏,不會讓吳小姐之事暴露出去麽?若張春……”
“毀壞國與國之間交好的信物一罪,他都擔不起,更別說再加上奸淫罪了。”顏月一邊往前走,一邊篤定的分析,“放心吧,他不會說的。”
落風側首,視線正好落在顏月極醜的半邊臉上,不禁在心底感歎一句:老天當真有眼,一切都是剛剛好,正巧顏姑娘生得醜,正巧自家主子就好這口!
兩人上了馬車,在百姓的指引下,很快便趕到了刀器鋪。
這間刀器鋪的掌櫃姓嚴,表麵看著與景字毫不相關。
在落風表明身份之際,顏月直接了當的打開匣子,隻露出刀刃的握把部位。
“勞請嚴掌櫃仔細看看,對這刀刃可否眼熟?”
“這不是阿景鍛造的第一把刀刃麽?”嚴掌櫃一眼就認出了刀刃上的‘景’字,“他沒有念過書,所以自己的名字也寫的歪歪扭扭,奇怪了……”
他疑惑不解的看看顏月,又看看落風。
“可阿景刻下‘景’字後,這把刀刃便歸了他,如今怎麽到了你們的手裏?”
顏月眼睛一亮,她沒有回答嚴掌櫃的話,而是另起一個話題。
“你說的阿景,他可懂醫術?是否對穴位的分布作用了如指掌?”
“阿景的祖上便是醫師,隻是到了他這一代,家道突然中落,迫不得己,他自幼便在我這裏做學徒。”
“都聯係上了。”顏月的眉眼間浮起一抹興奮之色,“阿景眼下在哪裏?”
“他去幫我買酒,估摸著也快……”嚴掌櫃的話還未說完,驀地抬手指向門外,“那小子回來了。”
顏月順著他的指向看過去,隻見一名穿著樸素的年輕男人,雙手各拎了一壺酒,正步履匆匆的往這邊趕。
見到她,男人明顯一愣。
下一秒,男人驟然扔下兩壺酒,拔腿便朝一個方向玩命的跑去。
不等顏月吩咐,落風飛身而追。
顏月的肚子打起來,身子越發笨重,隻得有心無力的站在原地。
嚴掌櫃似乎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驚到了,好半晌才吐出一句,“那小子跑什麽呢?莫非……他是惹上案子了?”
顏月迎上他茫然的眸光,“昨日未時至申時,阿景可在你的鋪子裏?”
嚴掌櫃搖搖頭,“若我記得沒錯,阿景是在午時告假離開的鋪子,酉時才回來的,也不知道他去做了什麽,回來時穿的衣袍不是離開時的那身。”
“時間也對上了。”顏月低語出聲的同時,落風押著阿景走了過來。
阿景低垂著頭,始終不願意與她有眼神上的接觸。
嚴掌櫃見狀,念著與阿景師徒情深,當即賠了個笑給顏月與落風,而後抬手在阿景的肩上重重的拍了一下。
“你小子平日裏沒個正形,我也不說你什麽,眼下可是戰王爺身邊的人來尋你,如果你真做了什麽,那便老老實實的說出來,藏著掖著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師父,我……”阿景終於開腔,聲音裏透著一股懼意。
“你小子我還不了解麽?平時讓你趕隻野貓都不忍心下手,更別說是做惡事了。”嚴掌櫃語重心長的繼續道:“戰王爺的人並非不講理之人,你但說無妨,一切都有師父在呢。”
阿景這才抬頭,可在撞上顏月的視線後,又心虛的錯開。
顏月的眉頭皺了一下,“你剛才跑什麽?”
阿景重新垂下頭,吱唔了半天才吐出一句……